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家
人類有一個非常脆弱的地方,叫做心。
楊雪一晚上沒合眼了，趙曉寒不時傳來的夢話，讓她連打盹的心思都放下了。
昨天晚上，羅奉出門以後，就給楊雪打了個電話，他們沒辦法照顧趙曉寒，只好求助她來了。
楊雪推開他們寢室的門，看見趙曉寒在地上在地上呼呼大睡，心裏又疼又氣，早上的時候答應得好好的，絕對滴酒不沾，現在卻醉成這個樣子。
好不容易才把他從地時候扶起來，幫他脫去衣服，在把他放在床上。
趙曉寒是真的喝醉了，衣服上吐得到處都是，混合著不知道從哪裏粘來的泥土，既刺鼻又噁心。
楊雪看趙曉寒熟睡之後，就幫他洗衣服，可是他睡著了也不安寧，一會兒要水，一會兒又哭鬧，害得她兩頭忙，到下半夜才把他的衣服洗乾淨晾起來。然後就坐在旁邊陪着他，他的每一句夢話都讓他揪心。
雖然這個人有很多缺點，但是為什麼越是接觸時間久了越是想念……
這一段時間，他的痛苦，他的掙扎，她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她不希望他強顏歡笑，但是現在只能求他表面開心。因為對朱燕的承諾，更因為自己的愛，她只能選擇默默地跟在他身邊，呵護他，照顧他，陪着他痛苦，陪着他快樂。
她知道，他的心裏很難在裝下其他女生了，或者說再也裝不下，她卻毅然陪着他，這雖然讓她很苦惱，但是她知道不這樣做她更難得到快樂。
趙曉寒醒來了，看了看身邊的楊雪，沒有歉意，也沒有感謝，開口就說道：“我好餓，我們下去吃早餐吧。”
楊雪用手按住想起床的趙曉寒，“我下去給你帶上來吧，你現在應該多休息。”
“嗯！但是我想呼吸新鮮空氣，這裏有種味道。”雖然楊雪打掃過房間了，打掃酒精的味道還殘留一部分在空氣之中，還有幾個大男生床鋪上隱隱的汗臭味。
“去陽台上吧，今天有陽光。”楊雪建議道。
淡淡的陽光，給這個冬天的早晨增加了一絲暖意，風還是有一點刺骨，但是卻能給剛從被窩裏鑽出來的人一點清涼的味道。
穿過晨霧的陽光一點都不刺眼，趙曉寒和太陽對視着，專註地好像在比誰先眨眼。
“寶貝，你給我留下一個難題呢。”
趙曉寒有點後悔昨天的衝動了，醉酒的次數多了，卻從沒有像昨天那樣的。楊雪滿眼的血絲和黑眼圈，都是因為自己的衝動。
“以後好好的愛惜身體，不能在讓人擔心了。”
看着楊雪端着綠豆湯和羊肉粉走進來，趙曉寒在心裏問到：“寶貝，我該怎麼辦？”
吃過早餐，趙曉寒問道：“班上的同學都應該走了吧？你什麼時候回家？”
“你呢？”楊雪反問道。
趙曉寒想了想說：“就今天吧，宋姐那邊的事情還要忙一段時間，但是春節我必須上來，所以在家裏呆不了幾天。”
楊雪站起來，說道：“那我現在去準備下。”然後就往外走走去，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道：“哦，你現坐一會兒，等下我來幫你收拾行李。”
趙曉寒也沒什麼行李，等楊雪下來之後，就把一些髒的衣物拿去丟在洗燙店，其它的放在衣櫃裏面，除了身上穿的他就兩手空空。
倒是楊雪害帶了些東西，什麼書啊衣服的，趙曉寒強烈要求下，她才給他這個病號一個相對較輕的旅行袋。
在校門口的時候，趙曉寒聽到一段他自認為，有史以來醉經典的對白。
男生：扶好了嗎？
女生：扶好了。
男生：對準了嗎？
女生：對準了。
男生：進去了嗎？
女生：進去了。
男生：硬了嗎？
女生：硬了。
男生：好了嗎？
女生：好了。
原來是一對情侶，在放假時沒急着回家，而是租來一輛雙人自行車，準備出去踏青來着。此時正在自行車行給車胎打氣。
趙曉寒聽得開懷大笑，楊雪聽着他的笑，剛不知道為何，仔細一想，頓時臉變得紅紅的。
這個傢伙，什麼事情都回往那方面聯想。
回家的列車似乎開得更快，此時的趙曉寒沒有了來時的忐忑不安，卻多了很多惆悵。四個月，四個月的時間，不只是窗外的遍山黃葉變成枯枝，人的心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巴電視上沒有想當初一樣放搞笑片，而換成了憂鬱恐怖的《異度空間》，哥哥張國榮的憂鬱的完美表演，讓車裏沒有了往日的喧嘩。
身邊沒有當初的香港腳大叔，而是清純可愛的楊雪，楊雪已經睏乏地睡過去了。趙曉寒抬了幾次手，才彆扭地把她抱在懷裏，讓她睡得更香。
“你這沉甸甸的真心，我給怎麼報答？”趙曉寒顯得特別的溫柔，雖然動作有點不自然。
“楊雪，到站了，該下車了。”車已經道ZY了，楊雪還在睡夢之中，趙曉寒不得不打擾她，輕輕搖着喊道。
楊雪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趙曉寒懷裏，臉一紅，忙坐了起來，尷尬說道：“啊？道ZY了啊？”其實她很不願意離開那溫暖的懷抱，不願意離開那矛盾的幸福。
“下車吧，我先送你回家。”
打的士把楊雪送道家門口之後，趙曉寒沒有下車。楊雪說道：“曉寒，進屋坐坐吧。”
趙曉寒回答道：“不了，我還要趕車呢。”
“要不，你等等，我把東西放進去之後，再送你去車站。”楊雪還是有點擔心趙曉寒，於是說道。
“不用了，你進去好好的補下瞌睡。”這丫頭都憔悴成這個樣子了，還在為他人擔心。
“哦，你這兩天在家不要亂跑。”楊雪想了想，送他去車站也不能做什麼，他又沒店行李，時候下車的很輕鬆，就放棄了送他的想法。
“哦，知道了。我先走了，拜拜。”趙曉寒想，他到家了肯定得好好的在家呆時候幾天，還會跑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