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們出資2萬億美元，與秦風公司在海外合作，生產計算機核心硬件產品，貴公司僅以技術入股，全權負責人員、生產，股份50%。”
休息時間一過，外商就提出了新方案。
“不可能！”秦風公司談判小組的3號成員開口了。
“價錢不能再高了！這已經是極限！”翻譯急切的答道。
“再多的錢我們公司也不稀罕！不是錢的問題，後面再說錢。”3號成員有點**不拽的樣子。
“為什麼？”
“基礎條件不成熟！”3號弔兒郎當的回答。
“美國的條件還不如這裏？！”翻譯有點驚訝。
“當然。”
“你需要什麼樣的基礎條件？！”翻譯看3號成員的樣子有些氣憤。
3號卻不回答，看看身邊的4號。
4號成員笑呵呵的說道：“全中文環境。”
“我們可以用華人管理呀？廠區里都用中文就行了嗎。”翻譯的反應還是很快的。
“不行！”4號成員笑着拒絕。
“那還缺什麼？”翻譯不解了。
“美國的工廠，產品是給美國人用的吧？”4號耐心的給他解釋。
“是呀。”
“用的人不懂中文，那怎麼用呀？你說是不是？”4號成員再胖點更像彌勒佛。
“可以翻譯。微軟的系統不就是多語言的嗎？”翻譯認為這個問題很簡單。
“微軟的實力大，我們不行，只能生產中文的。”4號笑容不變。
“所以我們可以合作呀！”翻譯看來這就是順利成章的事情。
“幹嗎合作？”
4號乾脆的讓翻譯楞住了，和外商商量了一下。
“在貴公司產品的基礎上開發外語平台，這樣就可以方便美國等國家使用。”
“多少錢！”4號笑的有點怪。
“2萬億美元。”翻譯堅定的回答。
“好吧。我們可以把產品銷售給你們，錢什麼時候到賬？”4號輕鬆的回答。
“我說的是合作開發！”翻譯有些急了，怎麼對方還是只賣產品。
“不用開發。你們忘了？我們的產品雖然是中文平台，可外語軟件一樣正常使用。2萬億美元，買個國外銷售權剛好。”4號笑的很得意。
“不對！我說的是海外生產。”翻譯快氣暈了，自己怎麼繞進去的？
4號成員嘆口氣：“基礎條件不成熟呀！”
翻譯背過氣了，怎麼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
“我們可以用華人，廠區及附屬的設施都是華人，也全部使用中文。這樣的基礎環境可以吧？”
5號成員皺着眉說道：“還不行！”
“還有什麼要求？請直說。”翻譯也不再客氣。
“產品是給外國人用的吧？”
怎麼又來這套了？你們也不膩呀！翻譯白了5號一眼，“肯定是！”
“難辦呀！他們懂中文嗎？”5號顯得很憂慮。
“不要緊，貴公司的產品支持外文軟件，可以一樣使用。”翻譯得意的回答。
“哦！”5號顯得很驚訝，“那直接買我們的產品就行了呀！”
“異地生產可以根據當地情況生產更適合的產品，滿足不同地區的習慣和要求。”
“幹嗎要滿足他們的要求呢？”5號很是不解。
“為了產品更好的銷售呀？！”翻譯很鄙視對手，基本常識都不知道。
“可我公司的產品還不需要考慮銷售吧？！”5號很疑惑。
“那也要考慮地方特色嗎。”翻譯耐心的解釋。
“什麼特色？”5號很好問。
“像是使用習慣、語言環境……”
“哎！”5號快速打斷了翻譯的話，揚揚得意的說道：“還是基礎環境不合適嗎！”
會場的記者們忍不住笑了，酒吧等看電視直播的人們笑了，就連女主播和嘉賓也忍不住笑了。
女主播笑着說出了唯一的解說：“不會是排練過吧？！”
翻譯難堪了一陣，與外商再次商議。
秦風公司也不着急，靜靜的等着。
×
這次換了一個翻譯，由Intel的翻譯來中間對答。
“貴公司是否願意在美國開辦合資公司，生產新型計算機？”問的很謹慎。
6號擺擺手，乾脆的答道：“目前不願意。”
“在什麼條件下可以考慮呢？”
“基礎環境成熟后。”
“能否說明‘基礎環境’具體指的哪些？”
“對中文熟練掌握，運用自如。”
“不能強迫消費者使用中文，我們美國企業也沒有強迫中國人學習英文。”
“消費者可以不買！”
“難道貴公司不想獲取海外市場的巨大利益嗎？”
“想！”
“那為什麼非要強調所謂的‘基礎環境’？”
“我們只生產中文的系統。”
“我們可以合作，在美國生產貴公司的產品硬件部分，由我們來完善軟件，這樣不是可以更快的獲取最大利潤。”
“等基礎環境成熟后，我們自己賣不是掙的更多？！”
×
Intel的翻譯很無奈，看看身邊的老外，像是交換意見，然後非常認真的說道：“貴公司的技術、產品的確先進，但也不是遙不可及的。”
6號看看7號，7號點點頭。
翻譯等了半天，卻不見他說話，只當他認可自己的說法：“以美國的科研實力，很快就能研發出類似的產品。這點，希望貴公司認真考慮。”
7號認真的點點頭，還是不說話。
