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觸犯族規
“別說了,恩哥,我受不了。我不要你死,我也不嫁人,我要留在你身邊孝敬你。”
劉娃聽了恩哥的這番話,嚇得魂也飛了,瞬間成了一個淚人。她雙手緊緊的抱住天龍,只怕一不留神,他會走了,從此不再回來。論感情,天龍對自己的七個弟妹,不是三天兩夜能說清楚的。但劉娃七人,也不是七根木樁,都有自己的情感,只是平時恩哥在外忙碌,沒有訴說的時間罷了。
現在,天龍談到了現實,是一種誰也無法逃避的現實,但劉娃卻要逃避,因為她愛自己的恩哥,這是六年積累起來的情感,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如能抵命,劉娃情願替自己的恩哥去死,就是千刀萬剮下油鍋,她也不會眨一眨眼睛,因為這是一種緣分,一種誰也說不清的緣分。望着痛苦萬狀的劉娃,天龍有些後悔了,但不說,他會更後悔。
“聽話,恩哥又沒走,你哭什麼,別人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你就是欺負我嘛。你不說,我會哭嗎?你壞透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話是這麼說,但劉娃還是口是心非的倒在了天龍的懷裏,又哭又鬧,撒起嬌來,最後,還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她的腦袋頂住天龍的胸口,雙手勾住天龍的脖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說:“如你往後再欺負我,我就饒不了你。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不信。你走着瞧。”
“大家快瞧,是誰在我恩哥身上撒嬌,你們說羞不羞?”
“羞!羞!羞!”忽然,白貞的取笑聲響了起來。隨即,大家齊聲高呼,哈哈大笑。天龍猛然抬頭,天龍這才發現自己的四周,不知何時,已站滿了人。大家指指點點,說說笑笑。主角就要數白貞了。說了笑了還不夠,還要不停地拾起地上的小石塊,往劉娃的背上扔。“好好!別再胡鬧了,都回去吃飯吧。飯後。我還有事同你們商量。”大家一路說笑往劉娃家趕去。路上。白貞少不了要取笑劉娃。撮她的腋窩,打她的屁股。劉娃嬉笑中,就把天龍所說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邊
。白貞當即就傻住了,忙找來時厲勝三人,把劉娃說的那些話說了一個大概。時厲勝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說:“也不知昨晚太上皇說了些什麼話,或者恩哥在外遇上了什麼不稱心的事,再有就是恩哥又產生了什麼預感,預感今天,或者這幾天,會發生災難性的事情。總之,這不是個好兆頭,大家心裏有數就是了。以我看,從現在起,我們一刻都不能離開恩哥,隨時應付突發事件,就是堵槍眼,也能給恩哥爭取一點時間。”劉娃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我擔心,萬一發生什麼事情,又是恩哥沖在前面,沒我們的份。我看,不如大家分分工,免得到時手忙腳亂,讓恩哥有機可趁。”
“這容易。”白貞似乎已經有了計劃。她抬頭張望了一眼,見天龍在距他們數十米遠的一棵大樹旁,正在同舒傑他們說話,就壓底聲音放心地說:“不論往後發生什麼事情,碧玉和大雄保護恩哥;我和二哥,還有劉娃,應付突發事件,不論對方有多少人,我們只進不退,直到恩哥安全為止;小弟,到時小敏就交給你了,如她少根頭髮,由你受的,如需要送信,當然也是你的任務。記住,特別是今天,太上皇可是個扎手的人物,別讓他鑽了什麼空子,害了恩哥。
