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快人心
離婚案終於告一段落,朱慧林這一方除了獲得法庭判決的家庭財產的百分之九十之外,還意外獲得了齊子怡的那一份拚命攢下的私房錢,總共加起來竟然有上千萬。
朱慧林簡直不能相信,有生之年居然會發上這麼大一筆橫財,又驚又喜,拉着齊子恆說個不停。
齊子恆跟媽媽商量着現在正是房價穩步爬升的時候,錢擱在手裏沒什麼用場的話,不如去拿去多買幾套房子,圖個升值空間,免得人民幣攥在手裏反而貶值了。至於那一大塊廠房用地的話,周安弼曾經透露過將來會有高速路經過,不如就等拆遷將來好拿高額的拆遷安置費。
俗話說得好,幾家歡樂幾家愁。朱慧林這邊喜上眉梢,薛珍那邊卻是氣得幾乎要吐血身亡。她在家裏摔了一疊飯碗和一個花瓶,先是大口咒罵老東西瞎了狗眼怎麼就尋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女人,然後又罵朱慧林面上老實實則惡毒,不光是算計完了齊凌雲那老東西的全部身家,居然還把爪子探到了自家兒子的賣身錢上面了!越想愈氣,忍不住給她的狐朋狗友打電話訴苦,被人攛掇着說:“這一口惡氣怎麼咽得下去?薛姐,你當年也是個人物,現在給人捏成這樣,還下軟蛋呢?”
薛珍被煽動得頭腦發熱,又怎麼想怎麼不甘心,不扳回一局來誓不罷休,在狐朋狗友的出謀劃策下很快決定了下來,並聯繫人手。
這一天早上,齊子恆上學去了之後,朱慧林心裏盤算着晚上給兒子做一條魚吃,吃魚補腦,兒子這段時間好辛苦呀。她一個人步行到了菜市場,挑挑揀揀走了大半天街,才看見有合意的鱖魚,正蹲下來和小販討價還價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哪裏跑來一群人,指着她罵:“就是這個臭婊|子!勾引人家的老公!”
朱慧林不知道怎麼回事,惱怒地說:“你們認錯人了吧?”小販急忙奪過她手裏正在挑選的魚,端着盆子躲開這幫看起來凶神惡煞般的人。
朱慧林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臉都嚇白了,轉身想跑,可是,那幫子人不由分說就圍了了上來,揪住她的頭髮照着臉就是“啪啪”兩個耳光,然後“臭婊|子”“老婊|子”地不住口地罵,一邊罵還一邊往臉上吐口水,甚至抓住頭往牆上撞,大庭廣眾之下極盡謾罵侮辱之能事。朱慧林本身膽子小,心臟還有點問題,開始還哭着爭辯了幾句,卻一點效果都沒有,這幫人跟聽不懂人話似地一口咬定她勾了誰誰誰的老公。朱慧林又是氣又是怕又是深覺羞辱不堪,忽然眼睛一翻,身子軟軟地倒下,居然昏倒了。那幫人見有人喊了聯防的保安來,馬上丟下朱慧林,一鬨而散。最後還是聯防的保安們幫忙叫了急救車送往醫院。
當時齊子恆還不知道此事,正在學校上課,被好心的鄰居告訴才大驚失色地趕往醫院,所幸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經過急救已經脫險,齊子恆進去探視的時候朱慧林似乎在睡,額頭烏青,唇角紅腫破裂,顯然受了毆打,看得齊子恆心中悲憤莫名。
大約十分鐘后,周安弼帶着助理趕到了醫院,先進病房看了看朱慧林,又命助理用相機着重拍了幾張面部傷情的特寫照片,隨後叫她自己回事務所。
齊子恆抬眸看着周安弼,眼眶發紅,聲音嘶啞:“我饒不了打我媽的壞人!”
畢竟是在醫院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周安弼只能按捺下抱住他安撫一番的心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你現在管不了這個事,交給我吧。你好好地在醫院裏照顧你媽媽,我現在出去招人來徹查這個事,現場肯定有目擊證人,搞清楚是哪些人行兇,又是哪些人在幕後主使,如果順利的話,案情真相和涉案人員一兩天就能水落石出,到時候我會馬上聯繫檢察院發出逮捕令。”
齊子恆重重地點頭,說:“拜託你了。”
周安弼深深地凝視着他,嘆了口氣,說:“對不起,我還真是自私,聽到這件事簡直急瘋了,還以為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隨後聽到當時你沒在現場,也沒有受傷,真是萬幸,那種感覺……簡直像是劫後餘生。”
齊子恆仰臉看着他,眸中似有水光,低聲說:“我知道你對我好,不過,現在別說這個。我看着我媽媽傷成那樣,心裏真難受。”
周安弼悄悄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沉聲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一定會追究到底,你放心。”
這邊薛珍還自作聰明地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等齊子怡放學回家就當作一件解氣的事情專門說給他聽,聽得齊子怡馬上變了臉色,將筷子重重地放下,問:“這樣的大事,怎麼不先和我說一聲?”
