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26第 26 章

身旁的這個男人還在熟睡着,任司徒坐在那兒發了會兒呆,終於認命地承認,性真的是件極其美妙的事情,以至於她現在看他,都覺得他比昨晚更帥了一些,甚至忍不住伸手觸了觸他在睡夢中依舊微蹙着的眉心。

任司徒的指尖順着他挺拔的鼻子向下,一一撫過他的嘴唇,還有他已經冒出了些鬍渣的下巴,再往下就是他的喉結,她幾乎都還記得昨晚他品嘗甚至……吞咽她的體`液時,喉結微微滑動的樣子。

或許是任司徒還在震驚於自己竟然把那麼羞人的細節都記得那麼清楚,並沒發現他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在他喉結處短暫地停留了片刻之後,耳根發燙的任司徒正欲收回手,卻突然被人準確地捉住了手腕。

任司徒被嚇得呼吸一哽,他卻幽幽睜開了眼睛,眼裏沒有丁點兒睡意,滿滿的全是促狹:“想什麼呢?臉這麼紅?”

任司徒試着掙了掙手,沒掙開,只能故作平靜地回視着他:“我得走了。他們要是發現我沒在家可就慘了。”

時鐘這才斂了斂神,抬眸望了眼牆上掛着的鐘。

可他不僅沒放開她,反而是收回目光的同時順勢一拽,就把任司徒拽到了身`下。

“還早……”他說著,已解開了她身上的襯衫紐扣。

她總是不願在他面前徹底袒`露自己,總是在他將她身上衣物盡數除去之後,嚇得扯過他的襯衫胡亂披上身,之後就再也不肯他脫了,他知道這女人是不想讓他看到背上的傷,他倒也不勉強,愛極了她穿着他寬寬大大的衣服的樣子——衣領上方露着半邊鎖骨,衣擺下方則是修長白凈的腿,這種欲蓋彌彰的性感比單純的赤`裸更加誘人,就像此刻,只要解開一顆紐扣,他的手就能毫無阻礙地探進衣領,揉撫着那方綿軟。

他用舌尖描繪她的耳郭,癢得她忍不住直縮脖子,他卻樂其不疲,故意逗她似的,任司徒最終忍無可忍地捂住耳朵,又羞又惱地瞪他,他才放過她那對可憐的耳朵,轉而去吻她的脖頸,嘴唇——可他幾乎剛碰着她的唇,這女人又慌忙地一把捂住了她自己的嘴。

時鐘的唇只點在她的手背上,只聽她的聲音嚶嚶嗚嗚地從指縫間溢出來:“我沒刷牙……”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低聲說:“我不介意。”

“我介意!”

他試着掰開她的手,未果,只能一手稍微撐起身體,不再那樣牢牢地壓制着她,另一手忍不住刮她鼻子:“真難伺候……”

不管他如何激將,任司徒照舊捂着嘴不放,他終於拿她沒辦法了,直接抱着她起身,任司徒這回終於把手從嘴上放開了,下一秒卻是趕忙收緊雙臂牢牢地抱住這個男人的肩頸,只因他把她雙腿圈到了他腰上,就這麼把她抱下了床,就算他腰桿再結實,任司徒還是忍不住屏住呼吸,分毫不敢鬆懈。

他倒是很樂意全程為她效勞,把她抱進浴室,抱到盥洗台上,轉眼就塞給了她牙刷和漱口杯。任司徒一邊擠着牙膏,一邊目送這男人叼着牙刷去開淋浴器,忍不住在心裏為他的服務打了個五星。

誰說沒有愛情就不成活的?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任司徒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震懾到了。

他卻是調試好了淋浴器的溫度,任水嘩嘩流着就徑直回到了任司徒身旁,就着她拿在手上的漱口杯里的水漱凈了牙膏沫,又見她似乎在發獃,不由得把她嘴角的牙膏沫抹了點到她鼻尖,催促她:“還沒刷好?”

