245 (萬更)如果背叛,你還會喜歡我嗎
見花雅明顯不想在這裏多呆,何悠揚也不惱,臉上依舊噙着溫潤的笑意,他望着花雅,混沌的光影下,目光彷彿想要穿透她這個人,他一下沒一下的敲着那個玻璃杯,聲音清脆,在一片昏暗中,宛如一陣魔音,半響,他的手指一頓,坦然又直接地問道:“這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新聞頭條報道的事情,知道花期糾纏過他的人並不多,要知道花期那個時候不僅僅是偽裝,並且那個時候並不在a市,而是在b市,像這種事情,除了花家的人,還能有誰?
按了服務鈴,將人送一杯檸檬茶進來,花雅聽到何悠揚的話,眉宇一揚,目光輕輕一斂,她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說什麼事情?”
見花雅故作一無所知,何悠揚只是莞爾一笑:“對於你的未婚夫榮登八卦新聞頭條,花小姐貌似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自然是聽出對方話里的冷嘲熱諷,花雅不以為意,只是勾起唇角,淡定地回答道:“只是未婚夫而已,又不是我的丈夫,先不說,我們現在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有,這些不是也無法阻止我們兩家的聯姻,不是嗎?”
她為什麼要在意?
上一次何悠揚來花家點名想要聯姻的事情,雖然並沒有指名道姓要和誰聯姻,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的目標是花期,若不然,何悠揚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和林蜜雪套近乎,他還很有心機地認了林蜜雪做乾媽。
何家想要攀上花家的高枝,林蜜雪自然是知道,但是她也知道何悠揚雖然目的不純,但是為人生活簡單,並沒有像其他富家子弟生活那般混亂不堪,再加上品學氣度也都是好的,對待她也並非單單隻是做做樣子,很多細節方面可以看得出是用了心的,不然林蜜雪怎麼會認他做乾兒子。
之前是因為花期這麼多年來一直跟在默城身邊,沒有什麼異性,林蜜雪也是想着有機會撮合花期和何悠揚,同樣,也是想刺激一下默城不懂得太過於沉穩的心思,都將花期揣在身邊那麼多年,什麼事兒也不折騰,什麼心思也不說明,這像回事兒嗎?
林蜜雪也未嘗不是在這一點上利用了一下何悠揚。
所幸,夜默城已經感覺到了危機,採取了行動,現在花期有了默城,所以這方面,即便是知道何家喜歡能夠和花家有着進一步關係,林蜜雪一直是點到為止,上次何悠揚來花家的目的提到這件事情,林蜜雪本身是想拒絕的,可是正好被剛剛下樓的花雅聽到。
這件事情,也就變成了定下了花雅和何悠揚的婚事。
花雅選擇何悠揚,不僅僅是因為何悠揚聰明,更重要的便是她看得出何家的價值,何家野心熊熊,想要攀上花家來佔去a市的商業,取代夜家,找到盟友來打擊花期的心上人,花雅何樂而不為?
即便,曾經的花雅對於夜默城一直情有獨鍾,甚至這份情誼從小一直積累到了這麼多年。可也是在夜默城這麼多年一如既往的忽略以及漠視,她從不斷的心痛,不斷的憤恨,變到了如今的仇恨。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努力的那麼多年,都無法博得他的一點在乎?
因為不明白,所以憤恨這份不公平,所以到如今,就是想,得不到的,便摧毀他!
何家的動機不純,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可能解除和花雅的婚事,再加上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知道,作為某個官二代女的妹妹是最大的受害人,未婚丈夫竟然和姐姐有苟且,誰不同情?
在這一方面,為了做好公關,何悠揚就必須在以後的日子裏對花雅好,來消除負面的影響,不得不說,花雅這個算計是真的好,不僅僅是讓花家和何家的婚事更加鞏固了不說,還預防了她未來的在何家的地位。
她的動機不純,這件事情就連何悠揚都能看得出是她做的,花家又怎麼可能會猜不出來,可能她會在花家無立足之地,可是,從來花家給她過立足之地么?
