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蹤
以一敵五，輕輕鬆鬆地一架打完，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霍成風倒是不知道走廊里還有監控器這種東西，不過知道也沒關係，錄像里的內容只會對他有利，畢竟先動手的是白痴邱少。
金鼎大廈的保衛室在看到邱少開始動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行動，他們可不管你是這個少還是那個少，反正在金鼎大廈里毆打大廈的住戶就是不行。
最開始放人上樓的保安已經後悔不已了，本來還以為他們只是戶主的朋友。
李目剛和葉玲也就正好趕上保衛科的緊急出動，職業的好奇心讓他們跟隨着又回到87樓。
但在踏出電梯的那一刻，他們卻看到了讓他們的腦袋完全沒法思考的一幕。
走廊里橫七豎八地趴着五個人，以警察的專業眼光，他們立刻判斷出，那是一個闊少和四個保鏢。
人應該是沒大問題，沒看到血跡，五人也不是完全昏迷了。
“老大，我們剛才不是看錯了吧，中間躺着的小子不就是動手的那個么？”說話的就是第一個盯着監控的保安，他們一擁而上可是為了來救住戶的，可看到的結果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閉嘴。”保衛科經理徐宏是個高大的東北漢子，他做這一行已經十五年了，算是見多識廣。
他可以斷定地上的五個傢伙是被人徒手擊倒的，只是他也無法去想像，87樓公寓唯一的那個住戶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那個住戶只是個年紀不到30，體重可能都不會超過150的普通青年而已。
公寓的大門還是開着的，打了人的住戶不知是去包紮還是打急救電話了。
徐宏沒怎麼猶豫，留下下屬們照看被打的幾個倒霉蛋，自己則徑直走進了房間。
李目剛沒想太多也跟了進去，現場的保安已經有人在打120急救了，他不用多此一舉。既然是打架鬥毆事件，作為警察的他想不介入也不可能了。
在進門的那一刻，他的腦子裏隨機閃過了幾個打人者或是傷痕纍纍，或是躺倒休息，或是坐着大喘氣的摸樣。
但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他看到的只有一個靠在沙發上小口抿着純凈水的‘冷靜兇徒’。
哦不，問題不在於對方的冷靜，而是真的是他打的人么？
那可是五個成年男性，其中四個還是保鏢。就算是再能打，干翻五人後怎麼一點也沒有疲累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吃完了早點坐下休息般的悠閑。
“李警官，葉警官，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霍成風微笑着打招呼，同時招呼對方坐下，也包括保衛科長徐宏。
“門外的人，是你打的？”李目剛詫異歸詫異，但還沒忘了自己進來的根本目的。
而既然有警察在場了，徐宏也就沒有急着開口。
“恩，是我打的。”霍成風承認地很乾脆，這事沒啥需要遮掩的，一目了然。“不過我可是正當防衛。”
“是不是正當防衛可不是你說了算。”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葉玲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她對霍成風的惡感可沒有因為對方可能擁有的超高武力值而削弱半分。
“我想我可以證明，霍先生確實是正當防衛。”徐宏適時地打斷道，他不可能讓人隨便質疑金鼎大廈住戶的品格，這將直接關係到整個公司的利益。
而他已經是經理級別，公司的利益自然和他是緊密相關的。
“小葉！”
“怎麼證明？你親眼看到了？”李目剛打斷不及，葉玲咄咄逼人地問道。
“小葉！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一名人民警察！”聽到這麼弱智的問題，李目剛實在是忍不住了，出聲呵斥道。
沒想到葉玲半點不怵地反瞪回來。“李隊，證明是需要證據的，我沒覺得說錯了什麼。”
李目剛搖頭嘆氣，大有無語問蒼天的味道。“徐經理真是抱歉，小葉是剛到的警員，經驗和能力上都有些欠缺，你不要見怪。”
“攝像頭。”
看葉玲還要再說，他連話都懶得說了，就吐出三個字來。
葉玲的小臉唰地一下染成了大紅布，她這才記起，星級以上的公寓樓內，監控防盜設施都是必須的配備。
金鼎大廈可是西灣市屈指可數的四星級酒店公寓，走廊里又怎麼可能沒有攝像頭呢。
“好吧，霍先生。雖然你是正當防衛，但還是要和我們到警局去一趟，這也是協助調查，希望你能配合。那個徐經理，錄像資料就麻煩你拷貝一份給我了。”
