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章、辦公室內外

第五八章、辦公室內外

佛說,萬物皆有靈性。正所謂,一沙一世界,一山一乾坤。關鍵是看你能否禪悟。比如,bj的厚重與雍容,gz的時尚與熱情,cd的典雅與閑適,nj的古樸與霸氣,sh的華麗與飄逸,cq的直率與蒼勁,不都是她們傳遞給人們的心跳與神韻嗎?

那麼,松山呢?

皓月當空,松濤陣陣,四通八達的鐵路、公路,新擴建的機場,臨河、新叢、銀盤、河口四大水電站建成以後,各種中小型的貨輪、游輪、遊艇往複穿插,一座現代化的新興城市正在崛起。所以說,松山雖不能和bj、sh、gz、nj、cd、cq以及其他一些有個性的大城市相比,但是她的生態、清新、純潔、自然的風格,蓬勃向上的生氣,古樸與時尚的人文,挺拔與蒼涼的個性,讓人覺得她別有一番神韻。

市委書記兼市人大常委會主任何偉力踟躕在左河岸邊的濱河公園裏,藉著白銀瀉地般的月光,我們可以看到這是一位正值壯年的漢子。此時的何偉力,一雙如秋水寒星的眼睛,深邃而又冷峻。夜色中火光一閃,這位本來已經戒煙的人又點燃一支香煙,這已經不是第一支了,他已經接二連三地抽了好幾支,試圖通過煙霧然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起來,可它仍然沒有排遣出他心中的依戀與彷徨。

昨天晚上,當他和霍明尚在松山賓館的花兒山高檔茶座談得十分投緣的時候,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這個時候這種場面會有誰來敲門?兩個人都相當吃驚。霍明尚懷着驚疑的心情把房門拉開一條縫,只見美女服務員很有禮貌地說:“先生,打擾了,實在對不起,這位女士說是有要事求見。”

霍明尚很懊惱,門鎖的把手上分明掛着“請勿打擾”的吊牌,可仍然有人不請自來,而且服務小姐居然沒經過允許就把訪客帶進來了,這是什麼四星級賓館?簡直是扯淡。

他把門拉開一點往外一看卻讓他大吃一驚。原來站在美女服務員身後的人是市委書記的老婆、松山市委市政府駐西都辦事處主任艾蕾。

艾蕾素裝淡抹,烏黑的頭髮像盤髻在頭上。像一團靄靄的祥雲。談紫色的西裝套裙得體地裹着勻稱的身軀,顯出十分高貴典雅的氣質。她望着霍明尚淡淡一笑:“霍老闆,打擾了,偉力在嗎?我找他有點兒急事。”

“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艾主任。何書記在裏面。你請進,你請進。”霍明尚這才回過神來。

艾蕾徑直進來以後,何偉力緊盯了他一眼。意思是說你這個時候來幹什麼呢?艾蕾卻沒有理會何偉力的眼色,她徑直走到何偉力身邊,湊近何偉力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何偉力臉上由原先的不滿逐漸變成了詫異之色,他正要發泄一通,轉念一想自己是在霍明尚的房間裏,於是很快又把寫在臉上的表情巧妙地掩飾過去了。

艾蕾和何偉力耳語結束之後,何偉力兩手攤了攤:“霍老闆,實在對不起,我只好失陪了。市委辦公室叫我立即回去一下,我先前過來時走的很匆忙,三農工作會議的報告草稿還在我辦公桌里,明天上午要用,今天晚上必須打印出來。項目的事你抓緊動工,只要抓住大的一頭,其他的枝節問題你和趙曉娥她們商量着辦就是了。我先回去了,霍老闆,晚安。”說完提起皮包和艾蕾走出了房間。

原來何偉力來到與霍明尚約定的會面地點之前,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干擾,他就把手機關上了,他只對艾蕾說了和霍明尚在那裏會面,連小田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當何偉力去松山賓館和霍明尚見面不久,市公務員局的辦公室里就發生了打架鬥毆事件,是公務員局的局長鄧慶林被副局長閆三星打得鼻青臉腫。不可開交的當事人被在場的公務人員拉開以後,閆三星卻惡人先告狀,跑到市委辦公室撒潑,他又哭又鬧又不依教,堅決要求市委領導為他主持公道。值班人員無論怎麼勸他,他都堅持要見何書記,並且揚言不見到何書記堅決不走。小田無奈,只好給何偉力打電話,可何偉力的手機一直關機,小田只好去何偉力家裏,向艾蕾說明情況后,艾蕾說你先回去吧,我這就聯繫偉力。

何偉力非常氣憤,他很快就到了辦公室,閆三星還在那裏賴着沒走。辦公室里為了好大一堆人,市委辦公室值班的和公務員局的好幾個同志也都在那裏。見到何偉力進來后,他們自覺朝兩邊站,給何偉力讓出一條路來,何偉力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眼睛直直地盯着閆三星半天沒有開腔。閆三星耷拉着腦袋,一臉委屈的樣子,眼中好像還有淚水沒有掉出來。他見何偉力在辦公桌前坐好了,立即跪在何偉力面前,大聲叫道:“請何書記為我做主哇,我閆三星確實冤枉啊!”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田科長,你們幾個快把他拉起來!”何偉力雙眼一瞪,面色十分嚴峻地說。

