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挑釁2
站在一旁的菊兒嚇得眼淚都落了下來,一邊扯姜玉溪的衣袖,示意她趕緊低頭求饒,一邊慌忙給風鈴跪了下去。
‘風良娣,求您放過我家主子吧,別打斷她的腿啊。’菊兒哭着向風鈴求饒,保住姜玉溪也就等於是保住了她自己,不管哪家的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何況她還是個忠僕。
‘菊兒,快點起來,你忘記本宮跟你說的話了,不許跟任何人求饒,還有,守着外人的時候該怎麼稱呼來着?’姜玉溪的臉上沒有一絲懼怕,倒是很想跟這個風鈴玩玩,跟我斗?你還不是對手。
此話一出,風鈴冷笑了一下,一個落魄的妃子,還有什麼自稱。
菊兒早已嚇得魂飛膽散,跪在地上手都要打顫。
‘快點說,你家主子讓你如何稱呼她?’風鈴好奇的厲聲詢問,跪在地上的菊兒只是哭,不敢回答。
一旁的幾個丫鬟沉不住氣,一把抓住菊兒的頭將她從地上提起來:“快說,讓你如何稱呼?”
‘太,太,太子妃。’菊兒嚇得瑟瑟抖,接連幾次才說了出來。
風鈴的丫鬟一把將菊兒扔在地上,菊兒嚇得連哭都不敢了。
‘哈哈哈......太子妃?就這個扶不起來的阿斗?’風鈴嘲笑的前仰後合,鄙視的看着眼前的姜玉溪。
姜玉溪的臉上平靜的如一潭死水,臉上沒有了淺笑,眼神也變得冰冷了起來,深邃不屈的眼眸微眯,凝視着眼前這個盛氣凌人的女人。
‘你還不如先喊我們主子一聲太子妃。’
‘就是,不用太多時日,我們主子就會踏進鳳儀殿。’幾個丫鬟附和着,完全沒有注意姜玉溪臉上的表變化,你一句我一句,拍着風鈴的馬屁。
‘蘭兒,打斷她的腿,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瘸着腿當太子妃的。’
風鈴的話落,蘭兒高高舉起了手裏的木棍,心狠手辣的蘭兒如今已是風鈴的心腹,不管是跟着哪個主子,她的手上都沾着不少人的血。
蘭兒的眼睛釋放的陰狠的光,她是絕對不會手下留的,高高舉起的木棒運上氣力瞬間落下,莫名的一股力量直擊蘭兒的小腹,頓時身體騰空。然後落在風鈴的身前。痛的直齜牙。
眾人呆住,看向姜玉溪高高抬起的腿。蘭兒甚至沒明白自己怎麼被踢出來的,只覺得棍棒一下去,自己就飛了起來,此時看向姜玉溪高抬起的腿才明白怎麼回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懦弱而又孱弱的藩國公主何時有了這等本事。
站在風鈴旁邊一個丫鬟不甘心,往日欺辱姜玉溪已經習慣,現在反客成主,心裏倒覺得是種恥辱,冷冷的看着姜玉溪,一步一步向前邁去,撿起剛才蘭兒丟在地上的木棍,朝姜玉溪的頭上打去,看來他們是真的要置自己於死地,絲毫沒有給她留活口的希望。
這樣的處境對於姜玉溪來說並不算絕境,以前她做刑警的時候比這危險的處境多得是,她照樣能夠絕地求生,眼下不過幾個年紀不大的丫鬟,不過想仗着人多賺點便宜,但她姜玉溪可不是吃素的。
姜玉溪的手臂雖然被架起,但腳依然靈活,見那丫鬟惱怒喊叫着打過來,嘴角淡然一笑,繼而,雙眼眯起,一個飛腳對準丫鬟的手腕,有力的踢了出去,瞬間,那丫鬟手上拿着的木棍脫手而出,帶着姜玉溪腳部的力量,直直的飛向窗口,透過窗戶紙飛出房間。
丫鬟頓時捂着手腕痛的倒地打滾,姜玉溪並沒有使上全部力量,否則她的這隻手早就費了,現在雖然痛不欲生,青紫紅腫,不過是些皮肉傷。
風鈴和幾個丫鬟怔住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這名不轉經傳的姜玉溪何時變得這等厲害,被架起手臂居然還能讓自己置於不敗之地。
‘你還想打斷我哪兒?信不信我會如數奉還?’姜玉溪冷笑着反問風鈴,被踢倒的丫鬟已經被手下拖了出去,風鈴不得不相信眼前一切是真實生的。
‘本妃還就不信邪,給我打,狠狠的打。’風鈴的話剛一落,幾個不甘心的丫鬟一擁而上,姜玉溪一個掃堂腿就將他們全部絆倒在地。
駕着姜玉溪手臂的兩個丫鬟本想把姜玉溪摁倒,卻不料她順勢向下傾倒輕而易舉掙脫了束縛,本以為姜玉溪傾倒後會趴在地上,不曾想她兩手向下來了個空翻,轉身單腿再次掃地,將那兩個丫鬟掃倒,順便連風鈴也一起帶倒,而風鈴則被兩個丫鬟壓在最下面。
攤在地上的菊兒看着姜玉溪的表現目瞪口呆,這?這?這是自己的主子姜玉溪嗎?自己跟了她5年,何時見她練得過功夫。
‘滾開,還不快滾開。’壓在最下面的風鈴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正在幾個丫鬟身下掙扎着,而壓在上面的人一聽自己的主子在身下慌忙滾到一邊爬起來。
終於,所有人移開,蘭兒才捂着肚子將風鈴扶了起來。
