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二節
你看那清脆樹葉上的露珠,像不像純潔女子哭泣時的淚水呢?露珠順着樹葉滴下去,樹下,果然有個女子在啜泣,只見她身着鸞絲紗衣,戴着一個青色玉簪。
“嘿!淺兒,找到你了!你在這裏做什麼?”冰茉然突然從背後出現,一把抱住了淺兒。
淺兒全身一顫,趕緊用袖子擦淚,掩飾自己在哭的狀態。
冰茉然這才注意到異常,趕緊道歉,並且不斷的安撫淺兒,道:“對不起啊淺兒,我不知道你……”
淺兒搖搖頭,“嗯,沒事。”
“淺兒,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哭嗎?”冰茉然突然一改平時調皮的模樣,靜下來,彷彿大姐姐一樣的安慰着淺兒。
這種溫和的語氣,更是讓淺兒覺得心中委屈,又要哭起來。冰茉然趕緊勸她,“別哭別哭,你再哭我可就喊周星河過來哄你了!”
奇怪,淺兒一聽到周星河這三個字,立馬努力的止住了哭泣。看着淺兒這模樣,冰茉然心裏痒痒的,直想逗逗淺兒,但是按照此刻的狀況,還是忍住的好。“話說,淺兒,是不是周星河那傢伙欺負你了?”
淺兒搖搖頭。
“那……。難道是你向他表白被拒絕了?!”冰茉然說著,挽了挽袖子,“真可惡!要拒絕不會委婉一點嗎?本姑娘去找他算賬!”說著,真的站起身。
淺兒及時的拉住她,道:“茉然別去,不關星河的事。”
冰茉然站住腳步,轉頭看着她,笑道,“哎呦,叫得這麼親切啊!看來真的沒事。”
淺兒低頭擦淚。冰茉然趕緊坐到她身邊,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不開你玩笑了,和我說說到底怎麼了?是想萱妃了嗎?”
淺兒點點頭,雙眸看着前方,道:“的確想念萱妃娘娘,但是時至今日,我更想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份,從哪裏來的,父母是誰,以後要往哪裏去。而且……而且,時常感到莫名的傷心,彷彿誰在遠方牽動我的心一樣,這是一種親情,我能感覺得到……”
冰茉然聽着淺兒這一番話后,某一瞬間,她甚至有一種共鳴的感覺,但是她無法回答淺兒的問題,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對淺兒有沒有幫助,所以,她開口道:“淺兒,不要想那麼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雖然不能告訴你答案,但是我可以找人幫你尋找答案啊!”
淺兒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誰?”
冰茉然站起身,臉上浮起一絲自豪感,“當然是我家最博學、最溫和的祝大夫子了!”
祝少傅什麼時候變成你家的了?淺兒忍不住腹誹。她點點頭,將信將疑:
“祝少傅會幫我嗎?如今戰事迫在眉睫,他有空嗎?”
冰茉然拍了拍淺兒的肩膀,“放心吧!你這個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是件大事!再說了,看在你家星河的份上,玉瑾也會幫忙的!”
*
儘管鹿北平原相對來說安定,但是不論哪個地方,都會有反動的勢力存在,正如有太陽就會有陰影一樣,在鹿北,反對劉桓王的有三大暗地組織——
馴鹿教、白蓮寺和黎族。這三個勢力力量不均,雖然平日裏不聯繫,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會同心結力來反對劉桓的政策。
馴鹿教是專門暗地裏獵殺劉桓的兵力,比如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截殺軍隊的物資,或者俘虜兵力;
白蓮寺是通過思想來讓鹿北的百姓臣服,信奉他們所信奉的白蓮仙子,並鼓吹說出了白蓮仙子,其他的神仙都是假神仙,並且勸百姓們清淡飲食,清心寡欲,從精神上讓他們失去鬥志。
黎族則是一個比較有紀律的族群,他們整個族基本上都姓黎,雖然平時不怎麼出現在鹿北,過着隱居的生活,但卻是一個很有野心的族群;但凡有野心的族群,必定會有一個有野心的領導者,正如燕西諸侯王陸揚,又如東都諸侯王喬廣軾。
樹木蔥鬱,像是層巒疊嶂一樣,耳旁有溪水潺潺,遠處有蟲鳥夜鳴,鹿北很少有這樣的地方。位於山腰處的一旁,都許多錯落的房屋,但這些房屋似乎是一個圈狀,圍成一個圈后,在中間有一個插着旗子的木屋,旗子的底色是深藍色,上面有個紅色的三角山,三角山下面有個白色的“黎”字。
一個眉眼倦怠的男子靠在椅子上,慵懶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三個長老,良久,打了一個哈欠,道:“老頭死了嗎?”