任司徒將片刻前震懾住自己的某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腦袋,也沒在意他這麼急着催她做什麼,刷了牙洗了臉,剛扯過毛巾準備擦乾臉上的水跡,就被他捧住臉,二話不說吻住了。

任司徒覺得自己幾乎是迷戀上了這個男人的身體和美色,27歲才初嘗禁果的女人是不是都和她一樣,身體的渴求如此容易就戰勝了心理上的矜持?對此,任司徒已經無從分辨,他褪去她衣服的速度比她思考的速度還要更快,任司徒被他摟至淋浴器下,她的襯衣被他隨手扔在了瓷磚地板上,他身上卻還是那條黑色西褲,熱水洋洋洒洒而下,雖迷濛了視線,卻令觸覺越發敏銳,令任司徒很明顯地感覺到他正隔着西褲的布料,危險地抵着她。

兩個人怎麼能洗好澡呢?

嘩嘩的水聲遮掩下,任司徒還是聽見了他劃下褲鏈的聲音,她的背脊貼在濕漉漉的瓷磚牆壁上,有點涼意,他嵌在她腰側的手卻如此火熱,順着她的腰線向下滑去,直至最後撈起她的膝彎,任司徒腦袋嗡嗡地響,感覺到他一點一點的進入,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那個……”

任司徒是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的睫毛挺長的,此刻他的睫毛上就彌着幾滴水珠,他一笑,那水珠就滴落在了任司徒的胸口。他稍稍退開一些,俯身吻去了滴落在她胸口的水珠,順勢含住那嬌顫的乳,或輕或重地吮着。更多的熱水請灑而下,將二人溫柔地包裹,任司徒的全部感官都集中在了被他吮吻的那一處,忍不住雙手穿進他精短的頭髮里,他抬頭看看她,見她微眯着眼睛想哼又不敢哼的樣子,又是一笑,很快從褲子的后袋裏摸出一枚錫紙包裝的小物,用牙齒咬開,戴上,再度撈起她的膝彎,調整好角度,進入那極致的緊纏之中。

他的動作彷彿在配合著熱水灑落的節奏,沉着而有力,任司徒意識低迷地哼着,沒有勇氣直視他眼中倒影的自己,只能偏垂下頭去,看着匯聚在地板磚上的水跡。

那隻錫紙包裝被這男人隨意地扔在了地上,和此刻的她一樣,被水滴撩撥地微晃不止。為了排遣身體裏越涌越高的酸脹感,任司徒有些走神地想,她第一次來他家時,他家裏還沒有備着這東西,足以見得他之前應該不是亂`性的人,任司徒當時還因此放鬆了一些戒備,而她這次來,這些東西他就已經全部準備周全了,甚至連抱她進浴室洗漱前,他都拿了一枚放在口袋裏,這反倒讓任司徒隱隱覺得他昨晚的散步更像是一個陷阱,一個企圖將她吃干抹凈的陷阱。

但她似乎……有些甘之如飴地被他桎梏在這個陷阱里,慢慢地享用着……

彷彿不滿於她的走神,他的動作忽的猛烈起來,任司徒雙腿一顫,幾乎要站不住,幸好被他牢牢地撐着,任司徒只能嘴裏發出一些無意識的j□j,皺着眉看他。感受到她深處微微地抽搐,他稍稍停了下來,以柔和的吻緩解之前過度激烈的衝撞。

這女人對人一向冷淡,唯獨對那姓盛的小心翼翼,似乎真的只有在這種時刻,她才會用如此可憐兮兮的模樣,欲拒還迎地接受着他,回應着他——這番光景下,性上的享受反倒成了其次,他幾乎是面無表情地、深深地看着她閉着眼回吻他的模樣,不再橫衝直撞,只是深深地抵着她,又緩又重地磨礪着。

這對任司徒來說卻比直接的衝撞更加磨人,他吞咽着她的唇,觸及着她敏感的深處,結實的胸膛碾壓着她胸前的柔軟,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渾身無力地依託着他。他折磨人的花樣卻這麼多,將她翻個身抵在牆壁上,而他緊貼着她的背,再度試圖攻陷。

這女人本能地併攏着的雙腿拒絕着一切的進犯,時鐘抵着她,卻不得其門而入,這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更加考驗他的自制力,而對她的憐惜幾乎瞬間就臣服在了想要再度佔有她的渴望之下,時鐘伸手抄到她的前方,稍稍托起她的小腹,揉着她那裏,逼得她顫抖的不能自已,他則繼續吮着她的耳郭,貼着她側臉,聲音在她耳邊鬱郁地擴散:“給我,嗯?”

