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遊戲江湖紹文起 死而後生大將軍
紹文起一得自由,便如脫了韁的野馬,一路上手腳不閑,講個不停,笑野看得直搖頭。兩人沿北而上,為了避開與義盟眾人照面,一路上都避開大道。
這天,天上忽然下起鵝毛大雪來。笑野從小生於南方,沒曾見過如此壯觀的雪景,不禁感慨萬千。紹文起自是多見少怪,對笑野的一番話更是暗自好笑,對着他劈頭蓋臉的便是一頓風涼話,說得兩人差點沒打起來。當兩人一路罵到附近客棧時,發現客棧裏面坐滿了人,出奇的熱鬧。笑野向裏面一張望,道:“要不咱們換過一家,裏面並非同道中人,弄不好便是一堆麻煩了。”紹文起道:“啊,正好,我們不正是來找麻煩的嗎?”說著已經抬腳進入客棧去了。
紹文起一到裏面,便抱拳向在座眾人道:“各位英雄,在下崑崙派,啊不對,在下公孫門下紹文起,這位是望劍樓大名鼎鼎的冷公子笑野,難得與諸位相聚於此,還希望多多關照,交個朋友,哈哈。”說著將一旁的笑野拉了出來。笑野氣得臉色發青,但又發作不得。只聽眾人哈哈哈一笑,一個身形高大的壯漢道:“嗨,那位龜孫門下的,過來亮一下你的龜孫功夫,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紹文起一聽,大罵道:“你***,你才是龜孫門下的,你若敢來比試比試倒也算你是條漢子。但是你若是輸了,便得承認是龜孫子。”眾人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聽得紹文起如此一罵,反而覺着親切,一人又道:“這位兄的,說話可得算數,你輸了也是同樣的成了龜孫子了。”紹文起道:“當然算數。”說著向那人不經意的瞟了一眼,
只見那人滿臉大鬍子,不是大刀王是誰。紹文起哈哈大笑着走了過去,道:“你怎麼又變成大鬍子了,哈哈,讓我來看看。”說著便去扯那人鬍子,那大鬍子哎喲一聲,疼得罵道:“你爺爺的,幹嘛扯我鬍子。”紹文起一皺眉,失敬一拽,疼得那大鬍子直叫,紹文起摸摸鬍子道:“咦,是真的。奇怪了,怎麼會這麼像。”那大鬍子不是別人,正是吳大鬍子,他吃了這個疼,怎麼還能忍住,當即揮拳打向紹文起。紹文起隨手一格,便將他的手擒拿主,爾後道:“對不住了,是我認錯人啦。我還以為是鬼書生扮的大鬍子呢,唉,實是一場誤會。”吳大鬍子揉着手道:“你認識鬼書生?”紹文起道:“何止認識,簡直就是好朋友,我們一塊兒切磋過。”眾人都轉過向他道:“原來是自己人啊。”笑野看得一頭霧水,紹文起當下便將他的那些事迹大肆渲染一番說與眾人,眾人聽得頭頭是道,個個對他佩服不已,不一會兒已打成一片。笑野自斟自飲,看得直搖頭。‘
眾人說起南王宮一鬧,別提有多熱鬧了。紹文起只恨自己沒有參加,後來問起雷儒下落,卻是誰都守口如瓶,不露半言隻字。原來自那天之後,眾人都從京城消失,后又聚齊一塊兒南下,為的是阻止正邪之戰。雷儒雖然得知正邪相犯,但還不宜插手,因為當年之事還沒有查清,他不能果粉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又害怕孤星追月難敵義盟眾人,所以只好讓這干綠林之人帶己前往勸阻。
因為路不相同,第二天紹文起便與眾人告別了。兩人又緩緩北上,一路上並無他們所希望的事情發生,而越往北天氣越是寒冷。這天正當兩人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卻聽得前方傳來陣陣兵器爭鬥聲,兩人過去一看,只見一人背着一個有黑的木箱,手持長劍,正在與圍追而來的十多人激戰。紹文起道:“笑兄,機會來了,該出手了。”笑野阻止道:“不急,現在敵友不分,不要越幫越忙。”紹文起道:“以少勝多,這當然不是什麼好人了,自然該幫這個被追之人,再說你看這人年紀輕輕與我們差不多,怎麼可能會是壞人呢。”說完也不管笑野幫不幫,自己拔劍縱身而上,笑野皺眉暗道,這是什麼理由。但現在也不能不幫了。
