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起突變(2)
英宗寢宮內,楊鑫與英宗對計劃一再推敲,最終落下了詳細的方案,楊鑫告辭離開后,英宗躺在床上,雙眼微閉道“我是怎樣的心情呢?開心?難過?擔心?。。。。。。呵呵。。。可能是期待終是多一點吧。”
英宗真的不想重回帝位么?只是沒有機會罷了,天下的人誰有能力去抵抗那手握天下生殺大權的毅力呢?
楊鑫一出大門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南宮夜晚一片黑暗,望着那高高的硃紅色圍牆,楊鑫還真有點發毛,“這的恐怖氣氛太TM好了,連點月光都沒有。”本來楊鑫也是無神論者,可是自從自己穿越后,就對這些鬼神之說有了些敬畏,尤其是在這麼漆黑的宮中。
走到來的時候經過的那片水池的時候,楊鑫往右一看,一個燈籠在遠處的台階上懸着,燈光忽明忽暗的,頓時令他想到了後世的各種恐怖小說情節,汗毛都豎了起來,也怪不得他害怕,他來這麼長時間還沒在晚上在這個南宮走過,而且這南宮就這幾個人,這時間都該睡了,不可能有人在啊,望着那燈籠,楊鑫真是不想過去,可是那窄路是回房間的必經之路,楊鑫沒有辦法,咬咬牙,給自己壯着膽子,“MD,老子也是死過一次的,就算遇見也算同行吧,呵呵呵呵”強作鎮定的笑了笑,可是那笑容比哭都難看。
一步一個腳印的向燈籠方向移動,沒一會兒,他發現那個燈籠也在向他移動,就這麼在空中懸着,嚇的楊鑫立馬站住不敢動,正在猶豫是不是跑回英宗寢宮。就聽遠處傳來喊聲“是楊大哥么?是我嵐兒啊!”
楊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頓時覺得這個聲音真是比世界上所有聲音都悅耳啊,忙跑過去一看,嵐兒穿着白色的內杉,外面披着一個深藍色的披風,小臉凍的有點紅,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抱着一件衣服,楊鑫忙給她披風緊了緊,說道“是嵐兒啊,天涼了,這麼晚怎麼出來了?快回去,別凍着了。”
“沒事的楊大哥,我看你這麼晚了還沒回去,想着這晚上有點轉涼,來給你送件衣服。咦?楊大哥,你怎麼頭上都是汗啊”
楊鑫一摸腦門,可不,已經流了不少冷汗,哪好意識說是被嚇的,支支吾吾道“啊,剛才。。。。。剛才在那邊跑了兩圈,這時間長不運動啊,身體有點發虛啊”
秋嵐嬌嗔到“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快披上吧,免得着涼”說罷拿起手帕給楊鑫擦了擦汗,把衣服給楊鑫披上。
楊鑫不敢接話,穿上衣服忙道“那咱們回去吧,明天一早我還要去見錢太后,可記得起來招呼我啊,要不就起不來了。”
秋嵐皺鼻道“嗯!知道了!大懶豬”
給秋嵐送回屋子,又調笑了這小丫頭一會,弄的秋嵐臉紅紅的。
楊鑫道“對了,有件事情忘了問你了,我這傷到底是怎麼弄的啊?”
秋嵐睜大眼睛.“這個你也忘了?當時你我在後院陪太子讀書,你正在那給太子念書,突然有個刺客從後門那的牆上跳了進來,一把長劍直接就奔向你刺來,還好大哥你拿刀擋在了胸前,不過也飛了出去,直接就撞到了牆上,全身都是血,可把嵐兒嚇壞了”說著大眼睛眨巴幾下,眼淚就掉了下來
楊鑫忙到“不哭,不哭,大哥這不沒事了么,那後來呢?”
秋嵐用手抹抹眼淚“後來孫順大叔他們就衝進來了,手裏拿着弩箭,那刺客肩膀中了一箭就躍牆跑了”
楊鑫越聽越鬱悶,心想“估計那刺客看他給太子念書,把自己當成英宗了,自己的也太點背了吧,還有說那刺客從外面跳進來的估計還能是踩着樹什麼的,MD,竟然從裏面跳了出去,靠!那牆咋也得有三米高了吧,明朝的武功也太變態了吧?這讓我怎麼混了還?”
