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劍指正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昌開始慢慢適應體內陰冷的真元,意識漸漸恢復過來。朦朧中雙眼緩緩睜開,乍見正和長亭嘴對着嘴兒,羞地滿臉通紅。又見長亭竟也睜着雙眼看他,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把頭移開,目光亂閃,想要解釋,剛一開口,身子便疾速下墜,重重跌在擂台上。
“哎喲”一聲痛叫,扶着摔痛的屁股站起來,也就在時,長亭如一片落葉,輕飄飄蕩落在周昌對面。
眾人見長亭竟死而復生無不駭然變色,而諸葛無算和解龍二人切是喜形於色,單膝跪拜道:“恭喜主人,輪迴**修得大成。”放勛淡然一笑,扶起二人道,然後看了一眼青峰,目光忽然落到月凝冰身上,說道:“月教主美艷動人,相信智慧也應當通天無方。單憑我二人的力量,恐怕很難奪得‘逍遙劍匙’若我二人合作,三把劍匙可以說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到時候,玉前輩的‘玄鏡神功’與‘風魂寒魄掌’后章皆歸月教主所有,至於剩下月教主無用的東西,就留於放某,月教主以為如何?”
“放勛,這是我玄清之地,由不得你胡來。”一向恬靜的青峰似動了真火,雖一聲輕嘯,切遍蓋整個廣場,清楚地傳入每一個人耳朵。
貌岸然場下正道也是憤怒不已,不斷有人高聲喝罵。更有些過激的少年人,拔出兵刃衝上擂台要與放勛廝鬥。不過他們都被自己的師叔師伯強行攔下,避免了一場混戰。
放勛似未聽見青峰的言語,逼視着月凝冰:“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月教主還在猶豫什麼!”此時,苗元宗詭異一笑,走到月凝冰身邊,在她耳邊小聲嘀咕兩句后,又退到她身後。
月凝冰輕撫耳鬢的一縷白髮,笑道:“天為盟,地為誓。希望放宗主不要背信棄義。”放勛指天道:“天為盟,地為誓。若我放勛背信棄義,天誅地滅。”月凝冰後退一步,甩袖雙手負於背後,說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會。焚蓮教從此與天宗結為盟友,共患難,同享福。”苗元宗和吸血鬼王跟着附和道:“魔三教,也願與天宗共患難,同享福。”放勛道:“天宗也是如此。”
從三十年前的絕傲橫行中原算起,神秘的天宗至少經營了數十年,難道真的像解龍所說,竟有着萬千的歷史。不管他有多久的歷史,先看看焚蓮教與聶家堡邪魔兩大派,不過三百年歷史,已是名震天下。再看這天宗所出的人物,無不身負絕世本領,便他們切甘願隱於天山如此之久,必定有大圖謀,竟是為著什麼?
“焚蓮教、魔三教、天宗結盟正好讓我正道把你們這些邪魔外道一網打盡,不就一勞永逸,再無禍患嗎!”台下正道人士叫嚷着,怒吼着要殺光邪魔外道。
月凝冰冷眼俯視台下眾人,道:“就憑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九流門派也敢與焚蓮教一爭長短。”兩指輕彈,又道:“我只要輕輕一彈指,保教你們派滅人亡。”氣勢迫人,在場的大多是些中小門派,派中弟子最多也不過近千左右,怎麼與其有着十數萬弟子的焚蓮教相抗衡。
場下一時愕然,竟無人敢挫其鋒銳。五派之外,正道勢微,此處可窺端倪。
沉寂之中,慧嗔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除魔衛道,乃正道本份,雖百死而不悔。就讓貧僧來領教魔道高深的修為。”
他話一出口,解龍便大步上前,道:“早已聽聞萬佛絕技‘大悲十二式’力能降魔伏神,就讓解某驗證一下傳聞是否屬實。”
慧嗔道:“大悲十二式,乃本派閉門末學,實是見不得高堂大殿,貧僧就以本派另一絕學伏魔拳與解施主切磋。”
解龍以為慧嗔小看自己,不肯施展佛門無上絕學,當下大怒,狂風嘯一聲,縱身而起,右腳劃過虛空,猛地一踢,激起三道半丈高的黑色旋風。那三道旋風,成一個‘品’字,疾速移向慧嗔。
慧嗔待那旋風靠近之跟前之時,右拳陡然打出。隨着他右拳揮出之際,一股強大的佛門真元猶如惡虎撲食一般,片刻間將那三道旋風滅息。
此時解龍飛身來到慧嗔身前,一腳使出九成力道,踢向慧嗔面門。慧嗔只覺周圍的溫度驟然而降,恍若已至嚴冬。同時感應到一股強大的真元氣勁正向他襲來。慧嗔眉頭一皺,兩手大張,平行虛抓,單膝策彎,高喝一聲:“一式,‘韋馱獻杵’。”雙手猛力向上一奉,一時連綿不斷的真元逼向解龍。
那勁力彷彿永不止盡,解龍擋過一波又來一波,腳兒撂在半空,半寸也進前不得。百波勁力之後,解龍的強橫真元開始出現衰竭的徵兆,心中陡地一驚,忙后躍閃開,退回到放勛身後。
