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武勝關保衛戰（2）
對不起，最近的事情只能用一個字代替：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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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最後一名潰兵進了關里，追在最前面的南軍士兵也跟着進了二十多個。
“趴下！”
唐志大吼一聲，雙槍平放扣動扳機，射出兩個小扇面，宛如一個小型的衝鋒槍，四名士兵當場倒下，衝鋒的隊形一陣騷亂。
有個慌了神的士兵，剛抬起身體，就被一發流彈擊中頭部，鮮血嘭的散開，幾名趴在地上的潰兵，嗷的一聲，爬起就跑。
“趴下！”唐志射出一個扇面，一個魚躍將一名潰兵壓在身下，馬克沁重機槍及時的發出令人生畏的聲音，幾名南軍士兵身軀被子彈撕裂，血流遍地。
“保護團座！”吳佩孚大喊一聲，一陣排槍過去，剩餘的南軍士兵，來不及躲避，紛紛慘叫着仰面倒下。
與此同時。關牆上響起金屬感強烈的同音，‘噠噠噠’首先響起的四條重機槍，噴出四條暗紅的火舌，交織成一道死亡封鎖線，收割着南軍士兵的生命，幾個士兵當場慘叫的跳起斃命，後面衝上來的十多個士兵藉著死角衝上來，試圖接應關內的弟兄。
‘噠噠噠’又是四條暗紅的火舌，關前的死角被完全覆蓋，颳風一樣的彈雨，波浪一樣掃向南軍，士兵在彈雨中飄搖。
子彈入體的沉悶聲音，士兵慘叫，衝鋒的號角，爆豆一般的槍聲，在武勝關前，合成一曲死亡交響樂。
大門吱吱呀呀合上，李義遠帶着士兵扛着草袋衝到關口，迅速的構建起一道草袋高牆。
吳佩孚貓着腰跑到唐志的跟前，“團座，你挂彩了，軍醫！”
唐志拉起潰兵，發現他已經尿了褲子，“找個人，抬下去。”捂着胳膊走到旁邊的草袋上坐下。
“你別跟着我，過去維持秩序。以武衛八師代師長的名義，下戒嚴整肅令，有敢滋事者，就地槍決！”唐志對着吳佩孚說道，看着還在發愣的他，“快去，老子就是武衛八師代師長，怎麼不成嗎？”
“是！”吳佩孚大聲喊道，心中自然高興，唐志是代師長，他也會跟着水漲船高的。
這個武衛八師代師長的職務有一半是唐志威脅而來的，還沒有得到起點的正式認可。唐志的衛兵扶着段芝貴進了指揮部，唐志跟在後面，開始盤算怎麼樣敲詐段芝貴。
段芝貴在指揮部前，已經強撐着耍了一會師長的威風，進了房間茲溜的一下鑽進被窩，瑟瑟發抖。
“段師長，中路軍近兩萬虎狼之師一敗塗地，不知道這袁大人能不能保住你的人頭呀。”被窩外傳來唐志的聲音，段芝貴伸出頭來，看到一張笑臉，“你想幹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團長，竟敢威脅本官。”
“我威脅你？”唐志一笑，指着胸口，“你有沒有搞錯，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呀，如果不是我的話，恐怕你現在已經在南軍的俘虜營啃着窩窩頭呀。”
“你想怎樣？要錢，還是...”
