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54:遺言
在郝貝看來,這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兒啊,可是你看在家裏的時候,蘇莫曉和郁默一臉的凝重,就連蘇韻這個當事人,也是反應淡淡地,就顯得她一個人在高興一樣,本來以為裴紅國也會很開心的,可是沒有……
裴紅國的臉上也是凝重的神色,那樣的沉重,好像這不是一個好消息,而是一個壞消息一樣的。
“二叔?二叔……你……”
郝貝的話還沒有問完時,裴紅國就開口了,一件件的交待着郝貝。
家裏的那些錢啊財啊,其實都在裴紅國這兒,裴紅國把各個銀行的卡的密碼都告訴郝貝了,完事還有一些房產證件之類的,全都說給郝貝聽了。
這把郝貝給弄迷糊了,這是好事兒了,二嬸都那樣說了,二叔你還矯情什麼,難不成等我二嬸來求你出去的嗎?
“丫頭啊,以後不要來看我了,馬上就宣判了,不管攀成什麼樣,你記得了,都要照顧好你二嬸,說白了以後你二嬸要是有個什麼了,還得麻煩你們這些當哥哥嫂子的照顧小寶寶呢……”
郝貝從看守所出來時,滿臉子的問號,但是裴紅國交待的,她又不能不去做,去了裴紅國的家裏,拿着鑰匙開了門,打開保險箱,把裏面的東西都取走了。
回到家裏,把這些全交給了蘇韻,雖然二叔是說讓她拿着的,但是她覺得這些該是二嬸拿着的。
“貝貝啊,你拿着吧,當是替我拿着的。”蘇韻把這些東西又還給了郝貝,對於郝貝說的裴紅國的反應,她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卻並不覺得絕望。
原本她是打算看着天意,如果懷了,就原諒的,但是裴紅國自己要接受懲罰,那就讓他接受懲罰吧,心裏不舒服這就是肯定的,但是蘇韻會調節自己的心情,那既然你要這樣,那我是沒辦法的,我只能讓自己過的開心點,過的好一點。
裴紅國最終還是被以故意傷人罪致人重傷給起訴了,宣判的那天,裴林在法院直接就讓送進醫院了,被判了十年啊!
不是別人故意給裴紅國什麼罪的,是他自己在法庭上就那樣認罪的,包括他做案的動機,因為那個私生子的出現,毀掉了他與妻子的幸福生活,所以才會痛下殺手的,包括他從前期故意讓那孩子對他沒有防備……
全部的作案動機,作案心理,作案手法,模擬再現了當時的情境,包括他都定好鬧鐘,到幾點時候打電話報警,算好的時間,那個時間就算是私生子只是流血重傷,那血也得流的差不多了……
就這樣的情況,你說法院要再不判刑那可能嗎?
十年,不多不少,十年的有期徒刑,並且保留了,如果傷者一旦死亡,家屬有追加的話,還會加刑。
郝貝這天是旁聽的,真是聽着聽着自己心裏也是糾結了,盼着裴紅國沒事歸沒事,可是聽他那樣的算計着一個孩子,郝貝的心裏也是有點不齒的。
回到家裏,把這個結果,告訴給了蘇韻,蘇韻笑了笑,如釋重負一般地說:“還好,跟我想的差不多。”
裴紅國弒子案就這麼落幕,醫院裏的私生子可能這一輩子也沒有多久,一個不被祝福的生命,活着不如永遠沉睡。
倒是蘇韻肚子裏的小寶寶正在慢慢的長大,而裴靖南的情況也越來越好,郁默在蘇韻的研究基礎上,已經又研究出了新葯,比蘇韻的那個副作用還小一些,裴靖南現在發作的次數,已經變成幾天一次了。
在蘇韻懷孕三個月要去醫院建檔時,郝貝臉上都樂開花了,約好了今天一起去醫院的。
裴紅國宣判后,蘇韻就被蘇鵬接回了蘇家照顧着,這天是約好的陪蘇韻去產檢的時間,蘇鵬一個大男人不方便,再加上還有萬雪要照顧,所以昨天給郝貝打過電話,讓郝貝陪着一起去的。
直接在醫院碰的面,萬雪還是老樣子,看到郝貝時就圍着郝貝轉圈圈,一個勁兒的說著蘇韻肚子裏的寶寶會動了,會和她說話了……
蘇韻其它情況還好,就是全身浮腫,血壓一直就沒下來過,這個情況早期就有,現在越發的明顯了。