思索間,花雅垂着眸,慢條斯理地喝着那杯送過來的檸檬茶,臉色鎮定如初。
她特意讓人不要在檸檬茶里放蜂蜜,檸檬茶帶着幾分苦意,不斷地刺激着她的味蕾。
見花雅間接承認了這件事情,何悠揚挑眉,抬眸看着花雅,只覺得這個女人彷彿變了一個人,顯得有些連他都看不透了。
花雅的做法,他也能才猜出幾分,花雅對於花家明顯不容,只不過,這種事情,如今還是外人的他無權過問。
原本他的打算里,和他結婚的人是花期,並不是她,之前對於花雅無故地插入,他多少有點不悅,但是這個女人的變化確實讓他感到了有幾分意外。
這個女人很聰明,而他就喜歡和聰明的人交往。
這件事情雖然他被利用,但何嘗不是間接得有利於花家和何家的婚事,在這方面,何悠揚一點也不介意,這一點利用。
再者說,八卦新聞,都說是八卦,真與不真,大眾的眼睛看不分明,也就只有他們這些當事人才知道。
想着,他將杯子拿起,抬了一抬,對着花雅,意味深長地說道:“cheese,很榮幸我未來的妻子是你。”
對面,聽着他的話,花雅抬眸,那張精緻甜美的臉露出一絲笑意,她同樣抬起手,拿着杯子對着他的杯子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她並沒有回答什麼“很榮幸我未來丈夫是你”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而是只說了四個字:“合作愉快。”
聽着花雅的回答,對面,何悠揚微微挑了挑眉。
合作愉快么?
何悠揚的眼眸一動。嗯,合作愉快。
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談完事情,兩個人便準備離開。
花雅看了看桌子上何悠揚還未喝完的純牛奶,臨走前,還是忍不住順手將那杯牛奶倒進了垃圾桶里。
門口,何悠揚靠着牆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動作,等到花雅倒完牛奶之後連帶着杯子也一同扔進了垃圾桶里,動作看上去嫌棄之意明顯,他的眉梢一挑,嘴角邊的溫潤依舊,不帶任何的不悅,說道:“你果然很討厭你姐姐。”
將杯子扔進垃圾桶,聽見何悠揚如此肯定的話,花雅也不反駁,嘴角勾着一絲譏諷:“她不是我姐姐,還有,我討厭的不僅僅是她。”
她的聲音一頓,眼裏不知道涌動着什麼複雜度情緒,片刻,才繼續說道:“我討厭的是整個花家,所以你真該高興,有我這個盟友。”
見花雅毫不掩飾對花家的仇恨,何悠揚的眼裏劃過一絲不明,不過他向來不多嘴,沒有多問,對於花雅最後的第一句話,他顯然不置可否。
等到花雅經過他的身邊,他才出聲問道:“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既然是盟友,那麼自然是要做好配合。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是么?
花雅腳步一頓,她扭過頭直勾勾地看向何悠揚,她的眼睛和花期不一樣,花期和林蜜雪長得像,那雙桃花眼顧盼間儘是那種驚心動魄的勾魂,而她是杏眼,而且還不算是那種很飽滿的輪廓,眼角微翹,顯得有幾分寡淡,並不如桃花眼那般深邃,這要是為什麼,她在花家眾人中,一向不出挑的原因,單單是眼睛便輸了一截。
而此時,她的眼睛裏卻透着前所未有的銳利和細光,那種眼神讓被盯着的何悠揚微微蹙了蹙眉頭。
雖然這種變化讓她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出眾了很多,但是作為一個女人,太過於銳利,反而是有些極端了。
“何公子,接下來你只要記得你的未婚妻是我,便好。”見何悠揚被她盯得不自在,花雅一笑,將目光移開,說完,便頭也不轉地率先離開。
而身後,何悠揚看着背影,目光略微一沉。
花雅的話他怎麼會聽不出來,她是在暗示他不要對花期有過多的心思。
心思么……
想到這裏何悠揚的眼神微微一動,腦海里想到那個三個月一直徘徊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的模樣,卻是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來,只能依稀記得那個人影的輪廓。
想着,何悠揚的眼眸一皺,心裏帶着幾分舒坦。
他在門口站了許久,附近的服務生也是看了他很久,猶豫了片刻,才緩緩地走向他,問道:“先生,請問你要有什麼需要嗎?”
