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矛盾
我從來沒想到自己還會是一個烏鴉嘴。
我隨便指的一個地方,居然真的是金脈。當然,應該說是金脈的一段。那些東瀛浪人組織了不少當地的老百姓,還有他們自己一起挖掘。我以為伊藤的耐性不過三天,卻沒想到他組織人一直挖了一個星期。而這一個星期時間我都跟陸佳在一起,喂她吃飯,給她清洗,安撫她睡覺。
我可能想像到,在現實世界裏,她在醫院裏,也是如此。只是她不能吃飯,不能睡覺。我也不知道當初跟她說的,帶她回現實生活,會不會有實現的那一天。或許我根本就沒有去努力。又或許我在這個“蠻荒”的時代,已經上癮了。我已經愛上了在這裏呼風喚雨的日子,或許回去以後,我還是那個送快遞的小哥。甚至有可能還是個能看見自己躺在那裏挺屍的鬼魂。
我不能阻止自己無時不刻的這樣臆想,有時候就像睡著了一樣,等一點外界打擾讓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身上好就會有一層白毛汗。
“牟武,我就知道你是個守信的人。”
伊藤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說了一句。我被嚇醒的時候,不光一身冷汗,心裏還是深深的恐懼。我真的不能控制我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進入這種夢遊般的臆想。就像剛才,我本來是要拿着臉盆給陸佳洗臉的。掉在地上的臉盆摔成了兩半,那個時候的冶銅技術已經足夠發達了,但是農民們能用得起銅盆的太少了,而且那些銅都是不純的,裏面慘雜了太多的雜質。
“你說什麼?”我是真的沒有聽見伊藤對我說了句什麼。
“我們從你指的地方往下挖,挖了七天,就挖到了黃金。”
“你們沒有冶金的材料,你怎麼知道挖到黃金了?”我其實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伊藤或許是個好的領導者,但是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冶金人。服從他的東瀛浪人有兩千多。這已經是很難得了,畢竟他從小在中土長大,有一半的中國血統。這兩千多東瀛浪人,裏面沒有懂得冶金的。所以他們遷走的時候,一樣跟提煉黃金的東西都沒拿。
我想,先隨便找一個地方吊住他,等他找人開始冶金了,估計已經半個月之後了。
“因為我們找到了不用冶鍊的黃金。”
“什麼?”
伊藤顯然很興奮,他拉着我到了他們挖礦的地方。
你應該相信古代的人比現代人韌性要強太多了。他們沒有現代機械的輔助,完全靠自己的雙手。七天的時間。就已經挖了一個深達六十米,直徑有十多米的大洞。而且還有不知多深的副洞。陸續有背筐的“礦工”從礦洞裏面出來。按照伊藤的理論這裏應該算是金礦了,那麼這些百姓就該叫礦工了。
伊藤從一個礦工背後的筐裏面拿出一塊礦石,遞到我的鼻子底下。我拿起來一看,真不敢相信!那個時代的礦藏該有多豐富,一塊礦石上面十分之一的區域是金燦燦的。那就是金子。
我用手紙割了一下,韌性和剛性跟黃金相似,可能沒有官金純度高,但已經很了不起了。你在地底下。隨手挖出一塊石頭,上面就是能買一棟房子的黃金,甚至更多。那會是怎麼樣的情景。難怪伊藤真樣淡定的人都會兩眼放光。
“這就是所謂的明金。”可能看到這些最能波瀾不驚的就是谷柳先了。
他說的沒錯,我們那裏有這種叫法。礦石上面成塊的黃金,就是叫做明金或者狗頭金。這是很難得的。當然是相對於現代我們過度的開採,資源枯竭而言的。顯然現在老百姓背上的筐裏面裝滿了明金。
如果按照現代黃金的價格的話,那麼他們背上背的都是一輛輛的保時捷或者法拉利。但是總有不和諧的地方。礦洞下面顯然發生了一陣騷亂。等平息了之後,便有兩個人被抬了出來。
“怎麼回事?”我問抬屍體的一個礦工。
應該是同樣的問題,伊藤問了後面跟着的一個浪人監工。
“他被東瀛人給打死了。”
那個監工也是用日語很傲慢的說了一通。我想他們的說法肯定大相逕庭。
“為什麼?”
