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離天國最近的咖啡廳
次日在傅之言的安排下,我們去往了離天國最近的咖啡廳,雲海terrace。
是北海道tomamu偉大的自然環境所孕育出的夢幻世界——“雲海”。一抬頭就像雲端只離自己一點點遠,一伸手,彷彿可以觸碰到天際,雲端在眼前飄啊飄,還有翻滾的雲海,俯瞰着山下,覺得天際就在自己的手中,這個世界就好像沒有什麼對錯可言了,一切都包容在了這漫天雲海里。坐在純木質的藤椅上,我感激的望着對面安靜靠在藤椅上,帶着墨鏡的帥氣男人。
他似乎接收到了我發來的信號,得意的笑容染上了他飛揚的嘴角。
“是不是覺得現在的自己離天國最近?”他問我。
我點點頭,忍不住驚嘆出口:“好美啊。”
“如果此刻有狂風,我覺得我能飛起來。”自知這番話夠幼稚,但就是忍不住的這麼說出口,我還在驚訝的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美景,他卻一眼不移的看着我。
片刻后,當我終於平復了自己被景色備受衝擊的心情,拿起手邊的咖啡準備入口時,才發現對坐的男人,依然沒有移開眼神。
“你之前來過這嗎?”他表現的就好像來過很多次對這裏的興趣不那麼大一樣。
但他卻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沒有,第一次來。”
聽到他的回答后,我稍稍的遲疑了一下:“那你是不喜歡這兒嗎?”
“沒有,只是我覺得比起景色,你更迷人。”他還是安靜的微躺在藤椅上,被墨鏡擋住了濃厚的眼神,他就像只是說了一句,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的話,再雲淡風輕不過了。
早已習慣他總是突如起來的情話,但還是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下,裝作繼續喝咖啡。
鄰桌坐的一對情侶說的是國語,在異國里,從吃飯坐車行走除了傅之言的聲音外,全是嘰里呱啦聽不懂的日語,這突然之間聽到的國語讓我倍感情切,於是主動往鄰桌那邊看了看,大概他們也和我們的想法一樣,在收到我們的目光后友好的笑了笑。
我突然意識到,在傅之言的保護下我變得越來越脆弱了,我可以單獨一個人在被遣送的x國過的平淡如雲,心中平靜不起波瀾。但卻只在跟傅之言在x國旅行的第二天聽到熟悉的國語就激動起來。
傅之言順着我的眼光看向鄰桌,除了同樣收到友好的點頭回笑以外,還收穫了女生的輕喝:“好帥!”
男生顯然是不高興了,嘟着個嘴等着被安慰,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女生就是沒有收回目光,更別說去安慰身邊的男生了,年輕的情侶好像大多數都是這樣,平常就是喜歡氣氣身旁的那個他。
這一來一往我們也跟鄰桌的情侶開始交談了起來,這一對顯然比我們年輕不少,就是學生的樣子,大學生說話沒什麼隔閡,同樣都是女生,我跟她也熟的特別快。
不一會她就神秘兮兮的問起了我:“姐姐你是怎麼跟帥哥哥在一起的啊?”這一問,立馬旁邊的男生就不開心的冷起了臉,吃味的說了一句:“難道我不帥嗎?怎麼平時沒聽你叫我帥哥哥?”
女生只是哼了一聲,沒怎麼搭理他,然後男生的臉上迅速的黑了,索性埋頭喝起了苦咖啡。
小情侶之間的對話總是歡樂,傅之言在我對面笑吟吟的,靜看着我,表現出一種很想聽到我怎麼跟他回應小姑娘的問題。
我調皮的賣起了關子:“我說他是我老師你信嗎?”
話音剛落女孩立馬誇張的長大了嘴巴,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本來打算喝苦咖啡的男孩也抬起了頭,表示有了聽下去的興趣,傅之言則是一直淡淡的噙着笑。
女孩轉頭想得到確認一樣,看着傅之言問:“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傅之言甚至沒有一點點遲疑的點了點頭,篤定的回答:“真的。”
女孩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怎麼可能?帥哥哥怎麼看都不像是老師啊?更不想是會愛上學生的老師啊?”
我問心無愧,大學的時候選修過他的課,不是我老師是什麼?但是我不想跟眼前的小女孩解惑,也不必跟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講我們的過往,只是略帶戲劇性的跟她講述了一遍。
如果我活的世界不夠夢幻,至少跟別人講述的時候,可以帶一點美好簡單的願望吧。
“他是我大學的教授。當年他就喜歡我啦,然後五年後我們又巧遇到了,所以在一起剛剛好嘛。”我心虛的看向傅之言,沒想到他卻一臉贊同。
小姑娘眼光中帶着艷羨,羨慕的說了句:“好浪漫哦!”