又安慰了秋嵐一會,看着秋嵐睡著了,楊鑫輕輕的關上門。
楊鑫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心道“英宗看起來對我還不放心,沒有把所有的人都說出來,不過這些已經足夠了,只要能攢夠與石亨談判的本錢,就可以從中分一杯羹,可是一定是要以石亨為首的,畢竟只有他有調動禁軍東營兵馬的權利,果然一切的計謀只有配合實力才能成事啊。”末了又想起秋嵐這小丫頭,心裏暖暖的“這小丫頭是越來越貼心了,真不知道要怎麼回報這小丫頭的深情了,呵呵。。。。還有那個刺客,難道是代宗派來的?不會。如果是代宗派來的那孫順不可能會進來救人啊,而且刺客也不會錯把自己當成英宗,那還有誰要至英宗於死地呢?現在的英宗對於誰都是沒有威脅的啊”就這樣,在納悶與YY中楊鑫沉沉的睡著了。
翌日,楊鑫還在夢中和周公喝酒,就被秋嵐無情的摧殘了起來,吃過早飯,秋嵐幫楊鑫穿上衣服,雖然楊鑫到明朝都已經快倆個多月了,可是這古代衣服的複雜程度讓人髮指,今天又是要去見太后,為了不出什麼差錯就讓秋嵐幫穿上了。
去往慈寧宮的路上,楊鑫還在思量着與太后的說辭,抬頭看見對面走過來兩個身穿朝服的人,左手邊的那位中年男子官服上綉着小獨科花,束帶上配着花犀,楊鑫認得是正二品的官服,而另一個身綉散答花無枝葉,腰佩金銀花,正三品,楊鑫忙低頭行禮,二人像沒看見楊鑫似的,繼續低頭談論着,經過楊鑫的時候,楊鑫隱約聽到,“於大人,皇上為冊立沂王朱見濟為太子,竟然派人賄賂百官,你說這成什麼事了?於大人要好好勸勸殿下啊!”
於大人嘆了口氣“唉,皇上對朝政也算一代明君,可是對待皇家中事總是犯糊塗,當年接英宗。。。。。”
倆人漸漸走遠,後面的楊鑫漸漸聽不清楚,心道“於大人?難道是兵部尚書于謙?代宗為了立太子竟然作出如此事情,看來我的計劃恐怕要提前才行。”
約莫小半個時辰,楊鑫終於到了慈寧宮,一邊感嘆着古代交通工具的匱乏,一邊對着宮門前的宮女說道“南宮帶刀侍衛楊鑫求見太後娘娘。”
“楊侍衛來拉,聽說前陣子受了傷?”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宮女在門口問到,模樣清秀。
“小傷,不礙事的,煩勞姐姐掛心了,太上皇殿下命小臣來拜見,請姐姐代為通傳一下.”對於長相不懶的女孩楊鑫總是很有禮貌。
宮女姐姐吃吃一笑道“那楊侍衛請稍等。”說罷邁着小碎步,扭啊扭的走進寢宮,弄的楊鑫望着那渾圓的臀部直吐口水。不禁笑罵自己道“最近真是有點精蟲上腦了,哪天還是先和嵐兒那小丫頭對於發展新一代產品進行下進一步的研究吧。嗯。。嗯。。研究研究”然後猥瑣的笑了笑。
沒一會宮女姐姐就出來了“楊侍衛,請跟我來!”楊鑫跟着她走到太后的寢宮門口。“娘娘在裏面,楊侍衛進去吧,奴婢就先告退了。”末了還給了楊鑫一個媚眼。楊鑫心裏恨恨地罵到“小妖精”,然後直盯着她的背影。
一進寢宮只見一個頭戴鳳冠,身穿霞帔的年輕女子端坐床上,大約二十幾歲模樣,容貌艷麗,皮膚雪白,纖纖雙手互相握着放於膝上,大大的眼睛中看不出是什麼情緒,身上透出一股華貴之氣。想必這就是錢太后了,身旁躬身站着一個男子,皮膚細嫩,彷彿天生就是一臉笑臉,淡淡的看着楊鑫。
楊鑫不敢多看,倆忙跪下行禮,“臣楊鑫,拜見太後娘娘。”
錢太后淡淡道“起來吧”聲如鸚鳴,甚的好聽。“太上皇要你來所謂何事?”
楊鑫不由奇怪,聽說這個錢太后與英宗感情很好,當年英宗被俘她常常以淚洗面,怎麼這麼淡漠?轉頭一看一臉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那個太監,楊鑫恍然大悟,此人想必是代宗派來監視錢太后的,還好我早有準備,想罷楊鑫從袖中拿出一張宣紙,雙手舉起,躬身說道,“太上皇殿下命臣前來詢問娘娘身體是否安好,並讓此物轉交娘娘。”
“陳公公,傳上來吧。”錢太后依然一臉淡漠。
那太監走到楊鑫面前拿走紙張自己先看了一遍,楊鑫看這人竟然囂張如此,忙看向錢太后,見太後面無表情,想必已經習慣如常。
那陳公公反覆看了幾遍也沒看出來什麼所以然,就躬身走到錢太後跟前,“娘娘,請過目!”
