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千黃白靈顯威風 願者上鉤太乙觀
十餘日來,藍水兒每天都像過節一樣的高興。每一天都變着戲法的跟魯雙找樂子,害得雷儒為他特製的功課也無法完成。
這天到了泰山腳下,藍水兒正與魯雙互相嬉鬧。忽聽得車外一陣喧嘩,一群人從山上跑了下來。雷儒詢問方知,原來山上來了群惡霸,佔了山頭,不但收搶上山遊客財錢,還不得進山參觀。膽子大的偷偷跑了進去,見到的是那些惡棍正在山上挖東西。雷儒心中暗自一笑,老狐狸還是路出尾巴來了,只可惜他慢了一步。想到此,不覺想起馮小醉來,不知道他是否已到。
一路前行,不時仍有人慌慌張張跑來。有幾人還勸阻不要上山,雷儒只是笑笑,謝過了並不理會。上山山道險峻,馬車不易行走,當下四人只好徒步而行。走到半山時,忽聽得前面一人大喝道:“趕路的,留下錢財滾吧。”另一人道:“嘿嘿,慢着。把那雌的抓上來。”雷儒四人如同未聞,徑直向說話兩人走去。當先說話那人見了四人,不禁道:“大哥好眼力,這雌兒長得可真標誌,你看那水靈靈的眼睛,哎呀呀,看得我心痒痒的。”那被叫做大哥的一雙眼睛不住的打量四人,最後還是落在了藍水兒身上。看到藍水兒手上寶劍不禁笑道:“小娘子原來也是個會家子啊,哈哈,來來來,咱們切磋切磋,過兩手。”
兩人見雷儒文文弱弱,魯業一看就不像個武林中人,至於魯雙,兩人更是沒有放在眼裏了。只是藍水兒手提寶劍,這一路上來都不見改色,想是有些能耐的,但她一個弱女子又有何本事,所以先下個挑戰,爾後再好好戲弄。
藍水兒看了看雷儒,雷儒微微一笑,並未阻止。藍水兒於是向前跨出幾步,將劍斜插於地,對魯雙道:“七律,看姑姑是怎麼打看門狗的。”魯雙拍手笑道:“看門狗來看門狗,一頭灰來一頭黑,不分好壞亂咬人,權杖主人大賴皮。”這本是魯雙在家時罵人的話,藍水兒乍聽之下覺得甚是新鮮,不禁失笑。那被叫大哥的心中惱怒,惡狠狠的道:“哼,今天不宰了你這個小兔崽子,大爺我就倒着走。”魯雙大笑道:“好啊,就怕你不會走。”
那人怒喝一聲,出手便是兇狠毒辣招數。藍水兒既然是軒轅靜舒的師妹,手上功夫自然不差,加上楊慧明所教的九宮八卦步法,對這些潑皮卻是遊刃有餘。倒是那人連連發招都占不到一點便宜,心中自個急躁起來,臉上汗珠也開始一顆顆滑落。魯雙在一旁左一句黑狗,有一句看門狗,更是急得他火氣。不禁後悔託大,向站在一旁的下手道:“拿刀來,老子非宰了他不可。”魯雙道:“哎呀,要咬人了。”那黑衣人接過刀來,也不管魯雙之言,刷刷刷便是三刀,這一招藍水兒倒是沒有料到,一下子便慌了起來。原來這黑衣人的刀法比之拳法要精妙得多了,雷儒一旁看着,心中暗道,不知老狐狸用的什麼法子,竟然將漠北喪刀門都招在旗下。
“姑姑。”魯雙忽然驚呼道。雷儒一看,藍水兒也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當下左掌往內一引,一股氣流便隱於掌上。眼見黑衣人連使絕招,終於,藍水兒一招應接不暇,刀鋒已經逼到了面上來。刀還沒有砍到,一股勁氣已颳得她面上生疼,當下眼睛一閉,暗道,完了。不料黑衣人咦了聲,單刀反彈回去,險些便被砸中。藍水兒回過神來才知是雷儒暗中做的手腳,心中有底了,於是對來刀不避不閃,直接以手作兵器與之格鬥起來。
