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國內各個城市的水源突然告急！——人們都緊張的看着直播，這會終於休息了，都趕到一起上廁所沖水。
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興奮議論的人們，草草吃過午飯又趕回去看直播。午飯後，各酒吧也開始生意爆滿，很多單位放任員工去看電視。不放也不行了，中午聽到談判情景后，大家都沒有心思工作，一心想看下午的談判結果。
與民眾的熱情相反，中國政府的最高決策者們卻是憂心忡忡。
“地方政府已經數次來電，催問是否中斷直播？”一位常委憂慮地說道。“郭立膽子也太大了，下午的談判肯定會出問題。”
總理一擺手，他對這種提議很不滿，“直播不能終止。這個問題早就討論過！政府當初沒有干涉，現在就更不能干涉。就算這樣做了，也不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倒覺得這是個測試！”另一位常委插話，他反倒沒有那位憂慮，“郭立到底是什麼人？通過這幾天的了解，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說出來。”
大家都點點頭，這事明擺着。
這位常委見此，又繼續說道：“無論他想幹什麼，掙錢、當皇帝、在開世界大戰，可能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說不定，在他眼裏我們只不過是玩尿泥的小孩子！”
“很可能是這樣！”旁邊的常委插話道：“根據國安局的調查，秦風公司核心基地在短短几天內不但蓋好，還能大量迅速的生產各類裝備，更擁有超級防衛。更重要的是對外根本沒有物資交換，卻常有防衛人員活動。國安局的同志甚至懷疑，裏面是遠遠超出目前科技的一個基地，裏面的人就是機械人！”
“不單單這樣，秦風公司的財務總監，是唯一一位郭立從自己身邊派出的人。這人有諸多不尋常的地方，也被國安局懷疑是機械人，可一直沒有直接證據。”這是對面的常委在補充。
總理趕快請大家安靜，不要跑題，這些事情目前還不是討論的時候。示意那位常委繼續發言。
“很慶幸，他對我們不但沒有惡意，反倒是有求必應。可以肯定，除了計算機，郭立還有很多我們想也想不到的科技。”這位常委看看大家，見都贊同他的說法，就繼續說道：“所以郭立今天的這場戲，是給我們看的，是對我們的一個小測試，……”
“考驗政府面對危機的執政能力！”總理明白這位常委的意思，愉悅的接話道。其實這也是昨晚接到國安部的情報后，自己和主席所考慮的，由常委提出來更好些。
見總理明白自己的意思，這位常委有些興奮的說道：“通過考驗，那我們就能得到更多，甚至超脫地球的束縛、漫遊宇宙。”
“可眼前的困難就很大！”副主席認真的說道。“搞不好就與世界為敵啊！而且我們也太被動了。”
“關鍵是民眾！”總理明白副主席的意思，很肯定的說道：“無論將來怎樣？！也不管這是不是測試？！只要我們堅持公開、公平、公正，自力更生、自主創新、一心為民，無論有怎樣的困難，都能克服。”
全體常委都對總理的話表示贊同，一起看向主席，就等他的意見了。火候差不多，主席也該說話了。
“是困難、更是挑戰！這場談判肯定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但也是個機會，讓民眾看看那些號稱民主和平的國家都是什麼嘴臉！不過，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郭立那裏，自己也要奮發圖強，要大力發展科技！郭立給好東西就全面吸收、改良發揮、為我所用，郭立沒有的也要自行研究，藉助目前各領域的最新科研、生產設備，我想這個工作已經有了好的起點。”
主席略帶輕鬆的說完，見大家都靜靜的聽着，又嚴肅的說道：“困難也不小，大家要有準備。國內的廉政建設要加快，老百姓息息相關的教育、醫療、住房等改革也要加快。不論國際上怎樣變動，國內一定要穩定！無論將來怎樣？我們決不能失去民心！”
“我同意。”總理點頭說道。
副主席及其他常委委員也紛紛表示同意。
“這場談判是企業自主的商業行為，電視直播又是市場自發的行動。先前沒有干涉，現在也不要去理會，事情已成定局，大家還是把自己的將來的工作好好考慮一下吧。”主席這話略略的有些無奈。
*
下午2點，吃飽喝足甚至還睡了午覺的11個人，悠悠哉的回到談判會場。就像主席說的‘事情已成定局’，那還有什麼可擔心、可緊張的。
外商那裏也充分利用了休息時間，雖然對方明顯沒有誠意談判，但機會只有一次，不能不抓緊，也不能自己主動終止談判。上午自己太過心急，下午要好好聽聽對方到底有什麼要求，就算最終失敗，也要把責任推到秦風公司身上。
為了節約時間，經中午協商，外商們只推出微軟、Intel等5家行業龍頭，其餘的都在後面旁聽。
