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重生交融

第二十八章 重生交融

青峰故作不知,負手背後,對那玉劍門弟子道:“這小姑娘死了?小兄弟是玉劍門的弟子吧?”那玉劍門弟子見德高望重的青峰道長見問,忙拱手施禮道:“晚輩玉劍門莫劍生,見過青峰道長。”

青峰輕撫着白須,點頭道:“原來是玉劍門的莫世侄,莫世侄修為不簡單啊,竟能把會使御雷之術的小妖女殺死,這一戰你足以名動天下,將來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洽莫劍生怔了一怔,待要解釋長亭並非她所殺,忽聽玉劍門弟子中有人高聲叫道:“莫師兄替天行道,除此小妖女,實是我玉劍門之福,天下之福。”此言一出,台上玉劍門弟子都齊聲附和,台下也有很多人跟着起鬨,其中一人說道:“聽外面傳聞,這小妖女其實已過百歲,只是練得一種‘返老還童’功法,看起來才如此年幼。”另一人說道:“這位兄台說的不錯,要不然單憑一個十歲年紀的小孩兒,怎能領悟御雷之術。莫少俠竟能格殺百年女魔,真乃是正道之福,看來邪魔外道的末日將要到了。”一時贊聲四起,儼然把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奉為當世大俠。

莫見生此景況,不免飄飄然,竟違心地承認長亭是為他所殺。自鳴得意時,切不知已成了青峰的遮羞布。

青峰聞聽台下眾人所言,頗覺好笑,要知‘返老還童’這門功法世上雖有,但修練此功極損真元,返得越年輕真元耗得越多,要到十歲年紀,直如廢人。所以‘返老還童’的功法雖能青春常駐,修行者切是甚少,到如今幾乎失傳。

就在眾人誇獎莫劍生當頭,遠外忽然颳起一股黑色龍捲風,向會場移來。巨大的狂風,捲起無數的飛沙走石,場地上眾人的衣帶獵獵作響。再靠近前時,竟都被吹地睜不開眼睛。只有青峰、慧嗔這個等級的高手,才不會此影響。

二人向那風頂上望去,風頂上一墨袍男子扶膝而坐,神態悠然,竟如傳說中的風神。

黑色龍捲風越來越近,青峰和慧嗔為了不讓黑色龍捲風引起不必要的傷亡,同時飛身迎向龍捲風頂上的黑袍男子。

這時,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子這怪異的龍捲風所吸引,只有剛剛回過神來的周昌,切只關心着長亭的生死。他挽起袖子,遮擋着頭,一步步走到長亭身邊,蹲下身子,伸手去摸長亭,剛一觸到肌膚,便覺得冰涼冰涼的,忙縮回手,低下頭去,怔怔看着她被狂風吹散秀髮的面孔。雖然紅顏已逝,但那張蒼白的臉面,依舊如此動人,不過不再是妖艷,而是凄婉。一時間,周昌心中滿是長亭的種種好,竟忘了曾經恨她入骨,視之為虐待狂魔。

看着看着,鼻子一酸,流下淚來。淚珠兒滾落在長亭臉上,浸入肌膚內。忽然間,長亭朱唇微啟,又迅速合上。周昌嚇了一跳,也不顧狂風卷的沙子吹進眼睛裏,忙搖長亭的身子,搖了半晌不見動靜,頹然跌坐在地上。開始懷疑長亭是否真的張過嘴,許是風沙太大,自己看錯了。

周昌胡思亂想時,這邊青峰和慧嗔二人已抵龍捲風風頂。二人同時向那墨袍人發難。只見二人道家仙法、佛家社通全部向墨袍人施出。

墨袍人似不敢攖其鋒,從龍捲風上向下一躍,飄落在擂台上。他腳步剛一落地,龍捲風便止住,化於無形。

青峰、慧嗔同是返時遁回,落在墨袍人對面兩丈開外。青峰單手為禮道:“足下何人,可知如此作為是以天下正道為敵么?”墨袍人拱手道:“在下天山解龍,聽聞玄清召開英雄大會,奪魁着者可獲得‘逍遙劍匙’。道長可知這‘逍遙劍匙’乃是我天山之物。”話至此,被一個冷喝聲打斷,但見從場地東面的山頭,乖風飛來三人,正是苗月凝冰、苗元宗、和吸血鬼王。