“我呀？不要錢，更不會要你的命，我還會保護段師長。”唐志笑容可掬道。
“那你是要？”段芝貴疑惑問道，“我這裏有兩份公文，一份是關於武衛八師師長的人選，一份是參劾中路軍總指揮嫖宿良家婦女，夙夜聚賭，致使中路軍大敗，不知道段大人是喜歡那一份公文？”
說完，唐志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古人還真是講究，喝口茶還有名堂――蓋碗茶。
段芝貴看着唐志有些得意的樣子，舔了一下嘴唇，道：“我也說了不算呀。”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說話的呢。”唐志放下茶杯，站起身來，看看段芝貴，“現在我回去忙乎，你掂量一下吧，時間不要太久呀。”
高喜子扶着唐志回到指揮部，軍醫給唐志敷上藥，包紮好，唐志又回到裏屋。
“我說，段師長，考慮的怎麼樣了，如果行的的話，就趕緊A級簽約，我也好放心為朝廷辦事，要不的話，老子可就要跑路啦。畢竟老子的獨立團可是我自己養着的，沒有吃朝廷的俸祿呀。”
段芝貴從被窩裏鑽出頭，道：“行，只要你把我送回去，我一定為你在總督大人跟前說話。”
“送你回去？行呀，你可現在就走，不過，”唐志一愣，瞬即明白，笑道：“你要是不怕，外面那些因為你的失職，造成三師潰敗，而怒火衝天的將士們拿你出氣，那你就出去。”
段芝貴已經掀開的被子，立刻又拉回去了，“那，那怎麼辦，你的保護我呀，我給你錢，只要你能保護我，我一定幫你在總督大人跟前美言。”說著又是作揖，又是許願。
“見外了不是，我把你安排到這，就是保護你，里裡外外都是我的人，放心吧。”
唐志心道，這種貨色都能坐上師長的位子，看來這大清，以及後來的袁氏朝廷，不亡，才有沒有天理呀。
“啊――你是好意的，多謝，多謝！”
“大人你就安心待在這，一會有人將飯菜給你送來，你就慢慢用，我還要上關牆上看看，弟兄正在上面拚命呢。”說完唐志笑着一拱手，走出裏屋，招手將高喜子叫過來，低聲道：“給你個任務，就是保護好這個廢物，除了楊參謀長和我，誰也不準見，懂嗎？”
“大人，這個廢物――弟兄們都在上面拚命，我.....”高喜子有些不願意，讓他保護這個段芝貴，實在是難為他，唐志低聲道：“好了，你把他看好了，就是立了大功一件，你不就是眼饞你的哥們都升了職，保護好他，戰事結束，我就給你封推！”
唐志上了關牆，來到姜天宇的身邊，“怎麼樣？”
“噢，他們退回去了。團座，你受傷了？”
“沒事，擦破點皮。”唐志拿過八倍望遠鏡，對準前方。
山道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百多具屍首，殘肢斷臂，鮮血橫流，慘不忍睹。
果然，南軍的士兵已經退到三里之外，望遠鏡中南軍士兵正在喝着水，啃着乾糧，正在休整，一顆小樹下圍着一群人，其中也有一個人拿着望遠鏡正向這邊窺視。
“武勝關，名字凝重而威武，滿目青山，鬱鬱蔥蔥，連綿不斷。東有大別山，西有桐柏，兩大山脈在此交會，恰如兩條巨龍擺尾，尾接之處，形成關隘。關南湖北，關北河南，中原兩省，以關為界，淮河長江，以關分水....”
唐志轉動望遠鏡，口中喃喃着，姜天宇驚異的看了一眼唐志，道：“哦，團座，你對大清江山的關隘還有了解。我記得《左傳》上稱之為“大隧”，古人以“車不能方軌，馬不能並騎”形容其險。自古以來，此關即為兵家必爭之地。只要中原逐鹿，淮漢兵爭，奪關則武勝，失關則軍敗。武勝關之名，實不為謬。”
“是呀，武勝關地處險要，山巒交錯，群峰環結，關城以山為障，鑿山成隘。我們只要守住此關，我們就贏得中路的第一功，就是有人就是想抹殺我們，也要掂量一下。”
姜天宇不解道：“團座，誰要抹殺我們？你是說――”
“當然，除了他還有誰，畢竟我們可是搶了他的老底子呀，就是你也是我搶來的。”唐志回頭做了一個鬼臉，姜天宇笑笑，道：“我呀，不是你搶來的，是被你忽悠來的。”說完端起望遠鏡看着前方。
唐志一愣，搖搖頭，道：“看來，老楊告訴你啦！”
