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蒙古鐵騎
對於趙勇這樣的小角sè來說，能遠遠的看到那乞顏部的大汗鐵木真一眼就已經是不錯的了，一個奴僕，哪裏能夠有機會仔細看貴人們的面孔呢。
不過汪古部的頭人阿剌兀思卻是和那鐵木真見了面，兩大部落匯合在一起，頭人或是可汗自然是要坐在一起交流一番的，更何況阿剌兀思現下可是和那鐵木真成了兒女親家。這聯盟此時看起來，那自然是更加牢固不可破了。
不過這匯合的場面，卻是有一個人不願意看到的，那便是汪古部的闊克頭人。趙勇雖然屬於阿剌兀思的奴僕，但是他還是很注意關注那闊克頭人的行蹤的。當那阿剌兀思跟那鐵木真匯合的時候，那闊克面孔上皺緊的眼眉，卻是沒有逃過趙勇的觀察。看來這兩個老傢伙遲早是要鬧分家了，若是自己利用一下，說不定還能藉此脫身。趙勇此時腦袋裏忽的閃出這樣一個念頭。不過很快這念頭就沒了，因為現下在他看來，最主要的還是要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活下來。若是死了，那一切可都是白費了。
乞顏部的騎兵顯然是要比汪古部的人馬強壯的多，這一點趙勇可是一下子就看出來的。別看他沒有上過戰場打過仗，但是只從那些騎兵的行軍就能看出這乞顏部的人馬都是久經戰陣的。那股子蕭殺之氣，作為練武的趙勇來說，很本能得就感覺出來了。之前聽圖雅說這草原的故事，聽孟明說這草原上的故事，那都是聽說。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就如同孟明聽趙勇給他講三國演義一般。但是現下親眼看到這蒙古鐵騎，趙勇便有了更直觀的認識。他也是遊歷過大金的，守城的兵馬他也是看過的，和現下這些蒙古勇士比起來，那可真是差的太多了。
看來當年自己那師傅說的真沒錯，環境越惡劣，人的生存能力越強。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便是如此吧。這些蒙古人之所以強悍，大概就是跟他們的生活環境有關。若是這些人被放到江南浮華之地，大概一段時rì后，便會不復今rì之模樣了吧。
讓趙勇對這些蒙古鐵騎印象更加深刻的是接下來的狩獵活動。趙勇和他那隊人馬也是要出去打獵的，而同行的乞顏部騎兵也是要打獵的。這個時候草原上的雪早就化乾淨了，兔子黃羊什麼的也都是出來了。雖說大軍行進，都是趕着牛羊出征的，但是這牛羊總歸是有限，打獵總歸能替大軍省下一點軍糧的。好在蒙古人的馬是不用吃什麼草料的，青草已經長出來，馬兒一放便能自己四處吃草。蒙古馬是不怎麼挑食的，只要是草，大部分都是能吃的。
趙勇跟着他的那隊人馬打獵的時候，也是跟着人家學了不少圍獵的手段，可是再看那些乞顏部的騎兵狩獵，就發現這些人行動比他們迅速的多，手法也是乾脆，或用繩套、或用弓箭、或是先行追逐，然後把獵物趕至前方早就形成好的包圍圈。在趙勇看來，這些騎兵狩獵就如同打仗，絲毫不見什麼拖泥帶水。至於這些騎兵的箭法，那就是更加了得了。趙勇也是練了這麼長時間的弓箭了，在馬下對着靶子shè，現下倒是能做到百步穿楊了。可是一旦騎到這馬上，顛簸之下，這準頭可就差上許多了。而那些打獵的蒙古騎兵，shè箭的法子可是太多了。有時候他們是鐙里藏身，在馬肚子底下也能shè出一箭，有的時候是回頭望月式的shè箭，而且這些並不是完全的玩花樣，準頭都是不差的。幾十步之內，幾乎都是指哪shè哪兒的。趙勇曾經親眼看到一個蒙古騎兵離着追逐的黃楊能有八十步的時候，就在馬上一箭shè到那黃羊的眼睛上。整個黃羊被箭從左眼穿到右眼，貫穿整個大腦。
趙勇一開始也是覺着這大概就是那些蒙古騎士中特有的jīng銳了，哪裏知道一打探之下才明白，人家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百夫長，部落中像這樣的勇士，成千上萬那都是有的。要知道草原上的牧民，打從剩下來便離不開兩樣東西，那便是胯下戰馬和手中弓箭。趙勇後來也是釋然，這個練法，完全是心無旁騖，便和他練功是一個道理了。且人家那可是為了生存，在這種本能幫助下，出個萬把神shè手，那太過正常了。何況這些蒙古騎兵可是經年累月的在草原上廝殺的，這shè箭的功夫又怎麼會差。
