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受傷

第三章 受傷

沉默良久,他們彼此都不說話。可是氣氛並沒有變得尷尬。

“先生,可以吃飯了。”福嫂走上前來,提醒着在她眼裏僵持不語的兩個人。

“嗯。”余聿懷輕輕點頭,並不多言,在外人面前,他從來滴水不漏,不泄露過多情緒。

“阿蔚,我們吃飯了。”他低下身子,伸出雙手,眼角眉梢都是溫潤的笑意,想把齊蔚扶起來。

阿蔚,是以前他們在一起時,他對齊蔚的昵稱。

她從來不肯好好叫他名字,總是阿聿阿聿的叫,少女柔軟的嗓音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婉約動人。

於是,他也學着她,一遍一遍叫着阿蔚。然後看她臉上天真爛漫的笑容。

今天,她好像有點在狀態外,把他們隔絕在另個世界。就像面前這個落地窗,透明的好像不存在一樣,但是誰也掩蓋不了那道障礙。

齊蔚並沒有因為余聿懷的溫軟而有絲毫的鬆動,臉上還是麻木的安靜。這個安靜的面具,已經成了她安全感的來源。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齊蔚感覺自己好像有些異常,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混沌。自兩個月前,父親被帶走後,她就知道,她沒有能力留住他。

如今,果然如此。

余聿懷沒有得到齊蔚的回應,他也不惱,伸出的雙手,憐愛的揉揉她的細發,轉而抱起她往飯廳走去。

這是第一次,用這麼莊重的方式,抱她。

齊蔚以前很喜歡霸着他,叫他抱。可是在學校里,又不好意思,所以每次都是等到他要抱她的時候,就着急的跳上他的背。緊緊勒着他的脖子,嘴裏念念有詞:“駕--駕--駕”。

感情真是把他當馬使。每每都是令他哭笑不得。

福嫂緊緊跟在這兩個璧人身邊,飯桌上的飯菜碗筷都已經擺好了,只等開飯了。

余聿懷將懷中的人輕輕放在椅子上。轉身準備去盛飯,在這裏,他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所以這麼大的別墅,只有兩個傭人,一個是福嫂,為他做飯;一個是福嫂的丈夫,花園的園丁。

福嫂攔住他。“先生,下午的時候小姐扭到腳踝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看他對這個女孩子這麼在意。

跟着余先生已經兩年了,去年跟着他來到西山別墅。但是這個佔地面積廣又漂亮到不行的屋子,卻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多年,一直沒見過他跟其他女人往來,原來是這個原因。

“shut。怎麼不早說。”

福嫂不知道先生說什麼,但是還是不難感覺到語氣里的埋怨。心下有些忐忑,她還想說,下午已經幫小姐揉過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可是眼前的人那裏肯停下來聽她講。

拿着藥箱的余聿懷走到齊蔚面前,輕輕撩起她的褲腳。發現腳踝已經紅腫到不像話,泛着淤青,帶着暗紫色,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明顯被嚇到了,呼吸一滯,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很心疼,神色複雜地看着眼前目光獃滯的女孩子,深沉的眼裏蘊着暗黑的幽光。

阿蔚,你真的已經麻木到對疼痛毫無感知了嗎?以前的你,最怕痛了。生病時,寧願喝最苦的葯,也不願打針;擦破皮,就要紅腫上一個星期才能好;每次他握着她手腕的手稍微用些力,她就會喊痛,等他鬆開手,就會發現留下清晰的手印。

執起齊蔚的腳踝,放在自己膝蓋上。他回來還沒來得及去換衣服呢,不過他也不介意,就將之放在亞曼尼西裝褲上,細心為她塗著藥酒。

淤血一定要清掉,不然就會很痛的。

看着那要命的紅腫,余聿懷都有些不敢下手了,就怕齊蔚喊疼,哪知,她從頭開始就沒有哼過聲,精神不知放在哪裏。

洗好手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都是寒霜,對着面前垂首的福嫂並無平日裏的隨和:“福嫂,今日之事,我不想再看到。”

福嫂自然是連忙點頭,承諾會好好照顧齊蔚,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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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一條道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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