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郡王府刁奴
谷素娥此時的臉色也很難看,她以為她這次出來不必再進庵堂,哪裏想到秋鳶在這裏給她擺了一道,當即隱忍着怒氣,對着慕容炳道:“老爺,妾身已經知道錯了,妾身這些日子在庵堂日日念經,時時祈福,就是為了替自己贖罪。如今婷雲也已經遭受了這般的……憐香她根本不必再入尚書府,不知道妹妹究竟又是如何想的,竟是要對老太爺下毒手。”
說到這裏,谷素娥眼前一亮,是啊,慕容憐香如今根本不必入尚書府,那麼秋鳶,又是為何要害老太爺呢?
秋鳶但聞這話臉色當即大變,然而沒等她說出口,慕容舒筠就道:“爹,不妨還是聽聽木蘭怎麼說的吧。”
話畢,目光幽幽看着秋鳶,教她心裏直發虛。
秋鳶,你想替慕容憐香頂罪,還得看我答應不答應!
“大姑娘,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認罪,我知道我對不起大姑娘,可是,可是我也是一時氣昏了頭,所以才犯下了這等錯事,大姑娘要殺要剮,我都悉聽尊便。”
秋鳶急急忙忙解釋,動作迅速地爬到慕容舒筠面前,伸手拉住她的裙擺,不住地懺悔,眼裏也隱隱透着幾分請求與期盼。
可是,與慕容舒筠來說,不管她們做了什麼,只要與她無大多關係她都可以忍耐,偏偏這件事,她們觸到了她的底線,徹底勾起了她的憤怒因子,所以,她絕對不罷休,當即伸手用力拽回裙擺,利眸一掃,直視木蘭,“木蘭,你說,你究竟是看見誰往老太爺的葯膳里下東西?”
木蘭被她的氣勢所嚇,哆嗦一下,趕緊道來,“回大姑娘,老爺,奴婢瞧見的是三姑娘,是她……”
“老爺,三姑娘根本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是我欺騙她那七味子是一味補藥,她只是想盡孝道而已,卻沒想到,是我在利用她。”
秋鳶焦急地開口,就怕木蘭再往下說,就真的牽扯到了慕容憐香。慕容舒筠的本性她大概清楚,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今日是她們犯着了她,以她的手段,斷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她近日既然該找木蘭當堂對峙,就是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她現在不清楚她掌握的證據到底是什麼,但她不能讓自己女兒有事,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她必須全力承擔下來。
“姨娘?”
慕容憐香一臉不可置信,實則雙手緊緊握住,那長長的指甲已經隨着手中力道嵌入肉里,可她卻不覺得疼。
今日造成這樣的局面,是她沒有考慮周全就下了手,可姨娘是無辜的,為什麼要讓她來替自己擔罪?她不忍心,不捨得,可她也明白,如果這時候連她也招供,那麼受罰的就將是兩人,雖然不至於因此被父親治個死罪,但估計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天日,既然這樣,她為何不保全自己,來日再為姨娘報仇!
這樣想着,她將目光里的恨意收斂起來,只剩滿臉哀戚,“姨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知道,那是我的祖父啊。”
這樣的指責於慕容憐香來說無疑是痛徹心扉的,可她卻不得不如此做,不過,她也在此刻記下了這個仇恨。是谷素娥,是慕容婷雲,更是慕容舒筠,是她父親,才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她恨!
“三姑娘,原諒姨娘一時衝動,我想,我以後都不可能再陪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的聽父親的話,聽大姐姐的話,知道嗎?”