長老之一的黎挽夏回道,“回少統的話,統領還一息尚存……”
“夏長老,你的稱呼是不是該換了?”話未完,男子就開口打斷道。
黎挽夏抬頭看了一眼椅子上坐着的少統,心中嘆了一口氣,“是,首領。”
男子聽了這話,臉上才浮起一絲笑意,“很好!”這話完,又轉頭問向座下一個白髮長老,“冬長老,外面的情況如何了?”
黎喚冬微微拱手,道:“回首領的話,皇帝已經逃離了京城,攝政王曹祿中已經在圖謀篡位,但是大典不斷推遲,因為他沒有玉璽。”
“哦?!”男子會心一笑,道:“這麼說來,誰能搶到這玉璽,便得到天下了?”說到這裏,他又對座下的另一個長老道:“秋長老,你的女兒現在在皇宮裏也已經成人了吧?可按照計劃成為了皇上身邊重要的人了嗎?”
黎橫秋心中百轉千回,想起女兒她就兩眼含淚,此時她只有低頭回道,“是的首領,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着。”沒錯,黎橫秋是黎族裏唯一一個女性長老,她的女兒在十歲時被送往皇城皇宮裏,企圖放長線釣大魚。但是自從女兒十五歲開始,已經三年沒有來往了,突然就中斷了,好像她的女兒突然就消失了一般,任她怎麼派人去尋找也未果。
黎橫秋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老首領,如今拖到了新首領上位,更不能說出實情,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力去尋找。看了一眼這座位上的新首領,黎橫秋心中一陣發寒——
這個新首領叫做黎爾琪,如果說他是正常順位的話,還可以敬之,但是他卻是害死了他的父親黎書岸而登的位!
雖然族裏旁人並不知曉,但是聰明如三個長老,他們怎會不知?只是不開口罷了!
至於黎爾琪為何會慢慢的害父親從而繼位,理由只有一個,但卻積攢了很久,那就是他不滿黎書岸的平安生活政策,他有野心,他不想再受父親管制!
“很好!”黎爾琪彷彿水中月一樣飄渺的眼神掃過黎橫秋長老,繼而道,“聽說小皇帝一行人現在就在鹿北劉桓王的宮殿裏,那麼也就是說,秋長老的女兒也在嘍?既然如此,就讓她現在回歸黎族一趟吧!”
“現在嗎?”黎橫秋心中咯噔一下,失口說道。
黎爾琪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自然不是現在,秋長老緊張什麼?限你女兒三日回到黎族來。”這話完,打了一個哈欠,道:“好了,你們快下去吧!本首領困了!”
三個長老聽了這話,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站起身,行了禮,下去了。
屋外,繁星點點,位於山腰處的地方略略清涼,三個長老並肩而走。
“秋長老,你的女兒真的在鹿北嗎?”走到一個竹節房的時候,黎挽夏長老停住了腳步,這樣問道。
黎橫秋和黎挽夏對視着,她向來和黎挽夏是面和心不合,他問這一番話不知道含了幾個意思,“是的,正如新首領說的那樣。”
黎挽夏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樣,轉身走向了竹節房,邊走邊幽幽道:“秋長老,有些秘密埋在心裏很難受吧?”
黎橫秋笑了笑,“誰還沒有秘密呢?夏長老真是好心啊!”這話完,她轉身往前走去。前方,黎喚冬在一個大樹下站住了,微風吹過時,他一頭的白髮垂着、搖擺着,即使過了這二十多年,東長老仍舊是風流倜儻。
黎橫秋本想直接走過黎喚冬,卻被他叫住了。
“秋,你準備怎麼辦?”
黎橫秋愣了一下,“什麼怎麼辦?”
黎喚冬淡淡道,“怎麼找你女兒呢?我想,新首領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聰明如他。黎橫秋嘆了一口氣,“唉,既然新首領說在鹿北劉桓王處,那麼我就派人去找,總會找到的。”
*
星如點綴,風如絲柔,葉如翠霧。這一處是南林。
一個身材略健碩的高大男子腳步輕輕的走出了宮殿,又輕輕的關上了門,他的肩頭上站着一個灰色的蒼鷹。
走出宮殿後,外面是一處樹林,他肩膀上的鷹展了展翅膀,輕聲一叫,彷彿打哈欠一樣,惹得男子趕緊捂住蒼鷹的喙,道:“小灰,不要叫!”
