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陸秀荷的電話

第四八章、陸秀荷的電話

艾蕾陪同霍明尚到了松山,按行程安排,霍明尚先去了他的項目指揮部。

艾蕾只好回到怡園住處。何偉力出席市農村工作會議,晚飯後還有活動,要很晚才能回來,艾莉一時無事,就先上床睡了。

艾蕾剛昂剛着不久,突然,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打破了艾蕾的好夢。

電話鈴聲響過之後,她很不情願地睜開眼。窗外路燈依舊亮着,在她還未清晰的視線里,她看見窗外的雨依舊淅瀝淅瀝地下個不停。松山的天氣就是這樣,上午還晴得好好的,好得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她和霍明尚商量,如果明天還是這樣好的天氣,他們就去鎮山縣或清江縣考察項目。可是這雨——看來明天是去不成了。

由於她睡前關完了大燈,使她無法看清楚那座精密的石英鐘的指針。

她正準備懶洋洋地伸手去接電話,可電話鈴聲又停止了,綿綿的睡意襲來,她不想再去理它,依然鑽進被窩裏繼續睡覺。

可是她剛剛睡下去,電話鈴又“滴滴滴滴”地響了起來了。她很不情願地坐起來揉揉眼睛,伸手去接電話。

當她對着話筒“喂喂”兩聲之後,電話那頭一個甜甜的女聲也跟着“喂喂”兩聲,然後說一句:“對不起,我打錯了。”艾蕾再“喂喂喂喂”地呼叫了好幾聲,可是對方卻死一般的沉寂,再也不說話了。

艾蕾很沮喪,氣憤地把頭一歪,重重地倒在床上,心情極壞地使勁扯過被子蒙住臉又一次睡著了。

何偉力回來已經十二點半了。屋外依舊下着小雨。路燈燈光透過窗帘,屋內朦朦朧朧的,依稀可見艾蕾睡在床上的輪廓。為了不讓艾蕾受到影響,他他走路的步子很輕很輕,生怕吵着了艾蕾。而且他沒有按下房和床頭燈燈的開關。

先前在陪客人的時候,何偉力喝了兩杯酒,雖然在會所歌廳唱歌時,喝了不少的茶水,但仍然覺得有些發渴,口乾舌燥的,心跳速度也有點兒偏快,心跳的聲音似乎蓋過了屋外的雨聲。

何偉力輕腳輕手地脫下衣服,生怕弄出了聲音。他本來想悄悄睡下去,以免吵醒了艾蕾。可是他剛剛躺在床上。還沒等他又涼又濕的身子挨上艾蕾,艾蕾就被他的心跳給震醒了。看到艾蕾驚醒的樣子,何偉力乾脆變被動為主動,順勢摟住艾蕾,想讓艾蕾感覺到自己是主動在親近她。

艾蕾一邊輕輕地往外推他一邊說:“都這麼晚了,你還想幹什麼?老夫老妻的,你煩不煩啦?”

何偉力笑着說:“吔吔吔,我的夫人,天是很晚了舍。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幹什麼啊。老夫老妻的怎麼樣啊?老夫老妻嘛說明我們感情深舍,我們都好久沒在一起了,新婚不如久別你聽說過吧,難道想干點兒什麼還有什麼奇怪的嗎?”

艾蕾說:“睡覺要緊。睡覺要緊!如果你真的想幹什麼的話——真想要幹什麼也先把覺睡夠了再干也不遲,何況——”

“何況什麼何況?我們都老夫老妻的了,哪有那麼多的何況?”何偉力有點兒等不及的樣子。

“吔!裝的像嗦,何況。何況你有的是人和你幹什麼呀!”艾蕾來了醋勁。

“你胡說,有誰給我幹什麼?”何偉力嗔怒道。

“你還真會裝了嗦,不要當別人什麼也不知道。深更半夜的不是還有美女給你打電話嗎?你裝得太像了!”艾蕾直奔主題。

“啊呀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說先前有個女人打電話來是吧,餵了兩聲聽見我家裏是個女人接電話就把電話掛斷了的那個?是不是啊?”何偉力哈哈笑了起來。

“算你有自知之明,這可是你自己交代的哈,沒有人搞逼供信,我沒有冤枉你吧?”艾蕾睜開眼看着何偉力。

何偉力壓低聲音:“她以為我家裏住着個不明不白的女人,覺得我也是個生活不檢點、作風不嚴肅的領導,自己的愛人去西都了,又在家裏養了個小三,所以心裏充滿了疑慮和好奇,為了探清虛實,她掛斷家裏的座機后又撥到了我的手機上了。你知道這個人是誰?一個老熟人,難道你沒有聽出聲音來?”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深更半夜給你打電話的女人我能聽出聲音?你以為我有特異功能啊!”艾蕾嗓門有點兒高。

“吁——,”何偉力把右手食指放在嘴上:“小聲點兒,我不是聾子,你猜猜看她究竟是哪一個?”

