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半日閑 雷雨臨眼前

偷得半日閑 雷雨臨眼前

上回說到:取次花叢懶回眸,半緣修道半緣君。

接着上文道:

被廣真子一陣搶白,綠衣少女不由皺眉道:“我在說話,你愛聽不聽,不過既然你不願意聽,那倒也好。”說罷,乾淨利落的一個轉身,便要走開。

少女在玩兒脾氣,廣真子卻是發作不得,又確實需要那些消息,當下不得不擋在綠衣少女前面,討饒道:“小姑奶奶,都是我的錯,勞您費心了!您美仙女兒不計小道士過,還請大發慈悲的告訴我好不好?”

雖是求饒,可這話聽起來好似在耍嘴皮子一般,綠衣少女聽了很是不喜,冷哼一聲,這便要繞過廣真子繼續走。卻被廣真子張開雙臂左擋右攔,梅花亭內本就不大,廣真子兩臂舒展后卻是給包了個圓。

綠衣少女見走不開,只好拿她的星眸瞪着廣真子。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后,還是廣真子服輸道:“好吧,好吧!小姑奶奶你繼續說,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絕不插嘴。”

這樣子服軟了,但少女卻仍是不依道:“你讓我說,我就會說了?”聽到這話,雖然廣真子沒有生氣,可這爆脾氣的他,卻不會繼續小女兒情態的糾纏着綠衣少女。當下收回雙手,聳了聳肩無奈道:“好吧。”接着便自己走開,後退到低欄上跨坐下,拿手示意不再攔着少女。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綠衣少女也是個烈性子,說走就走,沒得一點猶豫。

待少女離開崖頂,隱沒在石階上后,廣真子卻是有些煩躁了。看見什麼都是討厭,就連那些妖艷的花草,鼻尖嗅到的甜美芳香,頭頂上那暖洋洋的太陽,都起了反感心。

跨坐在亭內低矮的欄杆上,有些無聊,望着遠處萬里無雲的晴空,腦中雜念頻生。有五夷山的無憂生活;有師傅、師兄、弟弟、妹妹等熟悉的人影;有昨日小試牛刀的暢快打鬥;有嬌容半遮的綠女倩影……

好吧,想的太多了,廣真子甩了甩頭,將千般念頭都給甩走了,卻是突然又想起,已經有兩天沒有溫習功課了。

這個念頭一生,便怎麼也壓不下去了,實在是痒痒的狠,索性就隨了性子。

當下踩着欄杆,翻身跳出了梅花亭,尋了個空出落下。

下踩九宮腳走八卦,邊走邊穿、手隨步開、腰隨步活,身似行雲流水。上番手掌,順項提頂,溜臀收肛,松肩沉肘,實腹暢胸。滾鑽爭裹,奇正相生,龍形猴相,虎坐鷹翻。擰旋走轉,蹬腳磨脛,曲腿趟泥,足心含空。起平落扣,連環縱橫,腰如軸立,手似輪行。指分掌凹,擺肱平肩,樁如山嶽,步似水中。火上水下,水重火輕,意如令旗,又似點燈。腹乃氣根,氣似雲行,意動生慧,氣行百孔。展放收緊,動靜圓撐,神氣意力,合一集中。

心中又默念道:收即放,去即還。變轉虛實,步中參。走如風,站如釘。擺扣轉變,步法清。腰為督,氣為旗。眼觀六路,手足先。行如龍,坐如虎。動似江河,靜如山。陰陽手,上下翻。沉肩墜肘,歸丹田。抱六合,勿散亂。氣遍身軀,得自然。擺扣步,要仔細。轉換進退,在腰隙。

