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的身邊沒有正常人二十四

24我的身邊沒有正常人二十四

chapter24老爺的日記(上)

自從被傳送到2oo9年的英國倫敦后,我一直在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經過三個月的努力,令人喪氣的沒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不過這不算太糟的,儘管布魯斯·韋恩是個並且應該是個獃頭獃腦的二世祖,但蝙蝠俠總有數量多得讓人聞風喪膽的預案、備案和應急方案。

我在221c的狹小空間裏束手束腳的施展,一番討價還價和勾心鬥角之後,我爭取了英國政府——一個再這麼跟陰謀詭計打交道下去,腦袋就迅速能跟盧瑟·萊克斯相提並論的胖子——的同意后,在地下修建了幾條剛好跑開兩輛蝙蝠車的隧道,其中一條與221c地下的蝙蝠洞相連。

作為條件,福爾摩斯以他慣有的政客的小聰明,給我額外佈置了“修洞和修道時順便把地鐵也修一修”的任務。

順便說一句,我有好幾個蝙蝠洞,每個蝙蝠洞的陳設都一模一樣——除非參觀者有着外星人的視覺——正如我之前所說,蝙蝠俠總有無數備案。

某個聖母心泛濫的藍大個兒總是喋喋不休的聲稱,蝙蝠俠是個悲觀的傢伙,任何事件他都要預測出一百種糟糕透頂的發展方向,再弄出一千種的後備方案以防萬一。我不贊同“悲觀”這個詞,想想看吧,既然那樣的災難都能夠毫無預兆地降臨,這世間還有什麼糟糕透頂的後果不會發生?

我不用去想,那個夜晚就清晰的在我眼前延展放大。

我的父母,在我八歲的時候,被黑洞洞的槍口終結了生命,在八歲的我面前。

當然,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死亡,離別,傷痛,罪惡——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不過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而言,對於一個在此之前,世界裏最大的事情也僅僅是討厭吃的青菜或是聖誕節會收到什麼禮物的孩子而言,這將是難以言表又難以釋懷的恐懼。

我坐在倫敦濕冷的黑夜中,試着用鋼刀般的思維毫不留情的剖析自己。

這將是我最後一次鮮血淋漓的回憶。

然後,那個八歲的、嚇壞的男孩縮進黑暗的殼子裏,該身家億萬的年輕富豪出場了。

儘管這裏不是哥譚,儘管倫敦的大街小巷裏不會隨時衝出一群穿着萬聖節套裝的瘋子,儘管沒有一群看起來對近親結婚有着深刻實踐、多半是吃豬飼料長大的外星人空降地球,儘管“正義”這可笑的口號從沒在這片陰沉的天空下引領潮流……可蝙蝠俠仍有他必須守護的東西。

否則他會墜入深淵。

不出所料,當布魯斯·花花公子·韋恩一如既往的摟着兩個美人,正式出現在221b進行友好拜訪時,我的秘密被鄰居們當場翻了個底朝天。

這並不足以使我動怒——阿弗的教導嗡嗡的繞着我的腦袋飛——但接下來的場景令我差不多稱得上吃驚:

約翰·哈米什·華生像個泰迪熊一樣撲上去,堵住了小福爾摩斯的嘴——這張嘴跟他哥哥討厭得如出一轍——小個子的金髮男人似乎知道,我有着另一重不為人知的身份,也看出了我與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關係。

我目睹了小福爾摩斯對約翰的壓榨,不知為什麼就想起了那條外星救難犬,那個鍥而不捨、喋喋不休、孜孜不倦、總是試圖說服我或者拚命壓抑跟我大打出手衝動的氪星人。

真是個黑白顛倒、毫無道理的世界,明明每次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的總是那個有超能力的傢伙(想想我替他搞定了多少事後理賠),偏偏那雙極地冰海般的藍眼睛總能流露出片刻委屈相,好像我才是那個破壞公共設施的壞人。

我把紅紅藍藍的色彩扔出大腦,就像把超人扔出哥譚那樣。

交談了幾句之後,我就開始明白,為什麼看起來無比正常的約翰會處在我們中間了:一方面,他從我們身上找到了他遺落的戰場;另一方面,這位對所有人都有着異乎尋常的了解和包容的前軍醫,可以充當這些超級大腦之間的粘合劑和潤滑劑。

他正義,他寬厚,他善良,他不想我們彼此傷害,他希望我們變得更好,他是我們的守護人。

他再一次讓我想起了那個喜歡曬太陽的凱爾·艾爾,當約翰為了使我免受傷害,而向神秘的食人醫生冷冷質問時。

“看來你跟你的老朋友志同道合,都靠別人的眼淚活着。”約翰冷靜的憤怒着,凜然得就像一把拉開保險栓的槍。

【謝謝你的維護,聖約翰,可我最好發善心提示一下,你的信息時效性或許有些落後:“父母”已經不再是禁語了。】我給他發了條短訊。

【什麼!】

【研究中心給了我交換,我的父母會在原來的世界裏安然生活,再也沒有槍擊,再也沒有罪惡,再也沒有眼淚和痛苦。】

【forwhat?】(什麼作為交換?)