眾正道人士看到苗元宗和吸血鬼王二人倒不覺得怎樣,但瞥到月凝冰個個都崩緊了弦,悄悄握緊手中的兵刃,只待有人振臂一揮,便一擁而上將這世間第一女魔頭亂刀斫為肉泥。

但事與願違,月凝冰被譽為‘天下第一女魔’其修行可想而知。第一個出頭的人,心遭到瘋狂斃殺。眾人都不是傻子,誰也不肯做領頭。於是,眾人便把希望寄托在青峰、慧嗔這兩位超卓的人物身上。此時,台下開始比拼耐力起來,看誰先忍不住凜然一吼。

擂台之上,月凝冰冷冷看着解龍,說道:“玉逍遙乃我焚蓮聖教開派祖師,你竟然大言不慚妄稱‘逍遙劍匙’歸天山所有。難道你當我焚蓮聖教墮落到連一個天山九流角色也滅不了的地步么!”解龍利用真元駕馭龍捲風,有如此神通,竟被她貶為必流角色,不由解龍不怒。

解龍怒嘯一聲,喝道:“玉逍遙生於天山,又在天山絕頂天溟峰住了九十年,而且坐化於此,她的一切;應盡歸我大天山大天宗所有。”苗元宗笑道:“什麼大天山大天宗,我在世上混了三十多載,還是第一次聽說。”未等他說完,解龍便喝斷他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知道我天下第一派,天宗。想我天宗開派之時,什麼崑崙、玄清、萬佛的開派老祖的老祖都還未出生,試問天下誰敢與我大天山大天宗爭鋒。”他若沒有先前使展駕馭龍捲風的本領,在場的人準會以為他是瘋子或者是個白痴。

話一出口,人們將信將疑,暗忖:“難道天山真的隱藏着一個有着萬千年歷史,比那崑崙、玄清、萬佛更久遠的古老門派?”

月凝冰輕蔑地瞥了解龍一眼冷笑道:“大天山大天宗?我只聽說天山有個聶家堡,至什麼大天宗小天宗,我看只是受聶家堡庇護的小門派吧。”解龍聞言怒極而笑:“哈哈哈,聶家堡是什麼東西,也配庇護我大天宗,不怕告訴你們,我大天宗大天師至今已活了五千餘歲….”

“解龍,你又再胡說什麼!”一個混厚的聲音傳進會場,那聲音在場的英雄覺得耳熟,只是不記得是誰了。

然而青峰聽到這個聲音興奮地雙面泛紅,他強鎮心神后,淡淡道:“放勛世侄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說話時,背上的長劍竟自動出鞘,飛向一朵濃雲處,舞起一道劍輪,那濃雲被迫散,現出兩個人來,竟是放勛和手持精鐵摺扇的諸葛無算。

諸葛無算‘啪’一聲打開摺扇,奮力向飛劍一揮,激起一股勁風,撲向飛撲劍。此時,青峰灌注在長劍上的力勁已用得差不多,被這一股巨風一吹,飛速回落,最後竟插入擂台正中。

放勛、諸葛無算飛落擺台之上,眾人見他二人竟能匿藏雲霧之中,驚為天人,側目不敢正視。解龍見到放勛,把手放在胸口一鞠,說道:“主人。”放勛似未聽見他的言語,逕自走到周昌這邊,蹲下身子,在周昌肩上輕輕一拍,笑道:“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周昌此時有些神志不清,哪裏還認得只有三兩面之緣的放勛,其中一次還是蒙臉面,茫然問道:“你是誰啊?”代水寒見到周昌和傳說中的危險人物嘀咕,頗覺不妥,忙奔過去,要拉走周昌。