小田和幾個值班的年輕人把跪在地上的閆三星提到靠牆的沙發上坐起,閆三星口中依然發出“哼哼、哇哇”的聲音。

“老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說看。”何偉力盡量控制着情緒壓低聲音說。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太霸道了!何書記,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閆三星哭腔哭調地說。

“誰對你怎麼了?他們,他們是哪些人?怎麼對你不公平?”何偉力問。

“狗日的鄧慶林和他那一幫子人,他們拉幫結夥整我,壓制我。不擇手段地羞辱我。”閆三星抹了抹眼睛。

“怎麼拉幫結夥?怎麼整你壓制你?用的些什麼手段羞辱你?你說清楚一點。”何偉力和顏悅色地說。

閆三星見何偉力不惱不氣的樣子,以為對他產生了同情,於是抽抽噠噠一臉委屈的樣子,不再說話了。

“你們有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是誰打擊壓制羞辱你們閆局長了?”何偉力問值班的和公務員局跟來的那些人。

小田正要說話,公務員局跟過來的一個大約有四十多歲的高個子男人卻站起來說:“何書記,我就在事發現場,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你快說說看。”何偉力又補充了一句:“一定要實事求是。”

“我也是公務員局的幹部,是黨員,我以黨性保證我說的話全是事實。如果說了半句假話,任由組織處分。”

何偉力說:“我相信你。你快說。”

高個子說:“今天下午。鄧局長主持召開全局員工會議,推選市黨代會代表和市人大代表候選人,採取無記名投票選舉方式,全局應到會四十五人。實際到會四十三人。因有兩位退休幹部病重住院無法參加。第一次選舉結果是鄧局長三十九票。閆副局長四票,閆副局長說有人在選舉中作弊,要求重新選舉。鄧局長無奈,只好重選,結果選出來的票數和第一次完全相同。當監票員宣佈選舉結果時,全場暴發出一陣激烈的掌聲,掌聲中夾雜着一些人哈哈大笑。正在大家慶幸選舉結果的時候,閆副局長上前對準鄧局長的臉上就是啪啪兩巴掌,鄧局長被打瓜了,等大家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倆已扭在一起了。”高個子說得繪聲繪色。

何偉力怒不可遏,厲聲問道:“閆三星,他說的是真的嗎?你還有什麼說的?”

“不,不是,有,有出入,就是他們幾個在作弊。”閆三星不再抽泣了。

“不管有沒有出入,不管有沒有作弊,就憑你在辦公室大吵大鬧、出手打人這一點,證明你已經不具備一個領導幹部的基本條件,就憑這一點,你就應該負全部責任”何偉力一字一句地說。

“我沒有打他,我只是想教訓教訓他,他長期排擠我,壓制我,說只要有他在,就沒有我的出頭之日,這次又假借開會羞辱我,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閆三星強詞奪理,再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哭腔苦調了。

何偉力不想和他吵架,作為領導,自己的下屬之間發生了這種事,他心裏確實不好受,他真想把閆三星馬哥狗血噴頭。可是,他不能這樣做,他既要嚴肅處理這件事,又要注意風度。看得出來,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老閆,先喝口茶。”沉默了一會兒,何偉力說:“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一聊,你也是個領導幹部,公務員局副局長,這是個多麼重要和光榮的崗位呀!唉!我怎麼給你說呢?這樣吧,我先個你講個寓言,通過這個寓言,或許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說的是有一個人在屋檐下躲雨,看見觀音菩薩正撐着傘從他前面走過,於是這個人說:‘菩薩普薩,普度一下眾生吧,帶我一段好嗎?’觀音菩薩說:‘我在雨里,你在檐下,檐下本無雨,你不需要我度。’這人聽觀音菩薩這麼一說,立即跳到雨中,說:‘現在我也在雨中了,你現在沒有什麼說的了吧,請快度我啊!’觀音菩薩說:‘你在雨中,我也在雨中,我不被雨淋,是因為有傘,你被雨淋,是因為無傘。所以不是我在度自己,而是傘在度我,你要想度,不必找我,請你自己找傘去吧。’我們應該從這則寓言裏悟出兩條真理:第一,一個人在自己遭受雨淋時,看見別人有傘遮雨,你千萬不要嫉妒人家,你自己為什麼沒有預見性?晴帶雨傘飽帶飢糧,怪你自己怕麻煩,你不自己也帶上雨傘就行了嗎?第二,要想別人度你,你首先想一想別人為什麼不度你。老閆,你聽明白了嗎?”

