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番外一 育兒篇

127番外一 育兒篇

雖然桓姚有做個好母親的遠大志向,但真有了唯愛這個小東西,才深刻體會到,母親不是那麼好當的。

生下唯愛的那天早上,她累極便睡了過去,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便聽說唯愛這小兒就落地那會兒哭過一次,然後就跟她一樣安安靜靜地睡了,這麼久一直沒醒過。

習氏一直在產房裏,指揮着他們收拾屋子,把她和桓歆這兩個睡過去的人抬到別的地方,打賞下人,準備洗三禮,待吩咐完這裏那裏的事情忙活完了,才驚覺她的乖孫孫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頓時慌了神,趕緊傳喚御醫。

那幾個擅長小兒科的御醫們戰戰兢兢診了半晌,最終稟報習氏,大皇子他就是睡著了,沒別的毛病。

習氏還是不放心,令幾個御醫一直守着。

桓姚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兒子抱過來給她看看。桓歆比她先醒,此刻已經看過兒子去上朝了。

桓姚就着習氏的手,細細看了看襁褓中的小嬰兒,圓圓的小臉,嘟嘟的小嘴,雙目緊閉着,睫毛很長,在眼睛下方蓋出一個帘子似的扇形,皮膚嫩嫩的,白裏透紅,倒是極為可愛。

這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桓姚不禁心中升起濃郁的喜愛之情。

“母親,把他給我抱抱。”和桓歆成婚以後,她對習氏便改了稱呼。

桓姚是頭一回抱孩子,姿勢不對,唯愛一落在她懷裏就不舒服地哼了哼,習氏趕忙糾正了她的動作。卻不想,就這一下,就讓這小東西醒了過來。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小唯愛睜開了眼睛,那眼睛黑白分明,如同兩潭秋水一般,水汪汪又霧蒙蒙,還有長睫毛忽閃忽閃的,真是讓人愛極了。

唯愛在才出生的孩子中,算是睜眼極早的。

桓姚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家小兒的眼睛生得真好看。”

習氏在一旁笑着道:“那是像你呢!昨兒個原說阿唯生得跟阿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今天睜了眼睛,才知這眼睛是像極了阿姚你!”

桓姚懷孕期間,習氏便已經從閑談中知道未來孫兒的名字了,阿唯這個昵稱,是桓姚隨口說的,卻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桓姚仔細一看,還真是那麼回事。不由眉眼彎彎,她的兒子,自然要有地方生得像她了。要是全像桓歆,她豈不是白生了他。

婆媳兩個抱着小唯愛“小乖乖”“小心肝”地逗弄了一小會兒,便見這小東西循着氣味把腦袋往桓姚胸前拱了。

習氏看着道:“小乖乖這是餓了,快去把奶姆叫來。他生下來到如今還沒吃過奶呢。”

唯愛是家裏的頭一個子嗣,無論是桓歆還是習氏都十分重視,一共準備了八個奶姆,俱都只有十八|九歲的年紀,不管是相貌,身段,還是身體素質都是一流的。

桓姚前世今生都沒想過要自己奶孩子,是以並不排斥將孩子交給奶姆喂,只要她們身體健康,乾淨,她就很放心。前世她和弟弟,都是吃奶粉長大的,她是有先天心臟病,但弟弟卻長得健壯得很。他們那個圈子裏,也極少有母乳餵養孩子的,都沒出過什麼問題。

更重要的是,她歷來是個愛美的,也不願因為喂孩子影響了身材。

哪裏知道她剛把孩子遞出去,這小東西就癟嘴大哭起來。

桓姚沒想到,這小東西看着小胳膊小腿的能量這麼大,哭起來簡直要吵得她耳朵發疼,趕緊吩咐奶姆給他餵奶。

第一個奶姆給他喂,他不吃,送進去又吐出來,張着嘴只管大哭,就是不肯吃奶。不行便換第二個吧,還是不吃,八個奶姆都換過了,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肯吃。只是一個勁兒大哭,哭得小臉都紅了。

他大母習氏心疼了,親自把孩子從奶姆手頭接過來,柔聲哄着,對桓姚道:“阿姚,他這麼哭着也不是辦法,別的奶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過來,要不你先奶着他吧?”

