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又打了人真有愛心
這天晚上印彥修又喝的醉醺醺,打了車卻沒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季劭寧家裏。
他身上裝着季劭寧家的鑰匙,之前住了那段時間季劭寧給了他鑰匙並沒有要回來,而印彥修為了省事,便將自己家的跟他家的鑰匙放在一起,隨身攜帶。
推開他家門,屋子裏很黑,原來沒在家,印彥修早就猜到這種情況,沒準去拍外景了。
跟他一個劇組的時候就有好幾個片子找季劭寧,那時候季劭寧還沒有決定,現在該是已經走了吧?
消息這麼滯后還真不像是朋友的關係。
說起來已有兩個月沒有見到季劭寧,印彥修轉身去了衛生間放水,衛生間依舊乾淨整潔,一絲不亂,牆壁都能印出人影,他家的家政比較靠譜,主人沒再依舊按時過來打掃。
印彥修洗完手甩甩,也沒有擦乾,酒意上頭,他摸黑去卧室直接躺了睡覺。
一睜眼又是天亮,他捏着額頭想着今天晚上都有哪些活動,順便在軟軟的床上翻了個身,胳膊隨意的一甩,“啪”的一下打出一個響來。
“啊——”印彥修嚇一跳立刻坐起,剛好看到旁邊有人捂着臉呲牙咧嘴的,“季劭寧你怎麼在這裏?”
季劭寧揉揉嘴角看看有沒有流血,瞪印彥修一眼,“這我家!我不在這兒我在哪兒?”
印彥修左右看看,“你幾點回來的?後半夜?我怎麼沒有聽到響動?”
季劭寧又摸摸嘴角,“我根本沒出門!你倒好來了就睡,一點不客氣!”
印彥修大概明白了,索性又躺下跟他聊天。
季劭寧倒有些好奇,“怎麼了突然過來,有線索?”
印彥修撓撓亂糟糟的頭髮,“別提了,整天外面露面,連屎湯子味兒都沒聞着,你說那人吃包子噎死了?怎麼不暗算我了?”
季劭寧轉了個身做出懶得理他的樣子,“你這麼明目張胆的等人下套的樣子,有人願意出來才見鬼了。”
明顯的被鄙視了,印彥修用身體代替語言抬杠,他直接過去壓在季劭寧身上,“還不是你給我出的餿點子,不然我早就在家宅着了!”
季劭寧推開他腦袋,“閃開,臭死了!刷完牙再過來!昨晚喝完酒不刷牙!”
印彥修雙手圈在嘴前,哈了一口氣,自己也被噁心到了,趕緊下床刷牙沖澡。
正洗着頭髮,印彥修就覺得身後有人貼上來,無奈他滿眼泡沫不能睜開,伸手摸着開關趕緊沖水,“怎麼進來沒聲沒息的……貼這麼緊,我身上全沫子。”
季劭寧按住了他開水的動作,將他手箍在他背後,卻幫他開了水。
溫熱的水流錯過印彥修滿是泡沫的腦袋,卻滑向了兩人貼着的胸膛和後背,繞過相挨着的地方,從側邊又掉落下去,帶走了印彥修身上的泡沫。
印彥修甩甩腦袋有些難受,“讓我把頭髮沖了……”
季劭寧放開他的手腕,卻說,“站好了,我給你沖!”
印彥修閉着眼低頭站在那裏,季劭寧拿下來花灑,直接衝上了他頭頂的沫子。印彥修伸手向前四處摸,終於摸到牆壁,他一手撐着牆壁一手叉腰,舒服的等候季劭寧的服務。
他感覺到季劭寧的動作有條不紊,不快不慢,特別舒服,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季劭寧。他認識的這個人應該做什麼都不拖拖拉拉,速度快的要命,做飯或者做家務,全都喜歡直達終點,當然做..愛不算,簡單來說就是做任何事情全都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更別提慢下來享受過程,因為永遠都有很多事情在他身後催着他。
但這次卻不同,似乎他不再忙着奔跑,反而慢走,放緩了腳步感受什麼似得。
這種感覺很奇怪,一點都不像他知道的季劭寧,卻覺得這種狀態很舒服,但又因為不像他了而有些擔心。
印彥修忍不住問,“你今天怎麼了?”
