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
紀安雖然很有信心,但也不準備做無準備之戰。他細細的問了秦明軒給崔玄的賜婚,一個郡王宗室的嫡女,在京城的名媛界名聲還是相當的不錯的。再一打聽,得了,這位皇家郡君可是十分的仰慕崔玄,人前人後一副崔玄的腦殘粉模樣。
紀安感受到了來自秦明軒深深的惡意,想挑撥離間他和崔玄的感情,用給痴情的郡君來引起他對崔玄的不信任和憤怒,也太小看他了吧。紀安相信崔玄自己就能搞定這個勞什子的郡君,絕對不會勞煩他直面的。
當天下午,崔玄就來了紀府,白氏看他的眼神都帶着一種防備和警惕。搞得崔玄有苦說不出,心中越加的對着這次愛人保衛戰耗心耗力,務必杜絕任何撬走紀安的可能。當然了,對於秦明軒,他是要毫不手軟了。
紀安倒是沒有弄質問那一套,和崔玄回了自己的以前的院子。兩個人進屋誰都沒有先說話,靜靜的坐着,崔玄看着紀安這兒有上好的茶葉,還抽出心神來給紀安泡上了一壺上好的茶水。
紀安瞧着崔玄紋風不動的樣子有些來氣,又不是他招來的桃花,竟然還敢不積極主動的坦白從寬,太不給他面子了。所以,崔玄端茶過來的時候,紀安斜着眼睛哼了一聲,臉上就差寫着我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崔玄這個時候倒是很有眼色,端着茶很是討好的對着紀安說道:“阿安,這次真不是我的錯,人算不如天算,讓你受委屈了。來,喝杯茶消消氣,那婚定是辦不成的。”
聽着崔玄這樣說,紀安其實就不生氣了,再想裝作生氣,一想秦明軒怕是就想要他和崔玄因為這事鬧個天翻地覆呢。他怎麼能如了秦明軒的意呢,於是,他開口道:“好吧,我也知道這事不賴你。不過,事情總要解決的吧,陛下他剛剛登基不久,給你下旨賜婚,你是他的重臣。雖然我們最不想要的就是這種賞賜,但在外人眼裏這是你的無上榮耀,你若是抗旨不遵,旁人就會說你功高蓋主,有不臣之心了。”
崔玄聽着紀安有條不紊的分析,心中點頭,笑着說道:“無事,若是陛下賜婚旁人,我推了這門婚事還要費些精神,可這位卻只要病逝就好。”
紀安嚇了一跳,崔玄雖然手段在他面前一直的溫和的,少有的狠辣也是避開他的。現在乍然說起御賜的未婚妻就說要讓她病逝。紀安的小心肝還真有些不適應,畢竟,他不是本地土著,能那麼輕巧的接受一個無辜的人被他們下手除去。
紀安的神情太明顯了,崔玄雖然覺得紀安心軟有些軟,但也很喜歡這樣的軟心腸。畢竟,他身邊太多的鐵石心腸之人,對於心愛之人偶爾的婦人之仁他還是能接受並且保護的。
於是,崔玄解釋道:“這位昭華郡君可不是什麼良善人,她母親原是是淳郡王的婢女,因為和淳郡王有些兒時的情誼十分的獲寵於淳郡王,把她和她弟弟記名於淳王妃的名下,這才請封了郡君。不過,淳王妃原先有一女,並不願意把她記於名下,是她下黑手害了這位嫡姐妹,嫁禍給了另一位庶姐,那時她還不到十歲。心狠手辣,乃是京城閨中千金的翹楚了。”
紀安聽完深深同情的看了一眼崔玄,他就說秦明軒絕對不會賜給崔玄一位真正的大家閨秀的。不然,讓崔玄真上了心,即使趕跑了他這個情敵,也得擔心會被黃雀在後了。因此,聽完了崔玄的話之後,紀安從心裏更加認定秦明軒這是想用一個表面品貌一流的女子先來離間他們,等自己被氣走了。再去揭穿這女子的真面目,到時候,崔玄肯定是情傷一片,秦明軒好乘虛而入。
哼哼,想要撬他的牆角,紀安表示不可能。他可不是是小心眼會亂懷疑自己愛人的人,再說了,崔玄也不是情商智商雙低的傻瓜,能被這樣的女子給打動了。瞧瞧,這不半天就把人查了個底朝天。