桓姚有些為難,她是真不想喂孩子,不過看着那小東西哭得那個可憐樣兒,也還是心軟了,畢竟這是她親兒子不是。

哪知這一心軟,就讓她吃了好久的苦頭。

小東西一進入母親的懷裏,立刻便止住了哭聲。含着淚花花的大眼睛亮晶晶地望了望他母親,便把頭往桓姚懷裏拱。桓姚有些不習慣,卻還是讓人拿來了熱毛巾,讓其他人都迴避,只留下知春知夏等伺候慣了的為她擦了身體,有些忐忑地把乳|頭送到小兒嘴邊。前世今生,她都是第一次生養,也緊張呢。

唯愛這下倒是肯吃了,可吸了半晌,都沒吸出奶水,又張嘴大哭起來。這可真是讓桓姚愁壞了。習氏聽到唯愛的哭聲,趕緊進來,一聽說這狀況,也十分為難。只得吩咐底下人趕緊再去多尋些奶姆來。

桓歆此時正好下朝回來,聽見他兒子的哭聲,趕緊大步進來:“我兒怎麼了,哭成這樣?”

桓姚抱着孩子,被吵得心煩意亂,緊抿着嘴不願接他的話。習氏三言兩語跟桓歆說了情況,然後建議道:“阿式你去幫着把這第一口奶吸出來,後頭就好了。”

桓姚有些尷尬,可小兒怎麼也哄不住,又不能讓他一直哭,便只能如此了。

閑雜人等全都出去,屋裏只留下桓歆和桓姚兩人。桓姚很是難為情,讓小兒來吸和讓桓歆來吸的性質完全是不一樣的。

桓歆看着她那如紅菱般水嫩嫩的乳|頭倒是甚為意動,畢竟桓姚懷胎的十個月,他怕出意外,都沒敢和她行房,偶爾只讓桓姚用手幫她解決一次。如今能和她這樣親近,對他來說自然是極有誘惑力的。

“唔,好疼!”桓歆才吸第一口,桓姚便痛得叫出聲來。

“姚姚……”桓歆聽她喊疼,趕緊鬆口,桓姚不耐煩道,“你一口氣吸出來吧!總是要喂他的!”

桓歆只好聽令行事,大力吸了一口,頓時感覺到甘甜的乳汁湧進口裏,他抬起頭來,嘴角還掛着一滴乳白色的汁液,桓姚把唯愛抱過來,唯愛立刻尋到乳|頭大口吸食起來,還是有些疼,但只能咬牙忍受着。

桓歆又給她吸另一邊,哪知他吸出來之後還不肯鬆口,竟然就着那個姿勢用舌頭舔了舔,孕期的身體是多麼敏|感,桓姚頓時渾身一顫,“嗯”地嚶嚀出聲,立刻抬手打了他一下:“做什麼呢!”

桓歆雖然不舍,卻也不敢在這時候造次,否則難受的是他自己,抬起頭來嘿嘿一笑。盯着他那正香甜地進食的兒子,目光甚為幽怨,這小子竟能如此光明正大地霸佔那裏!

後來習氏又找來了許多奶姆,但唯愛仍舊是一個都不願意吃,一離開桓姚就哇哇大哭,看來竟是只認桓姚一個人。桓姚天天喂他,也苦惱不已,偏生這小冤家還一直要讓她抱着,就是放在床上片刻都要哭。

桓歆偶爾也能拿玩具哄哄他,但卻也不是所有時候都買賬。桓姚也就只能在唯愛睡著了的時候休息一會兒,桓歆雖能幫着她帶孩子,卻畢竟有前朝政務,不能所有時間都陪着她們母子,習氏倒是想幫着帶孫子,卻愛莫能助。

這樣折騰下來,桓姚出月子的時候比懷孕前還瘦了一圈。桓歆擔憂極了,一方面自己到處翻書查資料,另一方面廣招身家清白,有豐富育兒經驗的老嬤嬤進宮,挨個試用她們所進獻的方法,想了許多辦法,最終才讓小唯愛多認了幾個人,從而讓桓姚稍微松泛些。

但吃奶他還是只認桓姚一個人,這讓桓姚甚為吃力,為了滿足他的食量,不得不開始常常喝催奶的方子。

桓歆不知從哪裏找的法子,四個多月的時候就開始讓人每頓弄來一些米糊糊,青菜糊糊,蛋黃等等輔食給唯愛吃,逐漸讓他減少每日食用乳|汁的分量。這與前世桓姚偶爾聽說的育兒方法,倒是甚為相似。

到了六個月唯愛開始長牙了,桓姚才深深覺得桓歆真是有先見之明,要不是早早給這小東西添加了輔食,如今要斷奶還真不容易。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小東西要長牙了,這段時間裏吃奶時尤其大力,每每都咬得桓姚很痛,幾次有心不喂他,他又哭鬧得厲害,最終還是不忍心。