腦子裏的思緒被人打斷,何悠揚回過神來,見服務生一臉疑惑地看着他,他的目光一斂,抿着唇,他沒有離開,而是有轉身走進了包廂,然後吩咐道:“再給我一杯熱牛奶。”
說著,他坐到了沙發上,目光又是一頓,落在了垃圾桶里的牛奶杯和牛奶,眉宇微微一皺,等到服務生準備走出,他忽然叫住了對方,又道:“不要牛奶,給我換一杯藍山。”
服務生疑惑地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想要知道他是否真的確定下來,見何悠揚不再出聲,而是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不聲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服務生一愣,回答了一句:“是。”便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屋子裏瞬間又變得昏暗了下來,而何悠揚一身白色西裝,卻是彷彿沉浸這份黑暗裏,隱晦不清……
這一邊,何悠揚依舊呆在earl,另一邊,花雅走了出去,見何悠揚在她臨走之前也不說了一聲“送她”,她的唇瓣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
想着,她走到路邊,剛準備攔車,忽然包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一頓,從包里拿出手機,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一排陌生號碼,她的目光微微一沉,她抿着唇,走到了一個比較少人的角落裏,才接起電話。
電話接起,還未等對方開口,她便冷冰冰地質問:“我不是說沒等事情做完,沒必要,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么?”
電話另一頭,聽着她的質問,對方呵呵的笑了幾聲,那聲音明顯是從通過變聲器發出來的,沙啞又機械,刺耳地不得了:“你真的以為你有那麼大的權利嗎?既然你要求我們幫你這個忙,你也得付出努力才是!”
“我不是已經答應你們了嗎?”聽着對方的話,花雅顯然有幾分惱怒了。
“這還不夠,要知道我們幫你做的事情你一個人可是做出來的,你以為我真的放心?這都兩天了,你那裏一點動靜都沒有,你以為我真的信得過你?”
“呵。”聞言,花雅嗤笑了一聲,臉上的譏諷清晰可見,“既然不相信我,你還老談合作做什麼?你叫我做的事情,你以為是那麼好辦的嗎?若是你有能力,你去啊。”
“女人,你這是再找死!”果然,在查清花家當年的事情之後,這個女人的心思就不一樣了。
“我怕死,不過,我相信我死了,你們的目的也就不可能達到了,若是想要雙方得利,請你們尊重我!”花雅臉上的憤怒消失,劃出一絲冷意,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將她的話聽進去,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片刻,才出聲:“好的,我就相信你,但是你不要忘記了,答應我們的事情,你如果辦不到,你會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個嗎?”說完,不待對方說話,她便率先掛斷了電話,她的臉色冰冷,依舊還有幾分難看。
現在的她還會在乎這些嗎?
她現在只想花家身敗名裂,只想花家一無所有!
想着,“啪——”的一聲,內心的激憤難以抑制,她惱怒地將手裏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一瞬間,那部昂貴的手機便香消玉損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彷彿是在控訴着什麼。
花雅看着地上壞的不能再壞的手機,許久,她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將內心的怒氣排除,在角落裏平復了許久,她才恢復到原先的冷靜,彎下腰,將手機的殘殼一點一點地撿了起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正在她扭過頭,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不由得一愣。
那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墨綠色的,宛如一塊上品的翡翠,在陽光下透着幾番琉璃般的璀璨。
而此時,那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彷彿扣着人的心也跟着狂烈地波動了幾下。
那男人拿着口罩捂住了半張臉,就用着那雙美的不能自已地眼睛望着自己,有些空洞的,卻是彷彿令人窒息。
那個人看着她,一絲不可察覺的冷意和殺意從他的眼底深處劃過,隨後消失不見。
片刻,花雅才回過神來,即便是她,也很少見到如此美的眼睛,在短暫的失神后,她恢復常色,想到自己之前的那通電話,眼眸微眯,迸射出一絲犀利和謹慎,她退後了一步,問道:“你……”
話音未落,就看到男人看着她的眼裏忽然閃過一絲疑惑,那雙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閃爍出幾分驚心動魄的弧光,睫毛輕顫中連帶着花雅的心也跟着輕顫了起來。
只聽到男人用着有些沙啞並且生澀的聲音,對着她,問道:“請問,你看到鈴了嗎?”