雖然自認為很大度不會亂吃醋,但紀安瞧着崔玄如此了解了這位昭華郡君還是開口道:“師兄,你好像對這位郡君很熟啊?沒想到師兄還有這麼關心未婚妻的時候啊?”語氣很漫不經心,態度很不在乎。
但崔玄心中卻警鈴大響,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笑着說道:“知自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既然抗旨沒用,那就得另走捷徑了。我這些年手裏有些人,京城的消息還是有些的。本來打算到時候助陛下一臂之力,沒想到崔太后獻出了先帝的遺詔,這些就沒用到。”
崔玄即使沒明說,紀安也明白過來了。秦明軒原先是打算弒父奪位的,那宗室皇親這兒怕就有不老實的。崔玄捏着這些人的把柄在,這些人要是想作怪,也得掂量掂量。不過,有遺詔在手,遮羞布一遮,用不着這些陰私手段了。
崔玄繼續說道:“淳王妃有一嫡子,不過滿月就沒了,現在膝下都是淳郡王愛妾的一兒一女。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女是別的侍妾下的手,卻不知道其實正是昭華郡君的生母做的。而淳郡王顯然也是知情的,不過,不捨得讓自己的愛妾受罰,還幫着掃了尾。因為昭華郡君的生母在郡王府內一直以淳王妃馬首是瞻,又素有善名,淳王妃待她和她的子女比較不錯,收了她的兒女做嫡子嫡女。不過,先前淳王妃有一親女,是不願意把昭華記在名下分了她親女的榮耀。昭華心機深重,整日巴結這位嫡出妹妹,下了黑手,而淳郡王兒女眾多,昭華可是害了不少的姊妹才坐穩了嫡女之位的。阿安,你不必為這等人傷懷,她做的惡事不用我們動手也得死上一死了。“
好吧,又一場家斗戲碼,紀安覺得自己真是弱透了,還有心情去同情情敵。這明顯是朵食人花好不好,他該為自己的阿門吧。要是被昭華知道要他這麼一個情敵存在,想想,紀安都要為自己點一屋子的蠟了。
紀安收拾了心情,很無良的對着崔玄問道:“那師兄準備怎麼辦?”
:“自然是好心的告知淳王妃,她兒女死亡的真相。剩下的,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崔玄玩味的說道。心裏卻想着:淳王妃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對淳郡王有些真心,十分的信任淳郡王,被淳郡王蒙蔽,她不會發現不了這些事情的。前世,他名下的一個弟子是淳郡王的庶子。
那世,淳王妃最後還是發現了真相,她不動聲色,不出一個淳郡王府的世子就病逝了,而嫁入顯赫夫家已經兒女雙全的昭華也在一年之後因為兒女先後過世而病逝了。說是病逝,其實是因為謀害夫家子嗣被抓然後給淳郡王府面子給出的官方說法。
秦明軒做皇帝的哪裏知道淳郡王的舊事,只不過他也知曉昭華是個表裏不一的,藉著昭華的心機對付自己罷了。可惜,偏偏前世崔玄的那個弟子最後頂了淳郡王的爵位,且這個弟子對崔玄還算有幾分師徒情誼。
所以,這輩子,崔玄想着儘儘自己做師傅的責任,在淳王府里安插了幾個人,護着這個孩子一二。卻沒想到得了這麼個內、幕,倒是得了個先手,留到現在能來個反敗為勝了。
紀安明白崔玄自有主張也不再過問,憋着心中的好奇,他還是把最想問的問了出來:“師兄,那個,那個,你可知陛下為何會想給你賜婚?他不是知道你心有所屬了嗎?而且,登基之前,你也是和他要過保證的。這麼過河拆橋,真的沒關係嗎?”紀安本想說他祖宗知道他這麼做嗎,但一想皇家都是薄情寡義的,這是家族傳統,他也就沒說了。
