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此情可待成追憶

一百八十四,此情可待成追憶

軍師知,楚平的人去懸崖下搜索,必然是仔細萬分,不會放過一點的蛛絲馬跡,若是他們只找到了這寶劍,恐怕懸崖下就真的只有這寶劍了。

軍師拿着寶劍在懸崖邊巡視一番,也見到了青璃的那件衣衫,再看看手中的寶劍。

軍師根本就無法確定楚宵與青璃究竟有沒有跳下懸崖,按說一切證據都指向了他二人跳崖,但真的會是這樣嗎?

軍師再次打量起了手中的寶劍,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軍師這一沉思便是從傍晚沉思到了子夜,身後的駐軍都十分自覺的圍着軍師原地安營紮寨,等着軍師吩咐。

子夜十分。

無骨的光華照向了大地,更照在了那光滑雪亮的劍身之上。

耀眼的光芒有些晃眼,迎着這光芒,軍師伸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避開了劍身散發的光芒,將那柄長劍收回到了劍鞘中。

整個過程,軍師都是別過了身,不去看寶劍,摸索着將那寶劍放回了劍鞘間。

摸索間,軍師似乎是觸動了某個機簧,噔的一聲,劍柄處竟然向上移了半寸。

軍師心中大為驚奇,已然只知劍是寶劍,卻不了這劍柄也暗藏玄機。抱着試一試的希望,軍師用手轉動那劍柄,竟然將劍柄擰了下來。

隨着劍柄的掉落,一塊紗料落在了地上。

軍師拾起那塊紗料,就喊道:“來人,掌火。”

很快就有人舉着火把站在了軍師身旁,為軍師照亮了這黑暗的夜。

映着火光,軍師辨認出了這紗料上是用血寫上的字,上面寫着一句:此情可待誠追憶。

這是什麼意思?是楚宵與青璃單純的定情之言嗎?又或是藏着什麼玄機?

再仔細辨認,軍師認得這紗料上的血跡是近幾日書寫上去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昨夜所書。這紗料更是上好的紗料,又是女人的衣衫,想來是出自青璃之手。

此情可待成追憶,軍師反覆的

念叨着這句詩,琢磨着詩中的含義,更是思考着,若是自己處於楚宵與青璃當時的境地,又會因為什麼在劍鞘中藏了這樣一句話。

究竟是極其隱晦的含義,還是自己多心了呢?

軍師不懂,真的是想不通透了。

無奈間,軍師只得席地而坐,愁容滿面的坐着思考同樣的事情。

與軍師同樣是一夜無眠的人還有遠在都城的寧兒,她是真心的希望楚平的劫殺行動可以成功,到時候他做了王上,自己便就是王后了。

一國之母,是自己畢生對權力的追求,也算是自己這前半生未有白籌劃了這麼一遭。

天已然大亮了,軍師才一拍頭道:“是我糊塗了。”緊接着,軍師就站起了身來,一揮手道:“都跟我搜山,尋找王上與王後下落。”

軍師已然破解了此情可待成追憶的隱藏含義。

軍師甚是佩服想出這句詩的人,這謎題甚是難解。恐怕這世間除了自己找到這紗料,恐怕任是他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詩是什麼含義。

軍師一路帶着駐軍搜山,專門挑隱蔽之處,或是山洞,或是山坳之地。一路搜尋,軍師還一路上駐軍高喊着:“王上,王后。我們是邊城駐兵,與軍師一同來尋找王上與王后。”

每一處隱蔽之處,軍師都親身前往探查。

雖然有駐軍高喊,但軍師也怕楚宵與青璃誤會這是楚平的使詐之計,而不肯現身。

連連走出了兩里多的山路,大小隱蔽之所也搜了數十處,卻還是沒有發現楚宵與青璃的下落。

軍師本就是文弱書生,走了這許多的路,已然是累得氣喘吁吁。

身旁隨侍的士兵見軍師走的如此辛苦,甚是心疼,勸軍師道:“軍師,歇一會再找吧。”

軍師一揮手,阻止了士兵之言道:“莫要多言,繼續搜山。晚一分,王上就會多一分危險。”

又走出了三里帉里山路,軍師在山澗旁發現了一個十分隱秘的山洞,洞口還被佈置成了久為有人來過的樣子。

饒是如此,軍師卻也不放過這山洞,在駐軍的守護下走進了山洞,一邊走,一邊喊道:“王上,王后。我是軍師,若在山洞請速速現身。”

青璃與楚宵確實隱匿在這山洞中。

楚宵身上的傷口都被青璃用清水簡單的青璃了一番,又包紮了一番,但身邊沒有金創葯,又止不住血,雖然不至傷口感染,但傷口處卻是不斷有血流出。

由於失血過多,楚宵早已陷入了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中。

躲在山洞中,沒有食物,只有些許的清水,又是連番的逃難,青璃亦是力竭的摟着楚宵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閉目養神。