花雅一愣,心裏的謹慎依舊沒有放下,而是問道:“鈴是……?”
“我家的貓。”男人的聲音一頓,似乎是看出女人身上的抗拒和警惕,他又是眨了眨眼睛,眼裏閃過一絲茫然,“既然你沒看到就算了……”
說完,還不待花雅有什麼反映,他便轉身離開了。
而花雅看着他的背影,眼裏劃過一絲困惑,想了想,終究是沒有想出什麼頭緒。
沒過多久,在看清並沒有其他的什麼人之後,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從角落裏走了出去。
她沒有發現,在她離開之後,那個男人又是出現在了她原來呆在的地方,一絲流光從那雙翡翠般的眼裏流動,男人走到了那個垃圾桶里,伸手拿出了那個破手機里,那張完整無缺的手機卡……
……
這一邊,a市因為這幾天的新聞鬧得全城沸騰,彷彿是原本涼下來的白開水又一次被煮沸了一般,久久不能停歇。
而另一邊,漂洋過海,神秘的皮斯島。
這座島嶼位於大海深處人跡罕至的地帶,前段時間才被索馬里的組織艾麗莎意外發現,發現了這個充滿着無比島嶼的財富。
整座島嶼黃金的含量多了讓人眼紅,讓所有夢想着發財的人趨之若鶩。
也就是因為這樣,這個從來不曾有人煙踏足過的地方,最近也變得熱鬧起來。
發生了幾輪海戰之後,陸續有幾幫人登上了這座島嶼。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觸怒於這個地方被人類入侵,自從他們接近這座島嶼之後,天氣就變得極為的惡劣。
接連幾天,大雨磅礴,沖刷着整個島嶼。
原來的日光也不見蹤影,整座島嶼沉浸在雨水的沖刷中。
“嘩嘩嘩——”雨水漂泊,土壤泥濘,眼前儘是雨幕,看不清前方的景物。
忽然,“嗖——”的一聲,空氣中傳出一陣輕微的破裂聲。
一顆子彈飛速地從某個人的腦袋射過,然後穿透了前方的小樹榦。
“擦!”叢林裏,將偷襲他的人一槍擊斃,拜亞捂着自己差點被人爆頭的腦袋,一絲冷汗從他的額頭上劃過,帶着幾分心有餘悸。
那張和李斯相似的臉多了幾分扭曲。
靠,在接連幾次差點被人爆頭,誰會心情舒坦。
想到自己所處的地方明明很隱秘,卻總是有人會偷襲,換了幾個地方了,依舊如此,想到這裏,拜亞的心神也更加狂躁了。
想到那些和他們爭奪金礦的人中,炎爵帶領的那幫高山組就像蒼蠅似的跟在他們身後的難纏,
見拜亞一臉的黑色,旁邊,白蒲也是一臉的蒼白,那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抓着拜亞的手緊緊的,內心起伏不定,彷彿沒有從剛才的危急中回過神來。
見白蒲一臉蒼白地緊緊地抓着自己的手,拜亞的心思一動,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一股暖意從他的心底劃過,想到前段時間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沒理過他,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呢?