那黑衣人見藍水兒如此,心中暗喜,就算你是鐵手銅腳我一樣能把它斬斷,何況區區一隻手臂。然而令他驚奇的是,每每刀口離肌膚還有尺許便被一股力量反彈了回去,如此數次,心下大駭。再斗得數招,但覺手臂酸麻無力,只聽噹啷一聲,單刀被擊得飛出一丈多遠。站在一旁的灰衣人楞楞的站着,嚇得不知所措。黑衣人忽然跪倒在藍水兒面前,目光獃滯面如死灰。
魯雙走過來一看,笑道:“哎呀,被打傻了。”黑衣人突然頭着地,恭恭敬敬的磕起頭來,不住顫抖道;“不知翡翠公主駕到,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旁邊灰衣人聽他這麼一說,再看看四人打扮,唬得一跤跌倒,連忙磕頭。兩人這一來,倒把四人弄得不知所措了,藍水兒牽着魯雙回到雷儒身邊,低聲問道:“翡翠公主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這麼怕她?”雷儒輕聲道:“翡翠公主便是如今的陀螺島島主。”藍水兒道:“奇怪,他們怎麼把我當成了她?”雷儒笑道:“傳說翡翠公主武功深不可測,刀槍不入。想是剛才你大顯神威嚇到了他們,誤把你當成是翡翠公主了。”藍水兒道:“那現在怎麼辦?”雷儒一笑道:“還請公主示下。”藍水兒一跺腳,道:“雷大哥,你就別再開玩笑了。”雷儒道:“先把他們打發走,既然假的都來了,真的恐怕也不會太遠了,還是儘快把事情辦妥才好。”藍水兒一想不錯,於是對兩人道:“你們快滾,若是讓本宮再看到你們,就取下你們狗命。”兩人點頭稱是,黑衣人站起又道:“不知主公有什麼吩咐沒有?”藍水兒柳眉一楊,喝道:“還不滾。”兩人早已聽說這個陀螺島島主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卻是個火爆性子,沒想到今兒一照面便碰了個結實。兩人心想惹她不起,還是走為上策。
雷儒看着兩人落荒而逃的身影,暗自嘆息,沒想到喪刀門下竟然有這樣的人。想起喪刀當年的俠義風範,心下涼然。
深山密林中,隱隱已能看到屋角。魯雙一路小跑着過去,嘴裏不知哼的是什麼曲兒。小院裏一村婦轉過身來,獃獃的看着眾人。當認出雷儒時,不禁淚流滿面的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魯雙拉起她的衣角,道:“娘,我回來了。”曾無花愛憐的撫摸着魯雙的腦袋,就像他剛出去玩了一會兒回來一樣。忽然,曾無花撲通一聲便給雷儒跪了下來,泣聲道:“謝謝。”雷儒趕忙扶起。
曾無花抱起魯雙,此時方仔細的看着這個分開六年之久的親兒。“律兒,你長大了,娘都快抱不動了。”曾無花輕聲道,語氣中滿是虧欠。魯雙看着這張又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臉,突然撲到在曾無花懷裏放聲大哭了起來,曾無花輕拍着他的背,就像兒時哄他一樣。
將眾人讓進屋去,曾無花興緻勃勃的去做菜了。魯雙跟在後面轉來轉去,一會洗洗菜,一會兒放放火,娘倆在廚房裏傳來的陣陣笑聲,讓這邊三人也覺溫馨不已。曾無花改了從不喝酒的習慣,一杯一杯的向三人致敬,才過三巡上便已醉眼朦朧,但透出來的是無法形容的幸福與滿足。
