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武勝關保衛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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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軍總指揮方子釗在衛兵的扈從下,帶着他的好友兼參謀長曲方城,來到田家鎮原中路軍指揮部――唐志羨慕的大宅院。
“方城,還真叫你猜對了,”方子釗推開偏廳的門,看着桌子上散亂的麻將牌,一臉無奈的說道:“看來這楚女還真得給你準備呀。”
“你不會是想反悔吧?”曲方城拿起一塊麻將牌,順手摸着,“自摸!單調八萬,九蓮寶燈,役滿,13翻,給錢,給錢。”口裏說著,手裏對着空空的桌子比劃。
“你也喜歡這個,怪不得伯父給你起了方城的名字,要不讓衛兵陪着玩兩把,過過癮。”
方子釗調侃的看着自說自話的曲方城,“要是楚女在旁為我揉肩,吳姬添水緒茶,我倒是可以領略此中樂趣。”
“想不到,你的色心不小呀,這楚女還沒到手,就打算着吳姬啦。”
“古人云:食色性也,這老祖宗留下的話,怎能不聽呢,”曲方城搖頭晃腦的學着老夫子的樣子,“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呀,我要是不想吳姬,這楚女也只能聽聽而已。”
“行了,別酸了,說正事吧。”方子釗打斷曲方城的話,將地圖擺放在客廳的桌上,“現在中路軍算是垮了,你我預測的,不,應該說是你我都賭贏了,咱們開始考慮對付這隻武衛之狗吧,你有什麼高見?”
“你要是把楚女送我,我就送你一計,”曲方城看着方子釗,意思要是沒有楚女的話,我就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你呀,行!我夫人有兩名陪嫁過來的,今年正好二八年華,放心原封沒動,還不滿意的話,託人再幫你找,這下行了吧,你什麼時候這麼色?”
“那隻能怨你,誰叫你把楚女說的那麼勾人心魄,”曲方城倒打一耙,走到地圖前,道:“你說這西路南下第一阻難是那裏?”
“當然是襄陽,你不會說――”方子釗搖着頭,覺得不可行,“先不說襄陽的城防,你在那佈置多少兵?”
“接近一個師的人馬,怎麼?”方子釗道,“那讓你攻,你需要多長時間呢?”
“如果有充足的炮彈,快則半月,慢則一月,應該沒有問題。”方子釗比量着,“那你的損失會有多少?”
“這個不好計算,戰場的變數太多,”方子釗又道,“那你覺得馮國璋是在堅城之下碰壁,耗費時間,還是......”
“合兵?”方子釗背着手,走來走去,突然道:“傳令張虎的一團加二團的一個營拿下武勝關,大隊立刻兵鋒西進!”
“留下四門火炮,以備不測!”曲方城補充道。
大軍準備西去的時候,張虎在武勝關碰壁退了下來。
“你剛才看見幾挺機槍?”張虎抓過一名退下來的士兵問道,“報告,兩挺,不,四挺,可能是八挺。”
張虎一愣,手中一緊,“到底幾挺?”
“長官,下雨一樣,看不清,來不及看。”這名士兵被馬克沁造成的破壞力嚇壞了,一起衝上去的兩個連隊,只有十幾個人回來,自己要不是機靈的話,估計現在已經成了篩子。
張虎舉着望遠鏡看了一番,只看到關口正門上面的兩挺機槍
“把大炮給我拉上來。”張虎做了決定。
南軍的士兵將大炮連拖帶拉的將一門克虜伯87毫米圍城快炮、兩門格魯森37毫米行營炮、一門阿姆斯特郎57毫米山炮,安放到位。
“去,把2連長給我叫過來。”
張虎招手讓一名士兵過來吩咐道,士兵應聲走了,不大的功夫,一個身材壯實的漢子來到張虎的身邊。
“天快黑了,你帶兩個排上去,記住這次探探關上什麼樣的火力,火力強就退回來,火力弱的話,就衝過去,貼到關牆下面,把大門給給炸了,懂嗎?”