圍攻眾人見兩人拔刀相助,互相使了個眼色,一人道:“他們是義盟的人,快撤。”另一人咬了咬牙大:“可是,……”在他旁邊那人道:“走吧,太子自有安排。”眾人佯攻幾招,便急急而去。那人見敵人撤走,便也匆匆離去。紹文起忙問道:“喂,這位兄台,敢問高姓大名?”那人頭也不回的傲聲道:“歐陽南海。”紹文起快步跟上道:“哦,久仰大名,不知那些是什麼人?”歐陽南海一頓道:“你再跟着我,我便取了你的小命。”紹文起道:“哎呀,你想恩將仇報啊,取我小命,那也得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的那麼讓人頭疼。”歐陽南海話未出口,劍已經到了紹文起眼前,只聽他緩緩道:“那就儘管來試試。”說著兩人便又打在一塊了。這裏笑野懷抱寶劍,冷眼相看。紹文起用的是飄渺劍法,看來已有小成,只見劍勢行雲流水,隱隱有破空之聲,起落攻守若有若無,飄飄揚揚。歐陽南海劍法不尋常路,詭異至極,兩下旗鼓相當。斗到四百招以上,紹文起忽然撤劍道:“果然有兩下子。”其實他也是黔驢技窮,心中佩服歐陽南海劍法,同時又在埋怨自己沒有將劍法學好,要不然便可揚眉吐氣一番了。
歐陽南海剛要走,笑野忽然道:“且慢,閣下箱中之物從何盜來?”歐陽南海轉身道:“不關你的事。”笑野和紹文起兩人同聲道:“如果要關呢?”歐陽南海現在只覺又餓又累,加之身上早已受傷,若是兩人真要聯手來搶,雖然能勉強打個平手,但眼下眾人只因誤以為義盟有大隊人馬在此,所以才離開。但不屑片刻便又會追來,到時只怕到時再也無法逃出那群豺狼之手。心想到時漁翁得利,自己辛苦大半個月不說,還要將這麼多年來的名譽毀於一旦。當下向兩人道:“也好,如果你們能把它安全交到鬼書生手中,那麼也可省去我許多麻煩。”兩人一聽,不禁一愣,心道:“如此說來,倒是幫對了人了。”
為了攔截後面追兵,三人又向南直下。追到吳大鬍子等人後,將事情說明,他們聽說是為了保護鬼書生之物,便都全部留了下來,一面躲避追殺,一面尋找鬼書生。
在雷儒數日的精心照料下,蝶曉依已可以下地走路了。蝴蝶谷中,各種植被都散發著春天的氣息,若是由陽光照入,便真如世外桃源般四季如春了。在這鳥語花香的地方,引來了不少的各式各樣的蝴蝶,讓人眼花繚亂。看着這些多彩的蝴蝶翩然飛舞,心跡也會跟着輕飄起來。
站在蝶群中的蝶曉依,一會兒招手把這隻抓到手裏看看,一會又把那隻放走,低頭對着它們細語,似是在訴說著什麼。蝴蝶似是聽懂了翩然起舞后,她便笑意盎然的看着它們飛舞,眼中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明察秋毫,充滿了童真般了歡樂,看到痴醉時,不覺傻傻笑出聲來。一陣風起,群蝶離花紛紛飛起,蝶曉依也跟着它們翩翩起舞。遠處,雷儒看着這猶如仙境更勝仙境的畫面,不覺間也看得痴了。忽然,蝶曉依旋轉騰空時用力不當,突然墜落下來。雷儒輕踏花蕊,飄身而過,將蝶曉依接住。蝶曉依睜開眼一看,臉上紅暈,輕聲道:“我,……”卻不知說什麼好。雷儒道:“你的蝴蝶舞很好看。”蝶曉依眼睛一亮,道:“真的,那我在跳給你看。”說著便要站起再跳。雷儒笑道:“現在再跳,可就不叫舞了,那隻能是獨角怪耍活寶。”蝶曉依板著臉道:“哼,你可別小看,我就偏要跳給你看看。”
雖然一腳有些不便,但蝶曉依還是儘力吧每一個動作都做到最完美,但無論怎麼做,她自己都覺得不好,心裏越來越慌,急得她滿頭大汗。雷儒拉她坐下,道:“這是我所見過的最優美的一支舞。”蝶曉依道:“你知道嗎?每隻蝴蝶都在用它的舞姿來展現它們的生命。”雷儒沒有回答,靜靜地聽着。蝶曉依繼續道:“第一次見到蝴蝶出蛹時,我還是個小丫頭,但卻被它們震住了。記得當時在家門附近有許多小黃花,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兒,但卻很招蝶兒們的喜歡,每年花開時,那裏就會很熱鬧。蝴蝶在上面飛來飛去的覓食。一次在一片葉子上看到一個像蜂窩一樣的毛蛹正在蠕動,當時心下好奇就湊上去看。只見站在葉子上的蛹一動,整片葉子都跟着在動。晃動了一會兒,毛蛹便被刺破了一個針尖大小的孔來,接着慢慢擴大,一個小小的東西鑽了出來,很嫩的身體一點點的擠了出來,最終,整個身體都完全出來了,忽然撲哧一振,它竟然飛走了。那一刻,我莫名的震動。它居然是一隻美麗的蝴蝶,看着它在遠處翩翩起舞的身影,我高興得哭了。