秋鳶已經是滿身狼狽,她沒想到就這麼一次,她就已經輸了,輸得這麼徹底。這幾個月,她每每小心翼翼地與谷素娥的爪牙斗,卻最終如此輕易敗在慕容舒筠手上。
“姨娘,我知道了。”
慕容憐香點點頭,猛地握住秋鳶的手,突然撲在她懷裏,“娘,女兒知道該怎麼做,這些害了你我之人,女兒日後必定全部報回來。”
“好。”
秋鳶沙啞着聲音應下,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匕首來,在眾人無所察覺的時候狠狠刺入腹中,“女兒,娘只幫得了你這次了,日後,萬事小心,切不可再有任何的掉以輕心,慕容舒筠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娘。”
慕容憐香哭得凄慘,幾乎已經到了無法言語的地步,這樣,兩母子抱在一起差不多盞茶的時間,才有丫頭髮現自兩人面前流出的血液,當即大叫,驚醒了在場所有人。
慕容憐香原本也是沒有察覺的,此刻見了,心下一慌,猛地推開秋鳶,卻見她腹部已經是血流不止,不由更是哭得厲害,“姨娘,姨娘,你怎麼這麼傻,姨娘,你不可以就這麼走了,你走了我怎麼辦?”
她拚命地搖着秋鳶,終於將快要閉上眼的秋鳶搖醒些意識,有氣無力地看着她,笑道:“三姑娘不必傷心,姨娘做錯事,自然是要受懲罰的。”
說著,她微微扭了扭頭,看向慕容炳,“老爺……”
她剛喊一聲,口中便猛地吐出一口血,即便慕容炳對她有再多的恨,此時也不得不露出惋惜擔憂的神情,“你這是何故?”
“老爺……”
秋鳶笑着,眼裏澄澈了許多,或許在這一刻,她放下了許多東西,“妾身求老爺一件事情。”
“什麼事?”
慕容炳的聲音有些哽咽,近來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掉了孩子,沒了父親,如今連枕邊人也即將離去,他哪裏還受得住。
“妾身只求老爺寬待三姑娘,這件事情與三姑娘無關,妾身這一去,三姑娘的未來也不知如何是好,還請老爺能夠替三姑娘做主,選一戶好人家的公子,不求大富大貴,但求為人老實。”
“我……”
慕容炳遲疑片刻,終究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謝謝老爺。”
秋鳶話落,雙眼一閉,去了。頓時,整個靈堂響透慕容憐香的哀慟。
娘,你是為了不讓我受到任何一點牽連才選擇自殺的嗎?因為你知道,只有你的死才能讓父親動容,才能讓父親應下這樣的要求,否則,但憑慕容舒筠的手段,今日咱們誰也逃不過。
娘,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
慕容舒筠沒想到秋鳶的做法如此決絕,看來她為了保住慕容憐香,真的可以豁出性命,不知為何,也許就為了秋鳶這點偉大的母愛,她沒有再繼續下去。因為她也明白,既然慕容炳答應了秋鳶此事與慕容憐香無關,無論後面再怎麼說,他也不會再相信。
那麼,既是秋鳶已死,剩下一個慕容憐香,難道還不容易解決?只是,她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讓慕容憐香先與谷素娥斗吧,且看她們兩敗俱傷之時,她再出手,可以省去不少力氣。
這樣想着,她故作哀戚地看着慕容炳,道:“爹,既然已經替祖父討回了公道,那麼女兒也就寬心了,若無事,女兒便隨着二爺回成郡王府了。”
“好。”
慕容炳此時已經沒有能力再去關心其他的事情,定國公府如今會變成這個模樣,他認定,是與自己在朝堂上的一番言詞有關,所以他決定了,明日一早進宮,懇請皇上讓他退出朝堂,替父守孝。
慕容舒筠知道這件事情對慕容炳的打擊很大,可她一點都不在乎,畢竟不在意她的人,她也沒有必要去在意,只是好歹是親生父親,難免還是安慰兩句,“爹,雖然姨娘這樣的做法有些偏激,但根本原因還是在護女心切上,所以也請爹不要過多的傷心,免得壞了身子。”
“為父知道,丫頭,你快隨郡王回府去罷,否則太妃及王妃那裏不好交代。”
“是。不過爹,女兒有一事請求。”
慕容炳不解,這才回過頭來瞧着慕容舒筠,“什麼事?”
