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以實相告
“柏謙……”
莫錦清剛開了個口就被梁柏謙打斷,他笑着說:“我爹已經看好了日子,下個月初八是良辰吉日,我們就在那天成親,我現在回去,讓他們把聘禮趕緊弄過來。”
“柏謙,”莫錦清再次叫了句,示意他先不要說話,她看一眼梁柏謙身後的皇甫瑞,道:“趁着我娘在這裏,皇甫將軍也在這裏,我就把話直說了吧。”
梁柏謙笑着的臉糾結了一下,但還是保持着微笑。
莫錦清醞釀了片刻,道:“柏謙,我不會嫁給你的,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劉孝蘭哎了一聲,悄悄拉了下她的衣服,示意不要亂說話,在她看來,聖旨已經下了,便沒的選擇了。
梁柏謙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擺出了一張不可思議的臉,“錦清,你不能抗旨的。”
“我沒有抗旨,因為我根本不是劉氏,我不叫劉然,我叫莫錦清。”
劉孝蘭和皇甫瑞同時一驚,梁柏謙倒是沒什麼表情變化,“這又怎麼樣?”
“你要娶的是劉氏,不是我莫錦清,就算是皇上親自來了,我們也成不了婚。”
“你……”梁柏謙一下瞪大了眼睛,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大不了我跟皇上稟報,說錯了名字,大不了,就把你改名,隱藏身份的事都說了。”
“好啊,你最好也說你違背父母的意願,帶着我想私奔,結果遇到了馬賊,沒有成功,說出去,看看對我們兩個有什麼好處,相信皇上再開明,也不會允許剛剛當上狀元爺的人還有這麼荒唐的事,讓你強搶民女!”
梁柏謙氣急敗壞,轉頭看一眼皇甫瑞,“你就是為了他要這麼做?你喜歡皇甫瑞,為什麼當初就不嫁給他而跑去跳河,虧得我巴心巴肝的把你救回來,結果你就這麼對我?”
莫錦清道:“以前是我太幼稚,我也確實錯了,對不起你,辜負了你的感情,可是我現在對你沒有那種感情,勉強和我在一起,你也不會真的開心,柏謙,何不放手讓我們都輕鬆一點呢?皇甫瑞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
“放手讓你跟他?”梁柏謙怒視皇甫瑞,“想都不要想。”
莫錦清失望道:“你怎麼會這樣?你是讀書人,為什麼要不講理?”
梁柏謙咬牙切齒道:“我讀書也是為了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現在你當著我的面跟我說這種話,我的一切努力算什麼?道理?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早就許定了終身,你喜新厭舊,變了心,我找誰說理去?難為你還要我接受,難道還要我笑着祝你們白頭到老嗎?”
看着歇斯底里的梁柏謙,莫錦清心裏難受的緊,“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她也沒有錯,和梁柏謙有感情的是沒死之前的莫錦清,現在的她只是用了莫錦清的身體,難道還要幫莫錦清還感情債嘛!
“我梁柏謙做不到,狀元這個頭銜我根本就不稀罕,我要的是你。”梁柏謙激動的抓住了她的雙臂。
她覺得此刻的梁柏謙太過激動,掙了幾下沒脫開。
“你跟我來。”梁柏謙說著就要拉她走,她用力甩開他的手卻甩不開,說道:“你帶我去哪兒?我不去。”
“你跟我來……”梁柏謙大聲吼了一句,拉着莫錦清的手忽然被用力的一擊,他手臂一麻自然的脫開了,皇甫瑞一下擋在莫錦清面前:“你沒聽到她說她不去嗎?”
“你給我滾開!”梁柏謙怒視着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
“狀元爺,你應該做出你做人的起碼尊重,還有你的身份,你不是市井小民,更不是刁民,難道你想在自己家鄉為所欲為,置法例道條不顧嗎?”皇甫瑞沉着的說。
“哼,你有資格說我嗎?這是我和錦清的事,輪不到你管,你是將軍,我也是狀元,難道我怕你不成?”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有權利管,而且管定了!”皇甫瑞毫不退讓的說。
梁柏謙咬着腮邊的肌肉,掠過他想再次去抓莫錦清,皇甫瑞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一甩,他便摔在了地上,這下,感覺更羞辱了,“不要以為你會功夫,我就會怕你。”
“我的功夫從來不對自己國家的人動手,除非他是個敗類,你想動清兒,就別怪我不客氣。”皇甫瑞黝黑的一張臉完全沒有表情,專註的眼神盯着梁柏謙特別的有神,莫錦清在旁邊看着他的側臉,竟看呆了眼。
高大的身軀擋在自己身前,異常的覺得有安全感。
梁柏謙呵呵失笑,爬起來拍了拍衣服,這件衣服金光閃耀,可見他穿上的時候原本是帶着多大的希望,結果卻是這樣的一落千丈。
雖然他昨天便應該料到事情不會順着他的意思發生,但沒想到聖旨一事就這麼被莫錦清給糊弄了,也怪他太大意,在皇上面前說錯了人的名字,他怕皇上聽過皇甫將軍提莫錦清的名字,避免節外生枝便說了劉然,沒想到反而被莫錦清給抓到了空子,真是失策。
“清兒……叫的這麼親熱,有沒有問過我?”
