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傲嬌典範
李信在墨陽宮落水一事,雖沒有得到裕王想要的效果,但好歹做了個鋪墊。
僅僅一夜過去,已經有各種版本的浪漫故事在宮裏傳播開來。
夏岩一早上起床,就聽晚秋講了好幾個。
有的說他們是在池塘邊約會,太過於投入,才導致李大人一不小心墜入荷塘,這算是比較正常靠譜小清新的一個。
有的說她因為楚凌天駕崩,便覺得在這深宮沒了未來乞求李大人帶她出宮,李信不肯她就怒火中燒,一下將人推到了池塘里。這也還算合情情理生活態了。
更有甚者說,他們在荷塘邊上一不小心痴男怨女,**,當下便這樣那樣起來,導致李大人掉進了荷塘。
夏岩掀桌,這古代人到底是有多開放,多重的口味才能編出這樣的故事啊!
這件事告訴我們,深宮中的女人對八卦的熱衷程度已經不能用簡單兩字來形容。
這種富有想像力的生物,跟她們說話最好交代清楚每個細節,因為她們已經無聊到分分鐘就能腦補出一整個劇情結構,必要時候還能自己給你拍出續集的程度。
當這事傳入將軍府的時候,楚凌天就黑了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看得一旁的蘇燁嘖嘖稱奇。
“凌天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那蓉妃了吧!看看那張吃醋的臉,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沈安然只是默不作聲,昨天白天的時候,她見到蓉妃那幅喪夫后傷心欲絕的模樣,是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傳言是真的。
要說楚凌天為什麼生氣,他自己都搞不清。
身為一個男人他剛死沒兩天,屍骨未寒,他的女人,雖然只能稱作名義上的女人,就這麼迫不及待與舊情人私會,換了是誰都得惱火的好嗎。
而貴為天之驕子的楚凌天,又是一個傲嬌到喪心病狂典範,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在為了那個女人生氣的。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去安慰他,若你真的跑去安慰他了,得到的肯定是一聲傲嬌無比的呵呵,外加一串標點符號都沒有的毒舌。
蘇燁與沈安然遠遠的在門口看着他,也不靠近。
這時,一向晚睡晚起的神醫白沐春,拖着寬鬆的青衣慢慢走到門口。
“早啊!都站在這裏幹什麼?”
他剛起床,所以還沒有聽到宮裏的八卦。
“不早了,白兄,我們午膳都已經吃過了!”蘇燁翻翻眼皮。
這神醫天天叮囑別人要早睡早起鍛煉身體,有助於延年益壽,自己卻天天挑燈到半夜,太陽曬到屁股了都不起。
用白沐春自己的話說,那是‘晚起毀上午,早起毀一天’。
多麼深入骨髓的覺悟啊!
沈安然簡單給白神醫轉述了一下從下人口中得到的消息。
白沐春清澈的眼裏登時光芒畢現,他從來都不會放過嘲笑楚凌天的機會。
三兩步跑到正在散發凍人氣場的楚凌天身邊坐下。
“皇上,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們開心開心。”
結果可想而知,在楚凌天暴走之前,沈安然與蘇燁很及時地將這火上澆油的神醫給叉了出去。
楚凌天思慮了許久,終是覺得有必要在那女人面前給一下警告。
於是喚來了沈安然,要她晚上帶他進宮。
“皇上是想親自求證此事嗎?末將相信蓉妃娘娘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沈安然道。
“誰說朕是為了這件事去的,不過是為了告訴她朕還活着,省的她傷心。”楚凌天冷哼道。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皇上也不必麻煩,由末將代勞去墨陽宮傳句話變成了。”
說完這話的沈安然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皇上要用那種‘你真多事’的眼光看自己。
晚間,沈安然奉命帶着楚凌天悄無聲息地落在墨陽宮的房頂上。
剛揭開瓦片,就聽見裏面的對話聲,女的聲音自是來自夏岩,而男的···楚凌天藉著屋裏的光看過去,那不是李信么!
姦夫“嗶”婦····(原諒節操自帶消聲)
楚凌天眯着眼,也不說話,沈安然只能在一旁候着。
屋裏的夏岩很是吃驚,這人怎的又來了,且還直接進了她的寢房裏。
“怎麼又是你,外面的小喜子和晚秋呢?”夏岩有些防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是昨晚被她推下水的李信又是誰。
“他們都不在,我看外面沒有人,便進來了。”
裕王說過要幫他,自是以各種名義將門外的兩個人給支走了。
“後宮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李公子還請速速離去。”夏岩雖然與楚凌天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但名義上還是他的妃子,這女子的名聲她還是要的。
介於昨天她將人推入水中,心懷愧疚,此刻倒也沒有對這人疾聲厲色。
“芙兒,你怎的如此狠心,難道屠兄沒將我的心意傳達給你嗎?”李信有些驚訝於夏岩的冷淡態度,帶着鼻音急急問道。
可見昨晚落水病的不輕。
一提起上次屠遠帶給她的東西,她就想掐死眼前這個男人,他是怕她死的不夠早嗎?
“我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你也不要再來找我。除非你想我們同歸於盡。”夏岩這話說的雖有些狠,卻毫不誇張。
他們兩個如今是什麼身份,這樣私下來往被人發現,兩個都沒好下場。
“你···居然如此無情。”李信一幅痴漢被傷的表情,讓夏岩更是無奈。
“請不要把你自己說的跟情聖一樣,我們都是凡人,你會被金錢美色惑住雙眼,我同樣也會被地位權利撼動原則。但請你不要用痴漢來標榜自己。”夏岩坐到梅花凳上剝開一個橘子喂到嘴裏,既然他來都來了,索性這一次攤開牌說個清楚。
“我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這樣的女人,芙兒,你變了,從前的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個清高的你,單純的你,只對我一心一意的你到底哪兒去了。難道真的是這宮中的浮華蒙住了你的心么!”李信急的眼都紅了,若是一般的小姑娘估計早就被他這般真心給打動了吧!
可惜,他面對的是夏岩,一個對男人這種生物早已剖析的一清二楚的現代女性。
“嘖嘖···男人啊!明明是自己不愛了,卻偏說是女人身上當初吸引他的特質消失了!”
“你···”李信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好啊!既然你說對我余情未了,那麼我們今夜便逃出宮去吧!”夏岩面帶笑容地看着他:“我不要這蓉妃的頭銜,也不要什麼皇子母后的地位。你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美麗的妻子,牢靠的官位,還有丞相府的所有。我們這就離開,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當然可能一輩子都要躲避官兵的追殺,也可能還沒出墨陽宮便會被抓到,或許明天就會遊街示眾,然後被上各種刑法,最後一同被問罪,斬首。你,可願意?”
夏岩一口氣說了好多,連喝了兩杯茶,靜靜等着男人的回答。
李信聽完夏岩的話,只是獃獃站在那兒,面帶焦慮和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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