冤家路窄這個詞兒,讓郝貝一直深信不疑,就在她才剛跟蘇韻等人碰上頭時,另一輛車子在他們邊上停了下來,郝貝趕緊護着蘇韻到了另一邊,讓蘇韻把口罩給戴上,這尾氣多不好啊……停車時,一股兒的味的。
就在她們剛要抬腳往醫院走的時候,那輛停下來的車子車門打開,便傳來裴雅的喚聲。
裴雅被江穆扶着下了車,從駕駛座下來的展翼隨即拿着大包小包,並過來扶住了裴雅的另一邊。
如果說蘇韻懷孕後有哥哥嫂子的照顧的話,那麼裴雅無疑問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江穆退下來就沒有做別的,裴雅也被接到了江家去住,就連展翼也是搬進了江家,隨時照顧裴雅。
郝貝見裴雅的次數並不多,從上次鬧了不愉快之後,裴雅還在江穆的陪同下來看過裴靖南,但是有裴雅在的時候,郝貝都是躲開了的。
不躲開就怕被裴雅再當槍杆子使了,這一家子的事兒,她一點也不想摻和的。
然而,有些時候有些事兒,不是你不想摻和就能避得開的事兒,特別是裴雅總是往郝貝這邊的靠,讓郝貝很多次都避閃不已的。
就那麼巧,產檢的是同一個醫生,蘇韻雖然是醫院裏的老人了,但是沒有人家裴雅的男人本事大啊,裴雅明明是後來的,卻比蘇韻還先進去。
郝貝正扶着蘇韻要進去,被點明,有早就預約好的,所以她們還要先等一等的。
裴雅在門口就跟江穆鬧上小性子了,說人家來陪的都有個女人,你說她這就讓大男人陪着去產檢,彆扭……
那你說別人的也有男人陪着的吧,可是別人家也有小姑子或者閨蜜要不就是婆婆的陪同吧,你說她這算什麼?
裴雅就是鬧騰,你看江穆這幾個月來眼角的皺紋就能看得出來,裴雅是沒少鬧騰的。
“媽,有護士陪着的了……”展翼也是無奈的解釋着,可是不管你說什麼,裴雅就是不行,眼晴直勾勾的看着郝貝就開口了。
“我也讓郝貝陪着,文修,你不想我能生一個像郝貝一樣聰明的女兒嗎?你看蘇韻總是讓郝貝陪着,是不是這樣啊……”裴雅跟江穆說著,她肚子裏的孩子性別早已確定,就是個女兒,雖然是個女兒,那簡直就是皇太女的待遇,雖然跟江穆還是沒有結婚,但顯然已經是江家的女主人了。
江穆只皺了一下眉頭,就給展翼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展翼去協調,展翼以前是裴靖東的跟班,現在簡直就是江穆的跟班了,當人屬下的,怎麼能看不懂上司的眼神呢,只肖江穆一個眼神,展翼縱然不情願,但還是走過去跟郝貝商量了。
郝貝氣得不輕,她不想跟裴雅有接觸的,可是這些人就是……
上次產檢也是這樣遇上,就非得讓她陪着進去,她為什麼要陪着進去啊?
但總是因為這樣那樣,或者是看着裴雅是丈夫的親小姨的份上,郝貝也都陪了,今天也是如此,低頭了,妥協了。
因為展翼的嘴真就太能說了,總是拿裴靖南的身份說事兒,說就這麼一個小姨了,如果我哥知道你這樣對他親小姨,嘴上不說,心裏會高興嗎?
郝貝每次都是因為這個才妥協的,沒辦法,她很不喜歡裴雅,所以裴靖南在她跟前沒有提過裴雅,但她知道,有時候裴靖南還是會給裴雅打電話,身體好的時候,也會有展翼來接,接去江家見見裴雅的……
這些都是在郝貝的眼皮子底下的事兒,所以就算是她再討厭裴雅,還是妥協了。
說是讓她陪着,但是有江穆在,真用着她的時候不多的,再者說了這都是VIP級別的待遇啊,進去檢查室,光護士就有兩三個,哪裏還需要她的。
江穆還跟在裴雅的身邊,郝貝全程就是個路人甲的角色,聽着醫生報告着裴雅腹中胎兒的情況。
保養的再好的人,年紀在那兒擺着呢,裴雅比蘇韻還大了地,這個年紀,高齡產婦,情況也不是多好,說是嬰兒發育有些遲緩,雖然增加營養這樣的……
郝貝撇了下嘴,不是說的,就她知道的,江家,光營養師都請了不老少的,但是裴雅真的比她上個月見時,還要瘦,可能因為瘦的原因,就顯着一個肚子是球一樣的膨脹着,郝貝不記得自己懷孕時什麼樣,但是單看着裴雅,不像是營養跟不上的節奏。