季劭寧還在身後給他揉着頭髮,“我怎麼了?”
“不像是你,這麼慢!”印彥修倒也沒有阻攔,他手比較硬,力道也大,但揉他頭髮卻柔的要命,“還這麼沒勁,軟!”
季劭寧冷不丁的拍了他屁股一下,“你說哪兒軟!”
“啊——”印彥修接着往前一躲,那聲拍打帶着水聲顯得格外濕潤又響亮。
季劭寧給他沖完頭髮又沖身上的泡沫,手滑過他腰側,印彥修忍不住閃躲,“癢!別動哈哈哈!”
季劭寧也忍不住跟着笑,同時繼續撓他癢。“再撓我出去了!”印彥修哈哈哈笑着往牆邊躲,結果季劭寧猛地將他推牆上,牢牢按住,“別動!”
牆壁冷的讓印彥修起了一層疙瘩,緊接着後背又傳來熱量,讓他有些緊張,還有些激動。
一雙手從他後背繞到前胸,又滑下去,抓住他的小兄弟。
同時印彥修也感覺到了身後的變化,那傢伙緊貼着他,任何一點點的變化都瞞不過他。他的後背被貼着,還有潤熱的水經過,印彥修就撐在牆壁,一動都不捨得動。
季劭寧這時卻有些心急,好像剛剛的緩慢並不是他一樣,他簡單又粗暴的扶着下面衝進印彥修的身體。印彥修咬着牙並沒有出聲,季劭寧動作的轉變,他似乎看到了季劭寧內心在掙扎着什麼。
季劭寧一點都沒有保留,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印彥修似乎讓他更為急迫的去擁有他,但更像發泄,用這件事情在確認什麼,又或者是挽回什麼,他沒有說,只有動作。
印彥修滿心疑惑,但卻從中找到久違的感覺,他甘願充當季劭寧的發泄工具,如果他要,印彥修就想給。
當季劭寧噴進他身體的時候,印彥修也噴在了牆上,兩人疊在那裏喘氣,好一會兒,才又重新開了花灑沖身體。
磨磨蹭蹭快到中午,印彥修才準備出門,他中午有應酬,臨走前借了季劭寧一身衣服穿。
季劭寧將他送至門口,“晚上回來么?要是早回來可能我不在。”
印彥修想想,“那就不了,我回自己家。”
“行。”
印彥修直接去了會所,中午在這裏有個小型的生日會,過生日的壽星印彥修之前不太熟,也從來沒有合作過,但這兩個月他頻頻出席各種聚會,活躍度非常高,這個壽星就注意到了他,也跟他混的很熟了,因此生日會請他一起來玩。
印彥修去了才發現榮柏嘉也到了,一問才知道這個壽星居然跟榮柏嘉是好朋友。
榮柏嘉見到印彥修也很意外,湊上來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印彥修有些不痛快,自從片場槍聲過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榮柏嘉,但是那件事情似乎也排除了榮柏嘉的嫌疑,上輩子是榮柏嘉對他開了槍,這輩子卻是季劭寧,印彥修覺得不在於誰對他開了槍,而是在於那是誰的槍!
他不痛快是沒有榮柏嘉的嫌疑,那個想要暗算他的人就更摸不到頭尾,而且更印證了一件事情,榮柏嘉看他不順眼,完全是因為季劭寧!
聽到榮柏嘉這麼咄咄逼人的問,印彥修看了眼壽星,“問你朋友!”
榮柏嘉也回頭看了一下,然後跟着印彥修走到餐枱前一起夾東西,“季哥晚上在不在家?我有個通告給他,機會難得看他去不去。”
印彥修道,“他說晚上有事,可能會上通告到很晚?”
“有事?”榮柏嘉一臉不善,“別拒絕別人的好意,你辦不到的事情也別拒絕別人的幫忙!”
