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太后意圖,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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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誤會了,兒臣只會盡禮罷了。”秦辭玉回答。
太后紅唇微撅,聲音裏帶着幾分哀怨:“辭兒還說不是,母子間哪有這麼多禮?就是辭兒跟哀家生疏了。”
沈闕看着前方妖媚韻致的太后,咽了口口水。
有個秦辭玉這麼大的兒子,少說了三十來歲吧?可這太后一點也不像,看起來最多就只有二十歲,歲月沒有在她留下痕迹,可見她保養得非常的好。看她嘴巴一撅讓沈闕的心都微微酥,更別說男人了。
秦辭玉看着太后唇角輕翹淺笑着,眼裏卻儘是波瀾不興,淡淡然帶着幾分生疏:“太后多慮了。”就是不肯叫一聲“母后”。
太后細長的眉輕垂,又是一聲哀嘆:“辭兒是在怨哀家把你送去了那偏遠的地方?哀家那也是為你好。”
秦辭玉笑意不減,略帶生疏的眼神頓時又冷了幾分:“太后當真是多慮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否決。
沈闕看看身邊一臉笑意卻態度生疏僵硬的秦辭玉,再看看長榻上哀怨不止的太后,覺得這對母子間的氣氛着實怪異。
太后終於不在同一件事情上糾結:“……好吧,咱不說這個,咱說說……辭兒在碧水城過得如何?”
秦辭玉笑得溫潤:“挺好的。”
沈闕隱隱覺得秦辭玉現在跟她初見他是對他的印象愈來愈重合起來,溫潤淡雅不入紅塵似謫仙,淺笑着眉眼卻帶着生疏,若即若離讓人覺得可遠觀不可褻玩。
人前秦辭玉,人後秦黑心。
沈闕感嘆看秦黑心那一臉的疏離便知,他和太后的關係果然一般。
“唉,也不知碧水城到底是如何,哀家只聽聞那依山傍水的,風景實在美如畫……”太后道。
秦辭玉不可置否,順着她的話接道:“確實依山傍水美如畫,太后該去遊玩一番才是。”
太后卻直搖頭:“哀家老了,哪裏走得動?”
沈闕噗嗤噴飯狀,這太后擺明了睜着眼睛說瞎話,還是當他們都是傻子?看她那勾人的鳳眼,再看她那妖嬈的紅唇,再看看她那絲毫不見皺紋的面容,哪裏老了?哪裏老了!
秦辭玉淡然的眼裏藏着幾抹諷刺,他在碧水七年,她有一次來過嗎?
“那確實可惜了。”秦辭玉答道。
太后的眼裏沾滿了回憶的滄桑:“這些年來,時間過得可真快,肆兒都成了咱大秦的皇上了,當初誰都說他不行,就哀家看了說行……”
氣氛在太后講這些話說出口時,又是硬生生地冷了三個度。
沈闕驚詫,太后在這時候講這些幹嘛?為了強調她以前的看法是對的?其實母子之間也跟愛人之間差不多,如果母親在兒子面前總提別人的兒子,那就跟一個人在愛人面前總提及別人的愛人一樣……
太后話不過五句就提到了皇帝,實在令人心寒。
為何真如當初瞿姬所說,太后和秦辭玉關係一般,卻跟皇帝親近?沈闕猜不透原因。
秦辭玉頓了好久才接上太后的話,道:“太后看人果然准,兒臣欽佩。”
“辭兒,要不你也搬回皇城住吧,省得哀家日日夜夜見不着你,怪想念的。”太后突然道。
秦辭玉和沈闕皆是一愣,太后怎麼會讓他搬回來住?
“現在的皇城比之以前,可安定了不少,這也多虧了肆兒,”太后又提到秦肆玉,頓了頓道,“辭兒搬回來住也能靜心休養,有何不好的?”
秦辭玉拒絕道:“兒臣在碧水住慣了,怕是適應不了在這兒長期生活。”
當初這麼果斷地送他走,現在竟會主動要求他回來?傻子都明白這其中定有貓膩!
“可哀家見不着你,想念的緊。”太后不開心地微微沉下了臉。
“現在不正見着了?”秦辭玉反問。
“辭兒不是很快就會走嗎?走了就又剩哀家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說著不等秦辭玉接口,就自己反駁自己道,“……那倒也不是,還有肆兒陪着哀家。”
辭兒,肆兒。同樣是親昵的稱呼,太后喊來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不同的親疏。
難道真的,皇帝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又是皇室偷龍換鳳兒子掉包的把戲?沈闕很想發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肆兒一個人理朝綱,治偌大江山社稷,也辛苦,你若是回來了,還可以幫襯着點。”太后又道。
當初把他送走,扶持秦肆玉上位,現在如願了,又要他回來幫他理朝政?秦辭玉暗裏覺得可笑至極,呵呵笑着不說話。
沈闕想着,這太后三句不離皇帝,一口一個肆兒的,像是在強調些什麼……比如提醒秦辭玉這江山是秦肆玉的江山,不是他的,他碰不得?明面上說是他在碧水住久了該回來了,或許實則是在說他不過是邊城閑王,要懂得安分守己?而且兩人說了這麼久的話,太后自始至終沒有關切一句秦辭玉的腿到底如何了,這樣的母親,當得真真是失格。
而且……沈闕扭頭看見秦辭玉輪廓分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大片的陰影……她雖然不確定這回猜的是否準確,但若是她都能看出來的,他豈會不知?