錢皇后拿起來看了一下,正是英宗的字跡,只見上面寫道。
聽鸚如卿聲,
觀楊亦有情。
憶事行看客,
看花事事舒。
只是一個普通的情人之間的情詩,不過待錢太后再看幾遍的時候,眼神中終於有了些許變化,楊鑫見狀又說道“還有一些話殿下脫臣轉告娘娘,殿下說。殿下夜夜想念娘娘,如那天上的星辰夜夜不停”縱然錢太后再是淡定,臉也有點紅了,心裏罵到“殿下怎會這般胡鬧,我看是你自己瞎編的”不過想到那首小詩,就沒有吭聲,美麗的眼睛狠狠的瞪了瞪楊鑫。
“還有,殿下說。。。。”楊鑫抬頭繼續道,然後像是剛看見旁邊的陳公公似的,滿臉尷尬的表情,忙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公公,你看這殿下這些話我實在有點開不了口,要不您先迴避下?你看都是為主子辦事,本官也挺為難的。。。”說著一枚銀子悄悄落到了這太監手中。
陳公公滿臉笑意,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手放到袖子裏,他在這慈寧宮待了三年多了,平時也沒什麼油水,用手掂掂分量,臉上笑意更濃了,一想這麼多年也沒什麼事情,也不好逼迫太緊,就一臉笑臉道“楊侍衛,那咱家就迴避下,要是耽誤您辦事受罵,那咱家也心裏不好受是不是。那行,您快點,咱家就先出去了。”說完也沒向錢太後行禮,屁顛屁顛就關門出去了。
楊鑫看着他出去了,恨恨的對門口豎起中指,MD那可是老子一年的俸祿,肉疼的回過頭來,忙跑到錢皇后床前,錢皇后一看這人怎麼如此無禮。楊鑫哪知道太后榻前倆米只有倆種男人可以接近,一個是皇帝而另一種就是太監。
錢皇后剛想呵斥幾句,楊鑫連忙捂住她的嘴,然後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別說話”然後對着門口大聲道“娘娘,殿下問您是否消瘦?娘娘可要保重身體,要不殿下會心疼的。”末了聽着門口一聲輕笑,接着是一陣腳步聲漸遠了。
待腳步聲遠去,楊鑫連忙送了口氣,他原本也沒想到,不過以防萬一,沒想到這死太監真在那裏偷聽,轉過頭來連忙想要說正事,一回過頭看見錢太后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憋得還是什麼,楊鑫連忙放開手,臉色鄭重的拱手道“臣冒犯了,剛才事態緊急沒有和娘娘解釋。”心裏卻猥瑣的在想“真滑啊,這皮膚,嘖嘖,也不知道咋保養的”
錢太后狠狠的在心裏鄙視了他一下,臉上又恢復淡淡的表情“沒事,本宮也明白,說正事吧”
楊鑫把事情的經過稍微修改的說了一下,只說是英宗得知代宗要換太子,設計想要奪位,而對於自己的計劃沒有透漏給錢太后。
錢太后皺眉道,雙眼灼灼道“太上皇心地善良,就算知道要換太子,也不會有這種想法,我看是你說動太上皇的吧。”
楊鑫心裏發苦,這一對夫妻誰也不好糊弄啊“娘娘放心,無論是出於誰的想法,臣絕對沒有害殿下之心。”
錢太後點了點頭,想到那首詩“既然殿下已經相信與你,我也不做其他懷疑了,你想要我做什麼?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在這裏也是寸步難行,可能對你沒有什麼幫助。”
“娘娘的父親在太醫院任太醫,而殿下的弟弟在宮門處任職,臣想娘娘託人幫我要倆分葯,一份是無色無味的劇毒,人吃后沒有中毒跡象,另外請娘娘寫一份家信給娘娘的弟弟,我要秘密出宮想讓他安排一下。”
錢太后雙眼一凝“你可知道此事一被發現,等待我錢家的就是抄家滅族之罪?”
“太后,前些日子南宮有刺客闖入你也知曉吧,請問這刺客從何而來,皇宮禁衛森嚴,如果不過有人故意為之,怎會如此輕易就闖入南宮?當今皇上要立沂王朱見濟為太子,那當今太子就是最大的絆腳石,如果除掉,那麼就再無需選擇了。”
“代宗敢冒天下之不惟刺殺太子?百官能讓么?”
”太后,事實永遠都是勝利者說的,到時候代宗說是刺客,有誰會反駁?就算反駁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要立代宗的兒子為太子么?“
錢太后猶豫了一下,終是眉頭一緊,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下一封信交到楊鑫手中,目光決絕說道“本來本宮不想涉及到家中,不過為了殿下和深兒,本宮就照你所說,本宮全家皆繫於你手,希望你不要害了她們。”
楊鑫正色道“娘娘放心,臣曉得事情輕重,那臣就告退了,十日之後臣來取葯。”
錢太后沒說話,背過身去淡淡的“嗯”了一聲。待到楊鑫出門,錢皇后怔怔的看着桌上的紙筆說道“爹,你會怪女兒么,可是女兒沒有辦法,殿下待女兒不薄,女兒怎麼忍心看着他孤獨終老,此事雖然兇險頗多,不過女兒已經沒有得選擇,爹爹,希望你能原諒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