相逢之後,離別是必然的。第二天一早,雷儒便與她們母子告辭,魯雙哭着死活不讓雷儒走,無奈雷儒如今已經不能再逍遙自在,什麼事都可以置身度外了。最後,魯業被強留了下來,雷儒答應等事情辦完了之後再來看望她們。心中暗道,但願此地不會受到牽連。
太乙觀已經變得面目全非,雷儒與藍水兒眼前的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只見一群人正在熱火朝天的挖探着什麼,一個個汗流浹背,灰土灰臉。雷儒眉頭一皺,自然不是在猜他們挖的究竟是什麼,而是在想平虛喬三手等人的失蹤,實在有些離奇。這件事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不能釋然,因為眾人走得太突然,太快了。並且自那以後從來沒有出現過,種種可疑的跡象讓人迷惑。
夜色慢慢暗下來,如同一縷黑紗般緩緩的飄落大地,將它覆蓋了起來。藍水兒只覺心口怦怦直跳,不是害怕黑夜,而是她終於如願以償的跟着鬼書生開始闖蕩江湖了。然而此時她才發現,江湖並非如她想像的那麼瀟洒快意。為了隱藏,兩人已經一天沒有吃上一頓熱飯喝上一杯熱茶了。吃着乾糧,喝些溪水,藍水兒直覺胃裏翻江倒海。在她看來,像雷儒這樣的高手必定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但兩天下來,他們就像逃荒一樣,東躲西藏,不敢和下面把些人碰面。
藍水兒抬起頭,輕聲問道:“雷大哥,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啊?”雷儒看了看太乙觀中的***,轉而見藍水兒一身凌亂的樣子,不禁笑了笑道:“等抓到狐狸就可以走了。”藍水兒疑惑道:“抓狐狸?”雷儒笑道:“對,這隻老狐狸狡猾得很,所以我們要很小心。”藍水兒心下嘀咕,這該死的狐狸怎麼還不現身,害得我吃不飽睡不好,真是該死,若是讓我抓到了,非撥了你的皮不可。
暮色下,觀中眾人忽然發出一串串驚呼,只聽一匹健馬嘶鳴着向山坡上沖了來。雷儒道:“來了。”藍水兒緊繃著的神經立刻提高了警惕,問道:“什麼來了?”雷儒道:“千黃白靈馮小醉。”藍水兒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千黃白靈馮小醉是什麼,便見一匹高大健碩的黃馬飛奔而來,待到得近前才看見馬上駝了個人。雷儒迎上前去,將那人放了下來,但見他面色發白,一翻身下馬便嘔吐不止,一股酒味撲鼻而來,藍水兒趕忙雙手捂住鼻子轉身閃開。
忽聽一人大笑而來,人未到,一股酒香便已到,是馮小醉。雷儒搖搖頭道:“這是怎麼回事?”馮小醉把酒葫蘆一扔,道:“他自己說是皇帝老兒派來的,我想你跟皇帝老兒交情不錯,所以便帶上來一驗真假。”藍水兒暗道這人膽子不小,竟敢直呼皇上為老兒,是了,看他那個樣子,在他想來,皇上一定都是老頭子的,心下不覺好笑。忽覺肩上一沉,似是被人按住,轉身一看,嚇得她一聲尖叫。只見一隻白猴兩手前探,瞪着眼怔怔的看着自己。
雷儒和馮小醉兩人一看,不禁開懷大笑。藍水兒連退三步方才站穩,定下心來,不覺叫道:“你們還笑?”馮小醉道:“白靈一定把她誤認是二嫂了,哈哈。”雷儒笑容變得縹緲,遠遠的。心中暗道,***,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為什麼總是這麼避開我?
