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繭
“啊！”
他被一種劇烈的疼痛給痛醒了過來。他仰面躺在石床上，正好看到洞頂那六邊形的符號高速地運轉着，隱隱感覺到一團紫霧籠罩着他。四周的靈氣瘋狂地湧入他的身體，被吸乾的肌肉本來就已十分脆弱，根本承受不了大量靈氣的湧入，只聽到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經脈便崩碎了，肌肉被大量的靈氣碾過，已經碎成了麵糊，一片混沌狀態。歐陽鐵衣早已痛得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鐵衣又一次醒了過來。這次他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了，只有丹田還有一絲絲疼痛。他感覺到體外似乎包裹着一層繭，靈氣正不斷地通過這層繭向體內湧來，不斷地在滋潤着丹田。他想動一下，但是卻根本動不了。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石床上。失去了肌肉的力量，他覺得連呼吸都停了。
“我死了嗎？”他禁不住想到。可是他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真氣的瘋狂。
“這是怎麼回事？”這時候歐陽鐵衣的思維很難集中起來。
“算了，死就死吧！死了，就不用遭罪了……”歐陽鐵衣的思維又處在了無意識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鐵衣的思維有了一絲波動，緩緩地感覺到一陣神秘，悠長的脈動在體內一收一放。體外的靈氣與體內的真氣彷彿已達到了一種平衡，不再瘋狂地湧入，而是隨着脈動一收一放地轉換着。
“叮……”
一聲悠揚的弦聲，好似撥動了天地之弦，宛如天籟之音拂過心神。一條經脈形成了。歐陽鐵衣心中一震，急忙用心感覺着體內的變化。
“叮……”
又一條經脈形成了。歐陽鐵衣集中一切感知注意着體內的變化，慢慢地他看到了他體內的狀態。
“嗡”他從虛無的狀態回到了現實。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看到自己的體內？”
“叮……”
感覺到又一條經脈形成了。歐陽鐵衣調整了一下情緒，慢慢地使自己又一次回到了虛無的狀態，他又一次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體內，脈動緩慢而不停，一收一放之間，滯澀的濁氣被排出體外，靈氣被吸入體內轉化成真氣，緩緩地在體內運轉着。
“叮……叮……叮……”
一條條經脈不斷地形成着，充滿着光華，充滿着韌性。混沌中的肌肉也在發生着變化，一些雜質被排出體外，一塊塊精悍的肌肉慢慢地形成了。這時候的歐陽鐵衣完全陶醉在重生的喜悅當中，排出體外的雜質漸漸地使包裹着他的繭變得越來越厚。
“啵”的一聲，繭裂開了。歐陽鐵衣破繭而出，一身光華在體表流動，慢慢地隱入體內。他坐在石床上一遍遍地導引着體內的真氣快速地運轉着，向著丹田不停地注入着，一直到丹田已容納不下時，他才停了下來。
他下了石床，看了看四周，眼光停在他蛻下的繭上，雙手一推，他想把它推到床下，卻聽“轟”的一聲，一股勁風過後，那蛻下的一層繭化成塵土飄落在地上。歐陽鐵衣一愣，繼而心中狂喜，抬手朝着山牆一擊，只聽“轟”的一聲，牆壁微微一顫。
“我——我練成功夫了！”
歐陽鐵衣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不停地向山牆擊打，“轟…轟…”的聲音接連不斷。
“好了，不要再打了，我知道你恢復了！”石門外傳來了嘲弄的聲音。
“咔”的一聲，一個食盒從門下的方孔處遞了進來。一看到食盒，歐陽鐵衣的肚子立刻“咕咕”地叫了起來。他急忙上前端起了食盒，坐到了床上開始吃了起來。
吃完飯，歐陽鐵衣又開始無所事事，他躺在石床上胡思亂想，想到沒有東西可想的時候，便只好在石床上盤膝坐好，開始修鍊起來。他不停地吸收着靈氣室里濃郁的靈氣，然後導引它在經脈中運行，然後注入到丹田之中。
當丹田又一次飽和后，這次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著丹田內注入真氣，不斷地壓縮着丹田內的真氣。
就這樣，歐陽鐵衣整天除了吃飯，就是修鍊。再就是躺在石床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之中，五個月過去了。
這一日，歐陽鐵衣正躺在石床上胡思亂想。只聽到“轟隆隆……”的聲音，石門又一次打開了，白素走了進來，歐陽鐵衣剛坐起來，白素已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指在他的身上點了幾點，然後說道：“跟我走。”
歐陽鐵衣試着運轉一下體內的真氣，發現根本不可能，不由一股悲憤湧上心頭。
“不，我哪也不去！”
白素也不說話，好像早料到他會這樣一樣，一把抓起了他，向門外走去……
靈氣室里。
從疼痛中悠悠醒來，歐陽鐵衣心中一陣陣發苦。彷彿眼前白玉那陰狠的眼神一直望着他：
“你恢復的可真慢啊！下次可不要讓我等這麼久呀！”
歐陽鐵衣不由得打了冷顫，回想到剛才被白素又一次抓到那座大房子裏，接着就被白玉又一次吸走了他這幾個月以來辛辛苦苦修鍊得來的真氣，絕望在心頭蔓延。他就那麼躺着，不管不顧。
“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就不用遭罪了！死了也就解脫了……”
一行淚水順着眼角流了下來……。他想起了寵愛他的父親，母親，還有和他要好的朋友和同學……。他想起了他的跋扈，他的專橫，他一次次惹的禍……。父親對他的一次次生氣，母親的一次次哭泣……。
“如果我還有回去的機會，我一定不會再那樣了做了，我錯了！老天不要再懲罰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如果我現在是在夢裏，就讓我快點醒過來吧……”一行行淚水不斷地順着眼角滑落。
一陣陣疼痛把歐陽鐵衣拉回現實，在強大的靈氣的作用下，經脈再一次崩斷，肌肉再一次碎裂……
“叮……叮……叮……”
體內一陣弦響，疼痛直衝腦際，歐陽鐵衣好奇地把意識沉入體內，由不得心中一陣驚喜，體內竟有一條經脈沒有斷，在靈氣的拉伸擠壓下，發出一陣陣弦聲。急忙導引着真氣順着這條經脈運轉過去，運轉一周天後，真氣緩緩地注入了丹田。這條沒有崩斷的經脈竟然是主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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