印彥修不解,“話說明白了,什麼意思!”
“哼!”榮柏嘉黑着臉走到印彥修前面,“季哥兩個月沒接活,傳被雪藏,找他的通告都禁止接,也就我敢頂風幫他,你又沒有通告來源,你還捂着他做什麼,你這根本不叫幫他,幫不了你就儘快離開他!”
“雪藏?”印彥修以為聽錯了,“怎麼可能!他說今天晚上就有事情……”
印彥修根本沒聽他的話,直接離開餐枱。
印彥修沒當回事繼續吃東西,然後等着切蛋糕等一切既定程序。
但是自從榮柏嘉離開后,他就開始有些心不在焉。
說季劭寧被雪藏,不知是不是真的,他想到了早晨季劭寧的消沉和發泄,想到了昨晚那麼早就上床入睡,而且白天不急着外出,僅僅這幾點就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趁吹完蠟燭開香檳的時候,印彥修偷偷溜去衛生間,最終忍不住還是給季劭寧撥過去電話,不管他願不願意被問到,“你在家?”
“嗯。”季劭寧那裏聽着很安靜。
“今天……沒有通告?”
“沒有,我不怎麼喜歡上通告的。”季劭寧淡淡的回答。
“那……這兩個月你都在忙什麼?新劇本也沒有接?”
“沒喜歡的,就沒接。我不喜歡亂接。”
“那你……是不是被雪藏了?因為我,被蘇大維雪藏了?”印彥修問出這個問題有些緊張,但是擔心大過緊張。
“雪藏我?”季劭寧哈哈笑兩聲,“怎麼可能,我是專門推了別的事情就為了休息。”
印彥修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微微放心,剛拍完一部劇休息一兩個月太常見了,有人休息就是各種的娛樂,有人休息是外出度假,而有的人休息則是真的在休息。
原來季劭寧的休息就是在家裏待着。
印彥修想不起來上輩子季劭寧是怎麼休息的,因為他上輩子關注的根本不是生活中的季劭寧,而是事業上跟他敵對的季劭寧。
他只關心季劭寧拿了什麼獎,演技上面又有了什麼突破,至於季劭寧平時喜歡吃什麼喜歡穿什麼牌子,都不是他要知道的事情。
但這輩子不同,他不能讓他再去經歷牢獄之災,既然他印彥修還會碰到生死那一瞬間,相同的,季劭寧會不會?
好像除了不要有牢獄之災外,印彥修也不想讓他事業上受到影響,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這種感覺,也許只是剛剛。
既然是休息,那就好,休息過後就開忙,趁機歇歇不錯,不錯。
印彥修以為季劭寧說完了要掛電話,卻聽到對方輕輕又說了一句,“……不要擔心。”說完才掛的電話。
就這四個字輕輕劃過他的耳膜,卻重重落在他的心上!季劭寧一定有事情瞞着他!
這絕對不會是季劭寧跟他說的話,這種語氣,這種語調,從來沒有!就像早晨的緩慢又輕柔的他,那從來都不該是季劭寧應有的做法。
不管是不是雪藏,他一定有什麼事情!
印彥修看着屋子裏熱鬧的樣子,他卻突然無法融合進去,雖然明白如果真的是被雪藏,他根本幫不上任何忙,但還是想要知道困擾季劭寧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好容易應付過了壽星的生日聚餐,印彥修裝肚子疼提前離開,他躲到一處安靜的角落,繼續撥電話給季劭寧。
如果他沒有騙他,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家。
電話關機!
印彥修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又撥一次,還是關機!
他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外面跑,攔了出租就往季劭寧家奔去。
上電梯開門進家,印彥修都是用跑的,沒有一次這麼快過。
他進去后關了門立刻停止了動作,他寧願相信季劭寧在家睡著了才關的機。他躡手躡腳光腳走進去,盡量不造出任何一點動靜。
衛生間沒有他,廚房沒有他,客房沒有他,衣帽間沒有他,儲藏室也沒有他,書房還是沒有,印彥修滿心希望的站在卧室門外,他一定在裏面睡覺,不能吵醒他!