諸葛無算不等走近,精鐵摺扇斬出,逼退了代水寒。代水寒大怒,腰間長劍出鞘,與諸葛無算纏鬥。斗過十二招,諸葛無算鐵扇發出一記怪招,把代水寒打下擂台。

代水寒待要衝上台,切被趕過來的吳成君、顏無疑拉住,說道:“師妹,就算合和三人之力,也不一定能勝他。如今局勢難測,正、邪、魔巨頭齊聚,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左右的,還是靜觀其變的好。”代水急道:“可是昌兒他怎麼辦。”吳君成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看那放勛不會對昌兒如何的。”一邊勸一邊把她拉進人群中。

“無算,你退步不少,竟然要十二招才擊敗一個婦孺,與你為伍,是我解龍的大恥辱。”解龍冷冷看着諸葛無算說道。

‘啪’諸葛無算打精鐵摺扇,迎着陽光折射出許多文字來,細細看罷,竟是卧龍先生的《出師表》,笑道:“小可習文出生,武功不及解先生,那是自然。”解龍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此時,放勛忽然小聲對周昌說道:“小朋友,我有辦法讓你的朋友活過來。”周昌聞言眼睛一亮,脫口說道:“你真的能救她么?”放勛笑道:“當然,不過需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就怕你不答應。”周昌問道:“什麼東西?”

“你的半數真元。”放勛說話時,臉上閃過詭譎之色。

“什麼真元,我沒有啊?”周昌一介書生,哪裏知道修行術語,放勛一怔,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只說:“你把嘴對着她的嘴就‘真元’。”周昌聞言跳了起來,大聲道:“這怎麼行,男女授受親,我周家為儒之世家,我萬萬不可毀了祖宗幸苦得來的百年清譽。”

放勛道:“愚人,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說罷,竟點了周昌周身大穴,即而左手一揮,勁力所致,將長亭激飛到半空,又將周昌拽起,拋向空中。

二人在放勛強橫真元的控制下,相擁在一起。放勛低喝一聲:“護法。”諸葛無算和解龍答應一聲,向這邊靠來,同時施放出極強的勁力,防範他人靠近。

放勛全身精光暴射,生成黑陰白陽二色,將周昌和長亭籠罩在其中。再見周昌迷迷糊糊中,只覺全身真元狂泄,同時又有一股陰冷的真元進入體內。那股真元異常的冷,以至於他衣衫上都凝結了一層寒霜。要不是處在放勛黑陽白陽二色光罩內,恐怕早已凍死。

場上眾人見着放勛如此怪異之舉,都莫明其妙。慧嗔問青峰道:“道友,你知道這位天宗主人再做么嗎?”青峰面色極為怪異,時而露出喜色,進而又露出憂色,聽慧嗔這麼一問,臉色立即淡定下來,說道:“此人正用一種本人自創名叫‘輪迴’的功法,以陰陽即相剋亦相生的自然道法,將男陽女陰真元相互糾纏衝激,冀希生還那小姑娘。”慧嗔驚地瞠目結舌,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這麼怎麼可能。”青峰苦笑道:“天道不公,事在人為。人身本是天地之尊,不然仙、佛、神、魔、妖為何都以人形立世?人的本領是無窮盡的,放勛乃天縱之才,智能通天,曠古罕有。所以他利用天道,令死者還生不是沒有可能。”此言真如當頭棒喝,一下子敲醒了如在夢中的慧嗔:“阿彌陀佛,怪不得玄清能領正道千載,其天道參悟,別派難以企及。”

他二人聊得興緻盎然,周昌可是越來越難受,那陰冷的真元像一群侵略者,不斷地在他體內擴充,原本屬於他的純陽真元,與他一般懦怯無能,被迫從他口中向長亭口中遷移。

二人的真元似有數世的仇怨,相互廝殺,相互糾纏,當它們知道誰也不能消亡對方的時候,在繾綣不解中開始了融合。

兩股特異於常人的古怪真元就這樣誕生了。

這古怪真元,有着同樣古怪的本領,它竟奇迹般修復了長亭破碎的五臟六腑,使她死而復生。

生如夢,死成空!

生死之間,你可記戀着什麼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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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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