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房的改變（一）
雖然賈赦的媳婦是書香門第，帶來的陪嫁奴才估計也沒有多大的問題。就算查也查不出什麼錯的。可老太太記得老二的媳婦太貪婪，自己問題不少不說、估計帶的陪嫁下人問題更多！特別是史太君在婆婆去世后，找了老大媳婦的錯，讓她當家后，她那眼皮淺的，又貪婪的性格，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估計她已經在貪墨的公中的東西了吧？特別是當家的能力又不如老大家的，就算被奴才貪墨，估計她也是不知道的。她只做一副慈悲的假象給外人看就可以了。而且，庫房的東西，或許或多、或少的都被扒拉進她的腰包吧！
“知道了。母親還有什麼吩咐嗎？”賈政看到老太太一臉沉思，便開口問道。
“沒事了，政兒你要是忙的話、你就先走吧！赦兒留下。”蘭老太太看着兩個便宜兒子說道。老太太知道，這賈政清高的很，他不會去管家務什麼，還要面子，一般都不會把自己家的事情給說出去的。特別是他認為掉面子的事情！
賈政聽了老太太的話，很老實的說到：“那兒子先告退，母親好好休息！”
老太太“嗯”了一聲，見賈政走了，這才轉過來對賈赦說：
“赦兒，你父親已經走了，等整治完這些奴才，你就和你媳婦搬到正房住吧！”
“母親……”沒等賈赦說完，老太太就打斷他的話說：
“母親知道你孝順，這事情就那麼說定了。現在母親想跟你說的是整治那些奴才的事情。”
“母親不是說只是暗查嗎？”賈赦有些奇怪的問自家老娘。
“查是容易查，可家裏的奴才多是家生子，盤根錯節的，有些奴才可是跟你太爺爺那一輩，哪那麼容易整治呢？而且，你算過，咱們家有多少奴才嗎？”
“大概，有快七、八百來個吧！？”賈赦不確定的說。
“那你再看看咱們家的主子多少個。”
“算上我大房的璉兒，二弟家的珠哥兒、元姐兒、我們家也就八個主子，這麼一算，奴才還真的太多了。”
“也正是因為奴才過多，你父親在的時候有威嚴，還能壓一壓，他們也總會收斂一些。現在你父親走了，你之前也是不管事的，一時間你也不好管理，要是讓那些個奴才鑽了空子偷奸耍滑，不清理的話，以後就更難收拾了……”
“那些奴才沒有那麼大膽吧？”
“這麼會沒有呢？只要注意看，就能看出來了！所以，這一次查的話，你應該可以在那些奴才家裏查出很多的東西，這麼一來，你一下也抓不來全部。特別是採買的那些奴才，我們又不知道現在的物價，你就是把人給抓了，他也一定會給你賴賬的。那些個老人哭天喊地、擺功績可能都會有。”
“那該怎麼辦？”
“你媳婦是個好的，當年我性子左了，發作了她，你也別記仇。你回去問問你媳婦，之前她管家的時候，是否還記得那些採買的物品的賬本什麼的，記得的話，你讓她給你列個單子，再帶可靠的人出去問價格，咱們家的主子可不能被那些個下人當猴耍。以前的採買估計在二媳婦管家的時候都已經把人全給換她自己的了。你想辦法把人都列出來，一個都別想跑。”
“那樣、府里的動作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所以我才讓你悄悄做，千萬不能讓那些人反應過來，等查完了，你一個人發作的話，也沒辦法把人都抓了，這可是有些難啊？”
賈赦猶豫了一下，小心的問道：
“要不，兒子府衙告狀，帶上一群衙役回來直接把人給捆了。他們在那些衙役面前、應該不敢反抗吧？”
老太太聽了一想：這府衙？應該就是派出所吧？那衙役，就是那些幹警了。那些個奴才，應該不會在幹警面前耍賴吧！便說到：
“嗯，就按你剛才說的辦吧！”
“母親，我們動作那麼大，對府里的名聲會不會有損啊？”
老太太腦筋一抽、一抽的，還名聲呢！好死不如賴活着，都不懂？神色不明的說：
“名聲有損？這京城多大的地方？我們府里那些個丫頭小子的，要是管不好，名聲還不是更壞？再說了，我們大大方方的做，既不傷天害人、又沒礙着誰，為什麼要怕別人說？”
老太太之所以會那麼說，還是以前她孫女跟她說過看的那些小說裏邊基本都那麼描敘，她大概記得一點，具體的操作，估計老太太還不如眼前這個便宜兒子呢！
“對了，我們不僅要查家裏的，外邊鋪子裏的管事什麼的，也要認真的嚴查。還有，家裏的那些不知足的東西，你問問你媳婦，她有沒有留下原來的賬簿，把人和差額都理出來。該辦都不要留情面。記住，你是賈家的主子，雖然剛承了爵位，也不要心慈手軟，墮了賈家的臉面。拿出主子的款來，把我們家的東西銀子都討回來，其他的，就依法辦事，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請母親放心，兒子一定會好好的把事情辦好。”