只有如此,才能少費些氣力,多堅持上幾天,才會有活的希望。

因為楚宵已然傷了,

青璃雖然是累,卻不敢睡去,生怕有危險臨近自己沒有發現,更怕因為自己的疏忽,錯過了獲救的機會。

在着荒山中,空蕩蕩的原野,陰森森的洞穴。一切都是一場豪賭,賭輸了便一無所有,連命都要賠進去。

生死間,情義如何,可見一般。

青璃知楚宵待自己情深義重,又等了兩天,還不見有軍師前來,便是幾乎放棄了希望。青璃握着楚宵的手,輕語道:“楚宵,對不起。我之前一直都在騙你,其實我根本就不是冷月舞。真的冷月舞死在了和親的路上,我只不過是個前塵盡忘的小女子罷了。”

楚宵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青璃,那眼神中卻還是飽含着無限的愛意,似乎根本就沒有怪青璃的意思。

早在水雲國都城,楚宵就已然想到了青璃不是冷月舞的事實。可那又怎樣,自己愛的是青璃,愛的就是她這個人,而非冷月舞這樣一個名字。

想來青璃當初和親,也是迫不得已。一切的一切更不是青璃有心引誘了自己,只是天意註定自己與青璃相愛。

既是真心,又何必在意他是誰。

楚宵還未說話,就與青璃一同聽見了外面似乎有着什麼動靜,兩人都屏住了氣息,仔細的聽着。

青璃聽見了軍師的聲音,更聽見了他喊的話,陡然睜開了雙眼,似乎是來了幾分的精神。

青璃將楚宵藏在了山洞拐角的暗處,輕言道:“我去看看。”

楚宵點頭,用十分虛弱的聲音對青璃道:“小心。”

青璃手握着楚宵的匕首,一步一步的悄然向山洞外走去,遠遠看去,果然是軍師。

可是軍師會不會背叛楚宵呢?青璃不敢確定,雖然軍師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但這希望卻賭的是軍師永遠不會背叛楚宵。

青璃的那句此情可待成追憶,便是在提醒軍師去回憶他們初次見面的情形。那時就是被楚平圍攻,金家村的人都逃到後山的山洞裏。

青璃將匕首藏在了身後,輕聲呼喚着:“軍師,我在這。”

軍師一見青璃,就是大喜過望的走了過去,上前就道:“王後娘娘安好,不知王上何在?”

提起楚宵,青璃就是神色暗淡,低下了頭,眼淚流了出來道:“王上,王上,王上他已經不在了。”說完青璃就是掩面哭泣。

軍師忙問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璃一指軍師手中的寶劍道:“軍師不是見到了寶劍嘛。難道還不明白?”

“明白什麼?”軍師不想猜,只想請青璃如何說。

青璃哭着搖頭道:“那也,王上身受重傷,流血不止,我二人逃到懸崖邊上,王上說與其我二人一起死,不如讓我自己逃生,卻還是留下一條命來,可以為他報仇。”

軍師驚呆了,指着青璃道:“你是說王上跳下了懸崖。”

青璃哭着道:“是啊,王上拿着寶劍跳了下去。說是軍師你看到了寶劍,就會發現劍中的秘密,就會搜山,到時候就會找到我。”

軍師遲疑着道:“可是,懸崖下並未發現王上的屍體啊!”

青璃還在哭,最後跪在軍師的面前道:“軍師,王上死的冤枉,此事都是楚平所為,還望軍師替王上報仇,莫要讓王上他......”青璃哭的十分的悲切,大有氣絕之勢。

軍師的心情亦是十分沉重,對青璃道:“王後放心,王上的大仇一定要報的。楚平以為我所擒獲,本欲等候王上發落,現在只能依着王后的意思來做了。”

青璃悲切的抬頭,問軍師道:“軍師,那楚平現在何處?那夜他非但要殺我與王上,還欲輕薄我來羞辱王上。這輕薄之仇,我卻是現在就想報了。”

軍師點頭,一揮手,就有人將楚平就洞外押了進來。

楚平身上被麻繩捆綁着,身上儘是傷痕,看來就是一路上翻山越嶺的搜山造成的。再看駐軍對楚平的態度並不十分太好,看來軍師應該不會是與楚平合演苦肉計來詐自己與楚宵。

但為了安全起見,青璃猛然將藏在背後的匕首刺出,直接刺進了楚平的小腹中,但刺的並不身。

除了試探軍師外,還大有替楚宵還拿小腹上一劍之傷的意味。

當匕首刺進了楚平的身體,劃破了他的肌膚時,他吃吃的看向了青璃,一臉的不可置信。

畢竟楚平自認為待青璃不薄,可青璃卻是心狠至斯,說捅自己一刀,就是一刀。

軍師的臉上是悲痛,眾官兵的臉上亦沒有憤怒,有的反倒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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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也妖嬈:青璃王妃(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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