“二師兄,你這麼小心翼翼的,是要去做賊嗎?”淡漠如雲的聲音自樹枝上響起。
第二節
兩天前,周星河收到了一封從東都而來的信。他知道這信是喬廣軾寫的,不看他也知道上面寫的什麼內容,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打開信看了看。不看則已,一看讓他火冒三丈。
這信明顯是喬廣軾親自寫的,因為不但字字珠璣,且冰冷的字裏行間透着一種威脅,其中有一段還這樣寫道:
卿之所能乃本王所需,且君子應守信守義;卿赴鹿北已有半年之餘,若是幫助同門師弟,時日也足矣。況卿與本王有約在先,兩月即回,時至今日,已超四月有餘。本王也與卿之師有約,助本王奪得所需之物。若卿不速速趕回,本王定領兵,赴鹿北接卿回都。
這不是**裸的威脅嗎?
周星河當即把信撕了,罵道:“狗屁!老子才不怕你!儘管來吧!”
在屋外的辛斐焰聽到了這話,不禁道:“哎呦,難得見二師弟發這麼大的脾氣!”說話間走進了屋子裏,問道,“說吧,怎麼了?”
周星河遂把信上的主要內容與辛斐焰說了。
辛斐焰道,“師弟,這是你的不對。”
周星河一笑,他知道辛斐焰要說什麼了,隨即推着辛斐焰道:“大師兄,請出去!師傅的嘮叨已經夠煩了,還要聽你的嗎?”
辛斐焰也是哈哈一笑,“我這還沒開口呢!你至少聽我說一句!”
周星河聽了這話,停下了動作。
辛斐然道:“師弟,玉瑾比你想像的要強大的多,這你是知道的。一來鹿北這裏不需要你,二來,我一直相信,師傅是深謀遠慮的,包括讓你去東都幫助喬廣軾,這也是他老人家計劃好的。畢竟,你是鬥不過一個一百二十歲的老頭子的。”
這番話雖然有些不中聽,但是說的都是大實話,周星河聽后雖然略有感觸,但還是撇嘴道,“深謀遠慮?我看那老頭是老糊塗了!明知道我離不開玉瑾,還把我們分開!現在又要變成仇家了。”
辛斐焰拍了拍周星河的肩膀,道:“什麼仇家不仇家的!師弟,你記好,不管現在還是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也改變不了咱們是同門師兄師弟的關係!包括玉瑾!”說這話的時候,辛斐焰的臉龐上竟浮現出一絲少有的溫和。
聽得周星河心中一陣感動,殊不知,這一番話,在今後的歲月里激勵了他多少次。
接下來的兩天裏,周星河想了各種辦法來和大家告別,但是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煽情的人,又見不得“生離死別”的場面,所以,無法開口的他,選擇了留一封書信,在半夜偷偷離去。
豈料,行蹤已經被祝玉瑾給捕捉到了,她坐在周星河屋外的樹枝上,等着他。
聽到祝玉瑾的聲音后,周星河鬆了一口氣,對着樹上的祝玉瑾道:“師妹,你是想嚇死我嗎?還坐那麼高!趕緊給我下來!”
話音未落,小灰已經撲了上去,對着祝玉瑾一個勁的蹭,祝玉瑾笑着摸了摸小灰的頭,從樹上跳下來,走到了周星河面前,道:“師兄,雖然我知道你早晚會離去,但是沒想到你會選擇悄悄離去。”
周星河看了祝玉瑾一眼,上前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有你在,我能悄悄么?聰明的傢伙!”說著,上下看了她一眼,又道:“瞧瞧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家,行為裝扮越來越像男子了!照這樣下去,看今後誰敢娶你!”
祝玉瑾忍不住白了這個二師兄一眼,“二師兄,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為什麼不能好好的和他說兩句話啊?剛說兩句就忍不住想和他吵架。但是兩個人都知道,這種小吵小鬧是良好的,也從側面證明了,兩個人的關係好。
知道他為什麼會討厭離別的場面嗎?看看此刻他的臉龐就知道了——一向沒個正經的臉龐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傷感。弄得祝玉瑾也有些不適了。
“玉瑾,你少用變聲豆,對嗓子不好。”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說些無關痛癢的話,越是無關痛癢的話,越是想掩蓋自己的傷感。
祝玉瑾搖搖頭,“沒有辦法啊,我現在的身份就是男子,偏我的聲音又柔弱,不用變聲豆的話,萬一被人識破就不好……”
話音未落,她就被他攬進了懷裏,“玉瑾,何必這麼累呢?要不這樣,你和我走吧!離開這裏,離開項弘!”
靜夜無聲,小灰飛在半空中。
她愣住了,被他突如其來的懷抱弄得不知所措,半晌,她才道:“二師兄,你是開玩笑的對吧?”