微微上揚的尾音如同最上乘的紅酒,渡進任司徒的耳中,帶來微苦又泛甜的迴音,她忍不住抓住他扶在她臀上的手,任由他將自己擺弄成沉腰撅臀的姿勢,一點一點地吞咽進他的欲求。

最後連任司徒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等她終於又有了點力氣,從床上撐起自己時,無力地看一眼掛鐘上的時間——已經9點半了。

現在再趕回家,估計尋尋早已經醒了,頓覺無力回天的任司徒索性什麼也不管了,直接矇著被子躺回去繼續補覺——這就是她貪戀男人美色的後果。

可是偏偏有人要掀開她的被子。

被子一掀開,映入眼帘的就是這個男人的這張清爽的臉。他掛好了鬍子,換好了衣服,整個人精神得很,反觀自己,頭髮應該他是在她睡着的時候幫她吹乾的,衣服應該也是他幫她換上的。

他們同樣的年紀,可為什麼他的體力和恢復里都強過她這麼多?就連他車禍的傷都好的比尋常人快一些……任司徒有些憤憤不平,可她連把內心的憤憤不平說出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翻個身,繼續睡。

以為這男人掀被子是要逼她起床,不過還算他有些良知,掀被子只為讓她透透氣而已,而他,就坐在床邊,柔聲問她:“不餓么?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等我……睡醒……”

看着她縮成一團的背影,時鐘頓了頓,索性挨過去自后抱住她,自己也補個覺。相擁而眠其實並不舒適,她在他懷裏掙了掙,可惜掙不開,也就任由他抱着了。

其實他也只是鬧一鬧她而已,見這女人漸漸陷入了夢鄉,鼻息也漸漸放緩,直至最後微不可聞,時鐘悄聲放開她,扶正她的肩膀,讓她躺平了睡,別再縮成一團。

繼而伸手拿過擱在床頭柜上的窗帘遙控,窗帘伴隨着“滴”的一聲控制音緩緩合上,室內陷入一片昏暗,他就坐在床上看着她的睡顏,只是靜靜地看着,不被時間打擾。

這一覺睡得可真是饜足,任司徒睜開眼的時候,一時間都分辨不出是日是夜,厚實的窗帘阻擋了窗外的大部分光線,可惜床上就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任司徒環顧了一下四周,其中一個時鐘不知所蹤,另一個時鐘提醒她,現在已經是12點。

任司徒的外套就掛在一旁的衣柱上,她從外套兜里摸出手機,並沒有未接來電——這倒是有些稀奇,按照尋尋的個性,一大早不見她的話,指不定會打多少奪命連環ca11給她。任司徒只好揉着還有些緊繃地太陽穴,打給家裏的座機。

不一會兒就有人接聽了,是尋尋脆生生的聲音:“喂?”

任司徒卻被小傢伙的這聲“喂”鬧得一時語塞。頓了頓,才接話道:“我在外面有事,可能要下午才能回去。你的午飯,讓孫……”

任司徒話音未落就被尋尋脆生生地打斷了:“長腿叔叔已經來電話跟我說過啦!沒關係的,我已經答應把你借給他一天了。”

“……”

“……”

那一瞬間,任司徒很有撞牆的衝動。

陷她於如此尷尬境地的男人、從尋尋那兒得到了她的“一天使用權”的男人,如今在哪兒?任司徒最終在廚房找到了他。

他正在做菜——半`裸着,做菜。

任司徒的腳步停在開放式廚房外的吧枱,起初腦子裏只是在想,這男人赤着上半身做菜,就不怕油濺在身上?

