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派殺手刺殺青璃
寧兒那麼說,無非是以退為進,自然是不希望楚宵真的因為別的事情而離開自己這裏。
楚宵終究是不懂寧兒的這種手段,只當她是真心的替自己着想,也就直言道:“要事倒是沒有,只是尚還有奏章幾折未曾看完。”
寧兒低下了頭道:“看來,還真的是耽誤了王上的正事。”
楚宵卻是顯得大度的道:“無妨。先前寧兒說有話對孤王道,是何事?”
雖然晚了一天,倒也不算什麼,寧兒抬眼看向了楚宵道:“王上,寧兒已經想清楚了。您說的對,寧兒不能強求,既然您將寧兒當妹妹看,寧兒便就將那份情感隱藏在心底,永遠像敬愛兄長那般待你。”
原來寧兒要對自己說的是這般話,但這便是再好不過了。當下楚宵就是點頭道:“寧兒想清楚了,那是再好不過的。若是再無事,孤王便要去批閱奏章了。”
寧兒心中又是一痛,隨後就是長長久久的憤怒。楚宵,你怎能如此這般,為了些許的奏章,竟然不願意多陪我一時?
寧兒的厲害之處,在於她能夠將心神不一,心裏在惱火,眼中卻是一番凄楚動人的神情。寧兒看向了楚宵道:“王上有事,寧兒本不該耽誤,只是寧兒尚有一事請求。”
說起了請求,楚宵是心有餘悸,卻是道:“只要孤王能做到的,便自會應承了你。”
寧兒笑了笑道:“寧兒想,王上待寧兒有天高地厚之恩,寧兒該是好好報答王上。只是寧兒已然是無以為報了,便想着去替王上您求道平安符。”
楚宵聽寧兒不過是求道平安符而已,便是大手一揮道:“既然寧兒有心,明日孤王派侍衛與你同行便是了。”
第二天,天朦朦亮時,寧兒便早早的起了,準備着去廟裏求一道平安符。
廟宇中,早有楚宵的侍衛昨日就到了廟中,驅散了一干無關人等,只許得寺院中的方丈與大小僧侶?
?大殿裏。
寧兒跪在了佛像前,就是靜心的祈禱,祈求一道平安符。
寺院的方丈亦是將一道精緻的平安符交給了寧兒。
侍衛見寧兒接過了平安符,就都聚了上來,大有護送寧兒離開此地的意思。
寺院的方丈卻是笑呵呵的,低誦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見這位寧施主極有佛緣,想去靜室與寧施主單言幾句。”
侍衛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王上楚宵的命令是寧妃求過平安符就護送寧妃離去,一定要保護好寧妃的安全。可現在寺院的方丈卻要單獨與寧兒分說幾句,究竟是該阻止寧妃還是......?
侍衛已然有些糾結了,最後只好道:“寧妃娘娘,王上有令,希望您能夠速去速回,莫要耽誤了太久。”
寧兒回眸一笑道:“侍衛大哥,莫要過濾。方丈大師是得道高僧,他既是肯與我多說幾句話,那便是我的福分,想來王上知道了,也不會不高興的。”
侍衛有了寧妃的保證,便也不再阻攔,任由着寧妃跟着方丈大師一同去了寺院內間的靜室。
靜室里,原本帶着僧帽,須髯盡白的方丈大師一手扯下了僧帽與鬍鬚,埋怨着道:“這扮方丈也真是夠累的。”
寧兒連忙阻止了方丈的行為,口中嬌嗔道:“三爺,您這是做什麼。若是叫外人瞧見該怎麼辦?”
原來這假扮方丈的人卻是被召回了京城的楚平。楚平一指房間外道:“那些侍衛也未曾跟來,就是扯下了須髯也無甚要事,不然可就要悶死我了。”
寧兒十分心疼的道:“卻是委屈了三爺。”
楚平擺手道:“無事。你這來到寺院見我卻是所為何事啊?”
寧兒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紙條來,遞給了楚平道:“這是我在楚宵的那裏得來的,上面的字跡也辨認過了,大體是有暴民動亂,不知於三爺您的大業可有助力。”
楚平?平也不看那紙條,只是接過了紙條,就放在了桌邊。這是因為楚平素來十分信任寧兒,也相信寧兒的能力,既然能而辨認過的字跡,那恐怕是錯不了的。
楚平沉吟了半晌道:“此事我也略有所聞,聽聞是在林州,有鹽商,大米商等各大商賈紛紛罷市,緊接其後的就是暴民的動亂。現在楚宵正愁着該怎麼處置這些暴民呢。”
說著楚平就是陰鷙一笑道:“這些人,楚宵是殺也殺不的,置之不理卻也是更不行的。真是該,真是天意,你坐上這王位這是坐不穩的。”
寧兒接着進言道:“那咱們可需有所行動。”
楚平獰笑着擺手道:“是該有所行動的。這罷市之事八成是石天那個逆賊的余部所為,此等暴亂之事是斷然不會只出現在了林州一處的。我現在就着手將我的人派往各處,待各地均出現暴動后,就是我大業將成之日。”
寧兒起身,對楚平納福道:“恭喜三爺,大業將成。”
楚平點頭道:“不錯,確是大業將成。但寧兒你也須得小心行事,監視好了楚宵,關鍵時刻對他痛下殺手,才是真的。”
寧兒嬌然道:“這是自然之事,寧兒斷然不會留情的。”
楚平道:“如此甚好。”說完就大有打發了寧兒離開的意思道:“話也說了不少了,你該回去了,不然大殿裏的那些侍衛狗就該生疑了。”
寧兒抬頭看向了楚平,口中喃喃道:“三爺,你......”