“還用告訴我？難道我看不出來，你要是有兵的話，還用派剛剛收編的人過來？”
“得，我還以為自己挺聰明的，原來整個傻帽。”唐志自嘲道。
“傻帽？”姜天宇不解道。
“哦，就是戴着帽子的傻瓜。”唐志掩飾道。
“團座，問你個問題，也是請教。”姜天宇放下望遠鏡，看着唐志，“說吧！”
“你也知道，楊玉堂是我要好的朋友，可我聽他說，你是被抓來的壯丁，是吧？可你怎麼，還沒有過來就把武勝關的火力配置圖，就畫好了，按照你的火力配置圖，八挺馬克沁重機槍完全覆蓋關前，這條山道就是南軍通往地獄之路，除非他能長翅膀飛過去。”
唐志心道：我總不能告訴你，老子是冒牌貨吧。訕訕道：“蒙的，瞎蒙的，早先小時候玩泥巴，玩的。”
“團座是在那個軍校學習的？我看你對軍事編製很有一套；軍事指揮也是鎮定自如，你身上有一股軍人的氣息，我總覺得你帶過兵，不像是壯丁所為，那天你把我們四人給打了，這也不是壯丁能幹的出來的。”
這怎麼辦，自己露出這麼多漏洞，不回答吧，人家要說咱不夠意思，不拿他當心腹看待，說吧，可怎麼說呢。
“呃――不瞞你說，我曾經在教堂幫過一陣忙，那個神父原先是美國的什麼弗吉尼亞軍事學院的教授，我打小對行伍感興趣，也就向神父請教，跟着他學了一些軍事知識罷了，在你這位德**校進修過的高材生面前，那是孔夫子面前――賣弄文章呀。”
“團座大人，不敢當，就你這個火力配置圖，我想就是德**事權威也不一定能做的出來，有機會我們探討一下。”
“那是當然，怎麼說你也是喝過洋墨水的。有煙嗎？”唐志笑着道，姜天宇輕聲喊道，“誰有煙？推薦、收藏！！！！”
“我有，”話聲剛落，一個人貓着腰過來，正是那名重機槍手，“大人，我有煙，團座，謝謝你啦！我替弟兄們給你磕頭啦！”說著眼淚就跟着掉下來了。
重機槍手看到唐志也在，就地跪下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吧！”
“謝謝大人！”重機槍手梆梆的磕了三個頭，唐志不習慣，道：“好了，你叫什麼名字？原先是三師，還是八師的。”
“回大人，小的王鐵柱，原先是武衛三師的機關炮排長。”王鐵柱擦了一下眼淚道。
“嗯，看你機槍打得不錯，以後就跟着我吧，”唐志又開始忽悠，王鐵柱又要下跪，被唐志阻止，“大人，命都是你的啦，你想咋辦就咋辦。”
“好，你有心跟着我干，我不會虧待你的，這樣，關牆上這八挺馬克沁重機槍就歸你管了，怎麼樣？”唐志伸出誘惑的橄欖。
“啊――”王鐵柱失聲道。
要知道此時，一個師才裝備8挺馬克沁重機槍，這還是新軍主力師才有的配備。
“你原先是排長，我任命你為團直屬重機槍連連長。好了，把煙拿出來吧。”
王鐵柱醒悟過來，急忙將一包洋煙遞過來，唐志抽出一支，王鐵柱急忙划燃火柴給唐志點上。
“香煙我先留下，回去指揮你的連隊吧。”
唐志深深的吸了一口，濃烈的煙草充斥心肺，北風將裊裊青煙吹散，瀰漫在垛口上，散在空氣中。
唐志過足煙癮，摁滅煙頭，望着前方。
“傳令，預備隊上來，換他們下去吃飯。”姜天宇應聲下去傳令。
一會，吃飽喝足的預備隊，迅速的上了關牆接防，姜天宇也跟着上來。
“姜營長，再過幾個時辰，天色就要黑了，你要注意對方趁着夜色偷襲。”唐志沉着的說道，姜天宇點點頭，道：“沒事的，天一黑下來，關牆就上火把。”
“明火之下，可別讓南軍當靶子，把我讓你搜集的洋油用上。”唐志擔心的說道。“一定要保證關前五十米內的照明，防止敵人偷襲。”
“照你的吩咐，攔截的軍需里有不少煤油，團座，那些土堆就是火油罐子，一打就着，關前五十米，沒有問題。”
“好了，一會，義遠上來替你。注意，隱藏一下火力，小股士兵的不用全部的重機槍，最多打響兩挺，其餘的隱藏，也讓士兵練練槍法，畢竟現在士氣是最重要的。我下去！”說完唐志下了關牆。
走到指揮部的時候，看見一群人圍着，“讓你們團長出來，為什麼收編我的兵？”
“是呀，這是怎麼回事？
“讓他滾出來....”
唐志擔心的問題，終於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