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平行世界番外三
reborn最後被彭格列年輕的首領送走了,雖然走的時候黑髮小嬰兒端着他那張可愛的臉無比嘲諷地說,“蠢綱,你覺得這樣能夠拖延多久。”
“無論多久,總要試一試的reborn。”說這句話的時候,彭格列年輕的首領表情溫和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然後淺井沫就看到那位據說相當難搞的家庭教師大人輕嗤了一聲,最終還是按照他的安排離開了。他們都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但是他那個蠢學生天真的願望,他沒有拒絕。
每當這個時候,淺井沫就對自己的身份感到特別地抱歉。她是白蘭傑索那個混蛋的妻子,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澤田先生問她的那句話給她的印象太深了,最近她開始經常性地回想起以前的事,來為自己竟然做出了愛上白蘭傑索這樣的蠢事找一個完美的解釋。
就好像現在她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客廳里,傻兮兮地盯着落地窗外的雨簾發獃。恍然記得,有一天也是下了這麼大的雨。
密密麻麻的雨珠從陰沉的天空降下,帶着似乎要將全世界都沖刷乾淨的氣勢。一層一層的雨簾將人的視線都阻隔在了方圓幾十米的地方,是用瓢潑都不足以形容的大雨。
心血來潮跑來自習室卻忘了帶傘,淺井沫就這樣被堵在了圖書館門口。無奈地看着不斷降下銀色雨線的暗沉天幕發了會兒呆。周圍的女孩子們已經漸漸地被自己的男朋友接走。畢竟是在意大利,女生是一種很珍惜需要用心呵護的生物,體貼的男人們從來不吝於展示自己的紳士風度。
有好心的意大利帥哥看到淺井沫一個纖弱的東方美人孤零零的站在雨幕前,熱情地表示一起送她回去。淺井沫認真想了想,還是禮貌地拒絕了。她有點在意如果讓白蘭看到自家女朋友和另外一個男人靠在一起共傘會怎麼樣。
她擔心的不是白蘭,她擔心的是這位好心的意大利帥哥。那個沒下限又心眼小的傢伙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特別是他感冒還沒完全好心情很不晴朗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會聽“人家是好意送我回來”這種解釋。想起從小到大那些有意接近她最後被白蘭惡整的男性生物們最後的下場,淺井沫抽了抽嘴角,再次拒絕了一位熱情的棕發帥哥的邀請,她覺得自己不能害人家……
淺井沫其實一直認為像白蘭這樣惡劣性格的人竟然會有那麼好的天賦(無論哪方面)和智商,創造出他的那個神絕對是對這個世界懷有最深切的惡意,恨不得它下一秒就毀滅掉的那種。
站在原地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其間禮貌回絕了好幾位意大利帥哥送她回家的邀請。她甚至連傘都沒接。不是她對白蘭有多忠貞什麼的,純粹是覺得回去之後還要向那個打滾耍賴的傢伙解釋手中的傘是怎麼來的會非常麻煩。
抬頭看了一眼眼前越來越大完全沒有要停下了的意思的雨,淺井沫嘆了口氣。她不想讓白蘭來接,那貨感冒還沒好又跟個小孩子似得不喜歡打針吃藥,好不容易好轉了一點再讓他出來吹風,他的病還要不要好了。
正一前段時間去參加了一個什麼機械人比賽,現在還不在學校。班上跟她關係比較好的伊蓮娜去她男朋友家了。淺井沫細數了一圈,發現自己此時竟然叫不到來接自己的人。特別是男性的朋友更是除了正一之外一個也沒有。真是,作為一個溫柔大方,優秀開朗的東方美人,自己到底是怎麼在意大利這個到處都是種馬的國家混成這個樣子的啊!
淺井沫有些鬱悶地看了看天,最後一咬牙,反正書已經放圖書館了,就這樣沖回去也沒什麼關係吧,大不了多洗一套衣服。
可是,當她真正豪邁地衝進雨幕的時候,淺井沫馬上就後悔了。這場雨的威力比她想像中還要大。不到半分鐘衣服全部濕透,雨點砸在身上還有些生疼。
早知道我就不拒絕那些好心的帥哥們了!女生一邊默默地抱怨一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踏過一處水窪,有些渾濁的積水濺起來打濕了裙角。
“沫醬。”熟悉的甜軟聲線在不遠處響起的時候,淺井沫還以為她聽錯了。
她怔了怔,看着前方那個撐着傘穿着薄薄的外套加白色針織衫灰白牛仔褲的少年。妹的,丫不是在睡覺嗎,誰把他叫起來的!