醫生和上個月說的差不多,別的也沒什麼事兒,很快做好了檢查,出來時,蘇韻正在吃東西。
是郝貝早上特意熬的一點紅豆粥,蘇韻本來有點貧血,所以總是想着讓她能多吃點補的就吃點,對於照顧蘇韻這方面來說,郝貝真是下功夫了的。
裴靖南好了之後,蘇莫曉已經搬回蘇家,只有郁默在郝貝家裏住着,方便觀察裴靖南的情況,蘇莫曉做的飯菜夠好的了吧,可郝貝總是不放心蘇韻,時不時的自己也會給蘇韻做一些吃食送過去,多吃一點是一點。
這桶紅豆粥就是昨天晚上泡好的豆子,然後今天早上熬上的,她家早上就吃的這個,然後特意的盛出來放在保溫桶里,給蘇韻留着當加餐的。
蘇韻懷孕后,心情好,吃的也好,平時在家裏吃蘇莫曉做的,時不時的郝貝還會給送一點。
整個人的簡直就是容光煥發,當然除了浮腫之外,其它的蘇韻都是很好的。
味口也好,這會兒她在吃着,已經饞的別的孕婦都流口水想吃東西了,但其它人只是嘴饞的想吃,而裴雅則更加直接一些。
“你吃的什麼?讓我嘗嘗……”上手就去搶蘇韻的吃的,抱過來,呼呼地吃。
郝貝那白眼送了一個又一個的給裴雅。
蘇韻被搶了東西,只是愣了一下,隨後就笑了,跟裴雅雖然不是很熟,但是每次看到都很喜歡,畢竟曾經跟裴靜是好姐妹,這個又是裴靜的妹妹,所以每次都是包容的笑笑,不管裴雅說什麼,做什麼,那怕是搶她吃的,她都只是笑笑。
郝貝扶着蘇韻進去,裴雅就坐在外面,抱着蘇韻沒吃完的粥在那兒吃,郝貝臨進去時,還跟蘇韻抱怨着:“他們家都不給她吃的嗎?怎麼每次見都跟餓死鬼一樣的呢?真是丟人……”
蘇韻拍拍郝貝的手背,安撫着:“別這樣說她,她可能吃不太好,看着比上一次還瘦了呢。”
裏面的醫生也都是老熟人了,認識蘇韻,也知道蘇韻跟裴雅是認識的,要不然不會每個月產檢都選同一天的,便開口說著裴雅的情況,真是發育都遲緩了,別看五個月了,看着也就四個月的樣子,這麼富貴人家,不至於營養跟不上吧,但是就是跟不上,再這樣下去的話,怕是都要打營養針來維持了。
蘇韻的情況倒還好,就是浮腫和血壓的問題,只能說是讓她控制飲食,別吃太好了,盡量的清淡,醫生都嘆氣說:“你們倆個都是高齡,一個營養不良,一個發育過剩的,蘇韻啊,我倒希望你是營養不良的,你懂嗎?”
蘇韻何嘗不懂,這麼下去,她的情況會比裴雅的嚴重的。
說白了裴雅的情況大不了就是孩子發育慢,最後可能會直接胎死腹中,但是大人沒問題,然而她自己這種情況,則會發生難產,大人孩子只選一個的那種,這也是當初郁默和蘇莫曉都不建議她要這個孩子的原因。
然而,蘇韻怎麼可能不要這個孩子,她跟裴紅國一樣,都是愛孩子的人,沒有懷上不說,懷上了,那就是拼了老命,她也想讓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看看這個世界的。
當母親的都是這樣的心情,當父親的呢?
同樣的心情,或者比這個更加迫切的心情,這個父親不是指裴紅國,而是指江穆。
就見檢查室外面,裴雅抱着蘇韻吃剩下的一點東西吃的那麼香時,江穆一雙眼晴里全都是笑意,倒是展翼一臉的鬱悶的神以,你知道每天在家裏,有專門的廚師,甚至是他和江穆都給裴雅做吃的,但是沒用,不管是誰做的,吃下沒多大會兒就吐……
展翼有時候就覺得這人就是故意的,可是真吐啊,有時候吐的綠水都出來,哭着鬧着不生了,不生了……
這些時候,安撫裴雅的自然是江穆了,沒展翼什麼事兒,可是聽在展翼的耳朵里,總是不舒服的。
就像此時一情景一樣,真就不知道別人做的東西怎麼就好吃了,那真是……
“就這麼了吃啊,也不是小東做的啊?”江穆好笑的問着眼前的女人,真是看着她吃點東西,那怕是吃他肉喝他血,他都能給的,可是她吃東西,真就是折騰極了的,想到醫生說的話,心裏又是沉沉的。
“好吃啊,真好吃的。”裴雅一邊吃一邊護着保溫桶,生怕江穆和她搶的樣子,完全就發個小孩兒一樣的。
江穆無奈的嘆氣,伸手拭去裴雅嘴角的米粒,試探性地問:“那回大院去住,天天上她家吃飯,行嗎?”