崔玄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和紀安說了。告訴實情,說你們前世是一對,這一世被我搶了先手。秦明軒又記起了前世,這準備和我來爭奪你了。不說紀安並沒有前世的記憶,就是他也不願意讓紀安知曉上輩子的情人。
但不告訴實情,一時間崔玄又怕自己的編出的謊話不夠高明。畢竟紀安可是敏銳的很,一不小心崔玄就怕砸了自己的腳。要是平時也當做兩人去情趣,讓紀安罰罰也就可算過了。可現在有秦明軒在旁虎視眈眈,崔玄就前怕狼后怕虎,有些拿不到主意了。
紀安看着崔玄這麼為難,直接期期艾艾的說道:“其實,你別擔心我會不高興。陛下是你外甥,你又一直很照顧他,所以,他才會有了錯覺的。他是一國之主,現在還沒個子嗣,以後必定三宮六院,也就會慢慢理清楚自己的情感的。他現在不過是剛剛登基,大權在握,意氣風發,所以,這才急不可耐的向著你表達愛慕。再者,他瞧着我是他的臣子,又覺得我好騙好哄,這才想弄出賜婚來離間我們的。師兄,你放心,我可不是那小心眼的人。更不會相信師兄是見異思遷的變心之人,那些小把戲是不會得逞的。”
紀安自認為自己上眼藥上的正大光明,就查對着崔玄明講你家外甥對你有非分之想,對咱們關係挑撥離間,我都知曉了雖然你家外甥不安好心,但我對你有信心對自己有信心,咱們一定能破了你外甥的詭計的。
當然,紀安免不了的明示崔玄,人家是帝王,真心絕對不值錢,崔玄可不能心軟了。
崔玄聽着紀安的話,眨眨眼,很想表示自己剛剛有沒有聽錯?秦明軒愛慕他?這是什麼玩笑,秦明軒盯着的可是自己心愛的師弟啊!錯了,錯了!
不過,腦子轉的極快的崔玄立馬想到,要是紀安對秦明軒陷入情敵的怪圈,還能對秦明軒放低心房嗎?再者,讓紀安想到秦明軒對自己有想法總比讓紀安明白秦明軒是對他有心思的好。在情敵面前,崔玄從來是黑起來不手軟的。
所以,崔玄很快裝作一副秘密被揭穿的震驚模樣,之後又有些難為情。低着頭,半響才說道:“不管如何,我都一定不會放棄你的。我們一定能白頭偕老,相攜一生的。”沒否認也沒承認紀安的說法,只是給了紀安承諾。
而在紀安眼裏卻是自己的猜想被崔玄證實了,秦明軒對着崔玄果然不安好心,想要和他爭奪情人。即使心裏有數,紀安也被氣着了,心裏想着皇帝了不起啊,先來後到都不知道嗎?他和崔玄是原配是真情,秦明軒竟然想小三插足,真是把他當病貓啊。哼哼,他就不信,他在崔玄心裏分量夠,又不上秦明軒的當,最後鹿死誰手就走着瞧。
崔玄被紀安剛剛送出門坐上轎子還沒走遠就被白姨娘的下人給攔住了。依着崔玄的聰明馬上就想明白白氏是準備找他攤牌了,想着白氏雖然是女子,但手段和膽識都有。他覺得自己和紀安商量沒把紀安已經大好,不存在子嗣問題了的消息告訴第三個人真是太明智了。
要是紀安全好了,依着白氏的偏執,怕是一定要死磕到紀安娶妻生子。現在卻是成了他們在一起最好的擋箭牌,雖然有些不光彩,但崔玄不在乎。比起和白氏魚死網破,讓紀安左右為難,使些小手段又何妨。
再說,前世的白氏是害死紀安的罪魁禍首,讓白氏知曉紀安全好了就心安理得了。崔玄自問做不到就那麼輕輕的揭過白氏對紀安的所作所為,所以,才忽悠着紀安不能告知任何人他服用過血靈芝之事。原先是想防着紀博,倒下先用在了白氏這邊。
崔玄又進了紀府,不過,卻沒人給紀安報信。白氏是個做事很有分寸的女子,她不可能私會崔玄。所以,她是光明正大的請了崔玄過府,以酬謝兒子師兄的名義和崔玄見面。