莫錦清看不下去了,道:“柏謙,你不要這個樣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絕望,為何要這樣呢?”
梁柏謙看向她,戲謔的眼神對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尊重,“原來被傷害的人,反而變成了無理取鬧?”
“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你這樣,會影響你的仕途的。”
“我有什麼仕途,我考狀元也是為了娶你,結果呢?我做來幹什麼?諷刺自己嗎?”梁柏謙像喝醉了耍酒瘋一樣情緒不受控,這是莫錦清沒料到的。
在她有限的時間看來,梁柏謙是個彬彬有禮,溫潤儒雅的男子,和她相處的日子,也是愛護,包容有加,這些她都看在眼裏,本以為梁柏謙會講道理,知道她的心情之後能夠體諒,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她低估了他對她的感情,也低估了他這個人的脾性。
怪不得都說看一個人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在現代社會的她,早已習慣了拒絕人,也有一兩個執着的,不過久而久之,自然就好了,起碼真正死纏爛打的男人不多,像梁柏謙這樣的,估計也有,但她沒有遇到過,說到底,她還是在這箇舊社會用錯了方法。
“柏謙,我真的無意傷害你,如果你還是不明白,那麼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知道了后,可以釋懷。”
“什麼?”梁柏謙懷疑的看着她,眼睛裏明顯寫出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接受的信息。
莫錦清嘆口氣:“這件事,我想單獨跟你說。”
“不行。”皇甫瑞馬上拒絕了。
“是啊女兒,都是自己人嘛,你說吧。”劉孝蘭也不放心她單獨和梁柏謙處在一起,尤其是梁柏謙表現的這麼讓人難以預料。
“沒事,我和柏謙還是朋友,我們一起長大的,他不會傷害我。”她堅定看着梁柏謙的眼睛,梁柏謙的情緒似乎收了一些,有些回到以前的樣子。
皇甫瑞依然不放心的看着她,她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相信這件事之後,我和柏謙都會比較好過。”
“那好吧,伯母,我們先到內堂去。”皇甫瑞對劉孝蘭道。
劉孝蘭哎呀了一聲,“有什麼事,就大聲的叫我們啊。”走之前特意看了眼梁柏謙,完全不放心的眼神。
梁柏謙苦笑:“我還成了大惡人了!”
“對不起。”莫錦清再次輕聲說了句。
梁柏謙心情平復了很多,道:“你要跟我說什麼?本來我想帶你去我們定情的地方看看,讓你不被迷失心智,可是你哪裏也不想去了,我對你很失望,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可是我不說,你永遠會在死胡同里走不出來,我說了只是希望你能好過些。”
梁柏謙冷哼,“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莫錦清咬咬牙,道:“我根本不是莫錦清。”
梁柏謙震驚的看向她,不明白她的意思,皺起了眉頭。
“莫錦清跳河的時候,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過是用着她身體的一個人而已,但我不是她。”
梁柏謙徹底傻眼,完全聽不懂,“你說什麼?”
“難道我回來之後,徹底改變了你也不奇怪嗎?因為我根本不是她,我不知道她和你之間發生的事,我為了不讓你們懷疑,才說失憶了,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因為我不是她。”
梁柏謙張大嘴巴驚呆在一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本的我也遇到了意外,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莫錦清的身體裏,我也是很久才真的習慣了這件事,我想安於命的生活在這裏,可是感情的事,我無法控制,你對莫錦清的愛我很明白,其實也很羨慕,可這個愛不屬於我,我便沒資格擁有,你愛的是她,而不是我。”
“我不信,我不信……”梁柏謙嘴裏喃喃,眼睛徹底空洞無神,“你亂說來騙我的,不可能有這種事發生。”
“如果你不是這麼執着,我會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永遠接受自己就是莫錦清,可是你偏偏放不下她,這對我,對真正的莫錦清都不公平,柏謙,無論你信與不信,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我九死一生,性格,脾氣,就完全不一樣了嗎?”