‘姜-玉-溪-’風鈴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的叫道。‘算你狠,這筆賬我會給你記着。’
‘好,那就勞煩風良娣的腦袋記着。’姜玉溪的動作稍大些,身體左側的幾道傷口掙裂,流出了鮮紅的血,姜玉溪將左手臂自然放下,擋住流血的傷口,她當然不能讓風鈴的人看出破綻。
風鈴看着剛才跪在自己身邊求饒的菊兒,一肚子氣沒出,抬手就要往菊兒臉上打。
欲落,風鈴手被人攔截在了高空。
‘想要打我的人也要看看主人願不願意。’姜玉溪用右手抓着風鈴的手猛扯了一下,把風鈴拉了一個趔趄。她在極力掩飾自己已經受傷,決不能有任何破綻,她必須讓所有人覺得她有使不窮盡的力量,否則今日她和菊兒就得倒霉。
姜玉溪頭上的釵抖落,長長的青絲隨風而動,臉色蒼白,猶如鬼魅一般,雙眼放着嗜血的寒光,讓人望而生畏。
風鈴不知道如何用語形容眼前的姜玉溪,何時見過她這般神勇。
‘滾!’姜玉溪怒聲吼道。
風鈴嚇得沒有再說話,被蘭兒拉着出了門。
身上掙裂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疼痛如撕裂一般,無以表,剛才強忍着怕被看出破綻,所以大喊滾,好將她們嚇走,若再跟風鈴糾纏一會,恐怕就危險了。
見一幫人出門許久,確定已經走遠,姜玉溪傾身一斜,昏倒在了地上。本身身體就被楚庄瀾折磨的很是虛弱,現在又流血過多,姜玉溪再也支撐不住了。
菊兒趴在姜玉溪身上晃了半天也不見動彈。姜玉溪的左手臂被菊兒晃得挪開一邊,一攤鮮血露了出來,血還在流,紅色的血玫瑰正在不斷的綻放。
‘主子,您怎麼流那麼多血啊。’菊兒哭着,一時間沒有了辦法。
身後,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來,穩健,有序。
‘大,大殿下?’菊兒看着大殿下楚莊嚴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躲開。’楚莊嚴的身上散着英氣,面容與庄瀾相似,只是身上有點邪氣。冰雕的五官露出些許的焦急,眉頭微鎖。
‘怎麼流了這麼多血?這樣逞勁,不要命了嗎。’楚莊嚴對着昏迷的姜玉溪輕聲絮語,彷彿姜玉溪醒着一般。
‘大殿下,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菊兒哭泣着看着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楚莊嚴並不經常出入洗衣院,這種地方跟他的身份極不吻合,後宮紀律頗多,姜玉溪又是太子的正妃,與其他殿下走動過近,難免會留下話把,但眼下已經沒有人可以出手相救,所有人都將箭頭指向他們二人,菊兒顧不得問大殿下為何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便焦急央求快救自家主子。
‘出去吧。’楚莊嚴沒有多說話,將姜玉溪抱起放在了床上。
楚莊嚴的手放在姜玉溪腰間,兩手抓住血紅衣衫,稍一用力,單薄的衣服便撕開一個大洞。
細看了一下,微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還好,沒有傷到要害,不過傷口太深,流了太多的血。’楚莊嚴依舊輕聲絮語,溫柔的給姜玉溪的傷口上藥。
兩個時辰后,姜玉溪慢慢蘇醒,眼前站着一個陌生的男人,細細打量,精雕細琢的五官,修長的身材,寬闊的臂膀。
‘看夠了沒有’楚莊嚴的嘴角划起一抹邪笑,楚莊嚴的話讓姜玉溪一陣臉紅。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姜玉溪莫名的看着這個陌生人,掙扎着從床上坐起,卻現自己的身上殘裳片片縷縷,白色的布條從左肩斜纏右肋,不松不緊的包紮着,層層滲血。
‘這傷口,是你包的?’姜玉溪看着自己身上殘裳下若隱若現的帶着傷痕的雪白肌膚,一陣臉紅。
‘當然,你以為那個楚庄瀾會來給你包?’楚莊嚴說話間走近姜玉溪,滿眼含脈脈,似乎與姜玉溪相識很久一般。
‘站住!’姜玉溪抓起床單裹在自己的身上,雖然自己的身體傷痕纍纍,沒有女人應有的平滑,但畢竟自己是個傳統的女人,又是處子之身,這樣半赤着身體,實在有辱門風。
‘乖乖,別怕,剛才綁紮傷口的時候已經仔細看了,所以,現在就不看了,對了,我記得你左肩上還有顆痣。’楚莊嚴挑逗的看着姜玉溪嬌羞的表。
‘當然,你也可以羞憤交加,給我一耳光。’楚莊嚴坐在姜玉溪床前。
下一秒,姜玉溪狠狠甩給他一耳光。
‘本來你可以免受一巴掌,但你卻偏把本宮當成凡夫俗子那般矯,你是為了救我,我怎會不知。’姜玉溪看着眼前英俊的男子,滿心感激卻又生氣他把自己當成不分是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