想着,一絲精光從拜亞的眼底閃過,原本有些凝重的臉色也變得松和了下來,他心潮澎湃地抱過白蒲有些顫抖並且柔軟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裏,而精神依舊沒有鬆懈下來,繼續觀測着周圍的動靜。
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拜亞彷彿又比以往長高了一些,胸懷更加寬廣了,更加的富有安全感,白蒲依偎他在懷裏,感覺到他的變化,微微有些失神,一抹複雜從她的眼底劃過。
雨水不斷地砸在他們的身上,兩個人穿着防水衣彷彿在暗處相擁在一起,雖然看上去帶着幾分落魄,可是那麼近,彷彿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
跟着連世界都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白蒲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感覺到拜亞身上的氣息,她微微抬起頭看着拜亞注視着前方的側臉,只覺得心口有一點苦澀。
等到白蒲不再顫抖,整個人精神狀態好了一些,拜亞鬆開她,敏銳如拜亞,又怎麼不知道剛才這個女人其實在偷偷看他?想着,他臉上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對着她調笑了一句:“你抓的那麼緊,是在關心我嗎?”
從剛才到現在,白蒲依舊是緊緊地握着他的手,彷彿下一秒他就會消失一般,抓着他的手都出現的紅印。
可是拜亞卻不以為意,只覺得白蒲對他的緊張出乎了他的預料,一絲絲的暖流從他的心底淌過。
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被他那麼一說,就緩和了一些。
白蒲鬆了一口氣,聽見他這麼說,俏臉一紅,回瞪了他一眼,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誰關心你啊,死變態!”
“切,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拜亞癟了癟嘴巴,彷彿沒有了之前的精銳,他嘿嘿一笑,低着頭看向白蒲依舊抓着他的手,然後將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抬了一抬,對着白蒲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看這是啥?”
白蒲一愣,那張嫩臉更加紅了,她看着自己握着拜亞的手,只感覺一股火從她的腳底燒了上來,尷尬地不得了,她猛地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回,卻是拜亞握的緊緊的:“死變態!傻大叉!你給我鬆手,聽到了沒有!”
“我就不是鬆開,誰叫你之前不理我的?”想到這個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拜亞就有些鬱結,好不容易能讓這個女人給他一些反應,拜亞自然是要抓着她緊緊的。
白蒲的手小小的,軟軟的,她的手指並沒有其他女人那一般的纖長骨節分明,反而有着幾分肉感,還熱乎乎的,摸在手心裏,像是一塊綿綿的海綿,可以攆出水來。
拜亞握着她的手,只感覺心底柔潤了一片。
見拜亞依舊緊緊地握着她的手,白蒲甩不開,紅着臉,有些氣急敗壞:“我就是不理你,怎麼了?你大壞蛋,我為什麼要理你!”
想到之前的那些事情,白蒲的眼睛都紅了,她感覺着拜亞手心裏傳來的熾熱的溫度,只覺得她的心也跟着顫動了。
見白蒲的臉紅了,就連眼睛也紅了,那張白嫩嫩的小臉彷彿一個誘人的紅蘋果,連着唇瓣也是一顫一顫的,貝齒輕咬着下唇,拜亞以為她是被羞成這樣的,那雙好看的藍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她,彷彿要將她望進眸子裏,尤其是落在她的唇瓣上,目光也有些變得暗沉了。
見拜亞就這麼地看着她,白蒲的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了,只覺得自己彷彿要被他吸進眼睛裏一樣,她剛想抬起頭對着拜亞說些什麼,然後就不由得愣住了。
拜亞那雙水藍色的眼睛深沉的宛如一片看不清的汪洋,他的臉上被雨水淋濕,那對睫毛一顫一顫地,離着她那麼近,看的白蒲的心猛然不停的狂跳,彷彿要從心口跳動出來一般:“你……”
白蒲緊張地剛想抽他,就聽到拜亞忽然一本正經地問她:“白蒲,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話音剛落,白蒲整個人都傻了,聽着他的話,拿着手指不停地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只覺得自己的心思被人挖了出來在雨水的沖洗下,臉頰子酡紅酡紅的,顯得更加的誘人了,宛如待人擷取的紅蘋果,直到最後,她終於吸進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着拜亞咆哮了一句:“你見鬼去吧!”