【與大英政府通力合作,與221b的鄰居和睦相處(不見得比拯救世界來的容易),在必要時刻相信研究中心的指示(雖然三個月前驚鴻一瞥后,研究中心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至今也沒有詐屍跡象)。】

【太好了,布魯斯。】

約翰溫和微笑的模樣讓我刪除了已經寫好的下一條短訊——

【布魯斯——所有平行世界中的布魯斯·韋恩,都會與父母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些平行世界裏將不再有蝙蝠俠,有的只是無憂無慮、教養良好、快活善良的布魯斯小王子。而我,唯一的放逐者和病人,將背負起所有黑暗和重擔。】

【你的頭罩的耳朵是怎麼回事?有人吐槽過嗎?】

【過短的兔耳朵和太長的貓耳朵?當然,一個外星的偷渡者。】

【啊……準備繼續破案和恐嚇嗎,bat?繼續為高風險和低報酬而奮鬥?】

【第一,你知道我不是英雄,聖約翰,要克服恐懼,就成為恐懼本身。我從不打算放棄痛苦和恐懼,也從未想過療傷,而是把它們變成心臟外最厚的銅牆鐵壁。第二,犯罪全球化和宇宙化的今天,單打獨鬥已經行不通了,看看我們的人員配置,簡直就是一個聯盟的最初雛形。】

【正義聯盟?】

【瞧瞧你身邊都是什麼人,聖約翰?背負了至少九條人命的食人醫生,完全不考慮懲惡揚善只顧着擺脫無聊的諮詢偵探,還有一個因為童年創傷而以痛揍和恐嚇罪犯為己任的蝙蝠,再加上一個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特務頭子和狡詐政客——除了你,我們這群反社會人格哪個能代表正義?倒不如直截了當的叫“天才聯盟”。】

【……如果“天才聯盟”考慮保姆服務的話,或許算我一個?】

【當然,你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天才,與智商無關。】

【……姑且把這個稱之為讚揚。】

我們繼續聊天,約翰對我非常信任,就像信任他同居了好幾個月的室友。心理醫生曾診斷他有信任危機,唯一的理由就是他足夠了解我,認為我值得信任。

陰鬱、悲觀、冷酷、手裏至少有一百種毀滅方法備案的蝙蝠俠,得到了他人的信任。

該死的!凱爾·艾爾,請你帶着你的氪石戒指從我的腦子裏滾出去!

約翰不想只做一個朝九晚五,依靠着踩單車成效不佳的減肥,到最後變成啤酒肚地中海的中年醫生,他是個戰士,他得戰鬥。

多麼熱血,多麼激情,多麼天真,多麼可笑……多像超人。

真是個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正如我的同行所聲稱的那樣。

在不諳世事的小約翰的印象里,戰鬥應該是要面對着某個具體的困難,戰鬥應該是要大聲吶喊,戰鬥應該是要有着握緊的拳頭和一樣緊的牙關,戰鬥應該是要腎上腺素充滿血管——戰鬥必須很刺激,因為戰鬥中的過程應該是要很危險,戰鬥中的人應該是要很熱血,因為戰鬥中的目標應該是要很壯烈。

嗯,就像紅紅藍藍的外星救難犬和光頭萊克斯之間那樣,充斥着氪石綠光的壯烈!

我再也忍不住了,用不符合蝙蝠俠的衝動告訴戰士約翰,戰鬥其實還有另一種面目,更常見也更無趣的面目:拋棄生命是一種戰鬥,但拋棄尊嚴,也是戰鬥。大聲疾呼是一種戰鬥,但在委屈中沉默,也是戰鬥。懷抱夢想一種是戰鬥……但擦乾眼淚放棄夢想,也是戰鬥。奔波在倫敦街頭飛檐走壁是戰鬥,縮在黑暗的角落裏舔舐傷口,也是戰鬥。

有些戰鬥很窩囊,不得不窩囊的勝利。有些戰鬥很漫長,不能有片刻的疏忽。大部分戰鬥很瑣碎,輸贏對別人、對世界來說其實都無所謂。很可能沒有像樣的戰場,也找不到大魔王,你期待在戰場上重拾激情,可人生沒那麼浪漫,普通人約翰,你只能更勇敢,比入侵阿富汗還要百倍的勇敢。

因為你不是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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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天才聯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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