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難管的同學
祭風看着言寸說:“我也不清楚,沒聽祭龍說過。”
言寸說:“你幫我打聽一下吧?”
“你要幹什麼?”祭風驚愕地問。
“我想了解一下。”言寸笑了笑。
“好吧。”祭風同意了。
他們倆一路上說著話,沒多久,便進了教室的木門。
言寸和祭風在教室里隨意撿了兩個位置坐下,然後他倆又左右望了望,同學們紛紛入座了。
還沒有發課本,同學們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談天論地。
言寸和祭風也說說笑笑。
突然間,教室里鴉雀無聲。
言寸左右前後望了望,只見班主任從門口進了教室,他手裏拿着一張紙,走上講台上,望了一眼,說:
“都來齊了啊?下面我點一下姓名,點到了名字的同學就站起來說聲‘到’。”
班主任點名了,點到祭天時,他的聲音特別宏亮,全班人都忍不住要看看喊得雷霹似的聲音是個什麼人物兒。
言寸也看了他一眼,就是被祭龍叫“天哥”的那個同學,言寸算是認識他了。
言寸心想:“他一定是天雷幫的老大了,若不然他們也不會那樣稱呼他了,沒想到他會和自己同在一個班,日後可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
上午,班主任給學生髮了書本,也發了作業簿,又重新安排了座位,以高矮來決定座次。
經過調整后,言寸和祭風分開坐了,他和祭龍坐到一桌了。
新生遇到新老師,都在認識人,沒有一堂課像樣了,下午才正式進入了上課狀態。
言寸還是和以前一樣認真學習,也和祭風是最要好的夥伴,出入在一起,娛樂也在一起。
一閉眼,半個月過去了。
班主任經過單元考試,依成績重新選擇了班幹部。
言寸是第五名,排名在他前面的四個人里,還有一個矮個子男同學是第三名,前五名里,其它的名次都是女生拿去了。
班主任擔心那個矮個子學生管不住同學,就選言寸做了班長。
言寸做了班長,就要在沒老師的時候維持課堂秩序,而那些調皮的同學沒那麼容易妥協。
特別是祭天,他在班上的威信很高,大半數男同學都聽他的號令。
上課半個月,班上多數人都加入了祭天的天雷幫。
與此同時,另外三個班也有同學加入了祭天的幫會裏,可謂聲勢浩蕩,一統四班了。
祭天在班上叫一聲“不準說話了!”比言寸叫三聲還頂用。
因此,在言寸喊聲響過後,有些男生還在鬨笑,女生也在暗底下嘲笑。
言寸十分無奈,心想:
“自己管不了同學,也不願多說同學的不是之處,更不願意與同學發生口角爭執,還要顧慮自己父親的懲罰手段。”
“自己從來不肯主動去招惹誰,這班長還能做下去嗎?只掛了一個虛名而已。”
“同學們不學習與自己也沒多大關係,班主任要怪罪下來,我也好辭去這個班長職務,不做了。”
祭龍邀請言寸入幫會有幾次了,其中有一次,祭龍勸言寸:
“加入我們天雷幫吧,那樣可以控制同學們在課堂上擾亂秩序的行為。”
言寸問:“怎麼說?”
祭龍說:“你在我們天雷幫,天哥會罩着你,其他兄弟也會顧及你的面子,就不會為難你了。”
言寸說:“未必!”
祭龍說:“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幫會,我就跟天哥商量,保重不允許兄弟們在課堂上搗蛋!”
言寸卻問:“你們為什麼叫天雷幫呀?”
祭龍笑着說:“天就是祭天,雷就是祭雷,就祭天他哥哥,這叫做兄弟互助,又有氣勢,又有威勢。”
言寸問:“是祭天想的?”
祭龍說:“是祭海想的,祭海是誰,我就不跟你說了,他在三班。”
既然是別班的同學,祭龍也表示了不說,言寸也就沒心情去追問。
雖然言寸有興趣想了解祭海,但也不必急於一時,沒準祭風就知道,可以先去問祭風。
言寸接着問:“祭天為什麼叫‘吼天虎’?”
祭龍笑說:“你不覺得他的聲音比老虎還更響亮嗎?聲振雲移!”
言寸笑了笑,問:“也是祭海想的?”
祭龍笑着說:“你真開竅,一猜就着了,他是我們幫中的軍師級人物。”
言寸得意地說:“這點都想不到,我能進前五名嗎?”
祭龍收了笑臉,問:“你願意不願意加入我們天雷幫?”