劉娃,如你在太上皇的面前顧念父女之情,傷害到了恩哥,別怪我不念姐妹情分,到時和你反目成仇,一刀宰了你。”劉娃被說急了,流着眼淚說:“這話,我早就對恩哥說過了,現在就再說一邊,我的父親早就死了,劉國權在我的眼裏,只是一堆狗屎。如今天讓我撞上,就一刀捅了他。”
“這我就放心了。”白貞的話音剛落,卻見左側的樹林後面,閃出一個人來,披着虎皮大衣,光禿禿的腦袋,正是劉娃的父親劉國權,緊隨其後,便是季布的西縣十五大亨,一時吃驚不小,心想:“這太上皇不請自到,這大亨王又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看來,還真有點不妙。”剛想對自己的恩哥發出信號,機靈的凡奎已先走一步,一聲刺耳的口哨傳了過去。父女相見,分外眼紅。劉娃一見劉國權,容顏一怒,反手從身後掏出兩巴匕首,沖了過去,但沒走多遠,就讓一人攔腰抱住,剛要發怒,見是自己的恩哥,就叫道:“放開我。恩哥,我要殺了這老混蛋。”
“聽話,劉娃,別讓我擔心的事情發生,就是要殺他,也不該是你,否則別人會說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再說,現在也不是打的時候,快放好匕首,別再惹事了。”
劉娃也不敢衝撞恩哥,只好忍住怒氣,藏好匕首,只是眼眶裏閃出了淚珠。這時,劉國權和季布一行人,已來到了面前。
“小兄弟,別來無恙。”
季布打着哈哈,天龍也只好應酬。
“季老大,托你的福,過得還不錯。怎麼,來這甲子島,幫太上皇助拳壓陣。”
“這是什麼話。小兄弟,聽老哥一言,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這話說的不錯,但要看對什麼人了。項瑛在太上皇的手上,不論他倆是師徒關係也好,**說愛也罷,但她畢竟是我的義妹,項傑臨終前,把女兒託付給了我,那我就是她的監護人。
季老大,拜師學藝,在這濱都城,可是件人身大事,僅次於結婚,這一風俗,三歲的小孩都知道,你和太上皇不會不知道吧。不錯。項瑛昨晚叫我滾蛋。可以,滾就滾。不過,離開甲子島之前,太上皇和項瑛都該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沒法向死去的項傑交代。”
項傑臨終託孤,濱都武林人人皆知,東野一郎做的證人,季布和劉國權當時也在場。現在,天龍提到了託孤一事。季布就是再狂。目中也不能沒有東野一郎,只好打着哈哈對劉國權說:“劉兄,小兄弟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何況這妞來路不正。你犯不着為了她。而得罪東野老夫子。小弟心想。你還是讓小兄弟帶她回去,免得別人說你拐騙小女孩。”說到這,他話鋒一轉。倚老賣老地對天龍說:“你也不用得理不饒人。老哥今天把臭話說在前面,如這小妞去而返回,你小兄弟不能再來找劉兄的茬,否則,就是你小兄弟不對了。到時,老哥少不了要插手此事,紅着脖子和你說話,向你討教幾招絕活,那是免不了的事。給句話吧,小兄弟。”天龍沒了到季布今天會說人話,當然也就點頭同意,問劉國權:“項瑛現在人呢?”
“還在瞭望樓。”劉國權實話實說。接着,他摸了摸光頭,打着哈哈說:“小兄弟,不做冤家做親家。我把項瑛還給你,那你也要把劉娃還給我,不然,這事捅到天上去,也是你沒道理。你說呢?”天龍早就想到劉國權會有如此一說,當即點頭笑道:“可以。
不過,她認不認你,我就不知道了。”說著,指指劉國權,問劉娃:“你認識這人嗎?”劉娃搖了搖頭,接着又說:“我只知道他是東縣太上皇,沒有人性,比畜生還不如。”劉國權怒啊,當著眾人的面,劉娃竟敢如此放肆,心想定是天龍指使的,不然,這小丫頭哪敢如此膽大妄為。他想動手,但卻發現天龍的弟妹,早就做好了斗殺的準備,再見天龍的身後,站着一幫怒不可待的彪形大漢,只好強忍怒氣,另做打算。“好你個野丫頭,竟敢如此漫罵父親,但我還是念在你母親的份上,饒你這一回。”劉娃一揮手,怒道:“老混蛋,不瞧在我母親的份上,你想怎麼樣?告訴你,你不找我的晦氣,我還要找你的晦氣呢。拿來,我家的地契,和我母親放在你這裏的四百多塊錢。”劉國權一愣,沒料到劉娃會知道這麼多事,就眼珠一轉,生出一條毒計來。
