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忘記哭泣那就歡笑吧,忘記悲傷那就感受幸福吧,忘記落葉那就追求碩果累累吧;以微笑面對世界回報總是甜美的。只可惜,就連微笑也被丟棄在某個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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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房間,」跡部指着自己房間對面的卧室對蓮骨說,「我的房間就在旁邊,有什麼事可以,嗯,叫我。」他本想說來房間找我,可話未出口自己先覺得荒唐,平日裏最注重個人空間的不正是他跡部景吾嗎?現在反倒想讓一個剛見面的小女孩隨意進出自己的房間……
跡部很想拿體溫計測量一下他有沒有發燒。
蓮骨很乖巧地應了,從晶亮的眼眸中似乎可以看出,女孩對即將生活的家庭的滿意度。
被女孩如小動物一般的神情吸引的跡部愣了一下,而後毫不遲疑地撫了撫女孩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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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經過幾天的相處,跡部家的少爺,未來的冰帝帝王,在三天內化身為標準的,妹控。
在看到慈郎和蓮骨分吃晚餐后的第三隻蛋糕時,跡部終於忍不住拉過蓮骨,替女孩擦去嘴邊的蛋糕碎屑,無奈道:「小骨,晚餐后不可以吃那麼多甜食!」
蓮骨點點頭,可仍舊盯着盤中尚未吃完的黑森林蛋糕,大眼睛中滿是渴望不說,還隱隱凝聚了一層水霧。
跡部:「……好吧,只准吃最後一塊。」
朦朧的水霧立刻消散了。
看着妹妹小口吞吃着甜食,眼神亮閃閃的,跡部強忍住想要嘆氣的衝動,對着自己那幾個好友,果斷趕人:「已經這麼晚了,你們也該走了吧,難道還要本大爺派車送你們?」
忍足作憂鬱狀,用調侃的語氣道:「小景,你還真是無情啊……」
「不、准、叫、那、個、名、字。」跡部一字一頓的說道,然後做了個請自便的手勢,「小骨可是需要充足的睡眠的,她明天還有課,沒時間陪你們這幫傢伙胡鬧!」
忍足掃了一眼雙頰鼓鼓,正在認真咀嚼的女孩,忽然在對方的頭頂上看見了類似松鼠的毛絨耳朵。
超……可愛。紳士的忍足第一次感到心動(萌)的女孩,居然是好友的妹妹。
嘛,真不愧是紳(se)士(lang)啊。(←作者語)
「誒?」吃飽后正在犯困的慈郎被跡部的一句話驚醒,「小骨明明連初中都沒升呢,這還真是刻苦耶!」
「那當然,本大爺的妹妹,任何事都要做到完美才行。」像是想到什麼,跡部優美的唇形勾勒出一絲淺笑,凌厲高傲的眼神中也難得多了點溫柔。
蓮骨從沙發中站起,向跡部的朋友們沉默的揮了揮手。
經哥哥這麼一說,她才想起明天一早約了老師為她輔導日文;跡部景吾的要求是最起碼能跟上初二的課程。那樣的話,課程的量會很大吧。
發現了蓮骨一瞬間冷下的小臉,跡部拍拍她的腦袋讓她去睡覺。
會承認這個妹妹總還是有些理由的。
等蓮骨上樓了,跡部才坐下,呷了一口紅茶。
由於五歲以前不在日本生活,在孤兒院又缺乏後天教育的緣故,蓮骨剛來跡部宅的時候,基本連一句日文也不會說。為此,有些的傭人還曾當著蓮骨的面嘲笑過她(想起那個被辭退的傭人,跡部蹙眉,那是個十多歲的女孩子,還被父親稱讚過巧舌如簧。憑藉跡部老爺的寵愛行為舉止飛揚跋扈,令跡部的印象很差。她當時和蓮骨在書房中,仗着蓮骨不會日文,說了些很不好聽的話,她自以為無人知曉,卻被管家全部聽見了,當天下午就報告給跡部老爺,因為跡部在父親的房中處理一些事情,便恰好聽到了)。
儘管聽不懂女傭說了什麼,可活了三世又心思敏感的蓮骨豈會不知女傭想要表達的意思?看來,想要在這裏安安穩穩的生活,奠定自己的地位才是關鍵。
於是,僅僅過了六天之後,跡部景吾驚訝的發現那個妹妹竟已能流利的應付日常對話了。
後來跡部才在管家那裏得知,這六天中,蓮骨每天晚上幾乎只睡三四個小時,其餘時間全用來翻看語法類的書籍。
當面對女孩面無表情的用日語對跡部說出「早上好」三字時,眼中迸發的光彩,他竟然難以遏制地想要把女孩摟進懷中。
生在如此富裕的家庭,身邊的人際關係自然相當複雜,因此跡部本身就比較早熟。
可是……
他眼神複雜地看向蓮骨卧室的方向。
怎樣的環境,才會使那個孩子露出那樣的眼神呢?
眼前突然浮現女孩幾乎橫貫臉龐的扭曲疤痕。
他實在想像不出蓮骨經歷過怎樣惡劣的生活環境。
因為他無法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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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骨在黑暗中猛然睜開雙眼,鼻尖全是冷汗。
她又做夢了。被關在實驗室里經常做的夢。
夢中她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好像蓮骨只是縮在角落的看客。
她看着那雙屬於自己的手拂過紫黑色的水晶球,斑斕的光影折射出冰與火交織的幻象;哥哥在幻境中苦苦掙扎,疲憊不堪的神情令她手足無措;她聽到了來自海底飄渺的歌聲,「你心中的疑惑我不能為你解答,來吧,孩子,尋找屬於你自己的答案,在夢的彼方,宇宙盡頭,你會找見你所要的……」
然後,她便驚醒了。
是在預示什麼嗎?蓮骨不明白。
她動了動手指,食指的指尖,立刻開出一小朵冰花。
不管是什麼,她現在,需要做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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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喂,你,」栗色長發的少女用網球拍指着她,笑得張揚,「跡部的妹妹,我們來比一比網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