裴雅一愣,看了江穆一眼,又看看站在那邊的展翼,沒答話。
倒是展翼不同意了,直接就反對了。
“不行,那兒條件不好。”
江穆看了展翼一眼,淡淡地開口:“我沒有覺得那裏的環境有什麼不好的,這事兒今天就辦,你回去準備一下。”
展翼還是一臉的不情願,看着江穆,眼晴好像會說話,江穆回視着他,眼神篤定。
裴雅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喝粥,喝完了站起來說:“我跟兒子一起回去收拾。”
江穆知,拉着裴雅起來,囑咐展翼這個事兒就這麼定了,展翼心裏千百個不樂意,但是只能是他聽江穆的,不可能江穆聽他的,所以着裴雅走了。
郝貝和蘇韻出來的時候,江穆就喊住了郝貝,有事兒跟郝貝說的。
蘇韻見此,便說去樓上看看裴紅軍的,讓郝貝一會兒去哪兒找她就行,便往電梯處走去了。
郝貝跟江穆沒什麼話好講的,但是江穆有話講啊,和藹的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一樣,跟郝貝說著:“以後在你家多添一雙筷子行嗎?多做一碗就行,需要什麼,錢或者是其它的,你說……”
江穆這話,在他自己看來是商量,在郝貝看來就是侮辱了。
“江叔叔,你話說清楚了,什麼意思啊?”
江穆臉一沉,不喜歡郝貝這樣的不識抬舉,怎麼就對裴雅那麼有成見了呢?
但現在裴雅的情況就這樣,江穆是真的愛這個女人的,不想看她這樣,所以才軟了聲的跟郝貝解釋着裴雅的情況,說白了就是讓郝貝平時多做一份兒飯菜,然後不用過去吃,我們拿過來吃總行吧。
“我知道說錢有點侮辱人了,但是不提錢也行,裴紅國的事兒,我這兒給你打個保票,會幫着活動活動的,你應該知道,十年不是個很短的時間,郝貝啊,不說別的,就當是為了阿南的小姨,你和幫叔叔行嗎?”
江穆是軟磨硬泡的,就跟郝貝來回的說,說的郝貝不點頭,好像就是她不顧二嬸二叔要分開十年一樣,是她狠心的想讓二嬸的寶寶到十歲都見不到爸爸一樣的……
到底還是同意的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江穆下樓,郝貝上樓去找蘇韻。
蘇韻上樓去看裴紅軍的,每個月會固定的時間過來看一眼,這是裴紅國的大哥,自己也一直當大哥的。
小護工不在,蘇韻推門進去時,裏面除了床上跟植物人沒差別的裴紅軍之外,沒有別人,蘇韻坐下來,看着睜着眼晴跟她對視的裴紅軍,緩緩開口說著家常話。
裴紅軍烏拉烏拉的不知道在講着什麼,沒有人能聽懂他講的話,蘇韻嘆氣,你看這人成了這樣子,過去不管是對是錯,其實都已經不重要的了。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覺得該是喂裴紅軍喝一點水的時候了,便拿過邊上的杯子,倒了一些在手上,試試溫度,有點涼了,又去接了一些熱的兌好后,就去找吸管,抽屜里應該有的,這個還是几上月前,她給提的建議,說是讓用吸管喝着試試,比喂着灑着的好,當時記得郝貝買了很多的。
放下杯子在抽屜里找吸管,不經意的看到一個小紙包,就像是診所里那種民葯的小紙包,怔了一秒左右,便動手要拆開那個紙包,這兒的是每天發葯,都是放在藥盒子裏,直接發到手上,就讓吃了的,而且裴紅軍因為吞咽功能都很薄弱,所以葯都是護士給直接打成藥粉的,你讓他吃小顆粒的葯,可能會卡在喉嚨里咽不下去的。
像這個紙包里的應該是很小的藥片,便就是再小,也不該出現在這兒的啊,就在蘇韻的手觸在紙包上,剛要打開時,就聽到一聲怒吼!
“蘇韻,你在這兒幹什麼?你想幹什麼啊?啊!”
片刻的功夫,蘇韻就被來人給推了一把,幸好她自己抓住床的扶手才沒被推倒的,但讓嚇了一跳,心都砰砰砰的跳着。
推蘇韻的不是別人,正是裴林,裴林一臉黑的怒視着蘇韻,無視於蘇韻已經顯懷了的肚子,就怒罵著:“你害了紅國還不不知足,現在還想來害紅軍的嗎?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呢!”
蘇韻滿臉的詫異,這什麼跟什麼啊,什麼叫她害了他們的,這個時候的蘇韻完全就沒能理解裴林這話中之意,理解了的時候,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郝貝找上來的也快,見蘇韻臉色不好,又見裴林臭着一張臉,便也沒有多問了,這公媳之間,肯定就是有矛盾的了,裴林是見一次蘇韻就罵一次,別人都是婆婆難纏,輪到蘇韻這兒,就變成公公難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