我們其餘三人的額頭上均出現了幾道黑線,這有個什麼好浪漫的。片刻冷場后,男生為女生解釋,“她平時就這樣,你們不要介意。”
我和傅之言愣了愣,隨即符合的笑了笑,但是女孩還是不解:“可是帥哥哥這麼好,為什麼會喜歡姐姐你啊?”
這麼直接的問題,小姑娘問出來倒沒有不好意思。只是直接嗆着了在她對桌喝咖啡的男孩,然後就是男孩小聲的勸阻,“薇薇,別這樣。”
不難看出這個平時魯莽直率的女孩一直被旁邊的男孩保護的好好的。
我也是被問的一愣,對坐的傅之言更不用說。想了一下,我還是搶在傅之言說話之前回答了女孩:“就像現在你身邊的人為什麼會喜歡你一樣,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很多的優缺點,有的人看到的都是缺點,有的人看到是是優缺摻半,但生命中總是有某些人,在他們眼裏只有你的優點,即使你再不好,他就是我生命中的有些人,所以在他眼裏我全是優點,不管怎樣都是好的,你們就像是大多數人一樣,在你們眼裏我優缺摻半。”
我一口氣流暢的說出來了,突然覺得心裏懸了很久的東西終於被輕輕的放下了,如果今天不是鄰桌的女孩率真的問起來,我想我可能會一直迴避着這個問題不去想。
傅之言很贊同我的想法,對着女孩直點頭:“就是這樣,在我眼裏,只看得到她的優點,我和你身邊的男孩得的都是愛情盲目症。”
他這樣一說,引起了一片笑聲。
我也在笑他,一個大男人,總是喜歡在人前這樣肉麻着。
“對啊,我就是得了愛情盲目症,才不管不顧家裏人的阻攔和你在一起的。”男孩坐在雲端的咖啡廳里,寵溺的對女孩說道,我的腦海里就像是出現了幻影一樣,此刻的男孩就像是江夏,而我就是那個只被他看到優點的少女。
一陣傷感突襲心頭,揉了揉濕潤的眼睛,才發現哪有什麼江夏,眼前只是男孩年輕稚嫩的面孔。
如果我和江夏當初不曾堅持那些與愛情無關的東西,或許現在早就修成了正果,可是人生從來都不止愛情,所以那些堅持也不是一味的年少輕狂。
一陣談話,不僅我自己暗自苦想,還有聽到我對女孩為什麼傅之言會喜歡我的一番解釋后,傅之言自己雖然是嘴上噙着微笑,但帶着墨鏡的臉上還是有掩飾不了的落寂和思索。
最後,和年輕的情侶在雲海咖啡廳里合了影,男孩一直默默的滿足着女孩所有的要求,對照片要求頗高的女孩一直笑着抱怨男孩美把她拍的又瘦又高,其實女孩是屬於那種有點嬰兒肥可愛的類型,但是男孩只是說:“哎呀我的錯,都怪我不會照相,下一張一定改正。”
其實我是個不喜歡照相的人,來到雲海也只是用手機隨手照了幾張風景照而已,傅之言大多數時候都是標標準準的商業人士,兩個人都比較成熟,也不像現在的少男少女,愛自拍或者是被拍。
但是耐不過女孩的熱情,後來那些在雲端的照片也成了我人生中幾乎最重要的幾張照片,和最美好的回憶。
我和傅之言靠在木質的欄杆上,他取下墨鏡,眨了眨眼睛,女孩站在對面給我們照相,還一直指揮着:“帥哥哥靠姐姐近一點嘛。”
然後傅之言聽話的挪了挪,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女孩才滿意的按下了快門,就在女孩手指按下去的那一刻,傅之言一直噙着笑的嘴唇貼了上來,當我感受左臉一陣濕熱的時候,女孩的快門已經按下,照片里是我在陽光的照射下笑得分外燦爛,傅之言親吻我的臉頰,我們就像是兩個長情陪伴的戀人一樣,在雲端相守着彼此。
那一天道別了年輕的情侶,女孩留下了我的wechat賬號,就像所有小女生一樣,告訴我們她會和身邊的男孩結婚,然後到時候邀請我們參加婚禮。
二十來歲的時候不都是這樣證明自己愛的有多深切嗎?
回去的路顯得特別的漫長,傅之言在車上說:“我多想做那個你心裏唯一一個對你得了愛情盲目症的人,可惜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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