從此,我喜歡上了蝴蝶,整天都在花叢中跟隨它們,看着它們自由自在的飛翔,心中好羨慕。然而沒有過多久,厄運降臨到了我們家。一次從花叢中趕回家中,卻見到爹爹媽媽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我怎麼叫都叫不醒,怎麼搖他們都不答應。他們不要我了,當時我只有回到花叢中去,哭了一夜。第二天,一位和藹的大鬍子叔叔找到了我,問我叫什麼,為什麼不回家,我哭着道:‘我叫小衣,爹爹媽媽都不要我了。’大鬍子叔叔把我抱起,讓我別哭,道:‘沒關係,你爹爹媽媽不要你,叔叔要你,叔叔姓龍,以後你就跟着我姓,好嗎?’那是小兒心性,隨口道:‘我不要姓龍,我要姓蝴蝶。’大鬍子叔叔一笑,看了看滿山紛飛的蝴蝶,道:‘好,那姓蝶,叫蝶曉依。’就這樣,我跟隨龍叔叔入了幽門,那時他已是幽門門主。離開花叢的時候,我曾告訴自己,一定要做一隻美麗的蝴蝶,呵呵,你說傻不傻?”雷儒擦乾蝶曉依臉上的汗水、淚水,道:“不傻,你成功了。”兩人相視一笑,看着眼前蝴蝶,不知它們是在忙碌,還是在跳舞?
雖然蝶曉依的腳傷早已好了,但她仍然在蝴蝶谷不願出去。雷儒自知她的心思,但終究還是得走。這天,兩人正在商議大將軍之事,忽見一個丫鬟急匆匆的來道:“小姐,那些人又回來了。”兩人出來一看,卻是吳大鬍子一行人中的兩人,雷儒均認識,當即道:“楊大哥,趙大哥,發生什麼事了?”那姓楊的年紀稍大些,當下道:“是這樣,歐陽南海說有東西交給你,但卻找不到,現在又有許多人在追殺他們,吳大哥讓我們四下去找。我們兩人本想來這裏碰碰運氣,沒想到你還在這兒。”雷儒道:“他們現下在哪兒?”那人道;“他們和那個紹文起一路南下,引開追殺的人去了。”雷儒心下好笑,這紹文起真能惹禍,竟然讓他撞到這事上來了。於是對兩人道:“那好,我們即刻動身去追他們。”蝶曉依道:“等等,我與你們同去。”雷儒道:“你的腳?”蝶曉依道:“已經沒事了,老狐狸既然已經出動,這次就不能放他逃了。”當下眾人收拾一番,便急匆匆離去。
此次事態緊急,兩人沒有與趙楊一路同行。蝶曉依一面向幽門傳下命令,一面與雷儒一路急速南下。雷儒讓趙楊兩人傳下書生令,要眾人到中南楚縣會合。
雷儒與蝶曉依道楚縣后,便急急找尋眾人的蹤跡,但兩天過去了,仍然沒有一點消息。第三天一早,兩人便離開楚縣,繼續向南下,這天行至午時,忽聽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雷儒仔細一聽,只聽一人道;“這次皇上如此大動干戈,你說有這個必要嗎?”另一人道:“當然有必要,鬼書生在京中不到半月,便解圍成之困,並在不知不覺中將小王爺也軟禁了起來。此物若是落在他手裏,他知道此中秘密后,必定會再下令召集各路綠林,以此人能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聽太子說,那裏面有關他的身世之謎。”先前之人道;“如此一來,一旦他知道,後果將是不堪設想了,難怪要在未曾交與他時奪回。”另外那人道:“正是,若到逼不得已,寧願將他毀了。所以,咱們可得加快腳步,聽說鬼書生已經南下接應了。”雷儒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的身世之謎,皇上,太子,怎麼會這樣?這不是皇上,是趙天合,看來他早已建立了自己的王朝了,那太子是誰,聽兩人語氣,這個太子對自己甚是熟悉的。粗略估計了一下,這一行人怕不下百騎。蝶曉依湊過來道:“怎麼會有這麼多官兵在這兒?”雷儒示意讓她不要出聲,低聲道:“他們是老狐狸的爪牙,不是官兵。他們正是追殺歐陽南海他們,聽他們語氣,已經找到蹤跡了。”兩人當即跟上,雖然前面眾人縱馬狂奔,但兩人還是遊刃有餘跟隨其後。穿過一片上崗后,隨着風聲,隱約可以聽到前面有喧嘩之聲。