“沫醬,下這麼大的雨怎麼不叫我來接你。”少年有些語氣幽怨地快步走近全身濕透有些狼狽的女生,伸出手將她摟進懷裏。
淺井沫反射性地抬手擋住,“等等,我身上都已經濕了。”
“沒有關係的喲,沫醬怎樣我都不會嫌棄的。”白蘭笑眯眯地繼續伸出手,頭頂的雨傘傾斜向少女那邊,整個人已經有一半淋在雨里。
“這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吧!”淺井沫手忙腳亂地將傘推回去,抬頭看了一眼他右側的衣服。還好,還沒怎麼淋濕。“反正我都已經濕透了,打不打傘都一樣,你還是先吧你自己照顧好吧。明明感冒都還沒痊癒!”
伸出的手再次被擋了回去,白蘭看着固執地站在原地的少女,因為剛剛吹過的一陣冷風有些瑟瑟發抖,表情是他熟悉的堅持。目光在她琥珀色的眸子上停頓了幾秒,淺紫羅蘭色的眼底閃過什麼看不清的光。下一秒,女生直接尖叫了起來,
“白蘭你幹什麼?!”
白髮少年瀟洒地將傘一扔,還順手拉住了準備彎腰去撿的少女。
“這樣不是很好嗎,我也淋濕了喲,可以陪抹醬了呢。”
“好你妹啊!這種事是需要人陪的嗎?!”被少年的右手牢牢拽住根本夠不到傘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被暴雨中夾雜的大風吹走的淺井少女差點爆了粗口。
“我覺得很好喲。”白髮少年站在雨中,被雨水淋濕的蓬鬆碎發垂下來遮住了眼睛,水滴順着他俊美的輪廓線條滑下,劃過露在衣領外的精緻鎖骨,流進了已經濕透的衣服。他淺紫羅蘭色的眼睛認真地注視着淺井沫,勾起唇角不在意地輕笑,“這樣我就可以抱着沫醬了喲。”
淺井沫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白蘭第三次伸出手,將她圈進了懷裏。少年的體溫透過被打濕的冰冷衣物傳遞了過來,熱熱的溫度滲入冰涼的皮膚流經了胸口左下方的某個地方。耳邊清晰平穩的心跳蓋過了身後風雨交雜的呼嘯。急沖沖地跑過的路人遠遠地眼角瞟到這對抱在大雨中的小情侶,露出一抹善意懷念的笑容。
淺井沫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緩緩地抬手,一巴掌拍在了身邊少年的腦門上。
“既然已經把傘丟了就趕快跑啊!下這麼大的雨還傻站在這裏,玩什麼文藝憂傷啊!”
白蘭毫不介意地笑眯眯拉下她的手,“恩恩,那麼,沫醬,準備跑了喲!”
有人說過,人年輕的時候總會做幾件文藝又瘋狂的傻事。淺井沫覺得,雖然她已經被自家任性難伺候的青梅竹馬摧殘得心都老了很久了,但還是會被他拉着做一些傻得透頂的事。
比如現在…她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牢牢地握緊了她的手的少年,白色的碎發在風雨中張揚着飛舞,外套衣角的金屬質拉鏈在空氣中劃過一個銀色的弧度。急速掠過的大雨模糊了視線,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覺出,他現在似乎很開心。淺井沫垂下眼,任自己被他拽着在路面上橫衝直撞,踩過飛濺着雨水的水窪。淡色的唇角緩緩勾起了一個輕柔的笑容。算了,他高興就好……
那件事之後,幾乎理所當然的,白蘭的感冒又加重了。看着窩在被子裏跟發燒咳嗽掙扎的少年,淺井沫很想說一聲,活該。可是在他可憐兮兮泛着水光的淺色眼眸中再次敗退,任勞任怨地起身燒水,輕聲細語哄他喝葯……
“淺井桑……”溫和的男音打斷了淺井沫的回憶,坐在落地窗前的女人回過頭,看到了似乎是剛剛走下樓的澤田綱吉,還有斜靠在窗子旁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雲雀恭彌。
“澤田君好啊。”淺井沫跟他打了聲招呼,又跟淡淡飄過來一眼的雲守先生點頭示意。
澤田綱吉端起一杯咖啡坐到沙發上,對看過來的淺井沫溫和地笑着道,“淺井桑剛剛是在想什麼很開心的事嗎?”她唇角的溫和笑意還未散去。
“開心的事啊……”淺井沫視線移到了手中已經放得半冷的咖啡上,應該,算是吧……“只是想起一個白痴。明明是來跟我送傘的,我說已經淋濕了打不打傘都一樣,他就乾脆把傘扔了陪我一起淋雨。奇葩到了一定境界。”
澤田綱吉微怔了一下,隨後溫柔地笑開,“淺井桑說的,是白蘭吧……”
“啊,你猜出來了啊……”淺井沫漫不經心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也對,除了他也沒人能夠做出這麼**的事了。”
能夠妄想到要毀滅世界,成為新世紀的神,這得是多二才會定下的目標……
為自家已經二得逆天拽也拽不回來的竹馬的三觀默默默哀了一會兒,淺井沫將手中的咖啡放到玻璃茶几上,站起身。她還是回房間睡覺吧。總感覺最近越來越容易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