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合二為一 上
左慈雖是心有不願,然而在徐福和司馬望的共同催促下,還是不得不運轉靈力,催發至雙臂之間。
“嗯……”看着左慈雙臂上的道袍嗞啦碎裂,顯露出一黑一白的詭異雙臂,穆山眼中的輕蔑瞬時收攏,轉而換上了幾分凝重和期待:“陰陽**……,難道是在白虎壇時破除神農百草的那雙法器……”
“呵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穆山右手往前一招,辟邪快速的從空中折返至他手中,而隨着他左手的輕輕虛扶,前方那彼此廝殺,滲入泥土裏的血液,瞬時被穆山身後逐漸騰空而起的第二條血色巨龍吸納出來,融入其中,使其軀體更加的龐大,仿若一抹燃燒在黑夜之中的血之光焰,詭譎而又令人戰慄。
“真的是那對**……”穆山手中的古劍辟邪,再次微微的顫動起來,仿若那比翼而生的凶鳥蠻蠻,因為感覺到另一半的靠近而興奮的啾啾鳴叫起來。
左慈的雙臂同樣劇烈的顫抖着,他還只是單純的以為這是驅動陰陽**的癥狀,胸有成竹的盯着前方兩頭巨龍護衛下的穆山,冷笑道:“小子,縱使湛盧真的是世上最強的防禦,在老道的陰陽**面前,也是脆如布帛,不堪一擊!”
“盤古斧刃!”望着那被左慈信手甩出,於空中煥發出黑白相接的耀眼光芒,嗚嗚厲嘯而來的**,望着那對**所過之處,空間因被其切割而產生的深邃黑洞,穆山心中一凜,自知湛盧難擋其鋒芒,為免身後的兩人遭受池魚之殃,唯有大步跨出湛盧的守護範圍,雙手撐劍,硬着頭皮,咬牙迎了上去。
來了!
當初究竟是誰有那份通天之能,將盤古斧一分為二?如今又該怎樣才能將它們從左慈那個妖道手中奪過來,再次融合?
你們即是同為一體,想必你定能將它接下!如今咱們可是劍在則人在,劍斷則人亡,你可千萬要頂住啊!
穆山豎劍於前,左手托着劍脊,右手死死的握住不停顫抖的古劍,擋在了陰陽**的必經之處。
“鏘……”劇烈的碰撞,在穆山的視線之中爆發出璀璨耀眼的火花,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唯有那刺目的火花,成了整個世界的唯一。手中握着的,彷彿已經不再是一柄劍,而是一灘剛剛煉好的鐵水,熾灼無比。
冥冥之中,穆山彷彿感受到了兩把絕世利刃,在自己的身體肌膚上慢慢的旋轉着,切割着,如此的疼痛、如此的炙熱!
“嚓……”穆山的瞳孔微微一縮,眼睜睜的看着那兩面**,擦着辟邪的劍刃,劃過兩道橢圓的弧度,朝着身後的司馬雨塵和秀娘飛斬而去。
時間,在這一刻,卻又像是流逝的如此的迅速,以至於沒有給穆山留下半點反應的空隙。
“趴下……”穆山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來,而後只覺一顆心像是被什麼鈍物重重的撞擊了一下,氣血瞬時翻湧,沿着血管,直衝腦門。
匆匆回首望去,卻見身後的湛盧巨龍,那無與倫比的防禦之力,在那雙能夠切割空間的**面前,竟成了紙筏一般,一割即裂。
巨龍額角之間的青幽光芒,如同風中殘燭一般,微微的搖晃了幾下,旋即泯滅無蹤。所幸司馬雨塵和秀娘都在默默的關注着穆山的戰況,眼見變故突起,反應也算機敏,暫時的逃過了那雙**的絞殺。
“好!”徐福忍不住擊掌讚歎起來,趾高氣昂的喊道:“關靖,還愣着做什麼,快把銅人大陣召喚出來,我們合力將這小子擊斃在這裏!”
“不行,上次的兩個銅人到現在還沒修好,我不能再拿他們來冒險!”
“哼,少在那裏得意忘形!妖道,今天我就讓你領教一下蒼生浮夢的威力!”穆山再次祭起劍壁,雖是少了湛盧的存在,然而其他的九種劍氣,卻是被他一股腦的召喚了出來,霸道凶戾的金龍魚腸、威嚴寬厚的土龍軒轅、優雅恬靜的黑龍承影……
黑夜的寂寥,在此刻被徹底的打斷,一時之間,只聽龍吟之聲,如雷炸響,不絕於耳。那九道迤邐千里,霸絕天下的龐大身軀,彷彿從亘古走出的滅世災劫,帶着無比澎湃浩瀚的殺戮氣息,讓蒼生為之顫慄,讓天地為之低昂!
陣陣雷霆,於蒼穹盡頭處,不停的炸起,萬千雷蛇,彷彿萬千花樹,在那九道身影的四周不停的綻放着。
“……老道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告辭!”
“想走,可以!到黃泉路上,向丁原大人懺悔去吧!”眼見左慈想要開溜,穆山左手五指快速的微曲成爪,頭頂的承影巨龍,那雙金色的瞳孔猶如兩盞明燈,在黑暗之中散發出冰冷的金芒,將左慈等人的影子不斷的在地上拉長、拉長……
地上的影子像是被賦予了靈智,快速的沿着眾人的雙腳纏繞而上,將他們牢牢的捆住,綁緊。
“都去死吧!”穆山右手的古劍辟邪往前一揮,盤旋其後的巨龍魚腸,發出一聲震懾天地的咆哮,龍口怒張,嘶吼聲中,但見一把凶戾霸道而又不可一世的金色巨劍,無聲無息,快逾閃電的朝着左慈等人橫掃過去。
“不能接,快躲開!”徐福率先掙脫了影子的禁錮,背後的肉須接連抖動,將關靖等幾個重要親信帶起,急忙朝着空中竄去,避開魚腸的鋒芒。
“穆山,小心身後!”聽到背後秀娘的呼喊,聽到背後空間坍塌的聲響,穆山心頭一凜,放棄了追擊左慈和徐福的打算,趕忙馭開九頭巨龍,回身躲避。
“哧……”穆山豎劍於胸,雖是擋住了白色**的進擊,然而在側身閃避黑色**時,依舊是讓其擦着臉頰飛旋了過去。
這雙**犀利無匹,若是不先將它們解決掉,我的劍氣化身而成的劍龍,勢必會受到威脅……
“妖道,你是逃不了的!”打定主意,穆山頓時撇下了徐福等人,直朝左慈追去。
“怎麼會……”身在半空,聽着身後傳來的破空之聲,穆山心中陡然一涼,之前才堪堪避過了黑色**的攻擊,它怎麼可能如此迅疾的調轉回來?
心中雖是不解,然而穆山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連忙回身撥轉,不料手中的古劍辟邪,甫一與那黑色**接觸,那**瞬時像是融化成了一灘鐵水,沿着古劍的劍脊往上攀升,而後緩緩的左邊的劍刃洇散開來。
“不可能……,老道的陰陽**……”
“難道是……”穆山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黑色**擦過他臉頰時畫面,那被切開的肌膚,那濺在**上的鮮血……
“血!”穆山半信半疑的伸出左手,牢牢的握住辟邪的劍刃,而後快速的往下划拉,直至將兩邊的劍刃染上了自己的鮮血。
“休想!”左慈也看出了其中的玄妙,此刻的他,卻是連逃命都顧不上了,陰陽**是他陰陽家代代相傳的至寶,也是他唯一能與穆山和徐福抗衡的倚仗,一旦失去,他的地位和聲望,將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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