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
“你是跳了但你沒跳完不是喊了一嗓子又下去了嗎?就演你下去后的那段他們和老外跳舞的那段。”
“我靠!白忙活了!”
“我啥樣啊?”我問伊江。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我給了他一掌“說!跟生活中的我有啥區別?”
“沒區別。”
“你們呢?你們啥樣?”
“還那樣。”
“啥時候演的?”
“昨晚十二點鐘的新聞。”
我們表演的節目可能只有這幾個出去喝酒的和那些嚴重失眠而又有幸能掰到這個台的人看到了。我們和我們的親戚們都沒有看到全國有多少人能看到呢?讓天神們統計去吧!
過年了。
戈舟行做了幾道大菜伊江買了幾瓶本地產的名酒我們用裝書的箱子搭了一個大平台上齊了煙酒飯菜大吃二喝了一頓。
包餃子成了我們的難題沒有桌子沒有擀麵杖沒法弄。
我們與老戴的人商議好后帶上了拌好的餃子餡、麵粉、碗、筷子上他們那兒了。
他們的條件比我們的好多了!房東家有一張平面光滑的桌子可以當作面板;攤開包書用的嶄新的牛皮紙可把餃子擺在上面;擀麵杖嘛向房東借。房東說沒有他們過年吃湯圓不吃餃子更沒有擀麵杖不像我們北方。閃雷把拖布把兒截下了一塊兒洗乾淨了用來擀皮兒。我們最稱心的是房東給提供了一台大彩電可以看晚會節目了!
我們使不慣蜂窩煤火上的慢一大鍋水燒了快倆小時了才開煮好的餃子供不上吃的。吃飽一批換上一批。
吃完了飯晚會演完了也該告辭了。
到了我們的住處桑林要給他的父母拜年他借來了顧長歌的手機“媽呀爸我是桑林。在家幹啥呢?咋不說話呢……掉線了!
“……爸媽我是桑林……咋又掉線了!”
第三遍打了過去手機里傳來了一位女性的甜美的聲音:“對不起你拔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後再拔。sorry……”下面就是聽不懂的“鳥”語了。
“***不順當!窩囊啊!”桑林氣得直摔手機。
“有啥窩囊的!”往根說“打不過去就叫‘窩囊’啊?”
“大過年的那我還得咋窩囊啊?!”
“線路忙你打不通白天再打唄!”
“不行!我必須得打通!我要是打不過去我爸我媽守在電話邊兒不帶睡覺的!”
兩點多鐘打通了“爸媽我是桑林。強打過去……我着急出去喝了點兒酒。你們在家挺好哇?我哥我嫂子也挺好吧……我在這兒也挺好的……過了年我二十二了老大不小了你們不用惦記我……”
正如他所說的他的父母沒睡一直守着電話。聽到了他的聲音他的爸爸那麼剛強個人掉淚了!
丁一乾和牛兒談上了。
桑林對丁一乾說:“你吧要想找找個正了八經的處着。你說你跟牛兒她有對象你也有對象那邊不黃這邊兒還扯着……”
“俺倆談好了在這兒維持現狀;到了北京就當不認識。她陪我遛陪我玩兒。你好哇?湘子要書想起了你;不要書你是個啥?連個電話都不帶打過來的。”
“不求天長地久但求只有一宿”這句愛情宣言是桑林給丁一乾和牛兒總結出來的。
兩人互相揭短因為這個幾次擦出了危險的火花幸好我們勸得及時沒釀成大禍。
湘子是桑林在安徽賣書時認識的她是在讀大學生有手機。幾天的時間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並呈如火如荼之勢!桑林的朋友的手機成了他與她聯絡的通訊工具晚十點以後基本上變成他的“專機”了!短訊不解渴直接通話聊上一兩個小時是常事兒漫遊費驟增。
桑林背着手在屋裏不停地走動着“她現在幹啥呢?這***怪我呀!當初抓點兒緊至於鬧心嗎?”
“咋抓緊哪?”往根問。
“那天也倒霉!我領她回旅店(員工們包住的地方)門上鎖了我忘帶鑰匙了。我把鎖別壞了進了屋緊張啊!這哪兒是處對象啊快趕上談判了!沒嘮上幾句就聽見走廊的那頭有人敲門。糟了!是不是查房的來了?我的身份證丟了沒補呢怕公安局堵着俺倆說不清道不明的。我帶着她着急忙慌地逃了出來。那幾個人哪是公安局的呀是住店的。俺倆都走到樓下了就別回去了。嗨別提了!”
由於工作的需要把他調走了兩人就此分開電話打得少之又少。
“你想過將來跟她展到結婚的那一步嗎?”往根問。
“咋不想呢!”
“你找個時間帶上錢直接上她們的學校找她唄!”
“太遠了。”
“遠怕啥呀!越遠不更是說明你對她的真心嗎?”
“車費得多少錢哪!起碼我得帶上千兒八百塊錢。借支借的我都花的差不多了。拿着錢去成了我倒不在乎;她對我要是沒那份兒心我不白花了嗎?”
“你老是耗着她那邊兒啥情況你知道哇?光電話聯繫隔着這老遠你不試一下……在大學談戀愛可不是啥稀奇的事兒就你那點兒事兒幾天不就沖淡了?”
“啥也別說了!都怨我那時膽小!”桑林追悔莫及。
情人節的前幾天湘子突然給他來了個電話“桑林怎麼樣啊你?在哪兒工作呢?還賣書嗎?少喝酒注意身體……”幾句溫柔的話把他那已死的心又激活了。湘子切入正題她想要一本什麼什麼書什麼什麼出版社出版的定價是多少錢一一報來。
我們這兒沒有這本書桑林調動了他的兄弟們在各個書店裏轉轉了一個下午還是沒有。
丁一乾對桑林說:“我有一件衣服埋汰了你給我洗乾淨了我幫你整一本。”
“你可別調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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