一見秦風公司談判人員入場、坐定，微軟的翻譯立刻按計劃提出問題。
“請問，秦風公司對此次談判的範圍有什麼劃定？能出售或合作的範圍是哪些？哪些技術可以轉讓或授權？”
陳秘書看看副組長、趙師傅，示意由他來回答。早上自己的風頭出夠了，機會難得，每人都要說幾句。
趙師傅大手一揮，斬釘截鐵的答道：“沒有！”
翻譯和老外碰碰頭，又繼續問道：“那就是說，這次談判，可以討論的是秦風公司的所有技術、產品的轉讓、收購等事項？”
“不是！”蹦出兩個字后，趙師傅又不說話了。
翻譯、老外和電視機裡外的人都糊塗了。女主播和休息好的嘉賓更是不解。
“您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畢竟這是商業談判，秦風公司不可能沒有準備吧？”Intel的翻譯傳達了外商的疑問。
“秦風公司的政策大家都知道。一直是你們纏着非要談，要我們準備什麼？沒道理嘛！”趙師傅說話可不像陳秘書那樣客氣，翻譯被梗的都不知道怎麼翻譯才好。
陝西電視台的嘉賓評論員有些興奮，“說得好，事實如此、事實如此！”邊說邊在凳子上擰身。——上午沒坐好，摔得不輕。
幾位外商交頭接耳的商量了一下，由微軟的翻譯轉達。“貴公司新型計算機的技術能否出售？”
“可以！”看來，趙師傅很喜歡這種簡短話語。
“有什麼條件？”翻譯有些激動，只要對方開出條件就好辦。
“你說！”
“總得先開個價吧？”微軟的翻譯都有些急了，這怎麼像菜市場買菜呢？
“沒價！”
“你就不誠心賣！”翻譯真急了，哪有這樣談判的？
“愛買不買。”
“你……”微軟的翻譯已經無言了，只得回頭和傻乎乎等消息的外商商量。
酒吧里一片酒杯相碰的聲音。陝西電視台的女主播看看嘉賓，嘉賓正興奮的等着說話。
“攪局！攪亂對方的陣腳，讓對方就技術這塊重新開價。”
“可這樣會不會有些失禮？”女主播有些疑惑，這不像電視上演的談判。
嘉賓卻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商場如戰場，沒有規矩，達到目的就是勝利！只有弱者才會依附強者的禮儀。”
女主播看屏幕上老外們還在商量，又開口問嘉賓：“您認為秦風公司的目的是什麼？”
“很明顯，就是維持原政策不變！”代表的態度太明白了，嘉賓很肯定。
“是什麼原因讓秦風公司這樣做呢？他們完全可以拒絕談判，或是採用拖延戰術，這樣不是更合理？顧慮這幾天的輿論壓力嗎？”見外商似乎陷入困境，女主播藉機不斷發問。
嘉賓猶豫了一下，似乎不敢肯定，但還是謹慎的開始說了：“你說的很對！這個問題問的非常好。我有個想法，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想。秦風公司這樣做有很多目的：一是宣傳，你想這麼多老外花這樣大的價錢，證明了什麼？證明了秦風公司的計算機技術是世界頂級的，要遠遠領先他們！”
女主播很認可這種說法，效果是顯而易見的，花多少錢也買不來。
“二是警示。”嘉賓有些興奮，扳着指頭說道：“為什麼外商會花那麼多錢、受這麼多罪的求着秦風公司？大家想想，現在的汽車、飛機、導彈、航空母艦哪樣能離開計算機？不但我們的起居生活息息相關，更是國家實力的體現呀。我國的計算機技術一直落後，各個行業領域受制。更可怕，的是國外計算機產品里的後門，這個大家都知道吧？……”
“那有沒有第三點呢？”女主播趕快打斷了嘉賓的話，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公開講的好。
嘉賓倒沒介意，反而繼續扳着指頭。
“三是鼓勵。鼓勵私營企業搞科技創新。科技創新的成果太厲害了，1千億的總投入——當然不是全部用於科研，現在成功了，翻了多少倍？按1千億人民幣，2萬億美元買50%……接近300倍！除了科技創新，有哪個行業、企業能這樣？買毒品的也做不到吧？”
女主播心裏很是讚賞這位嘉賓，怎麼能總結這麼多的道道？秦風公司真應該聘用他！
“這麼說來，秦風公司是充分利用這次談判，來有目的的宣傳自己、鼓勵國內的廠商，但這樣不會對影響公司產品的海外銷售嗎？”
女主播的問題很尖銳，嘉賓認真思考一下，果斷的說道：“有可能，但這最終要由市場需求來決定，同樣價格、優點卻高那麼多！我敢肯定，只要政府不干預，那新型計算機的最終還是會遍佈全球。”
“外國政府會幹預嗎？”
“不好說，有可能。我說過，不單單是民用，現代軍事更是依賴計算機，沒有國家願意用中國的產品來防衛中國！”嘉賓的觀點很精闢。
“哦！已經3點正，秦風公司的代表已經離場休息，而外商們仍在商議。到底後面的談判如何進行？10分鐘的休息時間過後，談判繼續進行，請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注意收看。”
女主播及時發現了秦風公司代表的離場，自己也要和嘉賓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