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咱們拜堂
“飛羽。”
還沒瞧清場景，洛丹已是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抄在手中，直到遠離了刀劍，她才看清了眼前妖孽般的絕世容顏，而這張臉她曾經深深地思念着。
“洛丹，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皇甫飛羽滿是驚異，混亂中刀劍不認人，他與對方搏鬥，冷不防看到閃現出一個白衣人，一瞥眼他就瞧見了那是洛丹。
“我……不知道。”洛丹的確說不上來，目光流轉，大殿正中展翅欲飛的金色鳳凰印入了眼帘，微微一想，她訝異道：“這裏……是神凰教？”
“嗯，神凰教大殿，三年期滿，神凰教換主，但似乎各大護法都想坐上那教主之位。”皇甫飛羽幽幽然說罷，黑眸一瞬不瞬地關注着石之彥率領的人馬與司徒森那邊的人戰鬥的境況。
“三年？”洛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扭過皇甫飛羽沒有絲毫變化的俊逸臉龐，正色道：“三年，你剛剛說三年？”
皇甫飛羽神色懵懂地怔了怔，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洛丹的身上遊走，“對了，孩子生了嗎？”
後來經過深思熟慮，他終於相信洛丹的孩子是他的了，否則洛丹吃了他的控心丸，沒道理後來會沒有絲毫的異常。
“孩子？”洛丹一愣，摸摸小腹，心中計算一下時間，道：“五個多月了。”
“什麼？”這回該換皇甫飛羽怔愣了。
然而，洛丹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他解釋，意念取出血紅玉璽，徑直放到皇甫飛羽的手中，“情況緊急，先用這血紅玉璽把神凰教的教主之位奪下再說。”
就算與皇甫飛羽離了婚，洛丹潛意識中還是關心皇甫飛羽。
“玉璽？傳言中的血紅玉璽？”目睹手中由血玉製作而成的展翅欲飛的鳳凰，皇甫飛羽眸中閃過震驚。
果然不出洛丹所料，有了這血紅玉璽，神凰教教主之爭自然不攻而破，皇甫飛羽有血紅玉璽在手，自然被尊為神凰教教主。
神凰教教徒在入教之前都向教中的神物——金鳳凰起過血誓，永生聽從血紅玉璽之命，絕不背叛。
所以，當血紅玉璽拿了出來，一股強大的紅光就波動出去，致使所有教徒頭腦中感應到神物的召喚，繼而將皇甫飛羽推舉向教主之位。
在那個塵封了三千年的空間待了幾天，出來就是三年。
當洛丹再回到這個世界，六國戰爭已經正式爆發。
天齊國處於傲洲大陸的中間，四面八方都有強敵圍攻。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就算皇甫飛羽不想參與戰爭，也是不能視若無睹，何況他的兄弟皇甫邪一直在戰場上。
領導了神凰教，皇甫飛羽接下來就開始整理隊伍，他原本就有上萬人的鐵血隊，此時由石之彥來訓練教徒，相信不久的將來這會是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
歷來，人人都修鍊過玄法的軍隊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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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咱的孩子你竟然懷了三年，會不會生不下來啊？”
月色籠罩的西院，皇甫飛羽撫摸着洛丹凸起的小腹，幸福地調侃。
洛丹躺在懶人椅上，見皇甫飛羽笑得實在欠扁，撇撇嘴道：“皇甫飛羽，你往哪摸啊？別忘了，咱們已經離婚，沒有任何關係了。”
已經給皇甫飛羽說了塵封空間的事，皇甫飛羽還是難以相信她從那裏面出來后，這世道就過了三年。
至於夕荒，出來后她就沒見到他。
“洛丹。”皇甫飛羽突然半蹲身在洛丹面前，握住洛丹的柔荑，眼神變得溫柔，面上的笑容也收斂住，一本正經地道：“再嫁給我一次可好？為了孩子，你也不想要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吧？”
這言語輕柔，動情，彷彿春日裏氤氳的溫泉，不經意間就將一股暖流滑過心田。
洛丹坐起身來，凝視皇甫飛羽的鳳眸，那眸中閃亮的光輝像是天上皎潔的月截了一段下來，淺淺的光暈中滿含的希冀叫人不忍拒絕。
“洛丹。”皇甫飛羽拉過洛丹的手，將其貼到自己的胸前，幽幽然道：“知道嗎？我找了你好久，整整三年啊，這三年我一事無成，就是堅信你還活着。”仰頭凄然一笑，又道：“其實，我怎能不知你還活着的事？我還活着，那就說明你還沒死，你若是死了，我又豈能活得下去。”口氣中有些自嘲。
洛丹靜靜地聽着，皇甫飛羽的心跳有力地從她的手上傳達過來，她心中掀起了輕微的漣漪，但面上絲毫不表現出來。
“咱們不曾拜過堂成親，但卻真實地離了婚，好諷刺啊！有時我會想是不是那時冷落了你才導致我們的關係變成了現在這樣？洛丹，其實我很後悔。”腦袋埋了下來，皇甫飛羽掩藏了他的傷感。