“啊!”桓姚痛呼一聲,強行讓唯愛鬆開嘴,低頭一看,那裏都咬出了血絲,桓歆聞聲趕緊過來,見狀十分心疼,有心想打那臭小子幾下,看他那麼小又下不了手,當下便決定給唯愛斷奶。桓姚受累了這麼久,也該讓他斷奶了,心中有了決斷便立刻去吩咐人準備。

小東西不知道他即將要被斷奶了,咧着牙齦上已經冒了幾個小白點的小嘴,沒心沒肺地衝著他阿父阿母笑得甜極了。

桓姚雖然在唯愛難帶吵人的時候,也不時發發脾氣,有時候還想任性扔下他不管,但也容易心軟,見他哭得厲害了,往往還是會妥協。桓歆卻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一旦決定了要給唯愛斷奶,那是任他哭得肝腸寸斷,也堅決不允許再給他餵奶。

斷奶那段日子,桓姚回奶難受,唯愛這邊也常鬧得雞飛狗跳,幸好桓歆堅持,倒也真的挺過來了。

待到唯愛滿了周歲,會跌跌撞撞地走路,也會結結巴巴地說幾句話時,比小時候講理,稍微好哄些了,桓姚才從這奶媽子的角色里稍微解脫出來,把唯愛交給有經驗的奶嬤嬤照看,或者讓習氏幫着帶,如此她也就能忙裏偷閑看看書,畫幾筆畫了。

唉,真是以前沒懷孕的時候盼着有個孩子,等到孩子真的生下來了,她卻又巴不得他一眨眼就長到十歲,不用她操那麼多心。

桓姚的逍遙日子沒過幾天,煩惱卻又回來了。唯愛才走得穩路時,到處禍害花花草草貓貓狗狗的,很是新奇了一段時間。等玩夠了,便又想起他阿母來了。

桓姚以為唯愛是小嬰兒的時候已經夠煩人了,等他會跑會跳能自己玩的時候應該會好很多,沒想到卻是更加的令人頭疼。這些天常常是一睜眼就要找阿母,她要是藏起來,他找久了看不見人就歇斯底里地哭,桓姚無法,只好把他帶到書房,他卻經常在她作畫的時候,時不時在她身邊扭來扭曲,常常好好的一幅畫,被他不經意跑過來撞一下扭一下就毀了。

連續這麼幾個月,已經不知毀掉多少幅畫了。偏偏不管怎麼跟他說怎麼哄,他都不聽。暫時老實一會兒,又故態復萌,在書房裏四處搞破壞。

“小祖宗,你夠了!”又一幅畫被毀掉的時候,桓姚爆發了,啪地一下將畫筆拍在書案上,大聲喊道。天天被他弄得心浮氣躁,好久都沒法靜下心來作出一幅滿意的畫了。

唯愛見他阿母板著臉吼他,也跟着臉一垮,哇地一聲就哭起來了。他此時已經三歲,平日裏能吃能睡長得結結實實的,哭起來更是魔功了得。桓姚最怕他這一招,瞪了他一會兒,不得不蹲下|身來拿個綠豆糕哄他。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凶他,卻總是以她的妥協告終。所以說,兒女都是債啊。桓姚在心裏默默嘆息。這小東西,算是前世今生加起來唯一一個她完全無可奈何的異性了。

小東西見着吃的又很快眉開眼笑,接了綠豆糕,跟他阿母撒起嬌來,他倒是有孝心,先把綠豆糕遞到桓姚嘴邊,大眼睛還含着淚花兒,臉上卻已經笑出了小梨渦:“阿母,你吃!”

桓姚看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實在不忍拒絕,象徵性地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唯愛又開始跟她撒嬌:“阿母,抱抱!”

桓姚不應,見他又要癟嘴哭,實在無法,只好將他抱起來,放到自己膝上。這小東西是一天比一天重,她如今要抱着他走動已經十分吃力了,多數時候是坐着抱着他在腿上放着。

這愛哭,愛笑,愛撒嬌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誰。桓姚自認她自己和桓歆都不是如此外向活潑的人啊。

“阿母,給我講故事。”他開始提要求。

好吧,桓姚便給他講故事。

但別以為一個故事就能讓他安分了。他坐在她腿上,一會兒探着身子去撕書案上的畫,一會兒用正吃着糕點的小嘴在桓姚臉上親一親,弄得她滿臉糕點渣滓和口水,一會兒抓抓她的頭髮首飾,一會兒扯扯她的衣服,一會兒又拿桌上的筆墨紙硯來玩,精力旺盛得簡直讓桓姚阻止不及,不多時就弄得他和她都是一身花花綠綠的墨水了。

桓姚真是欲哭無淚,自從有了這小東西,她穿在身上的衣服,就不能保持一個時辰的整潔。

好不容易捱到哺時,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和桓歆說話的聲音,桓姚頓時精神一振,對着推門進來的桓歆道:“快來把你兒子抱過去,我去換件衣裳。”