藍水兒臉色微紅,細細看了白靈一眼,喃喃道:“它就是白靈?”馮小醉道:“是。它就是舉世無雙,天下無二的白靈。”說著向白靈道:“白靈,過來。”白靈抓頭搔耳的看着藍水兒,聽到馮小醉叫它,便一閃身過去了。其速之快,驚得藍水兒話都說不出,她自以輕功自負,但沒想到,與白靈一比,卻是萬萬不及。雷儒笑着拍了她一下,她才如夢初醒,指了指千黃、白靈、馮小醉,向雷儒道:“他們就是千黃白靈馮小醉?”雷儒道:“是。”藍水兒道:“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的?”雷儒笑道:“是我告訴他們的。”藍水兒一頭霧水的道:“我怎麼不知道。”馮小醉道:“你當然是不知道的啦,要是你都知道了,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馮小醉正說著,忽聽得山下一人喊道:“山上的聽着,別再裝神弄鬼,有種的就下來做個了結。”馮小醉喝道:“白靈,下去收拾他們去。”白靈一躍跨到千黃身上,齜牙咧嘴的一笑,呼嘯一聲,直衝而下。雷儒笑道:“白靈的功夫看來比你長進了不少,你們倒是相得益彰。”馮小醉酒才下喉,便道:“其他都不怎麼樣,但這傢伙酒量將來定會青出於藍。”兩人在上面閑聊,山下卻不時傳來陣陣叫罵聲,哭喊聲,鬧得不可開交。藍水兒奇道:“發生什麼事了?”馮小醉道:“他們見鬼了。”藍水兒仔細一聽,只聞得白靈呼嘯聲不斷,伴着眾人的慘叫聲,果然有些嚇人。心下暗道,這白靈果然了得,想下面那些人沒有一個不是好手的。
然而此時山下情景卻是藍水兒看不到的,若是看到了,定會哭笑到飽。白靈與千黃都具靈性,彼此間配合默契,天衣無縫。眾人根本就攔不住千黃的衝擊,白靈的幻影。白靈此時所學功夫頗有形狀,一般江湖宵小根本不能把它怎麼樣。此刻只見白靈穿插於落荒而逃的人群中,接近的不是被提起拋開,便是被一腳踹飛。眾人何曾見過如此神獸,一個個嚇得膽戰心驚,失散狂奔,但任他們再快也跑不過千黃。千黃在外圍一路堵截,四蹄疾步時幾乎不佔地面,若有人膽敢碰它,便只有吃鐵蹄的份。
眾人逃不出,便奮力合圍白靈,但千黃立馬又以千軍之勢沖向中心,直奔白靈。白靈左右一閃,飛跨上千黃,一路絕塵而去,害得身後一干人等只有眼巴巴的看着兩隻畜生揚長而去,望林悲嘆。
白靈戰功不小,這可以從馮小醉犒勞它的美酒便可知。雷儒拍了拍在一旁親熱的千黃,道:“真乃清廉之典範,持才而不自傲,居功而無所求。”馮小醉哈哈一笑道:“它本就是吃素的,又怎麼犒勞它。”雷儒扶起昏睡於地被駝來之人,馮小醉過來便要用酒灌,雷儒止住道:“你是不是一直在逼迫他喝酒?”馮小醉搔搔後腦,道:“真是奇怪,一個大男人,臉酒都不會喝,所以……”雷儒苦笑不已,心道,難怪他會醉到如此程度。再看那人,不覺有幾分眼熟,細一思量,想起來原來是在太乙觀中見過,雖然當時神志不清,但其中醒來一次正是這個小道士在房裏。雷儒將前後事情一連,心下已明了是怎麼回事。
喬三手一干人並非是逃走,而是被皇上下令召回的。原來皇上早已看出大將軍密謀之密,所以早就暗中將太乙觀中的人替換。這麼一來,喬三手很可能是誤打誤撞被攪了進來,但以他的名聲和性情,要掩飾皇上的動機實在是最合適不過了。於是,皇上便將錯就錯,讓他做了這個太乙觀的觀主,暗中卻要他監視上山來的各色人等,喬三手想來不會拒絕這樣的事。這樣一來,太乙觀在外人看來便不會有什麼嫌疑了。而皇上留下這麼一個耳來,無論上鉤的是誰,都與皇上有百益而無一害。因為皇上算準了,能夠找到如此之多財物的,此人必定有所圖謀,這人要麼是大將軍本人,要麼就是其後人。就算與大將軍無關,那麼皇上還是第一時間會知道誰在作祟。
