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轉換體
這一天，歐陽鐵衣正坐在石床上修鍊。門突然地開了，一個人迅速地走了進來，朝他的身體點了幾指，他便覺得體內的真氣運轉不起來了。
“跟我走。”
那個人轉頭向外走去，歐陽鐵衣這些日子正悶得發慌，聽到此人的話，完全忘了此人封住他經脈的事，高興地站了起來跟着向門外走去。
走出了山洞，歐陽鐵衣抬頭望着藍藍的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情不自禁地大吼一聲：
“爽！”
前面的人回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回頭繼續向前走去。
“大叔，您尊姓大名啊？”
歐陽鐵衣悶了好多日子，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個人說話。
“白素”
白素又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繼而搖了搖頭。
“我們這是去哪裏啊？”
“到了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白素便不再理他。無論歐陽鐵衣說什麼，白素只是默默地走着。歐陽鐵衣本就不是一個靜得下來的人，多日以來被關在靈氣室里，都快憋出毛病來了。今日好不容易逮住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而自己又確實對這個地方感到好奇，所以儘管白素不理他，他卻不管不顧地一個人說了起來。
“大叔，這裏是哪啊？”
“大叔，這裏是古代嗎？是什麼朝代啊……”
“大叔，這裏是一個武林門派嗎？是什麼門派啊……”
“大叔，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練武奇才，於是把我請來的啊……”
“大叔，等我學成了咱們派的武功，是不是會把掌門的位子傳給我啊……”
“大叔，你放心，到那時我會罩着你的……”
“閉嘴！我們到了。”白素的臉已經被氣得扭曲起來，望着歐陽鐵衣的雙目像是兩團燃燒的火焰。
歐陽鐵衣被白素一喝，立刻閉上了嘴巴，抬頭一看，不知不覺中他們到了一個大園的門口。一個寬闊的大門敞開着，兩邊站着八個白袍大漢，威武的氣勢逼得他呼吸一窒。低下頭跟着白素走了進去。
“堂主好！”八個人齊聲說道。
“嗯！”
白素輕輕地“嗯”了一聲，繼續向前走，歐陽鐵衣悄悄地跟着走了好遠，回頭看了那八個人一眼，長長地吐了口氣。過了前院，繞過了一片六稜柱形狀的房子，來到了一個方圓千米的廣場，廣場裏只有一座巨大房子，四下一片空曠，甚至連一棵樹都沒有。三十六位白袍大漢分成兩排靜靜地站在那裏。白素帶着歐陽鐵衣從三十六個白袍大漢中間穿過，一直走到那座巨大的房子門前，停了下來，說道：
“宗主，五號轉換體帶來了。”
“帶進來吧。”
“是。”
白素應了一聲，向門裏走去。歐陽鐵衣隨着白素走進了門，看到了那天用手抓住他頭頂的白森，想到那天渾身力氣宛如被吸光的感覺，歐陽鐵衣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此時，白森正坐在對面的一張寬大的白石椅上，寬大的白石椅上沒有一點雕飾，卻顯得厚重威武，白森隨意地斜倚在上面。椅子的下前方還站着四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三男一女。再往近處是三個中年白袍人，在每個白袍人的身旁都站着一個沒穿白袍的人，白素帶着歐陽鐵衣站到了左邊。
白石椅上的白森看了一眼剛剛站好的歐陽鐵衣，淡淡地說道：
“白浪，你用一號轉換體吧。白雲，你用二號。白玉，你用五號。白修，你用八號。”
“是。”
只見三男一女四個少年向著四個沒有穿白袍的人走去。歐陽鐵衣望着那三個和自己一樣沒有穿白袍的人。其中一個是大約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另兩個是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絕望的神色。
歐陽鐵衣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白玉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一伸手，抓住了他的天靈蓋，歐陽鐵衣立刻就感覺到一股大力猛地抽吸着他體內的真氣。他想動，卻動不了。感覺到丹田內這多日以來辛苦儲存的真氣迅速地散到經脈中，順着經脈不停地流到頭頂，透過百會穴，被白玉吸走。
“這——是——我——的——”歐陽鐵衣吃力地吐出了四個字。
白玉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嘲弄。猛地一用力，歐陽鐵衣覺得一陣空虛，丹田內再沒有一絲真氣，可是白玉並沒有鬆手，仍然在抽吸着，歐陽鐵衣只覺得渾身撕裂般疼痛，一絲絲真氣從肌肉中被吸了出來。等到白玉一鬆手，歐陽鐵衣就像一灘泥一樣癱倒在地上。
“玉兒，吸光他的丹田就可以了，不要搞壞了他的身體，現在的轉換體不好找。”白森的聲音里有一絲責怪。
“不么，爺爺。我看他就是不順眼。”白玉狠狠地瞪了歐陽鐵衣一眼。
“好吧，那就隨你了。”白森慈愛地說道。
“謝謝爺爺！爺爺最好了！”白玉衝著白森甜甜地笑道。轉過頭看着歐陽鐵衣，立刻變成一張冰塊臉。眼睛瞪着歐陽鐵衣，雖然緊閉着嘴，但是白玉的聲音卻傳到了歐陽鐵衣的意識里。
“敢說是你的！看我怎麼折磨你，我要讓你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只是我的一個轉換體。”
“老天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光用不修沒關係，但是你不能往死里搞啊！”歐陽鐵衣用那魔鬼都會心疼的，惹人可憐的眼神望着白玉。可惜這個時候，白玉已經在原地盤膝坐下，運功導引剛才吸收的真氣了。並沒有看見他那楚楚動人的眼神。
白素走了過來，一把拎起了歐陽鐵衣，向白森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而這時候的歐陽鐵衣已經暈了過去。
等到歐陽鐵衣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靈氣室里了。一醒來，他就痛得大叫起來。丹田有一種被人握，擰，踩過的感覺，渾身的肌肉乾癟癟的，有幾處已經撕裂了。
“臭丫頭，快要把我給吸幹了。見過女人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哪一天你落到我手裏，我***整死你。我要拿刀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把你的骨頭放在地上，用大鎚砸成面兒。還有那該死的老頭，對他的孫女倒溫柔，對小爺像一條狗，不！還***不如一條狗，等着落在我手裏，我也吸你的真氣，把你吸成乾屍。媽的，那倒霉破功夫我不會怎辦？那我就把他放在小火上慢慢烤，再把他喂老鼠，讓一千隻，不！讓一萬隻老鼠啃他，把他啃成骷髏！”罵著，罵著，他又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