小連長點點頭離開。
距離300米,關上沒有動靜,只模模糊糊的看見一溜大帽子。小連長向後面一招手,一小隊士兵悄悄向武勝關摸去。
小連長帶着剩下的士兵和一個爆破組隨後跟上,兩隊相隔20米的距離。
張大彪看着關下,鬼鬼祟祟的南軍士兵,悄聲的說道:“弟兄們,不要亂開槍,等靠近點再打,我先打第一槍為令。”
距離80米,張大彪端着1898式毛瑟槍,閉着左眼瞄準着最前面的南軍士兵腦袋。
距離50米,張大彪扣動扳機‘?’的一槍,只見南軍士兵腦袋竄起一條血線,關上的士兵扣動扳機,??!?!?!一陣亂槍打下,南軍士兵倒下四五個。
後面的南軍士兵非但沒有後退,挺身嗷的一聲,沖了上來,馬克沁重機槍響起‘噠噠噠’的聲音。
機槍手還沒有明白過來,腿上就挨了一腳,張大彪瞪着眼珠吼道:“你耳朵聾啦,沒聽見呀,誰讓你開火,讓你打你再打!”
機槍手是整編過來的老兵,被一個新兵蛋子連長,踢了一腳,敢怒而不敢言,誰叫人家是連長呢,加上這個連長比他還結實,只能憋屈的坐到後面去了。
儘管關上只響起一挺重機槍,可已經讓下面的南軍士兵享受了一番,丟下十多具屍首,狼狽的退了回去。
唐志走上瀰漫著嗆人火藥味的關牆,看到這名憋屈的機槍手,“怎麼啦,受傷了。”
“啊――長官,沒事,讓――嗆了眼睛了,揉揉就好了。”機槍手想想還是沒有告狀,心道,以後還得混飯吃,不要肇事了。
唐志看看這個奇怪的機槍手,看他沒有受傷,狐疑的來到張大彪跟前,問道:“來了多少人。”
“團座,有三十幾個,不經打,又退回去了。”張大彪興奮的說著,“他怎麼啦?”
“營長說不要暴露火力,這小子,瞎開槍,讓我踢了一腳。”唐志看着他興奮的樣子,不好責備,只好拍拍他的肩膀。
唐志舉起望遠鏡,山道上除了原先的殘肢斷臂外,又增加了十幾個遊魂,鏡頭伸展,遠處南軍的士兵正在忙乎着,只是被樹枝擋着看不清楚,幾個像是軍官打扮得好像在整隊,還有幾隊士兵來來往往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這也叫攻擊?留下十多具屍首就退了回去,這是打敗過武衛三師的南軍進攻嗎?他們這是幹什麼?
這太不正常了,不好!
難道是火力偵察?
“李義遠!”唐志放下望遠鏡,低聲吼道,李義遠悄悄的跑了過來,“去,傳令讓那些鬧事的軍官,帶隊上來,我們人的留下兩個排充當監軍,其餘的全部撤下去,整頓待命!讓王鐵柱過來!”
“呃――是團座!”李義遠一愣,遵命下去,王鐵柱貓着腰來到唐志身邊,“團座,有啥吩咐,你就說吧。”
“你真的想跟着我?”唐志看了他一眼,問道,王鐵柱眨巴一下眼睛,道:“團座,我的幾個弟兄,都是你救得,裏面還有一個我的小叔,那是我們家長房長孫。再說你也看的起咱,沒說的,你就吩咐吧。”
唐志沒有說話,看着王鐵柱一臉憨厚真誠的樣子,不像是搗鬼之徒。
“那好,既然你跟着我,我不會虧待你的。現在你聽仔細了,把你要好的,技術過硬的兄弟挑選出來,挑選出來下去整頓待命,懂嗎?”
“那這――中!”王鐵柱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過了一會,兩名鬧事的軍官帶着人上來了,“幾位同僚,獨立團可是打退了南軍兩次進攻,看見關下了嗎,那就是獨立團的傑作,現在你們休息的差不多了,輪到你們上了,可再別說老子不照顧你們,要是守現成的都守不住,可就怎麼也交代不過去了,李義遠交代防務,撤!”
