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水線工藝
自從完全確定了兒子的才華過後，李良生對他的管束也漸漸放開了。特別是最近這幾年李昊幾乎想去哪就去哪。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兩年前，李昊的爺爺，也就是那個一直癱瘓的李忠義仙逝了。但這對整個李家來說卻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因為李家上下早已經習慣了長子李良生執掌李家。所以在一場風光大葬之後，李家再次恢復了往ri的忙碌。
時間這一晃，就是三年過去，今天是萬和十六年，李昊十三歲了。這個年紀在貧民家裏已經娶了老婆成為家裏的頂樑柱了，而李昊卻還在到處蹦躂。當然，他身後總是少不了那個丫鬟依翠。
經過幾年的發育，依翠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十九歲的她已經是大姑娘了。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兒，曾經有段時間前來說媒的人可以從李家大廳一直排到大門口。因為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依翠雖然身份上是李昊的貼身丫鬟，但真實地位遠不如此，只要能娶到她，那絕對可以傍上李家這個大樹。
但好在依翠早已經被內定給李昊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嫁出去。
再說，依翠知道不少李家的機密，李家上下當然要把她看牢了，不然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可了不得。話又說回來，依翠本來就天生麗質堪比很多大家閨秀。所以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不論怎麼說，李家都不可能把她嫁出去。
“少爺，我們今天去哪？”
大熱的天，依翠拿了個長條形的布包與李昊站在李家大宅門口，四下張望，然後細雨輕聲地問道。
“去生絲工坊！”說完，李昊當先走下了石階。
今天天氣不錯，街上熱地連狗都看不到兩隻。僅有的幾個人都窩在路邊茶棚里納涼，時不時傳出幾聲粗鄙的笑罵，聽的依翠皺眉不止。
對此，李昊並不在意，只是慢悠悠地前面。
或許是太熱了，依翠從布包里掏出一把油紙傘，打開，把兩人都籠罩在傘下，遮擋炎炎烈ri。
這絕對是奢侈的方式，因為油紙傘比較容易壞，所以很多人都不會用這東西，大多都是穿着蓑衣，更不會用油紙傘遮擋太陽了。
鼻尖傳來依翠身上的淡淡幽香，李昊心裏說不出的舒暢。
一路無話，當兩人來到位於東郊的生絲工坊過後，這裏卻又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近千人在工坊里忙碌着。呼喝聲，叫喚聲，笑罵聲不絕於耳，鬧哄哄的一片，只是他們鬧歸鬧，笑歸笑，手裏的工作卻一刻都沒有停下。
這樣的工坊在東郊還有很多，不僅有李家的工坊，宋家、周家和其他幾家的工坊都在這裏存在。整片東郊區域起碼有五六萬人在工作着。
也正是得益於大量的工坊，周圍建立起了一片片聚集區。住在聚集區裏的人都是周圍工坊的工人或者家眷。
“資本主義！”眼前的景象讓李昊想起了一個詞彙。
“少爺您說什麼？”身邊為他撐着油紙傘的依翠有些奇怪的看着李昊，不知道他嘴裏說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李昊搖搖頭。心裏卻泛起了驚濤駭浪，東郊工坊區他不是沒有來過，卻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現在忽然想起，頗有悚然一驚的錯覺。
此刻李昊的腦海中有無數念頭在翻滾。
“工坊區，銅錢發霉，商業繁榮……這些串聯起來的話……那麼說明這個時代是宋朝。”想到這裏，李昊又有些不確定，於是偏過頭看着依翠那嬌媚的容顏道。
“依翠，少爺考你個問題。你可以知道國號是什麼，又是怎麼來的？”
“呵呵，少爺，您難道就不會考個高深點的問題么？”依翠捂嘴嬌笑，好看的眉毛不停眨巴“國號大宋，是太高祖趙成翼創立。之後太宗趙匡胤……”說道這裏，依翠頓了頓，驚訝地看着忽然發獃的李昊。
“太高祖趙成翼？他碼的，這是哪個皇帝？”
李昊差點想破口大罵“國號大宋倒是對了，但開國皇帝卻大變樣，根本不止趙匡胤，卻是一個叫趙成翼的傢伙，而趙匡胤則成了一個守國之君。這是哪跟哪？”
“大少爺，您來啦！”
李家東郊工坊里的主管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大家都叫他成叔，倒是他的真實名字很少有人提起了。興許是接到有人通報，所以聽到李昊過來之後，立馬就迎了出來。
“成叔，今天我過來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吧！”
“唉！”成叔搖搖頭“少爺哪的話，您能過來一趟，小人高興還來不及，哪會有什麼影響？”
“如此最好了！”
李昊點點頭“我們去看看吧！”
李昊來過很多次工坊，所以認識他的人也不少。走在生絲工坊里，不少人前來打招呼。李昊每次都含笑回應，給人一種受到重視的感覺，幹勁兒更加十足了。
這時候，李昊發現了問題，轉過頭問道“成叔！難道這裏的生絲都是由幾個人從頭做到尾嗎？”
起初成叔沒有弄明白李昊的意思，想了想才反應過來，但也有些錯會了意，道“少爺，所不知，想要抽取生絲的話，工序很繁瑣，一半機靈點的人起碼要三到五年才能出師，這期間全部得有老師傅帶領。”
“成叔或許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李昊搖搖頭“我的意思是說，難道成叔你就沒有想過把抽取生絲的工序拆開來做？”
“拆開？”
成叔有點驚愕地看着李昊，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是的，就是拆開。眾所周知，生絲的生產需要經過混繭、剝繭、選繭、煮繭、繅絲、復搖、整理等等工藝順序。如果一個人完成這些工藝的話，恐怕會很麻煩，但您想過沒有，如果把這些順序分開，一部分人專門混繭，一部分人專門剝繭，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節省很多人力？而且還大大加快的生產時間。”
“這……”
成叔想了想，覺得李昊說的似乎有道理，但卻又拿不定主意，於是道“少爺，這事情恐怕還需向東家彙報一下。”
“這我知道，您儘管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我爹那裏我回去說的。”
李昊一句話就解了成叔的後顧之憂。
“行！少爺，小人這把老骨頭就交在這裏。按您說的辦！”成叔也是個乾脆的人，既然李昊已經免去了他的後顧之憂，所以也不再猶豫，直接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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