看明白這些，趙勇便下了決定，跟着這些人好好學習。不為別的，最起碼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準備。有了這些本事，到時候在戰場上自己生存的幾率肯定會更大。有了這想法，趙勇自然便要趁着那打獵的時候和那些蒙古騎兵套近乎的。
這rì又是趕上他那隊人馬出去打獵，茫茫的草原上，兩隊人馬正匯合在一起，往南邊奔去。
“駕！赫舍里大叔，等等我，哈哈，大叔你們又出來打獵了？”趙勇看着乞顏部的騎兵和他們匯合到一起后，便打馬向其中一個中年蒙古勇士奔去。那人便是他口中的赫舍里大叔。他此時可是充分發揮了當年他在那--里跟那小寶學來的本事，很快就和這些時常出來狩獵的蒙古騎士混熟了。其中他口中的那赫舍里大叔便是一個百夫長，是趙勇最先認識的一個蒙古騎士。
“呵呵，小**，你也出來了。真是搞不懂，你們汪古部難道大人都死光了不成，讓你這麼個小傢伙出來打獵，這能打多少呢。這些rì子，我可是知道你這身手了。這草原上的牧民若都是像你這樣，那還不早就餓死了，連我們這些林中百姓都比不上。不過想來你們汪古部該是很富裕的了，不然，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牛羊跟着你們呢。”明顯的，赫舍里是看不上趙勇的shè術和騎術的。也因此，他便認為汪古部的大多數少年也和趙勇一般模樣了。他雖然是跟着鐵木真出征的，但他卻不屬於這蒙古草原上的任何部落，他是草原更北邊的大森林中的百姓。草原上的蒙古牧民常年過着游牧的生活，而他們這些林中百姓，過得則是漁獵的生活。
趙勇早就通過和他談話知道了這赫舍里是林中百姓當中跟着鐵木真出征的一員，而且赫舍里還是林中百姓一部的一個小頭人。
“呵呵，赫舍里大叔，你就別笑話我了，我知道我這身手是差了些，可是我能學啊，我要是多練習一些，便能跟您比了吧。您過會兒瞧瞧，我這些rì子可是沒有偷懶的，隨時的都是在練習這馬上shè箭的。什麼也不說了，今天凡是我shè中的獵物，都給您行了吧。您就瞧瞧我這shè箭的法子，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總行了吧。”趙勇自然又是一番套近乎，而且還習慣xìng的畫了一個大餅。
“呵呵，你這個臭小子，明明知道自己shè不到多少獵物，倒是會許下這空頭人情了。真是不知道這草原上的漢子還有像你這樣的傢伙。行了行了，我給你看着就是。咱們可是說好了，你shè中的獵物可是全歸我的。”
“那是自然，赫舍里大叔，您就瞧好吧。”趙勇也是不想再多廢話，他打馬向前，向遠處竄過去。
合作總是比分散開來更利於在這草原上捕獵。這道理無論是汪古部還是乞顏部都懂。現下兩家正處於這蜜月期，所以這兵馬的調度權此時對於那阿剌兀思來說，到並不怎麼重要了。
趙勇所在的那隊人馬這幾rì下來，也是和對方多有合作。此時正是乞顏部的人馬分開追逐遠處的野羊群，而趙勇需要做的便是在谷底區域開弓shè箭，儘可能的shè殺那些野羊。最好是一箭穿喉，或是張傑shè到眼睛裏。這樣既能節省弓箭，還不回破壞皮子，還能最快的獵殺野羊。
趙勇沒有讓赫舍里失望，他這些rì子可真是勤學苦練的。這要不是他練過功夫，會調節自身的力量，會自己我放鬆和休息，那大概此時他的膀子是不會動彈的了。這樣訓練下來后，便是他箭術快速的增長了。特別是在馬上騎shè，那可是比他以前強太多了。
赫舍里跟在趙勇身後，看着他不停的從後背的箭囊里抽箭上弦，瞄準shè擊，心裏也很是欣慰。他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在這行軍途中，竟然能找到一個有騎shè天賦的徒弟。
很快，狩獵就結束了，羊群里的野羊並沒有都被shè死，在那頭羊死了后，這些羊便放棄了抵抗和逃跑，乖乖的被圍在了一起，停留在一處小山坡下。
“赫舍里大叔，怎麼樣，我這箭術有長進吧，呵呵，我shè死了十一隻，可惜這箭囊里的弓箭卻是有限，到時候還要和上邊專門負責的人去領。
赫舍里摸了摸鬍子，滿臉的堆笑起來。顯然，他是沒有想到趙勇竟然真的進步這麼快。
“嗯，不錯，不過你小子可不能驕傲。要知道鐵木真大汗手下可是有的是神shè手，便是他自己的兄弟哈薩爾，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若是說這真正的神shè手，在我看來便是大汗身前的哲別了。”
“哲別？”趙勇很是疑惑的看向那赫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