“還請爹爹恩准,允女兒將木蘭帶回成郡王府。”
“好。”
慕容炳雖然不明白,但還是點頭答應,倒是慕容凌燁,張了張嘴,想說木蘭是他的人,突然被自己妹妹帶走那他怎麼辦,但隨即想想,也就作罷了。
木蘭先前出面指證過母親,今日又出面指證秋姨娘,想必若還是呆在定國公府,日子會很難過,跟着妹妹去,至少不會活得辛苦。
“謝謝爹。”
慕容舒筠難得向慕容炳說個謝字,話落,攜着寒秋與璃茉,同蘇傾衍一道出了定國公府的大門。
馬車內,慕容舒筠疲憊以手支着腦袋,心事重重。蘇傾衍但瞧,隨口找了個話題,“記得娘子答應過為夫要替為夫試藥膳的,今夜可不能爽約。”
“嗯。”
慕容舒筠毫無精神,今日就這樣放過慕容憐香,她心裏還是有些不甘。
見她沒了往日神彩,蘇傾衍也不知要說些什麼,唯有以手輕輕按住她的肩頭,堅定地道:“你放心,日後,一切事情,有我幫你承擔。”
“嗯。”
依舊毫無精神,慕容舒筠點點頭答着,竟是在下一刻眼睛一閉,睡了過去,瞧得蘇傾衍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唯有輕輕攬着她的肩,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肩上。
也許,讓她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他相信,她是個堅強的人,一定會很快從這片陰影中走出。
回到成郡王府天色已經很晚,兩人去肅王府向太妃及王妃告了一聲后回到綠綺閣,哪知才剛入內,門房便來報,說是晉王世子有要事請蘇傾衍出門相商。
蘇傾衍想起昨日之事,本沒打算要前去,但慕容舒筠但見門房那表情,就知道事情可能很嚴重,便發話給了他自由,這一下,蘇傾衍才換了身衣服又出了府。
而他這一出府,慕容舒筠便先進內閣休息了片刻,待得她醒來,便命璃茉傳膳。
只是沒想到,這晚膳竟是傳了整整一個時辰都沒上桌,不由便喚來玉鄂細問,這才道:“回少奶奶,是這樣的,璃茉方才是去廚房傳了膳,廚房管事說食材不夠,出府置辦去了,哪裏曾想,這一去就是一個時辰。可奴婢方才還瞧見表小姐身邊的葉兒從廚房傳了膳去聽雨閣呢。”
慕容舒筠經過短時間的休息臉上血色恢復不少,這時正由寒秋攙着往桌邊坐去,聞了玉鄂的話,擱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扣着,明明沒有什麼特別,卻總叫人心驚膽戰。
“少奶奶,要不要奴婢傳了廚房管事過來問問。”
“不用了。寒秋,去取了賬本來,咱們這就去聽雨閣一趟,有些事情,還是得向表小姐請教一下的。”
這該說是她程欣然太目中無人不將她這個成郡王妃放在眼裏還是該說這些奴才膽子太大?竟是敢欺負到她這真正的女主人頭上來,今日正巧,她心情不是很好,找個人解解氣也是不錯。
寒秋與玉鄂都不是糊塗人,當即明白慕容舒筠的意思,相視一笑,寒秋轉身進內閣從案桌上取了賬本,陪同慕容舒筠往聽雨閣走去。
也許程欣然永遠不會料到慕容舒筠會在今日晚膳的時間去找她,所以當她瞧見她時,也是愣了片刻,這才趕緊請人坐了下來。
“不知表嫂這會子過來所謂何事?”