賈赦因為老太太的突然轉變，猶如在做夢一般的不可置信。但他還是很高興老太太看重自己，畢竟是自己的親娘。聽老太太之前的吩咐，自己在老太太的心中是比二弟要能幹的。
蘭老太太說完，才想起好像賈赦的媳婦正病着，現在賈璉三歲多，好像賈赦媳婦就是這一年不在的。聽她家孫女兒說，好像是賈赦寵妾惹出來還是什麼了，一時也想不大起來了，等會要交代賈赦回去好好待他媳婦，或許還是有救的吧？！於是便開口道：
“赦兒，你媳婦最近身體不好，你要多陪陪，開解、開解她。母親知道她是個好的，璉兒還小，也需要她這個娘親好好照顧。至於那些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可不能多寵，以免她們爬到你媳婦頭上去。”
賈赦聽了蘭老太太的話，才想起、他自己已經好久都沒有去看張氏了，被老太太那麼一說，還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夫人張氏，再加上他好不容易得到老太太的看重，本就孝順的他對老太太的話，可是捧為聖旨的。連忙說：
“母親放心，兒子一會兒就去看看她。”
“母親不是只要你去看看，你最近寵那個女人太過了。現在先把你媳婦的身體照顧好了，再好好去查那些事情吧！記得請個太醫回來給你媳婦好好看看。”
蘭老太太知道，查那些奴才不是一下就能查出來的，但賈赦的媳婦的身體卻不能再拖了。她還真怕那張氏因為一個寵妾而被氣死什麼的。在老太太的記憶里，賈赦對張氏還算得上是敬重的。原來那個史太君要毀了賈赦的名聲，故意把他推向好色那個方向便不停的給他塞女人。
現在的蘭老太太是要把他給拉回來，希望這個賈赦還能拉得回來。實在不行，就讓他看看那些通房、姨娘什麼的醜陋的一面，一定要讓他遠離那些爬床的女人。這算是給他保養身體，也是扭轉一些以前被史太君給破壞的名聲吧！
o︿︶)o唉！雖然她看了很多宅斗的電影、電視，可人老了，記性差，能記得的東西有限得很。就是讓她斗，她也不知道怎麼個鬥法啊！
賈赦和張氏本是少年夫妻，他對嫡妻還是有感情的，老太太那麼一說，他自然會按照老太太說的好好陪她了。
且不去管賈赦受到母親的看重有多高興，他倒真高高興興的去了張氏的房裏。被他忽略多時的張氏，本是躺在床上的，臉上蒼白，見賈赦來看自己，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她正要起來給賈赦行禮，賈赦趕忙阻止了：
“你身體不好，就不要起來了！咱們都老夫老妻的了，哪裏還需要那麼多禮呢？”
張氏眼見賈赦的表情，發現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真的不介意自己的這一道禮的。便開口問：
“大爺今天是遇到了什麼好事了嗎？”
賈赦一向不得母親的好臉色，今天母親對自己推心置腹，他也是想跟髮妻分享一個的，便高興的說：
“今個兒母親叫了爺跟二弟過去說話，說父親已經逝去，我和二弟都改成大老爺和二老爺，夫人你升為大太太了！母親還說以前因為祖母的關係……”
賈赦一高興，就把跟老太太商量的事情跟張氏說了。那張氏聽的時候是很震驚的，她進門到現在，太太就一直看不過眼，在王氏進門的時候就給自己找了錯，把管家的權利給奪了。如今老太太的轉變有些過大了吧？難道，這老太太又有什麼陰謀不成？又或許，老太太是知道了王氏的一些行事不妥，所以才讓恩侯這麼做吧！說真的，她還真的復抄過一份賬冊，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用得上。
張氏如果說以前心裏對老太太怨恨的話，那麼現在，她是感激老太太的。璉兒還那麼小，自己的身體一直反反覆復沒好個透。如今恩侯再一次看重自己，她的心情好了，沒幾天的功夫，父慈子孝在跟前。她的病，經過太醫診治，用了好葯、心情也好，心性也開朗了不少，眼看着她的病情慢慢得到了好轉。也因為賈赦近段時間都歇在張氏房裏，不少奴才看到爵位傳到了賈赦的身上，對張氏這邊也多有巴結。雖然張氏不待見那些個奴才，但日子也好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