一見面,白氏給崔玄見禮,崔玄沒有受。兩人坐定,身邊的下人端上茶水。白氏開口道:“安哥兒這些年多虧了崔大人照顧,妾身這兒先行謝過了。聽聞崔大人要成婚了,妾身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玩意,小小心意,還請崔大人不要推辭。”說著,下人就捧上了一個盒子,裏面呈現出一柄玉如意。
崔玄笑着說道:“多謝白夫人,不過,姻緣這種事情有的時候還是有講究緣分。這禮物還是等崔謀成親正日子夫人再送吧!我與心愛之人先多謝白夫人的恭賀之喜。”
禮物先被忙着送,他親能不能成還是一回事,但他心有所屬是一定要表明立場的。雖然每每想到白氏前世害了紀安崔玄都膈應的很,但想着紀安畢竟是她所出,該給的面子還要給的,崔玄只是岔了過去,並沒說什麼。
白氏試探的結果雖然不太滿意,但也沒太失望。繼續說道:“安哥兒是個實誠的孩子,旁人待他一份好,他都要還人十分好。這樣的性子,在妾身這個做母親的看來卻是心疼的很。崔大人是師兄,還望崔大人多多看顧他一二,不要讓你在外受了傷吃了虧才是。”
崔玄臉上頗為真摯的說道:“阿安的性子再好不過,他願意信我這個師兄,那我必不相負。白夫人放心,我這個做師兄的,絕對不會有讓阿安失望的那一天。”
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不管白氏心裏怎麼想的,也只能笑笑,讓人送了崔玄走。
幾天過後,京城有了重大爆炸新聞,一直妻妾和睦,是眾人羨慕享盡齊人之福的淳郡王,這次府里的正妻被他的愛妾推入了河裏,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謀害淳王妃。
這還不算勁爆,淳郡王被愛妾迷昏了頭,竟然不顧奄奄一息的妻子,一意護着自己的愛妾,叫囂着淳王妃的不賢。淳王妃娘家忍受不了淳王爺的寵妾滅妻,一折狀紙狀告到了大理寺,告淳郡王寵妾滅妻,寵妾庶女謀害嫡子嫡女。這麼一告,整個京城都興奮了。
淳王妃更是拖着自己的已經虛弱至極的身子去了皇宮和太皇太后哭訴,宗室皇親的正室們不管心裏怎麼想,是絕對要站在淳王妃這一邊的。不然,哪天她們家的男人有樣學樣,讓小妾幹掉自己的孩子,扶持個庶子上位,那才有她們哭的呢。
若是淳郡王光光是寵妾滅妻還好說一些,可一旦涉及到庶子侍妾謀害正室嫡嗣,那就是萬萬不可忍受了。其中,崔玄未婚妻被查出參與謀害自己的嫡出妹妹,引得眾人感嘆知人知面不知心,素有賢明的昭華郡君竟然是個如何心狠手辣之人。原以為崔玄好歹裝裝樣子,即使不保一保淳郡王府,也頂多是不做聲。畢竟,姻親姻親,就是落難的時候能搭把手的親戚,就算淳王府再不堪,崔玄大面上要過的去。
可崔玄就是崔玄,很是高風亮節的大義滅親了。直接上書禮不可廢,嫡尊庶卑不可亂。言明淳郡王寵妾滅妻,妾氏膽大包天,敢謀害正妻和嫡子,絕對不能饒恕。還上書皇帝,言明皇帝不要因為他的關係就網開一面,如昭華這樣的女子,他作為未婚夫更是要以身作則,大義滅親。讓眾人明白,禮法之下無重臣,滅昭華以正朝綱。
其實,崔玄一開始以為依着淳王妃的心思最有可能的還是用內宅手段解決了昭華,畢竟,家醜不外揚。淳王妃以後的榮華富貴還在郡王府,弄臭了郡王府並沒多大好處。而到時候他就有了克妻的名聲,秦明軒也不會隨意賜婚了。
先前也正如崔玄那般預料,但怎料淳郡王不配合,激得淳王妃什麼都顧不得了,把家醜撕開了說,要讓淳郡王身敗名裂。崔玄一看,這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啊。讓眾人明白,自己的鐵面無私,大義滅親。崔玄知曉,像權貴之家最不喜歡結親的就是那些大義滅親之人。