閆三星呆在那裏沒有出聲。

何偉力說:“田科長,你們先送閆局長回家休息,通知紀委侯書記,明天一早安排得力人員對公務員局領導成員之間的鬥毆事件進行認真調查。調查結果報市委常委,這股風該殺一殺了。”

閆三星走後,何偉力抬腕看了看錶,已經快一點了。在辦公室里呆坐了一會兒,然後回去睡覺。

艾蕾已經睡着,他輕腳輕手地睡上床,生怕吵醒了艾蕾,可是艾蕾還是醒了。她輕輕地為他蓋好薄被,伸手攬住他的頸項,十分關愛溫情地問他:“怎麼樣?親愛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何偉力輕輕拉開他的手。然後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以便身子朝她的身上貼得更緊一些,許久沒有回答她。艾蕾也沒有再問,只是很配合地和他粘得更緊。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何偉力才說:“閆三星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我看他為了想陞官的事。腦殼已經想出毛病了,你說他是不是得了陞官狂想症,如果是。有沒有辦法醫治呢?他居然在辦公室歇斯底里大發作,動手毆打得票比他多的鄧慶林,然後又惡人先告狀,我看怕是無可救藥了。”

“這類打架鬥毆的事,你叫他們去處理就行了,不一定非要你出面不可啊。”艾蕾在何偉力的臉上噌了噌。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話說回來,一個副局長為了選舉的事,動手打了得票比他多的局長,我是市委書記,能夠袖手旁觀嗎?這事我必須親自出面,不然的話,這風是壓不下來的。”何偉力有些激動地說。

“是這樣的,我理解你,有些事情必須主動。可是,我是說,對付閆三星這種下三濫的人你一定要小心,俗話說光棍怕凈棍,凈棍怕痞滾,痞棍怕無聊,我覺得閆三星就是一個無聊,不是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嗎?小人都不能得罪,那痞子無聊就更不能得罪了。”艾蕾又把手伸進了何偉力的頸項下面。

“是的,我知道了,我正在考慮那怎麼處理這件事呢。”何偉力也順勢用雙手壓住了艾蕾的雙峰。

“別忙。”艾蕾勾住何偉力的頸子,柔聲問道:“霍明尚那裏怎麼樣了?”

“明天你睡醒后,把信封里的那張卡拿到城北的櫃員機去查一下再說,但要盡量注意隱蔽。”何偉力嘴對着艾蕾的雙唇說。

艾蕾再也忍不住了,她張開嘴,在何偉力的大鼻子上頭輕輕地咬了一口,然後又用她的鼻子在他的鼻子上蹭來蹭去,在她的吸引下,何偉力激情大發,他順勢騎上了艾蕾赤條條的酮體,像明星運動員一樣,把艾蕾的酮體當成一個清澈透明的游泳池,在裏面暢遊起來。起初,他還是自由自在地漫遊,像一條漂浮的小艇在風平浪靜的鏡湖上順風遨遊,可是沒過多久,一種強烈的**讓他動力大增,他突然猛烈而快速地遊盪起來,直游得風起雲湧,波瀾壯闊,一時間澈明如鏡、碧波萬里的地中海,瞬息之間被攪得狂風大作、巨浪翻騰、濤聲震天、地動山搖。

一陣狂風暴雨之後,巨浪翻滾的海面逐漸風平浪減,纏綿打鬥偃旗息鼓,一切又恢復了平靜。艾蕾帶着滿意的微笑,慢慢地睡著了。

可是何偉力卻沒有完全平靜下來,怎麼也睡不着,他看着睡在他身邊的艾蕾依然是那麼好看,她臉上寫滿了滿足感,微微的笑意,安詳、沉靜而幸福。粉嘟嘟的臉龐,依然是一對對稱的淺淺的酒窩兒,這和她和年輕時沒有多大的區別,只不過歲月滄桑,無意中讓她眼角的魚尾紋更明顯了。

看着看着,何偉力不禁想道,這一切事情的發生說明了什麼?我們的生活究竟是成功的呢?還是——?他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生活中的成功,並非取決於我們與別人相比做得如何,而是取決於我們所做的與我們所能夠竭盡全力做到的相比如何。想法決定生活,有什麼樣的想法,就有什麼樣的未來。何偉力想。

如果我們想要得到更多的玫瑰花,就必須種植更多的玫瑰樹,夫妻之間是這樣,朋友之間也是這樣,甚至個人對社會之間還是這樣。你在這裏主政一方,要想老百姓擁護你,你就得為老百姓多做好事,你要把官當穩當,你要往上爬,你就得干出政績,你要在經濟上有所斬獲,你就必須把你轄區內的企業辦好,做大做強,只有霍明尚之類的人收穫大了,他們得了大頭,你才會有收穫,你就能得小頭,而很多個小頭相加,也就成了大頭。總之,你要別人怎樣對待你,你就必須懂得怎樣對待別人

換亂的思緒打攪着他,直到天快亮了,他才朦朦朧朧地睡著了。

他剛剛睡着不久,小田的電話就來了,他睜開了朦朧的睡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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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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