一板一眼的練了半個時辰的掌形步伐,又含胸定勢練了一個時辰的站樁,等到吐氣收掌時,心中一片空明。接着……

修鍊《玄升無上日月經》?卻不是時候,這個練氣法門,只有旭日初升、銀月高掛的時候才最有效,其他時辰效果不大。

修鍊《鍛打術》?卻是沒這外在條件,這個練體法,是黑石道人效訪的錘鍊兵器時的要訣:以外部擊打肉體,內練一口氣,內外同時進行才有效果。好在黑石道人臨死前,卻是幫了一把,以全身修為道行融煉成一道神通,刻印在廣真子的背部上,使得廣真子時時刻刻,都似在修鍊簡化版的《鍛打術》一樣。

耍耍兵器?行囊都不在,崖頂上又沒有可以替代的東西,只能作罷。實在是找不到事做了,便尋了塊乾淨的青石躺下繼續發獃。

恍恍惚惚間,卻是到了黃昏時候。夕陽西下,天空中漸漸出現了很多雲彩,明亮、紅火、絢麗、動人。

廣真子閉着眼睛正在小憩,卻是聽到有人蹬上石階的‘嗒嗒’腳步聲,忙回過神來,這是才發現天色已不早。又拿眼去瞧,剛剛出現在崖頂上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

來人身穿淡青色圓領文繡衣裳,梳着雙丫髻,長着個圓圓小臉蛋。看摸樣,是個才十五六歲的小丫鬟,有些小可愛。

小可愛登上山崖后,就瞪大了眼睛四下尋找着什麼。見狀,廣真子坐起來出聲問道:“可是在找我?”應該是被嚇了一跳,小可愛誇張的小跳起來,驚呼出聲。帶看清出聲的人的模樣后,還意猶未定的拍了拍胸,口中喃喃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廣真子見了卻是有些有些小開心,一個縱身飛跨半個崖頂,正好落在小可愛身前。落地后,自顧問道:“小可愛,是牧白公讓你來尋我的?”

被廣真子這般稱呼,來人卻是不開心了,只聽她說道:“我不叫小可愛,我叫牧小青,還有不是大王尋你,是我家小姐讓我來找你的。”這般說完,意猶未盡,嘴裏嘟囔道:“果然是個登徒子吶!”

好巧不巧,這話正好被廣真子給聽了個全。心下倒是明白了,這叫牧小青的小丫鬟,口中所說的小姐,八成就是那冤家‘綠衣少女’了,‘登徒子’這個稱號,也肯定是受她給影響的。

也不願跟小女孩計較,聽到果真是來找自己的,有看看時候也是不早,明白正事兒怕是要開始了。當下就說道:“好好好!小青小可愛,你家小姐是喊我回去嗎?”

又見她沒臉不願的點點頭,廣真子大喜,恨不得立馬飛身下去,看看牧白公都請了哪些高人,又有哪些妖王。以前是一直住在五夷山沒有出來過,現在自由自在,一出山便有機會參加這等盛宴,不枉此行矣!

廣真子急不可耐的拉着牧小青的手,往石階上跳去,還沒走幾步,卻是暗罵一聲:糊塗。接着對着一臉戚戚然的小丫鬟壞笑道:“抓好了!”

說罷環着小丫鬟的小蠻腰,一個縱身便直直飛離石階,腳踩風、身馭風,飄飄然往山崖下落去,好似一片浮雲般,充滿了韻律、美感。可惜,耳朵邊那大喊大叫的聲音,完全讓廣真子,體會不到御風訣的洒脫感。

山崖不高,才十丈,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廣真子抱着小青丫鬟便踩到了實地。拍了拍,猶在尖叫的小丫鬟的軟腰,廣真子無奈道:“小丫鬟膽子怎麼這麼小吶,到了到了,別再叫了。”

一連說了幾聲,才讓丫鬟小青回過神來,待看清周圍后,不相信的跺了跺地面,這才跳起來歡笑道:“我還活着,太好了,我還活着。”

好一陣喧鬧后,卻聽到身後綠女喚小青的聲音,廣真子猛然轉身,果真看見一聲綠衣湘裙的綠女,真面臉寒霜的瞪着他。

廣真子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並喊道:“好巧啊美人兒!”