“我猜不出來,猜得出來我也不會猜。”艾蕾撅着嘴說。

“陸秀荷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了?”何偉力做出很神秘的樣子。

“陸秀荷?是她?是她深更半夜給你打電話喲,如果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有話不能白天到辦公室去說,一個年輕女人偏偏要在深更半夜打電話到家裏來,明明知道你老婆不在家裏。你說說,他給你回報什麼工作,是不是你約了他晚上到你這裏來睡覺?要不然,神秘兮兮的給你說什麼?”艾蕾有點兒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能到辦公室去說嗎?這些見不得天的事,不神秘兮兮的咋行?要讓別人知道嗎?”何偉力想故意逗逗艾蕾。

“我的天,你居然這麼放肆了!是什麼事不能見天?為啥子不能去辦公室說?什麼事怕別人知道?一定要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到你卧室說嗎?真的有那麼神秘有那麼嚴重嗎?偉力,你不要過份了哈!”艾蕾氣嘟嘟的。

見艾蕾真要生氣了,何偉力拍拍她的肩膀,把嘴對準愛蕾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說:“能不能聲音小一點兒,她——想——升——官兒!”

沒想到這句話一下子引起了艾蕾的興趣,她急忙問:“啊?真的嗎?她想陞官兒?升什麼官兒啦?”

“你忘了哈,想想看,記不記得起來?上次你走了之後,我們上報省委讓她當市委常委兼宣傳部長,可省委有人認為她太年輕。磨礪不夠,加上方明書記對她也不是很了解,說是先讓她把副部長干好,以副部長的身份主持工作,鍛煉鍛煉,磨一陣子,干一段時間再說轉正的事,誰知這一拖就冷下來了。可這次升格大市,她認為機會再也不能錯過了,因此開始有了想法並付諸行動了。”何偉力壓低聲音說。

“哦。是這麼一回事啊。”艾蕾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艾蕾雖然看似輕描談寫地說了一句,其實何偉力的這番話卻像一塊巨大的石頭拋進水塘里,激起衝天的浪花。這衝天的浪花足可以使艾蕾徹底清醒,並為之興奮。因為這個信息對艾蕾來說意味着什麼她十分清楚。一個城市的升格,要升出多少官位多少機會,縣級單位要增加多少個,每個單位要增加多少位置,多少人削減腦殼要往這些位子上爬,而掌握這些位置處置給予權的人正是自己的丈夫。這是多大的一筆資源啊!掌握好利用好這筆豐富的資源意味着什麼呢?艾蕾和她這個家庭會因此受到什麼樣的影響呢?能得到什麼好處嗎?這些連一個傻瓜也會想得到,何況艾蕾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呢!

艾蕾一陣陣竊喜,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於是。她馬上變推為拉,把自己滾燙的酮體全都埋在了何偉力那冷冰冰的身子下面。

“這是真的?”艾蕾一邊蹭着何偉力得臉龐,一邊故意問了一句。

“我跟你說過假話嗎?”何偉力反問道。

“這還差不多!”艾蕾說。

見艾蕾對陸秀荷想陞官兒的事這麼感興趣,何偉力感到艾蕾越來越不像過去了。他認為艾蕾變得如此現實和勢利。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單純的艾蕾了。不過此時不僅是艾蕾,就連何偉力自己也明白,城市升格要為好多有心人帶來機遇。對於那些當官的人特別是手握大權的主官,是一次一輩子都難得碰上的好機會,必須好好把握和珍惜。艾蕾認為,今天晚上她沒有理由不配合何偉力為此好好慶賀一番。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們慶祝的形式別無選擇,唯有纏綿悱惻,以相互配合的實際行動來完成他們特定的慶祝活動。兩個人輕車熟路,玩得十分投入,效果也是不同於往常,直到二人都感到酣暢淋漓。

何偉力和艾蕾睡着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三點多鐘了。他們本想多睡會兒,可是一陣尖利得刺人骨髓的電話鈴聲,把他們二人的酣暢睡眠驚醒了。

何偉力拿起電話,用極不情願的腔調喂了一聲。

“喂,是何書記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很好聽的女音。

“我是何偉力,你是”何偉力明明已經從聲音上判斷出對方是誰,這個判斷讓他十分驚訝,短短几個小時,又是她的電話,何偉力的腦海里呈現出一片空白,這段空白正好填補了電話里出現的短暫的沉默。看不出來,她是這樣的急不可耐。