把女兒嫁個這樣的人,一旦家族有什麼,敵人還未做什麼,自己女婿先給自己捅刀子,這樣的負面受敵,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傻子才去做。那麼,崔玄只要被確認是這一行的人,好吧,那就得恭喜他,這輩子都別想娶高門之女了。
果然,眾人見崔玄對淳郡王一家毫不留情,本來一些準備接着昭華之後撿漏的家族都滅了心思。不過,在清流之中,崔玄的名聲倒是更好了。這樣的大義滅親,無私之人,還是很得讀書人喜歡的。
皇帝也氣着了,這賜婚不是給崔玄添堵,而是給他添堵的。昭華郡君在他印象中裝的還是蠻成功的,他看中這女子有幾分手段,拉攏住崔玄是不奢望的。可也能給崔玄添添麻煩,讓崔玄離紀安遠些,秦明軒自己也好多些時間來和紀安培養感情。
可沒想到淳郡王是個蠢的,昭華更是無腦的。這下好了,崔玄現在這麼一弄,大臣們都有意見,認為秦明軒沒給崔玄挑個好夫人,同時也不願意貢獻自己的女兒出來。這下,失了面子的秦明軒是不會再給崔玄賜婚的了,不然,要再出什麼事情,秦明軒的的皇帝威儀也要受到非議的。至少,一個識人不明是要被套上的。
最後,淳郡王被貶成庶人,去給先帝守皇陵去,無詔不得回京。昭華和其母賜了毒酒,而秦明軒允許淳王妃這個受害者擇府內庶子為嗣子,爵位降三級襲爵,供養淳王妃。
一場大戲就此落寞,而崔玄還未得意自己略勝一籌之時,秦明軒就在紀老太太七七之後,奪情起複了紀晨和紀安兩個人。
紀晨受到旨意之時,絕對的意外。秦明軒對他不待見可是從他做二皇子伴讀的時候就眾所周知的,即使他娶了德順公主,但德順是三皇子的親妹,三皇子是秦明軒以前的皇位競爭者,怎麼看,紀晨都不覺得秦明軒給他有發這封聖旨的必要。而給紀安聖旨,紀晨把這關係算到崔玄身上,畢竟崔玄是秦明軒身邊的第一紅人,討份聖旨真不難。可崔玄和他沒關係,更沒必要給他討了。
更為重要的是,紀晨和紀安這兩個做小輩的有了,可紀府的一家之主紀博卻還在丁憂,崔玄要討也是給紀博討來的正常吧。紀晨真是想不明白秦明軒要幹什麼了,但聖命不可違,紀晨收了聖旨后,還是去報道了。
而紀晨新的任職地點竟然是看管二皇子秦明盛,看着二皇子府的大門,紀晨神情恍惚,陡然間不知所措。
而紀安受到聖旨發現自己現在被秦明軒掉進宮裏做大學士,雖然官位還是還以前一樣,聽着也清貴。但紀安就是覺得秦明軒不懷好意,先前賜婚崔玄想離間他們的計劃沒能繼續,紀安想着秦明軒是準備從他這邊下手了。
打壓,拉攏,收服,也不知道秦明軒會用什麼招數。紀安心裏想着秦明軒的卑鄙,想拘着他在宮裏,拉開和崔玄的距離,可卻忘了秦明軒這個皇帝也不能整天的召見崔玄吧。他們也就半斤八兩了,可在崔玄心裏的地位,他明顯重很多的,怎麼看怎麼都是他穩贏。所以,紀安是一點不急,決定和秦明軒慢慢耗。
而崔玄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立馬趕到了紀府。
紀安看着擔憂的崔玄,心裏還是很得意崔玄對他的在乎的。沒等崔玄開口就把自己所想告訴了崔玄。
崔玄一聽,心中一樂,一點也沒有誤導紀安往歪處想的自責。繼續睜眼說瞎話道:“阿安如此聰慧,倒是先前我白擔心了。不過,陛下畢竟是帝王,他的心機手段高明,最喜歡懷柔。阿安如此心軟,師兄就怕你到時候於心不忍。”