“劉娃,地契和錢,是你母親托我保管的,想等你長大后再給你。既然你今天提到了這事,那也可以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地契在家裏,我不曾帶在身邊,錢在瞭望樓,你隨我去取。”
“去就去,難道我怕你不成。走!”劉娃說走就走,卻讓天龍攔了下來,並在她耳旁輕聲說道:“瞧他如此爽快,那必定有詐,你千萬不能急噪,免得着了他的道。
聽恩哥的,我家不缺這些錢。你就是要去,也要等恩哥計劃一下,想出一個對策來。否則,四百多塊錢換你這條小命,打死我都不幹。”劉國權有些等不急了,直朝天龍嚷嚷:“哪來這麼多屁話。快點,取了錢,我還要回縣城。”天龍心裏一笑,覺得自己的猜測果然不錯。他朝劉國權點點頭,也學着打起了哈哈:“劉兄,又不是趕去充軍,急什麼,現在還早着呢。我看不如這樣,如你存心存意地想歸還地契,你立即回家去取,我想半天的時間也就夠了,黃昏前,我陪着劉娃來取,你看怎麼樣?”不料此話,正中劉國權下懷。
原來,劉國權清早過來,就是想騙天龍去瞭望樓,然後打他個措手不及。現在,天龍答應黃昏前陪劉娃去瞭望樓,也就是說,劉國權有大半天的時間來佈置陷阱。更何況,身邊多出了季布這個把兄弟,和他的西縣十五大亨,也不怕天龍和他的七個弟妹,舒傑和他的這十多個兄弟。“好!小兄弟,快人快語,我們不見不散。”劉國權和季布他們一走,天龍帶着舒傑他們回到劉娃家。
舒傑的這幫兄弟,見了這麼大一鍋稀粥,立即倒了胃口,把舒傑拖到一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后,對天龍說:“小兄弟,我們出去辦點事,黃昏前,我們一定趕回來,同去瞭望樓,會會太上皇。”還能怎麼樣,天龍當即點頭同意。舒傑他們走後,天龍的弟妹議論紛紛,心中多有不快。天龍也只好笑嘻嘻的勸阻這些弟妹,只怕說多了話,讓卞群聽了去,告訴她的師兄,造成不必要的磨擦,弄得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吃完稀粥,天龍少不了到鄰居張大媽家道謝,並帶着弟妹在甲子島上跑了一圈,熟悉一下島上的環境,以便撤退時所用,免得到時讓人打得暈頭轉向,損兵折將。
不知不覺之中,已到中午。天龍掏出口袋裏的錢數了數后,帶着弟妹,遲園,黃雲芸和卞群,去島上唯一的一家飯店吃午飯。庄碧玉一踏進飯店,就想起幾年前,自己在饑寒交迫之中,偷了飯店裏四隻菜包子,結果讓店主逮了個正着,並指使兩個夥計毒打自己,恰好讓天龍撞見,又是賠笑又是磕頭,店主這才饒了庄碧玉。也就是這一天,庄碧玉和其他五個無家可歸的孤兒,成了天龍的弟妹。為這,天龍觸犯了東方家族的族規,這才不得已殺出了重圍,反出了東方府,還險些命喪春水江。“恩哥,就是你在這裏救我,帶我離開甲子島的。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天龍早就忘了此事,見庄碧玉此時提起,兩隻眼睛水汪汪的,就樓住她笑嘻嘻的說:“你這鬼丫頭,都是老掉牙的事了,還提它幹什麼。記住,要好好做人,做個有出息的人,出人投地,混出個人樣來,讓恩哥高興高興,也享享你們給我帶來的清福。”那一年的事,對這七個弟妹來說,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否則,那還算是人嗎?現在庄碧玉提起,這些弟妹立即圍住了自己的恩哥,少不了又是一番哭笑。隨後,大家七嘴八舌地點菜吃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