看着白蒲惱羞成怒,拜亞也不惱,他剛想要開口對着白蒲說些什麼,忽然,他的眼眸一動,他剛想站起身,將白蒲推開,誰知道,對面的那個女人卻是臉色猛地刷白,猛然間朝着他撲了過來。
“啪——”
一瞬間,兩個人雙雙都撲倒在了地上,泥濘濺了一身。
兩個人在地面上滾動了幾圈,才終於停了下來。
而身後,他們原先呆的地方,兩顆子彈直直得射入了土壤里,砸出了兩個細小的坑。
沒有在意後方的動向,兩個人轉了幾圈,拜亞壓在了白蒲的身上,那雙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身下的白蒲,白蒲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見危機解除了他依舊沒有從她的身上起來,嚷道:“你看我做什麼?快起來!”
拜亞看着她羞紅了的臉,紅彤彤的,臉上還沾着剛才翻滾的時候不相信沾上的泥土,只覺得可愛的不得了,他捧着她的臉,她的很小,他的手很大,兩隻手就可以把她的臉頰包裹起來,相對於白蒲的氣急敗壞,拜亞似乎心情很好一般,他磨搓着白蒲的小臟臉,將自己的臉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你果然捨不得讓我見鬼。”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耳垂上,晶瑩剔透的,紅紅的,看上去那麼的可愛,看的他心口痒痒。
想着,他一時沒有忍住,張嘴就咬了一下白蒲紅紅的小耳垂。
“你……”白蒲只感覺一股電流瞬間從她的耳垂遍佈到了全身,整個人渾身一顫,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惶恐,也有些緊張,片刻,慢慢的,還雜進一些別人所看不懂的複雜。
看在拜亞也知道分寸,只是咬了那麼一下,便鬆開了嘴巴,見白蒲一臉激動地不能自已的表情,樂的直笑。
見拜亞笑的歡樂,白蒲瞬間滿臉的扭曲,等到拜亞笑痛快了,他才低着頭對着白蒲,臉上的笑容猛地一收,立馬正經嚴肅起來,看着白蒲的眼神也跟着多了幾分認真,他伸出手揉捏了一下白蒲的鼻子,說:“就你嘴硬,喜歡我就直說……”
“那你喜歡我嗎?”身下,白蒲恢復到原來的沉靜,那雙小鹿一般的大眼睛閃過一絲什麼,隨後涼涼的哼了一聲。
聽着白蒲的話,拜亞一愣,連帶着捏着白蒲鼻子的手的動作也跟着一頓,他看着身下的白蒲,那張可愛的臉像小花貓一樣,可是怎麼看怎麼讓人心疼,那雙藍色的眼睛閃過幾分困惑和不確定。
見拜亞短暫的失神,白蒲咬着牙,眼裏抹過一絲失望,她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咬着自己的下唇,隱忍着將自己破口而出的問話堵在了自己的心口。
有這麼,原本還有些曖昧的氣氛就被打破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寂了下來,都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毫不留情地砸在他們的身上,兩個人倒在地上,萬般的狼狽,可是他們卻彷彿沒有感覺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蒲回過神來,她抬起眸看着眼前的拜亞,抿着唇,隨後一絲堅定從她的眼底劃過,她忽然開口,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埃斯波西托。拜亞!”
“嗯?”拜亞回過神來,低下頭看她,見她一臉難得一見的嚴肅,臉色也跟着凝重了起來,連帶着有一些緊張。
看着拜亞那雙藍色的眼睛就這樣如此澄澈直溜溜地望着她,白蒲原本剛搭建好的堅毅差點又倒了下來,嘴裏的話也差點又被她吞了下去,她想着,咬着自己的下唇,愁眉苦臉了一會兒,終於提起了自己的勇氣,問道:“如果,我說如果我背……”
如果,我說如果我背叛了你們,你會怎麼樣?還會喜歡我嗎?