翻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對方為什麼不說話呢？難道真是在考慮嗎？看看錶差10分就是4點整，和老外商量一下，那就等等看吧。
所以的旁觀者卻開始緊張了，這位成員到底在想什麼？不會是被嚇到了吧？
女主播也有些緊張，忘了自己也是電視前的旁觀者，小聲的問嘉賓：“美國公司有可能很快研發類似產品嗎？”
嘉賓也受到感染，略略思考：“從先前的條件看，我認為在3、5年中是不可能研發出類似產品的。”
“你認為秦風公司的這位代表在想什麼？”女主播已經恢復了常態，但聲音還是較低。
“這個……，真的很難說。”嘉賓很為難的說。
馬上就要到4點整了，7號成員終於說開口了，聲音清澈洪亮。“你怎麼不說話？！讓我白等半天！”
說完伴着整點鐘聲，起身休息去了。
電視台的嘉賓看看女主播，她盯着前方的屏幕，張着嘴，卻沒有說話。
*
最後一個小時的談判時間，實際上只有50分鐘。
外商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最後的時間裏，只想給自己多找些失敗的理由，甚至希望對方更無賴些。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一上場，8號就非常主動，講了一個‘南郭先生’，語言生動、惟妙惟肖。
8號剛剛說完，9號有緊跟着開口，把中國的四大發明又詳細的介紹了一遍。
等這倆說完，女主播看看時間，用去了40分鐘。
嘉賓很得意：“看，這分明就是在警示。”
Intel的翻譯攤攤手，轉述道：“我們這是商業談判，大家在商言商，你們顧慮的太多。”
10號成員學着他的樣子，一攤手，說道：“不是我們顧慮多，是你們心眼多。”
“我們哪有什麼心眼？一切只是為了商業利益！”翻譯說完擺了擺手。
“一會想收購、一會買技術、一會又要合作，威脅、利誘，一套套的，心眼還不多嗎”10號說完也擺了一下手。
翻譯的聳聳肩：“要不是你們一直拒絕，我們怎麼會提出的多種方案？”
10號也聳聳肩：“我們什麼時候拒絕了？”
“可一個方案也沒有同意呀？！”
10號再次照着對方的樣子攤攤手：“是你們的基礎條件不成熟呀？！”
翻譯已經發覺對方在學自己的動作，忍住發火的衝動，一動不動的說：“這只是你們的文字遊戲！”
“談判不就是說話！說話不就是文字遊戲？！”10號也一動不動的說道。
“你……”翻譯氣的站了起來，指着對方卻又想不出理由反駁，又憤憤的坐下，手指敲擊桌面，暗自思量。
片刻后，翻譯看着10號成員，陰沉的轉述道：“使用貴公司的產品，一定要熟練的掌握中文？！”
“不需要，使用和生產是兩回事！”卻是11號成員回答。“我們的產品大家都已經非常了解了，雖然是中文的核心、平台也是中文的，但各類外語程序完全可以正常使用。這點請你們放心，各位外國朋友也大可不必擔心。”
“生產貴公司的產品，一定要熟練使用中文？”
“是的！不但要熟練掌握，更應該以中文為自己的第一語言，否則根本不可能了解技術，更不要說生產了！”
“任何非中文的國家都不能得到貴公司的技術？”
“是的。”
雖然對方有明顯的意圖，11號成員卻回答的毫不猶豫。
“中文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吧？！”
“我們又不是強迫！你們不願意也無所謂！”
“這種無理要求，肯定會引發全球對中國的不滿！難道你們就不擔心？！”
“你剛說的：這是商業談判，在商言商，是你們多慮了吧？！”11號很無所謂。
“你們就沒想認真談判！”老外的憤怒被翻譯惟妙惟肖的轉達。
“老話重談！是誰賴着不走，非要鬧着談判？”11號很無所謂。
外商們徹底不說話了，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秦風公司談判小組的組長、陳秘書看看時間，馬上就到5點，不慌不忙的起身說道：“談判截止時間馬上就到，你們還有沒有新的方案？”
陳秘書等着對方，外商們卻根本不予理會。
陳秘書起身說道：“此次談判中，外商提出的各類方案，均不符合秦風公司的基本要求，雙方未能達成任何協議。按公司公佈的決議，今後，也不再就此類問題進行任何形式的談判！”
時間掌握的很好，話音剛落，鬧鐘就響了。雙方代表也都不理會對方，各自走了。
*
電視機前的眾多觀眾開始歡呼，不少人準備開懷暢飲。可也有些人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就像女主播和嘉賓。
剛才的會場的氣氛太壓抑，女主播和嘉賓沒有說話，現在就更不知道怎麼說！——要求中文環境可以，說兩下，欺負一下對方、逗逗笑就行了，怎麼最後還是這樣咬着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