“我不會加入任何幫會。”言寸拒絕了祭龍,依舊堅守自己的觀點,心裏卻想:“老子才不願做別人的小弟,受別人管制!”
祭龍扭頭不理會言寸。
日出日落,半個學期已去。
言寸過得平靜無風浪,沒有與同學發生什麼口角、打架的事情,也盡量避免與別人產生衝突,就眼下,他把學習作為了生活重心。
上課認真聽講,下課勤勉複習,每天的生活都過得很有規律。
他的成績一直都在前五名內跳來跳去,像是一顆慌張的心一樣不能安定下來。
他現在懂事多了,有夢想了,將來要去讀大學,他不能像祭天他們那樣,大張聲勢地搞什麼幫會,腦子裏還沉浸在電影裏的黑社會時代。
言寸聽祭風講過祭天的一些碎片故事。
祭天建立幫派也很久了,在初二時就建立了天雷幫,一直延續到現在。他雖然也是從小就習武,但是他只學會了家傳的一部分武術。對付同齡人是輕而易舉、探囊取物般容易。
祭天從小有些調皮,犯了不少打架的事,所以沒有學全他父親的功夫。
祭天在讀小學時就打過幾個同學,班上的同學都怕他,他那時也教過幾個要好的同學幾招拳法。
到了初中后,他們又在一起,在看過一些黑社會的電影后,這小子也依樣學着創建了天雷幫,他做了大哥,那些跟他好的同學都加入了他的幫會裏做小弟。
隨後,他為了壯大幫會的聲勢,也教那些小弟學了點拳法套路,實戰用法,使得幫會裏的成員要比普通人強一點,都能拿出兩活兒來露面。
祭天這會兒在高一就招兵買馬擴充勢力,也不知他打了什麼主意。
四個班都有他的小弟。
據祭龍傳言,這四班的一百四十來個男生里就有七十多人是他們幫會裏的成員。剩下那幾十個都是膽小怕事的同學,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人加入天雷幫?
言寸聽了這個數字也吃驚,沒想到祭天那小子還有這一手,能稱霸一方。
同學都聽祭天的話,言寸在課堂上維持紀律都變得困難,是一件很頭痛的事情。
有時候,言寸真想找祭天單挑一次,會一會的手藝怎麼樣,可想到父親的話,他只好忍住。
言寸也不管他們什麼幫、什麼派的人物。
在學校里,他也沒有怕過誰,他對祭風說:
“我不招惹誰,誰也別想欺負我,若有誰敢趁我動手發威,我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吃吃拳頭,知道我的厲害,下次才不敢再來招惹我了。”
祭風譏笑言寸:
“你就別吹牛皮不打草稿,你是什麼料子,祭天他們是什麼料子,傻子都能看出來!”
言寸笑而不語。
祭風見言寸沒說話,卻是無所謂地笑着,就問:
“我聽祭龍說,他邀請了你加入幫會,你怎麼沒同意呢?”
言寸反問:“我為什麼要同意呀?”
祭風說:“你加入他們幫會,可以學武術呀?他們也會保護你。”
言寸冷冰冰地說:
“憑什麼要我跟他祭天學武術,他配做我的師父嗎?學習成績沒我好,智商也未必比我高?不幹!”
祭風笑着說:“我親愛的言寸同學,這學習,我是承認你比他強,但論打架,我就不信你能把他怎麼了,雖然你以前取得了可喜的成績,把祭山打倒了,但是,祭山沒法和祭天比的。”
言寸橫了祭風一眼,說:
“你就別把祭天誇上天了,雲彩雖低,卻可以來去無蹤,變化萬象,我才不把他當回事。”
祭風說:“你就別說虛話,早都告訴你了,祭天會花拳,祖傳的!”
言寸瞥了祭風一眼,迷惑地說:“你上次給我說的是華拳,現在又說是花拳,到底是華拳還是花拳?”
祭風說:“我聽到的是花拳。”
“行啦,還是我自己去問祭龍,聽你說得我都糊塗了。”言寸說,“就算他會這兩種拳法,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祭風說:“行,我不和你論這個高低啦,我只想問你,你到底懂不懂功夫呀?”
言寸合眼扭頭,說:“不告訴你!你也別再問啦!”
祭風搖着頭說:“可惜呀!有把保護傘不用,偏要曬太陽!”
言寸卻說:“生當人傑,死做鬼雄!”
祭風冷笑不語,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怎樣做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