“我是有懷疑過,不過我以為你差點死了,所以人就改變了。”梁柏謙有氣無力道。
莫錦清搖頭,“再變,本質怎麼可能會變?我相信,如果莫錦清在世,她和你的感情可能真的會很好,你們可以很幸福,可惜,她已經死了,你要接受這個現實。”
梁柏謙眼角滾出一滴熱淚,“沒有,她沒有死,就是你,你為了讓我死心,所以胡編亂造的來騙我,你說出這樣的謊話,我怎麼能夠信你?我死也不相信,我寧願你對我說你失憶了。”
“這是事實,我何苦要編出這麼荒謬的事來騙你呢?越是荒唐不羈,越是有可能發生的啊!”莫錦清急了,如果梁柏謙還不相信,那麼事情就真的棘手了,梁柏謙被傷的這麼深,會做出什麼事來真的難以預料,越是溫順的人,狠辣起來就會越毒。
“不可能,莫錦清,你竟然為了那個男人編出這樣的話來騙我,當我是個傻子嗎?我梁柏謙再不濟,也是個狀元爺,怎麼可能被你這番不找邊際的話給騙了,我告訴你,想要和皇甫瑞雙宿雙棲沒那麼容易!”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
“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的,聖旨你不遵從是嗎?那好,珠寶鋪欠的錢,該還了吧?三筆加起來,兩間鋪子加一酒館一起給我都不夠的,到時候把你們全家關進大牢,看你和皇甫瑞怎麼雙宿雙棲。”
“不是兩筆嗎?哪來的三筆?”莫錦清想不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徹底不認識這個人了,這個人和她想像的太不一樣。
“哼,第一筆錢過後,你嫂子李香菊說鋪子有困難,你不好意思開口,她就私下向我借,但是打了欠條,欠條上有你哥的手印,那筆錢,比你第二次借的錢還要多得多,要我馬上回家拿欠條來給你看嗎?”
莫錦清徹底驚呆了,沒想到最終還被李香菊給擺了一道,早知如此,當初李香菊在的時候,她就該心狠的把她的醜事公諸於眾。
“那筆錢我不知道,相信我哥也不知道,是李香菊自己問你借的,欠條上的手印一定不是我哥按的。”
梁柏謙冷笑,“那就讓你哥到官府去對質,如果你不同意婚事,那麼這筆錢我以什麼理由借給你們家?”
“你這麼做,讓死去的莫錦清真心失望,她會覺得自己愛錯了人,瞎了眼。”
“不就是你嗎?反正你已經變了心,我無所謂了,瞎眼的是我才對,大不了一拍兩散。”
莫錦清氣得牙痒痒,穿越這樣的話確實很荒謬,很多人無法相信,可是她這麼大的改變,完全的另一個人的脾性,以為梁柏謙這樣知書識禮的人應該會想明白,想不到他卻被恨意沖昏了頭腦,完全不思考她的話。
“多少錢,我來還。”皇甫瑞忽然從後面走出來,直衝沖的看向梁柏謙。
梁柏謙看着他,不懷好意道:“你要為她還?”
“她沒有欠你的,莫家有事,我這個未來女婿,必定不會不管,所以那筆錢,你問我要便是。”
莫錦清趕緊說道:“你怎麼出來了?你聽到了多少?”
“伯母說她口渴,叫我到廚房倒水,剛好聽到了錢的事。”
“我不能讓你還錢的。”莫錦清道,正如她先前所說,她害怕這成為一扣接着一扣的死胡同,讓她永遠受制於人,生活在現實社會那麼久,她很難相信天長地久,即使她自己有心,也不敢斷定男人和她一樣。
她看到太多的男人出軌,婚變,雖然皇甫瑞現在看着很老實可靠,以後會不會變誰也說不清,梁柏謙就是個好例子,她以為他是個很好應付的人,誰知道最難纏的就是他,讓她徹底失去了相信的信心。
“這個人不懷好意,我自然要管,就算不是為了你,我們皇甫家和莫家也是世交的關係,幫莫伯伯這個忙,我爹不會有異議的。”
梁柏謙陰險的笑了下,對莫錦清說:“你果然很厲害啊,又有一個男人肯為了你出錢了,怪不得那麼理直氣壯的拒絕我,原來早就找好了後路,女人的心思,當真可怕!”
