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哭問過去
寧兒很是滿意的笑着道:“吩咐自然是沒什麼要吩咐的,我要去拜會一下那位齊妃娘娘,若是有人問起,你就實話實說罷了。”
芳芳不懂寧妃為什麼要去拜見齊妃,但她知道,聽寧妃的話,去做該做的事情就是對的。
寧兒走了,隻身一人就去了齊玉兒的住處。
恰逢陳舒也在齊玉兒處,寧兒便是一同拜會了這二人,也算是實現了那日晚間前來拜會的諾言。
這一次齊玉兒與陳舒算得上是瞧仔細了寧兒的容貌,當下,陳舒就輕輕的扯了一下齊玉兒的衣角,示意齊玉兒眼前的人與當日的寧兒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人。。
齊玉兒自是會意,緊張的打量着寧兒的臉,似乎是想從寧兒的臉上看出她究竟是誰。
寧兒一臉無辜的撫着自己的臉頰,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就看向了齊玉兒與陳舒,嬌聲道:“兩位姐姐,你們怎麼一直盯着我的臉看,是不是寧兒今天出來的急了,沒有上好妝?還是......?”
與齊玉兒,陳舒二人說話,寧兒故意沒有自稱妹妹,而是沿用了當日自己在太子府時就用慣的自稱,稱自己為寧兒。此言一出,齊玉兒與陳舒具是心神一震。
齊玉兒的反應較陳舒要猛烈的多,直接伸手指向了寧兒道:“你說,你究竟是什麼人?”幾乎是完全的厲聲呵斥。
寧兒幾乎是被齊玉兒如此的呵斥嚇了一跳,人不自覺的就向後退了幾步,身子更是不停的戰鬥着,囁嚅着道:“寧兒,寧兒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誰?”
齊玉兒發出了陣陣的冷笑,斜睨着寧兒道:“你不知道你是誰?”這句完全是反問,最後就是厲聲的責問道:“你既然不知道你是誰,緣何自稱寧兒?”
寧兒一臉的恐慌,完全是被齊玉兒的這副態度給嚇壞了,不住的擺手道:“不,不,不是我自稱寧兒,是,是,是王上讓寧兒這樣的。”
王上?齊玉兒的心?
??充滿的妒恨之意,這個女子憑着她與寧兒一般的容貌,居然獲得王上的心,還准許她這樣的自稱自己。
陳舒則想的比齊玉兒要多的多,既然是王上准許寧妃如此自稱,想來以王上這樣一個人,是斷然不會將一個與寧兒同樣貌的人當作替代品來封妃,想來眼前的寧妃就該是昔年的寧兒無疑了。
更何況聽聞太醫院傳出的消息,寧妃身染舊疾,發病的狀況,似與昔日寧兒一般。
齊玉兒的心充滿了妒恨,幾乎就要上手去打寧兒,手已經舉了起來,口中卻是惡狠狠的道:“好你個狐媚胚子,居然化作寧兒的相貌來魅惑王上,真是該死。”
陳舒一見齊玉兒如此莽撞就要去打寧兒,連忙攔住齊玉兒,低聲道:“齊姐姐,切摸衝動,辱了自己的身份。”
齊玉兒甩開了陳舒的手,冷哼一聲道:“陳舒,你最近是怎麼回事,總幫着外人說話。”
陳舒雖是被齊玉兒說了一頓,卻是不敢發怒,心中暗暗悲嘆,自己與齊玉兒的身份若是互換,恐怕以自己的才智雖未必成為王后,但必然在這偌大的深宮有着穩定的地位,而不像現在風雨飄搖,卻是只能依附於齊玉兒這樣的人。
陳舒看向了寧兒,問道:“這麼說寧妃妹妹是全然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
寧兒抬眼看向了陳舒,兩人在寧兒心中的地位當即是立分高下。齊玉兒和先前比起來還是沒有半分的長進,至於着陳舒可是在太子府這些年來是越來越老練。
寧兒看了一眼陳舒后,就又垂下了頭,不住的搖頭道:“一點都不記得了,寧兒,寧兒努力的想過,卻還是想不到。”
陳舒嘆了口氣,似乎很同情寧兒一般的道:“
妹妹可真是可憐,過往的事居然一點也不記得了。”
寧兒眼圈中噙着淚水,對陳舒道:“多謝姐姐憐惜。”
齊玉兒在一旁?旁,有些看不下去了,不住的冷哼,冷笑道:“不記得還好。我若是你,記得了過往的事情,定然立刻找根繩子弔死。”
陳舒一聽齊玉兒這不善的語氣和說出來這般言語,就知道這齊玉兒是又要對寧妃下手了。
寧兒則是一臉詫異的看向了齊玉兒,好似根本就不明白齊玉兒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緊接着就問道:“齊姐姐緣何這麼說?”
說完,寧兒就向前走了兩步,急切的看向了齊玉兒,甚至拉過了齊玉兒的手道:“齊姐姐,寧兒聽王上說,十年前寧兒就有幸結識了王上,想來先前寧兒與姐姐也是相識的吧?”