薛珍辯解說:“我也是因為越想越氣不過,才臨時起的念頭,。那個死女人佔光了齊凌雲的畢生心血也就算了,怎麼手還伸得那麼長,把周大公子給你的那一大筆錢也給貪了?真他媽的混賬王八蛋乾的混賬事情!氣得老娘胸口疼,這才叫張哥找了幾個人去教訓教訓她。你放心好了,打了那老女人人就都跑光了,什麼證據也沒落下,誰會知道是我在背後弄的?”
齊子怡不放心地追問:“是不是真的都跑光了?沒有被抓住的?”
薛珍拍胸口說:“保證沒有,我打電話給張哥確認過的,放心吧。所以,打了那老女人就打了,不用出醫藥費。”
齊子怡還是覺得不太踏實,皺着眉頭說:“媽,你下次能不能別干這種沒腦子的事情?你實在要干,也要先和我說一聲商量一下啊。這個事兒,人家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是你乾的,你以為喊去的人跑光了就算完事了?”
結果,齊子怡的擔心成為了事實,三天後,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薛珍作為故意傷害罪的幕後主使者被公安機關拘留。
齊子怡獲知消息后在心裏怒罵豬隊友的老媽,卻也沒辦法,總不能將老媽丟在看守所不管,只好心急火燎地趕去找周安瀾,求他不計手段地將老媽從牢裏撈出來。
周安瀾雖然極不耐煩,見齊子怡哭天抹淚地怪是可憐,又想着打架鬥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罪行,多數情況下花點錢就能抹平,便撥了個電話給一個公安局的熟人,讓那人給幫個忙,先把薛珍撈出來。
那熟人卻說:“周總,這個事情我們幫不上忙哦,說起來,控方律師是周律師,就是您堂弟啊,您何不電話聯繫周律師,給她們調停調停,叫雙方私下和解了算了?”
周安瀾這才了解到案情的關鍵在周安弼這裏,他鐵青着臉掛了電話,擰着眉頭說:“你們什麼時候得罪了我堂弟周安弼的?怎麼每個案子裏都有他?”
齊子怡這才知道當初離婚案中朱慧林就是請的周安瀾的堂弟、周安弼大律師辯護的,連忙撲上去抱住周安瀾,哀求道:“我們沒有得罪過他啊,我和我媽媽見都沒見過他!你是他的堂哥,他肯定要聽你的,給你當哥哥的面子的,你就去給他下個話嘛,大不了求求他。”
周安瀾皺眉不語,心裏暗自思量:為了這麼個小玩意兒去和周安弼下軟話?求他?犯得着嗎?
在周家,周安瀾是長房長子,年齡最大,本來應該在弟弟妹妹中擁有絕對的號令權,可是,也許是因為年齡差了幾歲有點代溝,又或者是因為周安瀾太端着哥哥的架子,兩個弟妹周安洵和周安瀅都不愛和親哥哥親近,反而是和堂兄弟周安弼打成一團,而且,在他們那個小團體裏,周安弼儼然是發號施令的頭兒,連周安洵都很服他。這一點尤其叫周安瀾看不過,從那時候起就開始忌憚周安弼,只是面上越發客氣,私下卻卯着勁兒要在將來的家族企業經營上比過周安弼。周安弼倒是淡淡的,對家族企業也不甚熱心,後來去做了律師,才叫周安瀾鬆了口氣,但是忌憚之心卻是一如既往,能不和周安弼打交道就盡量避開。
齊子怡忽發奇想,拉着周安瀾的褲管說:“你要是怕丟面子,不好說,你就帶我去見那周大律師,我來求他,給他說軟話,好不好?”
周安瀾簡直想要踹死他。
老子都擺不平的人你去有什麼用?你以為隨便賣個屁股就能搞定呢?再者,老子還沒發話呢,你就敢去賣弄風騷?把老子當什麼了?小*給老子惹了一屁股的麻煩還想給老子戴綠帽子呢?滾你丫的吧。
這一刻,周安瀾下了決心。
齊子怡搖着周安瀾的胳膊,苦苦哀求,聲淚俱下,楚楚可憐。可是,周安瀾打定了主意要和這個惹事精分道揚鑣,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好吧,我想想辦法。不過,這段時間你盡量不要聯繫我。我們低調點行事。”
齊子怡含着兩泡眼淚答應了。
可是,直到薛珍的判決下來,齊子怡都沒能再見到他。
齊子怡被隔絕出了他的世界。
想到前幾個月還被他放在手心裏捧着寵着,要月亮給月亮要星星摘星星,現在一下子從天堂跌到泥潭,齊子怡怎肯善罷甘休。
作者有話要說:祝妹紙們粽子節快樂,多吃幾個美味的粽子,么么噠。
謝謝柚子妹紙的地雷,還幫我罵那傢伙,真的叫我感動得不行,還有幫我補分的冬玲妹紙,裝死的橙子妹紙,維京妹紙,謝謝泥萌,我愛泥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