紀安一聽立馬保證道:“師兄,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讓給他的,即使他對我再好,可他覬覦我的心愛之人,那可不是能心軟的。我可不是那麼沒有原則的爛好人,平時也就罷了,到了關鍵時刻,我還是心中有數的。”
瞧着紀安已經對這秦明軒升起了濃濃的戒備之心,崔玄鬆了口氣。紀安的心很軟,秦明軒怕是準備走懷柔路線,慢慢的軟化紀安的心。崔玄是不會讓秦明軒有這個可能的,他必須要讓紀安不信秦明軒的真心,不被動搖。
不是對紀安沒信心,而是秦明軒太狡詐,還有上輩子對紀安的了解。崔玄不得不提前讓紀安對秦明軒起了戒心,一旦紀安對一個人起了心房,那就是很難在攻破的了。
有宮人到紀府,當天就帶着紀安說是入宮謝恩。瞧着沒被宣着一通前往的紀晨,紀安心裏哼哼,越發覺得秦明軒不懷好意。
秦明軒今日把自己拾掇了很多遍,在宮人們數不勝數的誇讚中面前認為今日的這身裝扮能過得去,會給紀安留下給英俊的印象。他可知道,紀安對美男一直態度良好,也多幾分忍讓。比如上輩子的崔玄,憑着樣貌,紀安不就為崔玄求過情。為此,秦明軒深恨當年一時心軟,讓崔玄記了紀安的好,這輩子就來和他搶。
紀安一見秦明軒就發現秦明軒着着盛裝,身上的配飾無一不精緻,整個人就像開屏的孔雀似得,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曉他的英俊瀟洒。
可在紀安看來,這就是秦明軒給他的下馬威了。要讓紀安發現秦明軒個方面都勝過自己,而後自卑,最後把崔玄讓給更優秀的秦明軒。這樣不戰而屈人之兵,果然是皇帝,腦子就是夠用。
不過,紀安覺得秦明軒的算盤要打不響了,他可不認為有什麼可自卑的。想他一大好青年,憑啥自卑啊。再說,兩個人喜歡對方,又不是用這些來衡量的,只要崔玄認為他比秦明軒好就行了,其他的,紀安不強求。
秦明軒對着紀安的情緒把握還是很有幾分敏銳的,他在紀安的眼睛裏可沒發現驚艷和欣賞,只有濃濃的戒備和煩躁。秦明軒立即明白,崔玄怕是個紀安說了什麼,讓紀安誤會了。
這麼一想,秦明軒更覺得崔玄卑鄙了,專會使小人手段。秦明軒皺着眉頭,想了想,決定快刀斬亂麻,先表明自己的心意,不再讓崔玄有機會使手段了。
所以,秦明軒揮手讓眾人下去,對着紀安開口道:“一安,朕愛慕於你,希望你能明白朕的心意。”
紀一安是紀安在現代的名字,來這兒多年許多年未聽有人喊他,乍一喊他,他先是一愣,再者就是恐懼。一安這個名字他這輩子沒用過,秦明軒是從哪兒得來的。還沒等他把心裏的恐懼釋放出來,就聽見秦明軒對自己說喜歡。
紀安立馬不糾結秦明軒從哪兒得知自己的名字,趕緊回神想到。原來秦明軒打算先勾搭自己,等自己上鉤了,再讓崔玄看看自己的見異思遷。分開了他和崔玄,他再好動手拿下崔玄。
紀安覺得自己幸好已經了解了秦明軒的真實想法,不然,還真被他騙了。雖然他一定會拒絕,但覺得沒有在了解事情真相后這麼有底氣。
紀安覺得秦明軒這樣給他下套了,他也不能沒所表示,讓秦明軒認為他好騙。於是,開口道:“陛下,臣已經有心上人了。陛下的盛情恕臣不能接受,陛下的心思臣已知曉,但恕臣不能讓出心愛之人。還請陛下恕罪,不要強臣所難!”
被拒絕秦明軒已經做好準備了,可紀安的話還是讓秦明軒大吃一驚。他驚訝的看着紀安,半響才憋出一句:“你說朕喜歡的是崔玄?”
紀安點點頭,然後一副你別解釋了,我都知道了,你就認了吧。
秦明軒真想吐血了,心裏暗罵道:崔玄,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