“你是哪一位呀?”何偉力定了定神,然後明知故問。

“我是陸秀荷啊。”電話那邊傳來很輕很輕的女聲,似乎有些嬌柔。

這陸秀荷的名字太熟悉不過了。上次艾蕾卸任宣傳部長的時候,曾經chayexs.com.chayexs.com推薦他為松山市委常委兼宣傳部部長,松山市委為此向省委寫了專題報告,可是一直沒有批下來,據說有一個常委說陸秀荷是不是太嫩了點兒,年輕人應該多鍛煉一下,方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他也不熟悉陸秀荷,所以此事就一直拖下來,後來因建大市一耽誤,這件事情就擱在那裏了,這事兒松山市只有何偉力一人知道內情,但是作為當事人陸秀荷來說,心裏始終有一個疙瘩解不開,又無法向人打聽,現在建大市了,領導班子正在調整,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再上不去,那問題可就大了,不是領導覺得我在那方面不行,就是領導根本瞧不上我,或者跟我過不去,那麼我在同事中間就越來越沒有臉面了。思前想後,聰明的陸秀荷決定,再也不能被動地等下去。她必須主動出擊,她吸取了上次失敗的教訓,她要牢牢地掌握命運的主動權。

決定要自己掌握主動權的陸秀荷,殫精竭慮。她為自己制定了一套主動出擊的計劃。首先,她要直接向關鍵人物進攻,包括利用工作的或性別的優勢,直接讓關鍵人物明白自己進攻的方向和目的,根據事態的發展,對關鍵人物使用投其所好的手段,來實現自己的最終目標。如果這一招不能奏效。她就會直接到上層去公關,讓上面壓下來,逼其就範。倘若這兩種辦法都失敗了,那就採取第三種手段別看陸秀荷年紀不大,又是一介女流,她把這官場的場規倒是背得滾瓜爛熟。

有了行動的理由,制定了行動的計劃,她開始實施第一步,她打算直接給何偉力打電話。直奔主題。

“我先把電話打到你的辦公室,你不在,我才撥了這個電話。”陸秀荷說,

“你這麼早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嗎?”溫晨軍問。

“早嗎?何書記,已經九點鐘了。”陸秀荷笑道:“何書記一定是被天氣把生物鐘打亂了,陰雨天氣天亮的很晚啦。”

“也許是吧。”何偉力轉眼看了看還在被窩裏的艾蕾,他也笑了。他下意識地望了望窗外。然後伸了個懶腰。

“其實,我找你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我只想和你彙報一下工作。如有空順便和你聊聊。”陸秀荷又補了一句。

陸秀荷的這一句話令何偉力產生了一絲警覺。他知道陸秀荷這番話的含義,憑何偉力現在的身份,要和他隨便聊聊的人除了他的上級如吳謙之類的人,或接觸親密的同事如劉明遠之類的人,再就是他的妻子艾蕾,對於他和陸秀荷這種極其正常的上下級關係來說,要隨便說聊聊,今天可能是第一次聽到。他不由得“哦——”了一聲。

同時,他發現艾蕾也醒了,聽到聽筒里隱隱約約傳出甜絲絲的美女聲調,艾蕾的睡意全消,本來沒精打採的五官立即組合成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誤會,何偉力稍微提高了聲音問:“是工作上的事嗎?等會我去辦公室。”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如果是私人的事,你對艾蕾說說好嗎?艾蕾也在松山。”何偉力故意把艾蕾兩個字說的很重,想讓艾蕾和陸秀荷都聽得很清楚。

艾蕾已經起床了,她就站在他的後面。他聽得出何偉力是在敷衍。當何偉力放下耳機正準備去穿外衣時,艾蕾用胳膊碰碰他的腰部說:“怎麼了?接了她的電話就像丟了魂似的,她的魅力真的有那麼大嗎?”

何偉力默默地走到窗前,他發覺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雨點落在玉龍潭裏,濺起一個又個漣漪,他好久沒有這樣愜意過了,心裏盪起絲絲暖流,他回頭看着艾蕾,輕聲地問道:“對你來說,她不是也很有魅力嗎?”說完,他就到辦公室去了。

陸秀荷聽完何偉力的電話,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這在旁人看來,簡直不可理喻,可她是陸秀荷,一個非常聰明伶俐、從小就在官場中混、很懂得男人心理活動的知識女性,當她聽何偉力說艾蕾在松山,叫他去找艾蕾之後,她覺得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而且他用不着承擔獻身的風險,她只需要做出財物方面的小小付出

到底是陸秀荷,她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半個鐘頭以後,她估計着何偉力已經不在家裏了。她再次撥通了何偉力房間的電話。接電話的人自然是艾蕾。

“艾蕾姐,你好,我是秀荷。聽何書記說你回松山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妹妹給你接接風。”陸秀荷的聲音聽起來很親切。

艾蕾卻裝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是嗎?偉力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我昨天晚上剛到,今天你就曉得了。”

“我也是剛聽見何書記說才知道的,怎麼樣?我們姐妹倆有很長時間沒見過面了吧?快出來吧,我在松山賓館五樓九台山雅間等你,不見不散。拜拜!”說完“滴”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未完待續。。)

ps:見艾蕾真要生氣了,何偉力拍拍她的肩膀,把嘴對準愛蕾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說:“能不能聲音小一點兒,她——想——升——官兒!”

沒想到這句話一下子引起了艾蕾的興趣,她急忙問:“啊?真的嗎?她想陞官兒?升什麼官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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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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