白蒲的心非常的緊張,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但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兩個人都是臉色一緊,又是在地面上滾動了一圈。
“砰——”
“砰——”
“砰——”
這回是三顆子彈射入了離他們不遠的土壤里。
“該死的,又來?”見白蒲的話,被打斷拜亞也是一臉的土色,顯然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他拿起手中的搶,對着四處的暗角快速地開了幾槍,幾聲悶哼聲在空氣中響起,隨後,便是身體癱倒在地上的聲音。
之後,四周終於寂靜了下來。
而白蒲則是看着之前那幾個子彈射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她的臉色一陣蒼白,慢慢的,連心也跟着冰冷了下來。
見白蒲似乎是被驚嚇到了,拜亞走上前,抱着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拍着她的後背,然後輕輕地哄着:“不怕不怕,有我在呢。那些壞蛋都被我幹掉啦。”
聽着拜亞輕聲地哄她,一絲複雜掠過白蒲的眼睛,她想着,臉色變得有些冷硬,她率先推開了拜亞,從他的懷抱里離開。
見白蒲現在的態度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並且再一次拒絕了他,拜亞的臉色也跟着有些難看,然後又想到之前白蒲還未來得及說出來的話,他的臉色又柔和了一些,然後紅着臉問道:“喂,你剛才要對我說什麼?”
見拜亞哪壺不提提哪壺,白蒲的臉色變得更加差了,她抬起頭,見拜亞的臉竟然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她蹙了蹙眉頭,問道:“沒什麼,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拜亞一愣,然後撓了撓自己的頭,哪裏還有之前的精明能幹,半響,就聽見他低聲地說了一句:“你不是要向我告白么?”
話音剛落,就看到白蒲滿臉的抽搐地對着他咆哮了一句:“滾!”
告白你個頭!
白蒲真的想說,你怎麼就這麼蠢!
而拜亞看着她瞬間凶神惡煞的面容,被嚇得在原地失神了好久啊好久……
這個女人怎麼……怎麼這麼不可理喻呢!
拜亞委屈了啊啊啊。
雨依舊是下着,四處一片寂靜,整座島嶼彷彿被巨大的雨幕所籠罩,一切都看上去如此的朦朧不清。
不遠處,一棵大樹之上,珍妮和傑里站在一根粗壯的枝幹上,遙遙地看着下面的兩個人。
雨下的很大,而珍妮和傑里的身上卻是沒有沾到一點雨水。
傑里看着拜亞和白蒲,見兩個人之前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而如今卻是在吵架,而且是越吵越彪悍的那種,那雙金色的眼睛眨了眨,透着幾分不解和迷茫:“珍妮,不是說患難見真情么?他們兩個怎麼越吵越凶了?”
身側,珍妮靠在樹榦上,手裏拿着一個野果子在那裏悠哉悠哉地啃着,那一頭光澤的銀髮披在身後,垂到了她的腳跟,看上去分外的唯美。
“我也不知道,”聽見傑里的問話,珍妮的眉宇微挑,那雙空靈的眼睛也是眨巴眨巴了一下,將野果子殼往後一扔,正好扔到的不遠處的敵人頭上,將其砸暈了過去。
珍妮拍了拍自己的手,思索了片刻,然後走上前,一副沉重的表情說道:“傑里,人類的感情太深奧了,我們不需要去懂。”
說著,她伸出手摸了摸弟弟的頭髮。
聽的傑里有些不明就裏,但是他還是沒有多問。
人類的感情確實是他們所不能理解的,也可以說,在他們這種層次上,去理解人類做什麼,那種複雜的情緒實在是太費解了,就比如……
想着,傑里朝着自己的四周看了看,在發現他們看守的人竟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一愣,然後對着珍妮,聲音猛然間拔高,驚問道:“珍妮,那個男人呢?”
珍妮也是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周圍,在兩個人發現那個男人真的不見的時候,珍妮的臉色猛然一緊:“那個男人呢?”
剛才那個男人明明就在他們的附近啊,怎麼就才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
而且竟然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