她問得溫柔,同時,親自倒了茶給慕容舒筠,看着倒是清純可人,毫無心機。
慕容舒筠也跟着她笑,從寒秋手中取過賬本,隨意翻開一處,遞至她的面前,道:“我這裏正巧閑來無事瞧瞧賬本,此一處有些不懂,想着反正晚膳還有會兒才會到,便先來請教一下表妹。”
話落,似乎是不經意一瞥,便瞧見程欣然還沒來得及撤的飯菜,故作驚訝,“怎麼表妹這裏竟是已經吃開了?據玉鄂丫頭說,廚房管事出府採買食材去了,還得許久才會回來呢。”
雖然笑得很溫柔,可程欣然的臉色瞬間一白,握着賬本的手也是一抖,隨即展顏,“是嗎?可能已經回來了吧,妹妹這裏也是剛剛才傳過來。”
慕容舒筠點點頭,“也是,向來都是客人先用,然後輪到主子,想來是我剛剛往表妹這邊來,廚房那邊就開始傳膳了。”
就算是剛剛開始傳膳,這府中的下人難道就不懂得規矩嗎?自然是先會顧着她這位正經主子,才是下面的人。可他們卻先是送了聽雨閣這邊,也就是說,要麼,在這府中下人眼裏,她程欣然的地位比她慕容舒筠高,要麼,就是將她程欣然當做了客人。前一點,程欣然不敢承認,后一點,不願承認!
所以,此時程欣然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半響才道:“許是丫頭們弄錯了,畢竟表嫂才剛入府,丫頭們一時沒習慣,倒還是先送我這裏來了。”
“是嗎?原來表妹以前都是這麼教導丫頭們的。”
也就是說,丫頭們糊塗,是你管教有問題。這一下,程欣然不高興了,緩緩合了手中賬本,臉色一沉,對着她身邊的丫頭葉兒道:“傳了廚房管事過來,今日我便要問上一問,是我素日裏太寵着他們了還是怎麼著,竟是如此沒有記性。若要惹惱了表嫂,可仔細他們的皮。”
這話說得真好,既拐彎抹角地罵了她慕容舒筠是個小心眼的人,又明裡暗裏暗示,今日他們惹得不高興的人乃是她慕容舒筠,所以即便稍後得了什麼懲罰,也只管記在慕容舒筠身上便是。
葉兒聽后趕緊退下去傳了人,而慕容舒筠則是緩緩勾勒唇,連忙道:“表妹作何生氣,我也沒有要怪他們的意思,不過這件事情若是讓二爺知道,想來心裏是會不高興的。算了算了,咱們還是說說賬本之事吧,表妹且教教我,如何去看。”
慕容舒筠不是笨蛋,卻可以選擇在什麼時候裝傻。她要的不是將闔府大權緊握手中,而是要讓別人心甘情願替自己好好打點,那樣,別人出力她坐享其成,有何不可?
程欣然見她笑得雲淡風輕,不覺心裏來氣。方才明明是她逼着自己要去處理這件事情的,怎麼這會子又說自己並無此意,倒是裝起好人來了,真真可惡。
心下恨意一閃而過,面上笑容燦爛地又翻開賬本說了起來,慕容舒筠表面上細細聽着,內心卻十分鄙視。這程欣然的心機也確實夠深,她絲毫不避諱教自己認賬本,只不過在某些該詳細解釋的地方一筆帶過而已。她應該是盼着自己能夠出錯,然後讓眾人都瞧瞧,他們新入府的郡王妃有多麼的不才吧。
呵,想必,她是會很失望的。
這邊兩人正說著,那邊葉兒已經傳了廚房的管事過來。
“奴婢見過表小姐,郡王妃。”
嗯?
慕容舒筠勾唇而笑,瞬間坐直身子,原本慵懶的氣息立刻被高貴端莊所取代,沒有去應管事的的話。
倒是程欣然,眸光一緊,露出几絲憤怒來,“朱管事我問你,你為何沒有及時將膳食送往綠綺閣,你可知道,如今這府中真正的當家主母乃是郡王妃。”
“奴婢知道,都怪奴婢一時糊塗,竟是忘記了,奴婢已經在後面急急補上了。”
這句話,與程欣然所說的還真是絲毫不差,想必,是葉兒在路上告訴她的說辭吧。
慕容舒筠坐在那裏,顯得十分安靜,端着先前婢女上的茶,悠閑地喝着,神色怡然,半響,開口道:“這位便是朱管事?”