慢慢推開卧室門,印彥修探頭進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床上面趕緊整潔,卧室內的衛生間也沒有一根頭髮!
哪兒去了!
印彥修心開始碰碰亂跳,這一切都說明着一件事情,季劭寧有事情瞞着他。
他管不了那麼多,穿了鞋就離開,站在路邊卻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面對着車流好一會兒,印彥修想起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讓他很不爽,他也曾經告訴過他不要再過去,會不會是那裏?
印彥修上了出租車,“第七俱樂部,謝謝!”
坐在車後座他的手心冒着冷汗,哪怕去了直接給蘇大維跪着道歉,也不願意看到季劭寧在那裏。
這個時間點根本不堵車,但是也離季劭寧說的晚上有應酬的時間還差得遠,印彥修在車上給好友打了電話,推了晚上的歌會。
很快到了第七俱樂部,印彥修熟門熟路的找到了6o8號房間。
他站在門口定定神,穩穩心跳,沒敢直驅而入,抬手準備敲門。
很多事情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早就安排好的,無數次相同的情景印彥修都快要看看他的身上是不是被裝了定位儀或者他的哪根天線搭上了偷聽這一頻道。
敲門的手沒有落下去,門縫微開,他再次偷聽到了裏面的內容。
“到底是誰想要印彥修的命……我求您最後一次,幫我查查……是不是……”季劭寧的聲音時斷時續,印彥修將耳朵緊緊地貼在門縫上。
蘇大維的聲音,“你現在能拿什麼來換我的消息?你已經沒有來錢的渠道,你那什麼換?”
沒有來錢的渠道?雪藏!
過了好大一會兒,季劭寧才又說,“按您的意思來……”
“很好!”印彥修聽得出來蘇大維很滿意這個答覆。
突然“啪”的一巴掌,有人拍在印彥修肩上。
印彥修着實嚇了一大跳,他為了掩飾自己的行為,回頭的同時被迫推開了6o8的房門。
身後那個果然是這裏的侍應生,衣着整潔,黑白很顯眼,但是印彥修進了屋子裏,在身後關了門。
房間裏停止了響動,印彥修有些害怕走進去,但他還是硬着頭皮走到裏面。
過了那個綠植的隔斷,裏面的沙發上,蘇大維褲子大開,但東西沒有露出來,季劭寧卻蹲在地上,湊在蘇大維身邊。
能看得出他們還沒有開始,但印彥修怒火騰的一下的冒起來,他衝過去二話不說照着季劭寧的臉狠狠走了一拳,接着面對着蘇大維,“我的事情我來承擔,你不要算在季劭寧頭上,整我就整我,不要雪藏他!你怎麼整我都無所謂!是我揍得你,不是他!”接着轉身拉着季劭寧離開俱樂部,直奔醫院。
季劭寧嘴裏流血不止,一路黑着臉不說話,印彥修也黑着臉一路無言,去了一家有名的私人醫院,直接見了大夫。
“牙齦鬆動,有脫落的可能,近期要好好保養。”大夫看了季劭寧的嘴下了結論。
印彥修不放心,“那他一直吐血是怎麼回事?”
大夫正給季劭寧口中上藥,“牙齒擦破了口腔,所以流血,而且潰瘍面積大,這段時間注意飲食。”
沒把牙打掉,印彥修咳咳兩聲走出診室,坐在門口的沙發上面等着季劭寧。
那傢伙一定會火冒三丈的,等出來無論如何都得面對!印彥修摸摸還有些發疼的指關節,回想着季劭寧腫得像麵包的半邊臉。
過了二十多分鐘季劭寧才從診室出來,半邊臉被白色繃帶包的嚴嚴實實,他也站起來走到季劭寧面前,看他面色不善,腫着的半邊臉帶着那隻眼睛也眯得像條縫,他咽了下口水,視死如歸的閉眼,“你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