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 故人歸,心成灰
我在晨曦中醒來,夢醒。
我看向窗外的天空,離日出還有些時候,深邃幽白的天空,拉長無盡的思緒。
我想起了昨晚夜深接到的那個電話,陸未晞說,陸南傾回來了。
我莫名覺得有些好笑,陸南傾的消息,在五年前就與我無關,卻又在五年後再次讓我聽說。
然後我又接到了來自於陸未晞的電話,同學聚會,下午三點,江舟憶主場,陸南傾也會到場。
我推辭不想去,陸未晞想必也是知道我的心思,她猶疑,卻仍然要求我去,末了附了句話――“是我哥讓我打電話通知你過去的”
聽了這句話我原本平靜的心再起波瀾。想推辭卻找不到任何語言,只好答應說好。
下午我是和陸未晞一起去的,五年的時間已經過去,我又是在高二文理分科的時候就離開了這個班,對於班裏的人對我的到來感到詫異我心態亦如常。
我拉着陸南傾到角落裏坐下,我深知我與這個聚會沒有分毫聯繫,卻平白受邀,自己也是衝著陸未晞的那一句“是我哥讓我打電話通知你去的”才來到這裏和這樣多記憶中已經略顯生疏的人碰面。
我就這樣一直坐在角落裏用手機碼字,五年的時間過去,記錄我和陸南傾點滴的那本小說早已完結,只是小說的最後結局,與我和陸南傾的結局相差太多。我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完美的結局,讓他們就像是童話里的公主王子幸福生活在一起,就算了彌補我在現實中不能和陸南傾實現綰髮結百年的美好心愿的遺憾。因為這本小說,我從此踏上了寫字這條不歸路。
筆名木傾,五年時間,不曾變過。
木傾,慕傾,唯慕陸南傾,我這樣的心思,他可會知曉?
等我再度抬起頭,剛巧我面前站着江舟憶,和,陸南傾。我的目光停留在江舟憶挽着陸南傾的手上,久久未曾移開,眼睛看着發酸,生疼。
江舟憶笑了,帶着得意看起來卻又是親和力無限地笑。
她鬆開了挽着陸南傾的手,坐在我的身邊,像是別離已久再度相逢的閨中密友:“歡歡啊,好久不見了呢!”
“是啊,你好久不賤了呢!”我莫名覺着有些噁心,卻也咧開嘴笑。
她似乎並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聽說歡歡你現在是個作家了呢,怎麼剛剛這句話聽起來像是病句呀!”
我抬頭看了看陸南傾,他仍舊站在那裏,臉色有點難看,想來,他是知道我的話中話的。
曾經班上好事的同學走到我和江舟憶的面前,帶着笑意:“江舟憶和虞清歡,你們在高中的時候相處得似乎並不好啊,怎麼這會兒這麼親熱了?”
我沒有搭話。江舟憶好像是準備把賢良淑德演到底:“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和歡歡高中時候只是有點小誤會,都已經解釋清楚了。”
我看着她這場虛假的表演,心中冷笑。
那好事者不知死活地繼續找話題:“江舟憶啊,你現在的男朋友,可是虞清歡的前男友呢!當年他們的事全校都知道,你現在這麼光明正大地和人家的前男友出雙入對,也不怕遭人記恨嗎?”
好事者明顯喝了酒,說起話來毫無遮攔。
陸南傾和江舟憶的臉色都變得難看,全場的焦點瞬間落在我們三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