那未免也太叫人心寒了!
屋內的氣氛霎時間有些僵冷和生硬,太后和沈闕都看着秦辭玉,秦辭玉卻垂着頭一語不發。
也就在屋內的人忍受氣氛的僵硬的同時,屋外的守門太監突然高聲尖利地叫喊道:“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一身亮堂黃袍的秦肆玉應聲而入,身後還尾隨着一個鳳儀紅袍的女子,應該就是皇后不錯。
沈闕打量着皇后,一身寬大的的鳳袍下可以看出她嬌小的體態,青絲綰起梳着中規中矩的如意髻,小巧的鵝臉蛋白裏透紅,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腳下的地面不敢抬起,給人軟綿綿很好拿捏的感覺。
秦肆玉闊步走到太後身前,俯身行了個禮,道:“兒臣見過母后。”
皇后也對太後行禮,怯怯地道:“臣妾,見過太后。”
太后彎着眉眼,看着身前兩人笑得和藹,對秦辭玉道:“母子之間哪來這麼多的禮?”
相同的話語讓秦辭玉和沈闕齊愣,但一人一狼都名學感覺到太后的前後態度截然不同。
太後方才對秦辭玉說的時候,帶着哀怨和疏離,還有幾分身為太后的端莊,而現在對秦肆玉說這話,卻是發自肺腑的歡喜。
沈闕注意到身邊的秦辭玉身體一僵,最後僵着身體朝秦肆玉行禮:“臣見過皇上。”
她對太后的厭惡,頓時飆升到百分之兩百,也不對秦肆玉行禮,就冷眼看着。
太后狹長的鳳眼微挑,輕蔑地盯着沈闕,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這狼怎麼不對皇上行禮?剛剛不是對哀家行了嗎,難道還不會?真是個沒有教養的東西。”
沈闕聽了頓時有些火冒三丈,一雙眼睛怒視着太后。
若不是秦辭玉在這裏,礙着他的面子,她非撲過去咬死這個外表與年齡完全不符的老妖婆不可!剛剛一直跟秦辭玉說話,一副完全看不見她的樣子,現在倒有空罵起她來了?
秦辭玉的眸冷如潭水,深不可測。眾所周知,他接手沈闕時,她不過是一丁點大的雛狼,她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太后不可能消息閉塞到連這個都不知道,所以罵她沒有教養,其實就等於在罵他。
秦肆玉饒有興趣地看着沈闕,看了許久才道:“無事,畢竟這雪狼還小,不完全懂規矩。”
沈闕聞言,忍不住低頭偷偷翻了個白眼,但卻被秦肆玉給捕捉到了,換來他更充滿興趣和戲謔的盯視。
皇后注意到秦肆玉一直盯着沈闕看個不停,也好奇地打量着沈闕。
這隻會說話的雪狼,她自然是聽說過。
“咳咳”秦辭玉清咳,眼睛卻看着別處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似的。
秦肆玉聽了一笑,這才別過眼,看向太后,道:“母后,兒臣本為靖王準備了接風宴,但聽聞他來了您這兒,所以兒臣就想,不如趁這個機會咱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也算是為靖王接風洗塵吧!”
太后大笑着直點頭,連連讚歎道:“好、好。”
“兒臣來之前已經傳了御膳房,御膳房做好膳食就會送上來,不過應該還要等一會兒,我們先去坐着吧。”秦肆玉道。
“好。”太后應道,抬起手,秦肆玉立馬上前去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一齊向雕花園桌走去。
一旁的皇后看起來相當溫順,一語不發,跟在他們後頭邁着小步走去。
沈闕也要跟過去,才走了兩步,回頭卻見秦辭玉還待在原地。
“你還不過來?”沈闕朝秦辭玉低聲喚道。
秦辭玉回過神,朝沈闕彎眉輕笑幾聲,搖着輪椅,也緩緩跟上。
見秦辭玉搖着輪椅過來,一個宮女連忙搬開原本放在位置上的圓凳,好讓秦辭玉的輪椅坐進來。
太后、秦辭玉和皇后皆已就坐,沈闕也過去,自然無比地跳上其中一把圓凳,雙爪趴在桌上。
沈闕還沒有坐穩,就聽見坐在她對面的太后冷聲呵斥:“下去!一個畜生也敢上桌吃飯,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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