兩人近前一看,只見在山坳中,正有兩幫人在交戰。僵持不下的眾人一見來騎,臉上神色各異,外面圍截之人臉露喜色。而裏面被困之人,臉色卻更加凝重。忽聽一人道:“歐陽南海,如果你不想再多傷人命的話,就束手就擒吧。念你是個人才,只要你肯投降,這一生榮華富貴任你享,何需在做盜劫的勾當。”歐陽南海近月余來被追得沒日沒夜,整個人都憔悴不已,但眼中依然炯炯有神,當即大笑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這番抬舉怎麼讓人聽着就像在放屁,如果方便的話,你還是收口。就算你千軍萬馬又如何,雖然此次上了那窮酸儒的當,但也要和他一較這千軍萬馬中的本事。”裏面綠林幾人瞪着眼向歐陽南海道:“臭小子,你不罵那老不死的吃屎狗,罵鬼書生幹嘛?”另幾人道:“不錯,這老不死的還真像個吃屎狗,每天都跟在咱們後面等着咱們拉個他,可惜咱們不上他的當,連飯都不吃。哈哈,所以他是連屎都吃不上了,真是氣死他老人家了。哈哈哈。”眾人齊聲大笑。那人冷哼一聲道:“哼,死到臨頭了還呈口舌之快,一群亡命之徒,就算你們死了,鬼書生也不會記得你們的,枉你們還為他拚死賣命,現在他在哪兒呢,哈哈哈。弓箭手,準備。”紹文起大聲罵道:“他***,這下可要刺蝟了。笑兄,你不會怪我吧。”笑野朗聲道:“怪你做什麼?”紹文起道:“哎呀,正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可憐咱們這麼年輕就要共赴黃泉了,那老不死的卻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才下去,到時我們在陰間做鬼都做老了,恐怕到時都不記得這小子模樣了,那這麼報仇雪恨啊。唉,嬌文,你可一定要幫我這個未過門的老公報仇啊。”笑野道:“你獨自去黃泉吧,這老不死的也不用你未過門的妻子去殺了。就算他真的是只老不死的烏龜,今天也要翹了他的殼。”說吧眼中射出一道無比怨毒的來。
;那人放字還未出口,便見數道人影猶如鬼魅般欺向弓箭手,眨眼間,四十多名弓箭手都已被制住。那人一慌,迅速退到人群中。雷儒冷冷看着他道:“逍遙子,司徒伯,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太子,哼哼,真是大言不慚,你們父子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不得不露出真面目了。”眾人看到兩人前來解了圍,臉上都顯出了重生的光芒。紹文起三兩步走上來,指着司徒伯道:“原來你就是司徒伯,真是久仰大名。虧我舅舅還讓我向你學習學習呢,原來卻是個偽君子,真小人,縮頭烏龜王八蛋一個。”笑野冷聲道:“司徒伯,我師弟和師妹是不是被你抓住的?”紹文起道:“對了,自沐兄弟失蹤后,他也一直沒有路面。”司徒伯乍見雷儒真面目,心自便寒了下去。但老奸巨猾的他知道,如今大舉在即,千萬不可大意,當下冷聲道;“就憑你兩個小輩,還不配和老夫說三道四。”“哎呀,這吃屎狗比起年紀來了。告訴你,我吳大鬍子可以做你的爹了,不過老子不稀罕。”眾人隨着大鬍子破口大罵,有雷儒在場了,他們更是肆無忌憚,什麼難聽的都罵出來了。
歐陽南海將木箱遞給雷儒,道:“以後可別再讓我幫這麼麻煩的事。”雷儒笑道:“如此廉價,怎麼會不找呢。呵呵,看不出來,你真的是對什麼都手到擒來,一點也不費勁。既然這樣,就再幫一個忙吧。”歐陽南海一皺眉,連連搖手,道:“不可不可。”雷儒從懷中拿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來,道:“不過,你欠我的錢還不算清,這個是作為這次的酬勞,你看怎麼樣?”眾人一看都不禁雙眼發直。司徒伯一見夜明珠,憤然道:“原來是你,是你。”雷儒冷笑道:“不錯,要不人這麼會順藤摸瓜,找到青竹縣,找到趙府,你又怎麼會嚇得躲起來,不再逍遙了。”司徒伯冷笑道:“哼,就算你知道有怎麼樣,就算你殺了我又能怎麼樣。再過一個月,家父已成霸業,到時你們都別想有一個容身之地。但你可知道,讓你一生追尋的痴情***是什麼人嗎?哈哈哈,痴情便是當年屠雷家堡的第一號劊子手,***便是現任魔教教主,白髮魔女孤星追月,原來魔教教主之女易追月,他們都是造成雷家堡滅亡的罪魁禍首。***,***,此時或許早已乘風登月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