皇上置此一棋,便能扼住敵人的咽喉,這樣不但可以引狼入室,一網打盡,更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但令皇上沒有料到的是,最先上鉤的竟然會是小王爺,喬三手等人便是在探清來人之後撤走的。因為他們知道,若是讓小王爺發現了他們,滅口之後便死無對證了。而令小王爺沒想到的是,破觀中竟然會住進兩個真主,讓他無從下手。軒轅靜舒的到來,更是嚇了他一跳。當知道住着的兩人之一的是鬼書生,便匆匆而去了。因為小王爺辦事向來謹慎,皇上對他早有防範他也知道。雖然雷儒在皇宮又一次鬧劇,但皇上是不會那麼浪費人才的。
軒轅靜舒的到來,已經說明皇上知道魚已經上鉤了。而眼下這些人自然會受到皇上的嚴加監視,這個小道去而復返,想來也是被皇上派來的了。
雷儒暗道,趙天合或許早已知曉此事,只是讓這些人在這裏作秀罷了,他自己與司徒伯卻在望劍樓隱遁而去,不知又再作何權謀。心下暗責,一不小心便讓他們跑了。如今要讓兩人露面,只怕不是易事。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蝶曉依接到信后,能找出他們行蹤。想到此,不覺又生疑惑。司徒伯與鍾敬秋又是何關係?為什麼司徒伯會一直住在望劍樓?但現在最微妙之處,便是陸霜拚死盜取的那個木匣,它裏面究竟藏有有什麼秘密?竟然會讓幽門的大批人馬南下,卧龍教欲出江湖,陀螺島也來到中原,其中種種,不知皇上是否也早能料到,是否還能控制這個局面。想到此,不禁暗自嘆息,雷儒啊雷儒,就算你真能包羅萬象,也包不下人心的**啊。
舉酒一飲到底,雷儒臉色漸緩,向馮小醉道:“歐陽南海真的從未失手過?”馮小醉道:“這傢伙雖然有些不守信,但好像還真的從來沒有失手過。”雷儒道;“好,你去找他,就說此次他若去盜一物,必定失手。”馮小醉道:“他可能不會去了,最近他好像又發現了什麼寶貝,不一定會來。”雷儒笑道:“他是想去盜宋常興所保的鏢吧,哪裏自然是有寶貝了。”馮小醉一聽,把酒壺一摔,破口罵道:“這傢伙真是不要命了,連大哥的東西都想偷。哼,這次得要他一隻爪子了。”雷儒笑道;“不必了,他的爪子還有用呢。你找到他就跟他說清楚,想來他不會那麼笨。若他肯來,就說欠我的錢便算清了。若真想打鏢的注意,鬼書生便是他下半生的影子了。”
馮小醉氣呼呼的帶着千黃白靈一陣風似地便走了。藍水兒透了口氣,問雷儒道:“他大哥是什麼人?看他那樣子,一定比你還厲害了。”雷儒笑道:“不錯,他比我厲害不知百倍。”藍水兒吐了吐舌,道:“那他還不成了活神仙了。”雷儒抬頭看天,笑而不語。向山下眾人一看,不禁暗道,這隻老狐狸真是姦猾無比,皇上若是要從此下手,看來線索已經斷了。想起紅袖主司馬空來,不知道那幾個陀螺島眾是否已經放了?七彩女是否到過?蝶曉依是否已到了趙宅?心中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心想眼下還是先回歸去來,爾後方作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