聽着皇甫飛羽難以出口的內心真實的想法，洛丹輕然嘆了一氣，柔荑撫摸上皇甫飛羽的墨發。
手指微微一頓，她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她和皇甫飛羽同過房，卻不曾拜堂；她與北辰楓拜過堂，卻不曾同房，血魔陣之所以遲遲無法解除，是不是與這個有關？就像以前清風道人與他的妻子也是在拜堂之後同房之前發生了意外，難不成……
“飛羽，咱們拜堂吧！”真心不想被血魔陣再牽着鼻子走，洛丹一念至此，便腦抽地開口。
她想以實際行動來證實一下血魔陣的破解方法是不是如她猜測的一樣，當年那兩個製造血魔陣的男女不就是因為無法在一起才整出這麼多的事嗎？興許他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洛丹……”皇甫飛羽感動得抬起頭來，燦爛地笑着將洛丹擁在懷中。
然而，令他想像不到的是三天後的婚宴上，洛丹竟然策馬走了。
……
葫蘆山下，明鏡湖畔，洛丹坐在涼亭中，兀自望着湖中的水波發獃。
拜堂之前，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這個世界的陰魅都是成雙成對地出現，北辰焰死了，現在只剩下一個陰魅兩個陽魅，北辰楓和皇甫飛羽之所以還沒死，想必是她還沒有明確地選擇他們其中的一個，若是她做出了選擇，大概血魔陣會讓另一個陽魅自行死去。
不忍心讓北辰楓去死，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心有些揪疼，洛丹抱緊了手上的琴，鬱悶得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皇甫飛羽。
有了葫蘆山鬧鬼之事，這裏像是一處世外桃源一樣，風月和橙兒在這裏住了三年，硬是沒有外人前來打擾。
外面的世界烽火連天，二人有幸遠離了戰火的紛爭，得一隅之安靜，不過，若不是堅信洛丹會回來，二人恐也是呆不下去。
“既然選擇了，小姐又何須憂傷？”
一個聲音冷不防在身後響起。
“青瓷。”洛丹掉過頭，看到了那在林蔭處站立的青衣女子，“你跟蹤我？”
“不敢。”青瓷身形飄忽間步進涼亭，恭敬地立在洛丹身前，“青瓷在神凰教看到小姐，所以尾隨小姐而來。”看洛丹詫異的眼神知道洛丹要發問，她緊接着又道：“青瓷乃青翼護法之女，少時得夫人幫助而倖存於世，所以青瓷發誓此生均聽命於夫人，夫人離開時讓青瓷來照顧小姐，青瓷既然答應了夫人，那就斷不會做出違背誓言之舉。”
洛丹見她說得真誠，嘆道：“你其實不必背負誓言過一輩子，你也應該有自己的追求，我現在允了，你是自由的。”
青瓷搖搖頭，“小姐莫再逼迫青瓷，青瓷決定了的事，絕不會改變。”
洛丹知道勸不了她，也懶得再勸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興許青瓷就願意依附她而生。
回到村子，當洛丹的身形出現風月和橙兒的眼中，二人高興得跳了起來，等了三年，她們終於把洛丹等來了。
……
“洛丹，你再用力，再使勁點……”
窗門緊閉的房中，風月急切的聲音傳了出來。
廚房內，橙兒準備了足夠多的熱水。青瓷忙出忙進地奔跑，急得滿頭大汗。
“覺心神功到達第七層了沒有？”
那廂後勁不足，風月又着急地問。
“沒，沒到，還差一點點。”洛丹上氣不接下氣地回，已經疼得要命了，她還是沒法把孩子生下來。
“那怎麼辦？你可不要心病複發窒息死去啊！”風月手足無措了，“這個技術落後的年代什麼都沒有，否則直接破腹得了。”
“我，我……啊——風月，好疼啊，你去給我把皇甫飛羽這王八蛋找來，我不生了，確定不生了。”洛丹疼得口不擇言地亂叫。
“你家那王八蛋現在在戰場上，你叫我怎麼叫？你倒是用力啊……”
“可是，我確實沒有力氣啊，我疼了十幾個小時了。”
“當初都叫你別生，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有本事你這輩子都別生孩子試試……”
房內，二人吵個沒完。
橙兒和青瓷聽在耳力，哭笑不得。
“哇……”
忽然，一聲嬰兒啼哭自屋內傳了出來。
二人喜得眉眼一開，三步並作兩步地奔進屋內。
“風月，不好，還有一個。”
感覺肚子又開始陣痛，洛丹撐起的上身往後仰倒，悲催地喊給孩子清理的風月。
風月一驚，迅速把手中男娃交給進門的青瓷，雙手按住洛丹的肚子，努力地做一個標準的接生婆。
“像剛才一樣，你再用力……”
覺心神功沒到第七層，洛丹憑着毅力生下一個已經算不錯了，肚子裏還有一個，這事兒就有些懸了。
“風月，撐不下去了！”
堅持了盞茶時分，洛丹抓緊被褥，勉強說完了這話，便極盡所能地以最大的力生下了另一個孩子，而她自己卻悲催地……
“哇……”房中響徹着孩子的哭聲。
“龍鳳胎！”橙兒喜不自勝地呼。
看着被汗水濕透了的洛丹緊閉雙眼，風月心下沉了沉，將孩子遞給橙兒，伸手去試探洛丹的鼻息。
一屁股跌坐到床上，風月神情悲凄地流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