……
他沒有回答。
因為他抱着她,所以她無法看到他真正的表情是什麼。
是真正的難過。
“哈哈哈……師妹,被你猜中了!”很快的,他調整好了表情,鬆開祝玉瑾,笑道,“我就喜歡看你吃驚的模樣!哈哈哈……”心是痛的。
祝玉瑾附和一笑。
“師妹,送送我吧。”周星河開口說道。
祝玉瑾點點頭,白衣轉動,與周星河一起踏着石板路,朝着殿門走去。
南林雖然是劉桓的宮殿,但是桓王卻不是一個極盡奢華的人,所以這個宮殿建的不氣派,倒像極了皇城裏某個大臣的宅院一般,圓門,石門,假山,花園,一併盡有。
“師妹,你是知道的,我並不想去東都,並不想離開你。”沿着石板路,周星河與祝玉瑾並肩走着。
“為何不想去?難道東都王對你不好嗎?”祝玉瑾信口問道。聰明如她,怎麼會不知道為什麼?
周星河嘆了一口氣,“難道非要我說出口啊?好吧,不想去東都是因為不想和你成為敵人!不想離開你是因為……唉,就是不想離開你……”
祝玉瑾故意打了一個哆嗦,摸了一下手臂,道:“二師兄,你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這麼酸了?”
周星河順勢攔住祝玉瑾的腰,道:“這就叫酸了啊?你要不要嘗嘗更酸的?”
“打住!”祝玉瑾掙脫開,說道,“二師兄,你再動手動腳,小心我也動手動腳了哦!”
周星河切了一聲,“省省吧!還動手動腳呢!現在抱着你和男人有什麼兩樣!”
祝玉瑾聽了這話,淡淡一笑,繼續走路。
周星河卻有些不滿,哎呀哎呀了幾聲后,道:“看看,看看,現在說這話你都不生氣了,真沒意思!”他心底里卻不得不承認,以前那個和他一起打鬧的那個小師妹再也回不去了。
儘管兩個人走的不快,但是彷彿轉眼間就走到了宅子門口。
“好了,玉瑾,你回去吧!我就走了!”說著,周星河,轉身準備離去,動作十分迅速。因為他怕再看她一眼,就真的不想回去了。
“師兄,等等。”祝玉瑾突然叫住了周星河。
“怎麼了?”周星河沒有回頭。
祝玉瑾本想說什麼,但是突然看到宅門處有人隱藏着,於是便沒有吭聲,袖子裏握着的東西也沒有拿出來。“嗯,沒事,師兄珍重,我會去看你的!”
唉,以為她要說些什麼讓人感動和期待的話呢!周星河嘆了一口氣,在心中說道。他對着身後擺了擺手,快步朝前走去。小灰在半空中,跟着周星河一併離去了。
周星河走遠了,卻沒留意到身後跟了一個小尾巴。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樹林裏,祝玉瑾對着宅門道,“深夜,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睡覺嗎?”
“玉瑾,二師弟走了,你難過嗎?”此時,從宅門陰影處走出了一個男子,英俊的臉龐上有略略的鬍鬚,雖然粗獷,但卻十分好看。
“自然是有些難過的。”說著這話,祝玉瑾暗握拳頭,正當她準備一拳打上去的時候,就有一個踢腿朝着男子襲去。
男子連連躲閃,隨後看着來人道:“項弘!你找打嗎?”
項弘哼了一聲,看了看男子,不屑的道:“某人半夜不睡覺,還假扮他哥哥出來哄人,這種行為更找打吧?!”
聽了這話,辛斐然倜儻一笑,撕下臉上的鬍鬚,道:“沒想到小皇帝學聰明了!”
項弘臉色一黑,“非要在皇帝前面加個小字嗎?”
辛斐然聽了這話,有意逗他,道:“哈哈,看看,明明是剛成年沒多久的小皇帝,就已經不喜歡這個稱呼了!按照目前的狀況看,你這小皇帝還得當兩年!”說完這話,故意去激怒項弘。
說著說著,兩個人就打鬥起來。本來祝玉瑾還有些生氣辛斐然假扮辛斐焰,但是看在他教導項弘的份上就算了。
此時,冰茉然走了上來,對着祝玉瑾行了個禮。祝玉瑾對她笑了笑,這個丫頭,對她說了多少次不要行禮,她偏不聽,還每次都行禮,次數多了,祝玉瑾也不再說她了,兩個人相處的十分融洽。雖然祝玉瑾要提升冰茉然為自己身前的女官,但是冰茉然十分排斥,說自己做丫鬟挺好的。祝玉瑾也就遂了她的意。
“淺兒跟上了嗎?”祝玉瑾問冰茉然道。
冰茉然一愣,驚訝的看了一下祝玉瑾,隨即點了點頭,“嗯,跟上了!”夫子怎麼會知道淺兒偷偷跟着周星河離去了?!殊不知,祝玉瑾不但知道,而且還囑咐了淺兒一件事。所以,淺兒跟着周星河乃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