她問得溫柔,眸光單純,嘴角還掛着淡淡的、和煦的笑,這叫朱氏瞧了,還以為這郡王妃是個好欺負的人,當即下巴一揚,有些得意地回著,“是。”
慕容舒筠瞧她這態度,不由笑得更深,轉眸看着程欣然,“看來咱們郡王府的下人確實有些不同之處。”
可以對主子揚下巴先傲慢了,好,很好!
程欣然但聽慕容舒筠這般說,眼皮跟着一跳,狠狠瞪向朱氏,呵斥道:“你是什麼東西,竟也敢這般同郡王妃說話!”
這不知死活的老奴才,難道看不出來這位郡王妃乃是笑裏藏刀嗎?竟還敢端起架子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朱氏被程欣然這一罵,稍稍一愣,還以為程欣然是在向她暗示狠狠挖苦慕容舒筠一番,當即又道:“回表小姐,奴婢向來是心直口快,想來郡王妃是不會隨便責罰奴婢的。”
言罷,抬眸看着慕容舒筠,竟是滿眼的挑釁。
慕容舒筠但覺好笑,“那倒也是,依我看,朱管事似乎正是這樣的人,所以在朱管事的心裏,想必表妹的地位比我這個郡王妃還高吧?”
“不知郡王妃這話怎麼講?”
朱氏已經挑着下巴,一臉鄙視,態度傲慢得可以。
“朱管事也說了,你乃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若是沒記錯,朱管事你進來請安的第一句話是見過表小姐、郡王妃。既然你將表小姐三個字放在前面,那自然是認為表小姐比我這個正經主子的地位來得要高啊。”
“我……”
朱氏沒想到她一句無心之失竟是被慕容舒筠拿出來說,當即想要辯駁,哪知話一出口,就被慕容舒筠厲聲打斷了,“大膽!”
她呵斥一聲,小手猛地一拍案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周身冷冽的氣息瞬間散發出來,駭得屋子裏的丫頭個個縮着脖子。尤其朱氏,見了她瞬間變了個人的模樣,更是嚇得趕緊住嘴。
“朱管事,在主子面前,豈容你如此放肆,竟是敢直呼自己為我。”
“奴婢……”
朱氏想解釋,可慕容舒筠卻不給她這個機會,轉頭便看着程欣然,“表妹,你瞧瞧,這知道的會說是朱氏自己修養不夠,不懂得尊卑之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表妹你教出來的。這朱氏先是無視我院子裏的膳食,妄想奴大欺主,后是在這裏對我不敬,表妹便說,按照府規,該如何處置?”
處置?
像是從來沒想過會被罰,朱氏猛地抬眼看着程欣然,眼裏滿是急切,“表小姐,奴婢一時無心之失,還請表小姐恕罪。”
程欣然內心也是不願懲罰朱氏的,畢竟朱氏是她的人,若是罰了,日後難免失了人心,便猶豫着,看向慕容舒筠,“表嫂,依妹妹看,朱氏也可能是這兩日太過忙碌,所以才會一時犯了糊塗,念在其初犯的份上,還請姐姐原諒吧。”
嗯,很好,你程欣然果然是個寬容大方的人哪。
慕容舒筠嘴角一勾,面色瞬間沉了下來,“表妹,身為這成郡王府的管家之人,表妹覺得這是可以縱容的嗎?再者,如此下人,對主子出言便是不遜,其心裏根本是沒有主子存在的,若不重罰,如何服眾?”
“這……”
程欣然為難,朱氏的態度她看在眼裏,知道這次是朱氏過分了,但是,“既是如此,姐姐便說說,該如何罰呢?”
既然朱氏免不了被責罰,那就讓慕容舒筠來吧,到時候朱氏要怪,也就是去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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