可漸漸的,任司徒的想法就不純粹了,尤其是在目光不由自主掠過他身體各處之後。這男人平時穿着衣服,尤其剪裁精鍊的西裝時,顯得腿部頎長,姿態優雅,看着其實是偏清瘦的,而如今他赤着上半身的樣子,平日裏藏得很深的野性都彰顯了出來。

流線型——任司徒真的找不到更美妙的詞彙來形容她此刻所看見的。

任司徒很確定自己只是沉默地欣賞着,莫非是她的目光打攪了他?他連頭都沒回,就語氣愜意地開口道:“醒的正是時候,過來,嘗嘗我的香草牛扒做得怎麼樣。”

任司徒稍稍一驚,迅速地調整好了表情,這才悻悻然地搓了搓鼻子,走近時看見他正在給牛扒裝盤,另一個鍋里烹制好了醬汁,他淋上一些在牛扒上,醬汁便“滋滋”地冒起醇厚的香味。

任司徒確實是餓了,沒把盤子端去餐桌,直接接過他遞來的刀叉,站在流理台旁,就吃了起來。

時鐘失笑地搖着頭,伸手擦去她沾在嘴角的醬汁,任司徒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竟把沾了醬汁的手放進嘴裏嘬了嘬。

很是……親密。

任司徒對這種處處透着親密的小動作有些不適應,但是心底並不排斥,也就沒做聲,聽他問自己:“面點想吃些什麼?茄汁意麵。”

任司徒作勢專註地切牛扒,沒看他,只稍稍點了點頭。他看她這副假裝坐懷不亂的樣子,覺得有趣——似乎無論她做什麼,他都覺得有趣,真是沒藥救了……

時鐘對自己有些無奈,但也甘之如飴,在她切好一塊牛扒正準備往嘴裏送時,搶先過去一口包下牛扒。在她有些錯愕的目光下,他一邊咀嚼着,一邊有些誇張地誇讚自己的手藝:“嗯!不錯。”

任司徒見他這副驕傲自滿的樣子,失笑地錘了他一下。可下一秒,拳頭就被他握住了。

他另一手拿起開好塞擱在流理台上的紅酒,倒上半杯:“紅肉配紅酒,那才是絕配,要不要嘗嘗?”

他問她,卻不等她回答,直接呷了一口酒噙在嘴裏,捧住她的臉,吻她。

這哪是要叫她嘗嘗?分明是在品嘗她……

任司徒連之前象徵性的掙扎都沒有了,只稍稍愣了下,就微微張開了唇齒,令紅酒與他的深吻一道流淌進自己的口腔……

直到依稀有一聲門鈴聲傳來,任司徒才猛的一僵,想要結束這個吻。他卻已經食髓知味,把她推着他肩頭的掌心牽引到自己的腰上,要她回摟着他,回應着他……

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時,太容易學會放任自己,任**掌控一切,任司徒只猶豫了一下,就將那門鈴聲徹底拋諸腦後,享受着紅酒的回甘,以及他賜予她的,唇舌間的糾纏。

“嘩啦”一聲類似膠袋被扯斷的聲音驀地傳來,終於驚回了任司徒的理智。她猛地結束這個吻的同時,時鐘也“嚯”地警醒過來,利刃般警惕的目光掃向聲音來源。

只見一個女孩提着兩手的東西一臉詫異地站在開放式廚房外。

任司徒認出了這個女孩——

這個曾經小心翼翼地扶着時鐘的女孩——

時鐘最先反應過來,將只穿了件男式襯衫的任司徒藏到身後,恢復了往常的沉着冷靜,問那女孩兒:“你怎麼來了?”

即便任司徒藏在男人寬厚的身影后,看不見那女孩的表情,但不用看都猜得到那女孩有多局促,以至於說話都結巴了:“我……之前打過電話過來,剛才也在外面按門鈴,都沒人應聲,我就以為家裏沒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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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許情深誤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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