兩個鬧事的軍官悶聲應命,畢竟眼前之人,剛剛還殺了自己的同僚,不過人家現在是武衛八師的師長,儘管是代理,那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劉土根,你帶兩個排兩挺重機槍到右邊的高地上佈防。”李義遠低聲招呼劉土根,指着關牆右側的高地上。“你帶兩個排兩挺重機槍到左側高地佈防。”
這兩個地方都是十分的隱蔽,既可以監視關牆前沿,又可以掃射關下,同時控制上關牆的兩條道路,可以說是攻守兼備的戰略要地。
“都要多準備五箱子彈,麻包再加高加寬一圈,快點!”李義遠指揮着士兵,又往高地上搬了五箱重機槍子彈,一連的士兵來來往往將原先的高地加固。
“長官這是?”一名鬧事軍官問道,唐志沒有回頭,道:“哦,那是火力支援點,當然,也是督戰隊!不要忘了,你們的兵,可都是剛剛逃回來的,很不穩定,要是臨陣脫逃,那就對不住了。”說完也不理軍官什麼反映就下了關牆。
楊玉堂迎了上來,“信已經送走了!”說著伸出兩個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唐志點點頭,沒有說話。
“噯,你怎麼讓他們上來?”楊玉堂看着剛剛整理整頓好的武衛三師和八師的敗兵,唐志沒有答覆,不做聲拉住他走到一邊僻靜地方,低聲道:“剛才南軍的進攻好奇怪,我覺得可能是有大行動,我不能讓咱們剛剛組建起來的人打光了,讓他們上去頂着吧。”
“能行嗎?”楊玉堂問道。唐志苦笑道:“能行?鬼才知道呢,你那番話,讓我害怕,我可不想弄個兔死狗烹的下場。這個問題我也早尋思了,只是沒有你想的深,說的透徹,原先我只想到好管理,忘了還有幾個大鱷在後面張着血盆大嘴呢。”
“這就是你只要一年左右的兵的原因?”楊玉堂釋然的問道,“是呀,所以我將這些新組建的連隊幹部全部換成是學兵和軍官見習生,一個原先高級軍官也不要,那機槍兵、炮兵呢。”
“沒有辦法呀,只有這兩個現在,只能先將就着用吧,機槍兵我剛才收了一個王鐵柱。噯,”唐志無可奈何的說著,話鋒一轉,道:“炮兵怎麼樣?這些殘兵敗將有多少人?咱們有多少人?”
“剛才他們將統計的數字報過來,武衛三師能剩下兩千四五百人左右,武衛八師能剩下**百人吧;獨立團現在一營五個150人的連隊,其中一個老兵連;二營五個130人的連隊,兩個老兵連,三營是個大雜燴,一個新兵連,一個機炮連、一個工兵輜重加強連,一個加強炮兵連;加上你的警衛騎兵合成連、軍紀執法大隊和後勤,全團能有1808人;”
楊玉堂喘了口氣繼續道:“全團清一色配備德意志造,計有小口徑毛瑟馬槍1600支,馬克沁機關槍8挺。克虜伯新式87毫米快炮2門,57毫米山炮10門,法式克魯蘇75毫米野炮20門,其他的火炮和槍支全都還給武衛三師和八師他們了,槍炮以外,全團統計,另有團旗1面,營旗4面,軍官佩刀32把,軍佐佩刀56把,軍官六響手槍57支,軍官七響手槍215支,軍佐六響手槍36支,軍佐七響手槍49支,炮兵七響手槍155支,馬刀188把,洋步號18支,洋馬號9支,洋步鼓6面,銅吹哨42支,四倍光千里鏡24具,八倍光千里鏡50具,側視鏡19具,孔明燈133具,號燈10對,救傷床29架,子藥箱92個,大洋鎬92把,大洋杴176把,大洋斧56把,疊鋸44把,小洋杴324把,小洋斧500把,小洋鎬424把,修槍炮器具20副,槍刺劈劍器具108副,軍樂隊刺刀20把,軍樂器具一套...”
唐志傻傻的聽着,楊玉堂如數家珍一般將現在團里的情況報出,心道,你老家不會是干會計出身的吧,我還沒有弄明白這些物件的名堂,你就理清了,你猛,看來我還真是找到寶貝了,他拍拍楊玉堂的肩膀,道:“從今天開始你兼職全團的後勤部長,直到有能超過你的,要不你就兼職到底。”
楊玉堂苦笑着,兩手一攤,道:“有什麼辦法,現在是一個人頂兩人用,好多事交給別人也不放心呀,畢竟我現在是上了你的賊船,下不來了。那些人早把我看成是你的幫凶骨幹啦,我要不賣力點,以後種田都找不到鋤把子。”
唐志嘿嘿的笑着,心裏美滋滋的,胸口卻沉甸甸的,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不知不覺中,這些人的生死榮譽都草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