齊玉兒沒好氣的推了一把寧兒道:“少跟我拉拉扯扯的,與你確實是早就相識。”
寧兒雖然被推了開去,也受了幾分齊玉兒的氣,卻還是渴求的看向了齊玉兒道:“不知齊姐姐能不能跟寧兒講些寧兒過去的事情?”
齊玉兒冷笑三聲道:“想知道過去的事情,便去問王上。王上那般寵你,自然是會告訴你的。”
寧兒低下了頭道:“過去的事,王上與寧兒說了個大概。可具體的什麼都沒有說。”
說著,寧兒就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寧兒也不明白,為什麼王上肯封寧兒為妃,卻不許得寧兒侍寢,莫不是昔日寧兒做過什麼不堪的事情,讓王上厭惡了?”
寧兒這是半自言自語,又半是向齊玉兒詢問。
齊玉兒也跟寧兒一般,先是搖頭,后是嘆氣,最後才道:“既然王上不肯說的事,我自然是不能忤逆了王上的意思亂說的。”
寧兒有些不甘心的看向了齊玉兒道:“不,齊姐姐,你剛才說了。若是寧兒知道了昔日的一切,就會立刻找根繩子弔死,這是為什麼?”
齊玉兒別過了頭道:“不能說就是不能手,你幹嘛要多問。”
寧兒委屈的留下了眼淚,喃喃的問着:“姐姐這麼討厭寧兒,是不是寧兒以前做了什麼讓您厭惡的事情?”
齊玉兒冷言道:“不要這麼的糾纏不清。”
寧兒更是急了,做出了那般失憶之人都渴望知道自己過去事情的模樣,直接跪在了齊玉兒的身旁道:“齊姐姐,求求你,就告訴寧兒吧。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此這般胡言亂語的行為,陳舒該是阻止齊玉兒的,可今日卻由得齊玉兒隨意的編造了些寧兒那不堪的過去說給寧兒聽。因為陳舒也存了私心,想要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對於寧妃是寧兒的這一事實,陳舒根本就不在懷疑,唯一懷疑的便是她是否真的失憶,更可以的是她究竟是怎樣死而復生的。
齊玉兒見寧兒都跪下了,當即換了另一副臉孔,一臉的悲天憫人,扶起了寧兒道:“妹妹先起身,咱們再說吧。”
齊玉兒扶起了寧兒,就拍着寧兒的手道:“妹妹,這樣的事姐姐是千不該萬不該告訴你,但你這麼的祈求,姐姐卻也還是說了吧。”
寧兒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姐姐請說,無論怎樣,寧兒都承受的住。”
齊玉兒搜腸刮肚一番,想到了一套十分不堪的說詞道:“妹妹是知道昔年替王上挨刀的事情吧?”
寧兒點頭,表示聽楚宵說過。
齊玉兒又是嘆了口氣道:“自那以後,王上將妹妹帶回了太子府,更是對妹妹極好。妹妹恃寵而驕,又不滿意王上昔日日夜操勞國事,很少能陪伴妹妹。妹妹又仗着自己對王上的救命之恩,也就......”
說著齊玉兒又是嘆氣,一臉的難色,似乎後來的話就說不出口來了。
寧兒更是急了,這話說了一半,怎就不說了呢,看着齊玉兒就道:“齊姐姐,你怎麼不說了。”
齊玉兒只能擺手道:“這樣的話,姐姐我這輩子都說不出口來的。”
寧兒在心裏暗罵,好你個齊玉兒,心腸真歹毒。這就開始胡亂編造我的過去了,若是我真的失憶,還不定被你騙成什麼樣了,寧兒也不捅破,只是靜等着看看齊玉兒究竟能說出個什麼來。
寧兒繼續求齊玉兒道:“齊姐姐,若是說不出口,便是將那些寫了下來,也好讓寧兒知道,以前的寧兒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齊玉兒本就是故意推脫一番,這她千辛萬苦想出來的託詞,又怎能不讓寧兒聽一聽呢?
當下,齊玉兒就傳人上了筆墨紙硯,要將自己說不出口的話也將下來。
陳舒站在一旁,也未置可否。
齊玉兒就將寫好的紙張交給了寧兒,寧兒接過了紙張,手已經抖了起來,有些不敢看那紙上的內容,猶豫再三,卻是猛得低頭看向了那紙上所寫之事。
看過這事,寧兒就是一陣的心驚肉跳。
好個齊玉兒,若是自己真失憶了,恐怕今日看到你齊玉兒寫的內容,就真該找根繩子去上吊自殺了。
饒是如此,寧兒卻是十分配合齊玉兒的這一行為。看過紙張上的內容后,就是淚流滿面,一臉羞愧要死的道:“原來,原來,原來寧兒就是這般不堪的人,難怪王上他......”說完,寧兒就哭着跑出了齊玉兒的寢宮,一路朝着自己的寢宮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