楚平看向了寧兒道:“怎?”
寧兒幽怨的道:“三爺,您這是怎麼了,初一見面就要打發了寧兒。難道這麼久都不曾見面,就沒有半分的思念寧兒嗎?”
楚平笑呵呵的道:“思你,念你。但也要先保住性命,不叫人懷疑才是好的。”
寧兒也知楚平說的是實情,耽誤的時辰久了,確實引人懷疑。也就不再多留,只是對楚平道:“三爺,尚有一人妨礙寧兒取得楚宵的信任,不知......”
楚平似乎有要快些打發寧兒離去的意思,便對寧兒道:“既然是妨礙,你就給丁鵬送個信,讓他派些人做掉阻礙之人便是了。”說著楚平似乎反應過來了,自己如此這般說話,會讓寧兒多心的。
當即楚平就摟過了寧兒道:“寧兒,相信我。現在的艱苦是為了日後的甜蜜。”
寧兒也就不再多言,只是道:“有三爺這句話,寧兒便是再無所求了。三爺一定多多保重,寧兒等着你大業成就。”
大殿外的侍衛已然是等的急了,正欲衝到寺院內間的靜室去看看寧妃可是遇到了什麼兇險,就見到寧妃滿目含笑的跟着已然恢復了方丈打扮的楚平走出了靜室,回到了大殿。
寧兒一邊走,一邊回眸對楚平笑道:“多些方丈大師贈言。”
楚平又是低誦佛號,與寧兒客氣一番道:“寧施主太過於客氣了。”
雖然楚平被發配了塞北,但丁鵬卻還在朝中任職,而且混得是風生水起。所以要見丁鵬卻是必要見楚平容易的多,更何況寧兒與丁鵬的聯繫是有秘密的聯繫方式的。
離開寺廟,寧兒將平安符送給了楚宵后,就甩開了身邊隨行的人,將消息暗暗的傳遞給了丁鵬,大致就是要丁鵬在水雲國的邊境小鎮結果了青璃的性命,不可讓青璃活着回到都城。
丁鵬先前也吃過青璃的虧,因她沒少受氣,當下就派出了自己手下最強悍的一隊人馬,日夜兼程,趕往水雲國邊境,刺殺青璃。
楚平在寧兒離開后,卻是一個人回到了那靜室里。從懷中掏出了一根折成了兩端的銀簪,暗自傷懷了一番。時隔數月,楚平心中因為是忘不了那日讓自己一見鍾情的水雲國和親公主冷月舞。
看着那銀簪,楚平嘆了口氣。若是自己生的早些,不是父王的三子而是長子,是否自己便是太子,與水雲國和親的人也是自己呢?
若是如此,她是否也該是自己的太子妃,是否今日自己名正言順的做了王上,她也是王后呢?
楚平暗自感傷后,就收起了那兩段銀簪,貼身藏好了,那是他最寶貴的物什,昔日在塞北,滿天黃沙,楚平便是靠着這兩段銀簪支持了下來。
楚平只要一想到,活着就有希望,活着自己就可以與她再續前緣,無論生活再是如何的艱苦,他都堅持了下來。
在水雲國邊境小鎮,法會還在進行。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人打斷了,這人騎着一匹快馬,就橫衝直撞的闖進了竹林,更是直接騎着馬闖進了竹屋。
與青璃一同看着法會進行的羅成與羅虎當時就戒備了起來,閃身來到了青璃的身旁,兩人的刀已然出鞘,只等着看清來人是誰,若是心懷叵測,便要出手制住他。
馬上的人幾乎是從馬上跌下來一般,直接就趴倒在了地上。
羅虎一刀指了過去,喝問道:“你是何人?來此做什麼?”
青璃看這人的身形卻是有幾分的熟悉,攔住了羅虎,走上前去仔細瞧着這人。
趴在地上那人,似乎經過了短暫的休息,恢復了幾分的體力,就是掙扎着站起了身來。
這次非但青璃完完全全的認出了這個人,就連羅成與羅虎也都記起了此人,他便是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