“柏謙,你誤會我不要緊,可是皇甫瑞的錢是他們的,與我何干,就算他要幫我還錢,這筆錢,我也會如數還給他,可是,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嫁給你,我說得出,就做得到。”莫錦清堅決的說,對於梁柏謙的咄咄逼人,她只能用堅持來還擊。
“你當真鐵了心腸?”梁柏謙咬牙問道。
“是,我莫錦清這輩子,絕不會嫁給你梁柏謙為妻。”
梁柏謙眼睛煞紅,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好,那就看看我們誰的命比較硬!”轉身憤恨的離開了小酒館。
莫錦清吁了口氣,心砰砰的跳。
皇甫瑞心疼的看着她,道:“沒想到他如此的逼人,如果皇上知道新科狀元是這種人,必定很失望。”
“哎呀,皇甫將軍啊,你是不是可以向皇上參一本啊?如果梁柏謙繼續當狀元,我們莫家在這個地方,不知道還過不過的下去啊!”
劉孝蘭從後面出來,憂慮的對皇甫瑞說道。
莫錦清就知道母親不可能支了皇甫瑞來聽了之後不來偷聽的,“娘,何必怕他呢?不就是家裏有錢嘛,我們想辦法還了就是,我們是老實的百姓,他當官了又能把我們怎麼樣,而且他的官估計離咱們遠着呢,倒時候不怎麼見面,誰還記得誰啊!”
“哎喲,女兒,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一個當官的要整死你一個普通老百姓,不要太容易了,你是不知道人心險惡啊,說起來這柏謙平時是那麼的通情達理,我和你爹也是看着他長大的,他怎麼變成了這樣呢!”劉孝蘭也想不明白。
皇甫瑞道:“可能他過慣了好的生活,一時之間受不了打擊走了極端吧,不過放心,有我皇甫瑞在,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
莫錦清聽了心裏暖暖的,原來有人保護的感覺很好,皇甫瑞的肩膀很寬厚,她很想靠上去,把一切都交給他處理。
“是啊,還好有皇甫將軍你在啊,你是將軍,他也不敢在你眼下幹什麼勾當,這我才安心點。”劉孝蘭拍拍自己的胸口,剛才她聽到了皇甫瑞已經將欠債攬了下來,徹底放了心。
莫錦清心裏卻沒有劉孝蘭這麼的舒坦,雖然有人幫忙,有人保護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是梁柏謙反口之後,她就沒那麼樂觀了,萬一以後她和皇甫瑞在一起,發現兩個人不合適,或者皇甫瑞以後有了小妾,她忍受不了想離開,這些錢就會成為累贅,原本可以毫不考慮的就這麼接受了,可是梁柏謙的事,讓她不得不考慮的更多。
“皇甫公子,我不能要你的錢的。”
“清兒,這是燃眉之急,錢對我來說是身外物,看到路上的乞丐我都會不吝施捨,你有困難,我幫你是應該的,否則我的心會非常的不安。”
“你的意思是我是乞丐,你現在施捨給我?”莫錦清故意說道。
皇甫瑞有些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打個比喻……”
莫錦清見他着急的模樣憋不住笑,“我明白你的話,只是我不想欠你的,就像梁柏謙,當初也說的那麼好……這筆錢,我們會想辦法還給你,就是時日有些長。”她有自信珠寶店好好經營下去肯定能很快還清賬目。
“我和他不一樣,堂堂男兒,說得出就做得到,即使將來我們之間有任何的變故,錢歸錢,我絕不會用錢來逼你做任何事。”
“總之我們會儘快還給你。”
“什麼時候還都可以,就當我給你的私房錢吧。”
莫錦清沒想到正兒八經的皇甫瑞還會說出這樣的話,臉一下紅了,看一眼身旁的劉孝蘭,正笑得合不攏嘴的看着皇甫瑞,所謂的丈母娘看女婿,就是這種眼神了!
“你胡說什麼!”
“哎呀好了,我們總算不怕那個梁柏謙耀武揚威了,他是狀元又怎麼樣,咱們還有一個將軍呢,保家衛國的將軍,比他有本事多了!”劉孝蘭高興道,眼睛離開不皇甫瑞那張臉。
“文武都是一樣,不過我看不慣男人如此的陰險小氣!”皇甫瑞正直道。
“我也是一樣。”莫錦清再次覺得皇甫瑞的想法和她相同,他們一定能溝通的很好,她有信心,他們會是舉案齊眉的恩愛夫妻!
“黃公子來了?”大哥莫錦華忽然出現了門口,臉上有着愁容。
“莫兄。”皇甫瑞頷首。
“怎麼了哥?”莫錦清問道。
莫錦華哎一聲,“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我去莫家鋪子談進貨的事,那裏的夥計對我甩臉子,還說以後別去找他們了,我猜想肯定是梁柏謙那麼吩咐的,所以想找你商量下以後怎麼樣。”
莫錦清喃喃一句:“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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