“好的，沒有問題。”徐宏很爽快地答應道，只是協助調查而拘留，他就沒有任何阻攔的必要了。
霍成風卻是沒想到正當防衛也要去一趟警局，也就是衙門。
他對衙門可沒半點好印象，當年因為一地縣令因貪功屠殺他大同教教徒，他還曾單刀血洗過那一地的縣衙。
一個國家的權力機構，再過多少年，也不可能是什麼溫和的存在。
“請稍等，我打個電話。”腦中思緒只是一閃而過，霍成風沒有試圖去為自己辯解些什麼，因為他也不知道現在辯解或者不去會有好處還是壞處，他需要諮詢一下信得過的人。
霍成風當然是沒有手機的，大廳里倒是有座機，但他並不想別人面前打這個電話，所以他去了卧室使用那裏的分機。
“喂，您好，這裏是起源公司總經理辦公室，如果您是找陸總的話，很抱歉，她正在在進行一項重要會議，您有什麼事需要我轉達么？”
霍成風錯愕了一下，他確定自己打的是陸雪的手機號碼。
雖然電話這種對他而言非常神奇的東西他使用的次數不多，但也不至於犯這種低級錯誤。
不過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電話里的女聲雖然不是陸雪，但是他也同樣熟悉。
“你是，趙秘書么？”
“恩？啊，抱歉，原來是霍先生。”趙秘書就是陸雪委派來負責霍成風的傷勢複查還有身份戶口落地等事務的，這一周他們通過不少次電話，不過多數都是趙秘書用自己的手機打過來的。
“真是很抱歉，陸總現在確實有事，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麼事么？方便的話我可以幫你轉達。”
“啊，轉達就不用了。剛好，趙秘書，我有點問題想向你諮詢下。”
沒有絲毫隱瞞，霍成風把麻煩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然後靜待電話那頭的迴音。
“霍先生，既然有錄像證據，那就沒什麼關係了，只是協助辦案，警局是不能扣押你的。你跟警察去吧，半小時后我會委派律師去接你出來，不用擔心。”
“那好，我明白了。”
趙秘書的回答讓霍成風寬心了不少，但說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
協助辦案雖然說著好聽，但他對進衙門本身就有着極強的抵觸。
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已打定主意，如果衙門裏打算混淆黑白，屈打成招，他不介意在這五百年後的世界裏再來次為民除害。
於是他跟着兩名民警還有保衛科的一名負責解釋錄像資料的員工一起上了警車，而臉上一片青紫幾乎沒法見人的邱少則和他的四個保鏢已經被送上了急救車。
警局裏的待遇很是出乎霍成風的意料，別說什麼毆打上刑了，連髒話也沒聽到一句。
真的就是女警員葉玲坐在辦公桌后一句一句地為他錄口供，雖然她的神色很不耐煩，但工作卻認真到讓人無可挑剔。
而且半小時后，真的有一名律師來到了警局，簡單的交涉后，他甚至沒有和霍成風接觸就離開了。
霍成風隨後也被告知可以自行離開。
不過直到出了門他才想起，自己身無分文的，這要怎麼回去呢？走回去的話不會迷路吧。
不過幸好，才離開警局大門，他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一輛粉紅suv旁朝自己微笑，那正是他僅在入住陸雪公寓的第二天才見過一面的趙秘書。
趙秘書名叫趙青霞，剛剛三十齣頭。
為人幹練工作認真那是不用說了，她本身也是個身材高挑的大美女。
只是平日裏都扎着髮髻，一種款式的女士西裝穿到讓人以為她從沒換過衣服似的，又還戴着黑框眼鏡。
什麼風華都被遮擋掉了，落在霍成風眼中的也就是個幹事老練的普通女人。
好吧，也不普通了，至少他的年代是根本見不着這種‘女中豪傑’的。
“我正想着該怎麼回去呢，真是謝謝了。”
“不用謝，這是我應做的。”見他已走過來，趙青霞便上車點着了發動機。
但是她卻沒有直接鬆開離合器，而是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就像是內心在掙扎着什麼。
但只幾秒鐘，趙青霞就從這種狀態脫離了出來，只是她吐出口的話讓霍成風的神色也瞬間變得凝重。
“霍先生，陸總失蹤了。”
“所以她才不接電話？”聰明如霍成風立刻就聯想到了為什麼陸雪的私人電話會落在趙青霞的手上。“多長時間了？”
“從上午9點開始，現在是下午4點，七個鐘頭。”趙青霞看起來有些六神無主，但還好她的腦袋還比較清醒。
“她早晨的狀態就有些不對，我沒注意。但九點后她就不見了，手機也沒帶，她的幾個朋友那我也問了，都說沒見過。我現在不能報警，也不能讓公司內部知道，但我一個人實在很難再搜尋下去，霍先生，你可以幫我么？”
“當然，義不容辭。”霍成風斬釘截鐵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