“……”那個礦工剛要回答。後面的監工卻抽了他一鞭子,讓他趕緊走。後面已經等了不少人。
我毫無徵兆的竄到那個監工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他便脫臼了。我當然不會就此罷手,再往下一折,骨頭便斷了,骨茬子捅破他的皮肉透了出來。他慘叫一聲便昏死過去了。
後面的東瀛浪人都火冒三丈,但卻不敢再有動作。他們不單單怕我,還怕伊藤。因為伊藤站在那裏沒有表態,他只是平淡的看着,彷彿我剛才傷的不是他的人。
“你繼續說。”我轉頭對那個礦工說。
“他們認為我們在偷黃金,便搜查我們的衣服。”那個礦工小心的說道,顯然我剛才的舉動嚇到他了,儘管我是在幫他,“他們兩個說‘這金礦是我們大明的,是在我們的土地上發現的,就算是拿了,也是拿我們自己的東西。’然後他們就廝打起來了,他們兩個就被打死了。”
“你們當時在幹什麼呢?”看看下面多少老百姓,我以為我們那個地方的人都是匪性十足的呢,卻沒想到么,他們跟魯迅筆下的那些國人差不了多少么。
“我們能幹什麼!”
“他們兩個有沒有偷拿黃金?”伊藤突然問他。
“我不知道。我可沒有偷拿。”礦工說道。
伊藤又問他的手下,用漢語問的。手下也用生硬的漢語回答,說是沒有搜出來,但是他們兩個確實鬼鬼祟祟的在一個角落裏不知道幹什麼。
“誰把他們兩個打死的?”伊藤冷着臉說。
有三個人承認了,加上被我打昏的那個,就是四個人了。
“把他們四個關起來。兩個死了的,好好安葬,他們家,一家給一塊金子吧。”這就是財大氣粗的節奏啊。
事情就這麼平息了?我可不這麼認為。
“伊藤,事情這就算完了?難道沒有聽說過殺人償命么?”我攔着他們三個。
“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想給他們一個有尊嚴的死法罷了。”我知道他所謂的有尊嚴的死法,不就是剖腹自盡么。我覺得那樣死的才窩囊呢。不過好像他們的意思是那樣死的話,升天之後還能伺候他們的天皇陛下。
“有尊嚴的死法不是戰死么?”
他也知道我的意思,卻說道:“不用你出手,他們向天皇陛下謝罪,這便是他們應有的懲罰。如果你想插手,就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那三個東瀛浪人,知道伊藤是認真的,感覺今天是難免一死了。但是心裏肯定不服啊,殺了兩個漢人而已,就得處死四個浪人么?那不是虧大了。她們三個很是激動,你一言我一語的跟伊藤理論。雖然用的是日語,我們都聽不懂,但也知道應該是在控訴自己只不過殺了幾個礦工而已,賠也賠了,幹嘛還要殺人。
他們是不懂殺雞儆猴的道理,誰讓他們三個是倒霉呢。自己的隊伍,有一半跟着武藤山河跑了,剩下的可要抓緊了。
伊藤冷冷的回了他們兩句,似乎徹底惹怒了她們三個。就見他們齊刷刷的沖我奔了過來。其中兩個手裏拿着鐵棒,劈頭蓋臉的就朝我砸下來。
我當然不會讓他們兩個給逼得慌亂。抽出湛盧劍,側身一削,將一個人的鐵棍削成兩節,另一個就慘一些了,握鐵棍的手被我削了一般下來。趁着他抓着自己鮮血橫流的手,疼的抓狂時,我上去一劍刺穿了他的喉嚨。都說人心臟的壓強可以讓鮮血衝出去十米高,但是這個傢伙的頸動脈給我割斷了,也不過噴出三五米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