卻見綠女把臉一擺,拉着丫鬟小青的手,理也不理的就往竹林中的莊園走去。廣真子慫了慫肩,並不以為意,不過又想到剛才抱着丫鬟飛下來的情況,肯定是被綠女瞧見了,無奈道:“這登徒子的雅號,看來是擺脫不掉了。”垂頭喪氣的跟在兩女身後,一同往前行走。

等到三人前後進了後院,再穿過復道迴廊,來到府內前院后廣真子才發現,府內人來妖往的很是熱鬧。且時不時的,有穿着綠衣賞的丫鬟侍女,端着裝滿菜肴的托盆,急急忙忙的往,廣真子中午吃飯的偏廳走去。

心下明白這宴席怕是已經開始了,正在廣真子胡思亂想的時候,綠女突然轉過身來,對着廣真子冷聲道:“爺爺讓你吃過晚宴后,去偏廳找他。”說罷,便要走開。

此時廣真子還是一頭霧水,猶有很多疑問沒問,忙上前拉住綠女的衣袖,追問道:“美人兒別走啊,我這要到哪裏吃飯?還有,怎麼有這麼多白天沒見過的妖怪吶?都是些什麼來歷呀?”

這般被突拉住了,綠女也是被嚇了一跳,忙甩開廣真子的衣袖,呵斥道:“大膽!無禮!無恥!”也是沒料到會有這麼大反應,廣真子也被嚇着了,忙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悻悻然道:“情急!嘿嘿!情急!”

這般無賴相,身旁的小丫鬟小青也是不幹了,指着廣真子跳着腳喊道:“你你你!你幹嘛!”廣真子暗道:壞了!惹眾怒了!

忙擺手道:“我我我!我不幹嘛呀!”這樣打發了跺着腳不依的牧小青丫鬟,又對着綠衣少女解釋道:“這個,這個別生氣啊,我就是一登徒子,小人、厚臉皮,隨你怎麼罵都好。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吃飯要到哪裏去?其它的,我就不問了。”

說罷還擺出一副,你很賺吆的樣子。

遇到這個無賴,綠女很是沒奈何,打又打不得罵又沒效果,實在沒轍。只能止住一旁很不甘心,還要吵鬧的丫鬟小青,恨恨的答道:“這些生人妖怪,都是前來赴宴的各路妖王的,心腹手下、弟子門人、座下侍童、族親後裔之類的,總之一句話,你別招惹就是了。”

說完很是不放心的瞪了瞪廣真子一眼,見狀廣真子無奈道:“我是那種不顧大局的人嘛?”這話說出來卻是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出山的第一天,就鬧出一挑一群的禍事來,怎麼想都是個惹事的主兒。當下有些心虛道:“好吧!我保證我不生事,但我不保證別人不來找我生事。”

雖然還是不放心,不過卻不便多說,只能接著說道:“來的妖怪都有幾十號了,這個院子是擺不下的,你到正廳去就能看見宴席了,我爺爺他們幾個妖王在偏廳,也就是你中午用膳的地方,可別忘了。”

等到綠衣少女說完后,廣真子詫異道:“你不跟我一起嗎?”

這話出口卻是又反了忌諱,當下聽那丫鬟小青,又喊道:“你你你!你個登徒子!”廣真子目瞪口呆,實在不明白怎麼又被罵了,好心好意的問一句,就成登徒子了。”

當下很是不甘心道:“我我我!我又怎麼了?”

見他不似作假,這時候綠衣少女似有所悟道:“你果然是第一次出山呀!”“你才明白!”廣真子無奈道。

雖然很是委屈,不過心裏也是明白,肯定是又犯了錯,當下忙拉住一個,從旁邊走過的虎頭妖怪,打着掩護道:“虎哥哥這是要去哪裏呀?”“吃飯?”“太好了,我也是要去吃飯吶,我們一道走吧。”“你是哪個山頭的?”“我?”“不可說!不可說!”

瞧見廣真子興高采烈的越行越遠,不知怎的少女一下覺得有些空蕩。

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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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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