放勛冷冷看了解龍一眼,解龍觸到他的目光,慚然低頭。放勛回過頭,對慧嗔拍手笑道:“萬佛絕學‘大悲十二式’果然名不虛傳,只一式便挫敗我天宗第一悍將。”慧嗔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貧僧放言單憑伏魔拳就能挫敗解施主,但還是被解施主迫得施展出‘大悲十二式’此場比試,是貧僧輸了。”其實兩個修為相近的高手過招,真元武功要不到百招甚至千招很難分出勝負,要麼數招立見輸贏。只是前者是以性命相搏,而後者是點到為止,勝負自在心中,除非更上屋的高手,不然一兩招是不會看出勝負的。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但切一直在延續。
解龍天生神力,武學修為還在慧嗔之上,只是他為人太過太負,竟未把慧嗔放在眼裏,以至於未把真元提至最高境界,這才輸給了慧嗔。不過,要是放勛不說破,大概也沒有人知道。
放勛如此揭短,慧嗔身為佛門高僧,怎能不給予回報,故此才有了上面的對話。
二人盡將輸招攬在自己頭上的做法,令在場眾人大惑不解。一時間,熙熙攘攘地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也就在此時,長亭真元已恢復的差不多了,忽然問周昌道:“是你救了我。”周昌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指着放勛又道:“是這位大叔救了你,也是他叫我親你的,你可別打我。”如此多的人,周昌可不想被長亭拳打腳踢,那樣他‘大丈夫’的自尊將徹底崩潰。
長亭白了他一眼:“你不惹我生氣,我幹嗎打你。”說話時,有些扭怩,頗不像她一慣驕橫的作風。
周昌搔着腦袋,笑道:“那最好了。”
周昌說話時,長亭忽然大步走向青峰,冷冷看着他:“臭道士,你為什麼暗算我?”此言一出,青峰老臉頓時羞地通紅,愕然無語。
青峰不分辨冤屈,台下的正道人士切按捺不住替他說話,“你這小妖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也配青峰道長他老人家出手。告訴你,剛才打暈你的是玉劍門莫劍生莫少俠。”他們不知長亭剛才切實已死,只道她被莫劍生打暈過後,放勛不知用什麼詭異的方法弄醒了她。
這時大家都莫劍生所為,莫劍生只得硬着頭皮站出來說道:“小妖女,傷你的乃是我莫劍生,切莫賴到青峰道長身上自抬身價。”
長亭回過頭看了莫劍生一眼,皺着眉頭道:“怎麼當時遇襲的時候,只感慶到臭道士的真元氣息,切沒有你的真元氣息。”青峰正納悶憑自己的飛身功法,長亭不可能發現他。乍一聽長亭言語,恍然大悟。
原來,人類有一種天賦的本領,人們稱他為第六感應,或是真元感應。這真元感應是指對方對你使展真元氣勁時,被你感應到從而記憶在腦中,等到對方再次使用時,即使他改裝易容,你也會從中發現端倪,看出對方是否是上次那個人。
真元感應因人而異,有的人一生恐怕也無法使用真元感應,比如說周昌。有的人天生靈敏,只要被他感應到微微一絲真元氣勁,全能在對方再次使用真元時,認出他來,比如說長亭。
有人要問,青峰自從打過長亭一掌后,並未再使用真元,長亭又怎會知道是青峰所為。原來當修行之人使展真元后,會有一股強烈的真元氣味附在身體周圍,真元越強者,附在身上時間就越久。強橫如青峰最少也要兩個時辰以上才能消除,所以長亭辨出偷襲的是青峰,一點也不稀奇。
當下莫劍生不屑道:“你才多大點,你的真元感應自然不靈光了。”長亭將信將疑地看着莫劍生道:“既是這樣,那我就試試你到底有什麼本領。”說著,拔出彎刀,一招‘木蘭樹威’,刀鋒斜走,直劈莫劍生持劍的右手。
莫劍生挑劍想擋下長亭這一刀,誰知長亭手中的彎刀乃玄金煅造,鋒利無匹,剛一碰擊他手中的長亭便斷為截。
莫劍生看着斷劍發起愣來,就在這剎那,長亭又是一刀斬來。莫劍生反應不及,眼看就要合喪當場。忽然,青峰背上長劍鏘然出鞘,直奔長亭彎刀而來。劍尖點在刀背上,力道奇大,逼得長亭失了準頭,一刀劈空。長亭雖然年幼,臨敵應戰經驗切比一般人豐富的多,算得一個狠角色,只看彎刀劈空時的剎那,陡然飛身臨空一腳踢在莫劍生胸口。
那一腳步的力道雖不大,切也足以震飛莫劍生這種九流角色。只見莫劍生慘叫一聲,如斷了線的風箏,猛衝下擂台,同時撞倒台下兩名雛兒。
長亭看着摔地狼狽不堪的莫劍生道:“就你這種修為,只配暗算一頭不會動的死豬。”台下眾人聽到長亭如此話語,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莫劍生爬起身,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斜眼瞥見人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