桓歆見她這副見到他就眼睛發亮的樣子,就知道唯愛又調皮了。以前他是從不知道,養個孩子這麼難。偏生這改朝換代的頭幾年,他在朝中的事情多,沒什麼空閑幫着桓姚分擔。倒不缺侍人,可是唯愛這小東西難帶得很,除了親生父母,其他人都不太買賬,把他交給他大母或者別的女官,就算一開始玩得再高興,過不了一兩個時辰也要吵着找桓姚。

桓歆也知道,這幾年桓姚確實很辛苦。她本就是個喜歡風花雪月的人,這幾年因為唯愛的出生,讓她一直被瑣事纏身,也常常煩悶不已。就算他是一國之君,對於不講理的小孩子也無能為力。他只能盡量做個嚴父,讓唯愛多些畏懼之心,從而能稍微聽話些。

從桓姚手裏接過唯愛,一手抱着他一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臭小子,今天又調皮了是不是?”

在宮裏,桓姚對唯愛雖說有時候會不耐煩,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心軟的,習氏卻完全是百依百順的寵溺,奴婢們對這個唯一的皇子自然也不敢違逆,也就只有向來說一不二的桓歆,在這個小東西面前有些威信。

到了父親手裏,唯愛頓時就規規矩矩的了,稚聲稚氣地回答:“阿父,兒子有乖乖聽話,不調皮,阿母,你說對不對?”

說著,還朝桓姚眨眼睛,讓她配合他。

“下次再頑皮,讓你阿父打你板子!”桓姚見他這小模樣,故意板著臉嚇唬他。這小東西慣常陽奉陰違,在桓歆面前乖得很,一離了桓歆的眼,就四處調皮搗蛋。

桓姚去換了身衣服,一家三口一起用了哺食,便一起到御花園散步。桓姚和桓歆說著話,唯愛在奶姆的照看下一路“沾花惹草”。

“三哥最近都回來得挺早的。”桓姚道。桓歆一向是在原本的屬於皇帝寢宮的甘泉宮辦公,朝會或者議事人數較多的時候就會安排在太極殿,處理完政事就回廣明宮。所以算起來,廣明宮才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居家所在地。對於桓姚來說,桓歆這早出晚歸倒和前世上班的人一樣了,他最近“下班”早,常是哺時前後就回來了,有他在一邊看着唯愛,她也可以松泛一點。

“朝中的事都上路了,往後都能早些回來陪你們了。”他從登基的頭一年便在吏治和農工商方面連續推行改革,如今五年過去,最近收了尾已經完全上正軌了。他放了權下去,分工明確又能相互監督,自己的事情就要少很多了,便打算謄出手來從桓姚這裏把照管唯愛的事情接過去,讓她去做她喜歡的事。

“阿唯七月滿五歲,該讓他讀書學文了。我讓人去準備一番,明日便開始教他認字罷。”

“這,會不會太早了些?”桓姚有些猶豫,五歲那是虛歲,實際上如今才三歲半呢。

“給他找些事做,早些收收性子,明年再正式開蒙。”他以前是才會開口說話就被習氏拘着讀書認字了,唯愛畢竟不是他,所以前兩年他都沒這麼做。實在是太小了,他不想他的兒子也跟他一樣辛苦。雖然將來這江山遲早要交給這小兒,但有他在,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讓他慢慢學,不必逼得太緊。

如今最主要的也不是要他認多少字,會幾本書,就是單純減減桓姚身上的擔子,讓她輕鬆些。

桓姚聽着也覺得在理,唯愛看着確實聰明機靈,但就是性子太跳脫,將來要讓他規規矩矩念書恐怕不容易,現在讓他提前習慣也好。

桓歆這一教,倒是發現唯愛非常聰明,基本上一個字教過兩三次就能記得牢牢的,兩三個月就能背漢賦了。這樣的天分,完全不下他當年。桓歆為此甚為自豪,跟桓姚說:“看看,不愧是我兒子!”

讓作為普通人的桓姚,常常對這一對父子的天才資質眼紅不已。

桓歆接手唯愛的教育以後,唯愛每天要完成他父親佈置的任務,便沒什麼時間來纏桓姚了,桓姚這才找回了以前詩情畫意的生活。

有夫有子,家庭和睦,又有充足的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倒覺得生活甚為美滿。

正是因為美滿幸福,才對生命格外留戀珍惜。荀詹所說的三十五歲的壽限,一直讓桓姚十分掛懷。思來想去,最終決定親自去一趟天牢見見司馬道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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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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