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你不好奇我是誰
“你還沒回去？”上官妍一看到東方景之就冒出這麼一句。直接把東方景之氣得不輕。
東方景之臉一黑，“這麼久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毒嘴。”
“多謝誇獎，不過這麼久了，你們居然還不回去？是有什麼目的一直沒有達到嗎？”上官妍笑得一臉純真，但說出的話直接讓東方景之的臉又黑了一層。
“本太子難得來一趟曜月，路途遙遠，所以想多住幾日，順便玩玩，不行嗎？”東方景之幾乎咬牙切齒。
“當然可以。”上官妍點頭，繼續說道，“不過聽說我養身子期間，東方太子三番兩次前往戰王府探望。真是多謝東方太子的一片心意了。”
“不過，無論是戰王還是王妃都將本太子拒之門外呢。”不說還好，一說起這件事他就很不爽。他堂堂一國太子，前去探望他們，居然三番四次將他拒之門外。
上官妍突然一愣，神情哀傷，“太子當然無法理解一個女人的心情，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她低下頭，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身心疲憊，不想見外人，不想讓別人看大我憔悴的模樣，難道，這也有錯嗎？”
說著居然哽咽了。
東方景之一驚，他沒想過那麼多，可是剛剛見她明明好好還會挖苦他，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妍兒，”軒轅煜心疼地將上官妍擁入懷中，“沒人會怪你的。不見客是本王的主意，想讓你好好養身體。東方太子，就算不是女人，你也應該能體諒一個母親的心情吧？”
軒轅煜眼神銳利，猶如冰冷的利箭直接射向東方景之。儼然一個愛妻深切的男子，若是誰惹他的王妃生氣，就是與他為敵。
本來上官妍一臉傷心的樣子已經讓東方景之充滿了罪惡感，現在被軒轅煜這種責怪的眼神一瞪，他更加扛不住了。
“是，是，是，是本太子的不是。偏偏挑在這種時候去打擾，是本太子欠考慮，還望王妃見諒。”
“無妨。東方太子怎麼說也是客人，是本王妃怠慢了。”上官妍嘆了口氣，對軒轅煜說道，“王爺我們進去把。”
軒轅煜立馬柔聲應道：“恩。”
然後攬着上官妍往裏走去，在經過東方景之身邊的時候，冷冷外加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東方景之苦笑，他到底哪裏惹到他們了。每次見面這對夫妻總是讓他鬱悶地有理說不出。
明明可以治她不敬之罪，現在倒好了，反而成了他的不是了。
“妍兒，可還滿意為夫的配合？”軒轅煜寵溺地揉了揉上官妍的頭。她每次遇見東方景之總是冷嘲熱諷，似乎是因為最開始的時候東方景之得罪了她，一直記恨到現在。
“滿意！”上官妍笑眯眯，“我要讓他知道，太子的身份也不是萬能的。每次想以身份壓人可不是每次都行得通的。本王妃偏偏不吃他那一套！”
軒轅煜是完全寵妻型，只要自己家娘子高興，一國太子又如何？“妍兒高興就好。”
“對了，說是出訪，但東方景之待得實在有些久了。都快一個月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回去，反而有種打算長住的感覺。你可知道他來曜月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上官妍問，“我們在東里的人不多，有些事沒辦法得知。”
“傳出來的是說要來和親，不過，據說五公主天天纏着他，東方景之是避之唯恐不及呀。”軒轅煜說道。
“恩，我也接到這樣的消息，因為五公主從我們這裏得到了他的畫像和免費贈送的消息，就開始瘋狂地纏上了他，簡直無孔不入。東方景之不是還為了躲她，甚至向皇帝提出要求不準五公主出宮找他嗎？”上官妍悶笑。
軒轅煜看着上官妍的笑顏，心中也甚是歡樂，總希望這樣的笑容能一直出現。
“那今晚應該有好戲可看了吧？”
“說不定呢。如果他對皇帝提出今晚不準五公主出面，皇帝也答應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她還真的挺期待那個畫面的，如果皇帝同意了，那就不好玩了。
“五公主會參與的。這次的宴會，說是替東方景之和百年蠱族少主接風洗塵，後宮嬪妃和公主們自然是要參加的。何況皇帝有意讓五公主和親，無論是哪一方都可以。”
“去百年蠱族和親？等於是嫁給那些蟲子，怪不得五公主要那麼追着東方景之了。”就算她知道如何對付那些蟲子，可是光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何況是什麼都不懂，一直養尊處優的公主呢。
軒轅煜突然唇角輕揚，“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大家都過的很平常。”
“咦？真的嗎？那裏的人不是一直在玩蟲子的嗎？養蠱什麼的應該是家常便飯吧。”根據少有的關於百年蠱族的記錄來看，不就是這樣的嗎？
“不是每個人都養蠱的，也有很平常的普通人。養蠱的只是部分人而已，我母妃就出生在普通人家，長得也很普通。我一直很奇怪，怎麼我父皇和皇帝都這麼喜歡她。”
“咦？”這是軒轅煜第一次說到他的母親的事情，上官妍突然想到之前木夕問她的事情，問他，“你還記得你母妃長的什麼樣嗎？”
軒轅煜一愣，搖搖頭，“記憶很模糊，只記得她長得並不美，但很溫柔，笑起來很溫暖。”
“那你一定長的像你父親。”上官妍給了肯定的答案，“你長得就很妖孽，一點都不普通。”
“我對我父親根本沒印象，也沒有人提起我們像。”
“沒有畫像嗎？”上官妍覺得很奇怪，沒有流傳在外，戰王府總該有畫像吧。
“只有爺爺的，父王的沒有。我也覺得很奇怪，連母妃的畫像都沒有。”
上官妍想了想，“我想有一個人應該會有你母妃的畫像。”
“誰？”
“你師傅毒仙！”心上人的畫像，他一定會有！
“師傅？可是，我從來沒有在他地方看到過。”
“也許他藏起來了不讓你看到。他心儀你母妃，肯定有保留她的畫像，只是不好意思讓你知道罷了。畢竟她是別人的妻子，他徒弟的母妃呢！”
軒轅煜點點頭，“你說的也是有理。這世間有可能有母妃畫像的人，居然是我師傅。下次回去去他房裏搜一搜。”
兩人正聊着天，忽然有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戰王叔，王妃，你們可算是來了，父皇已經問了好幾次你們來了沒有。快隨我來吧。”
上官妍溫婉一笑，“原來是四皇子，怎麼皇上還特意差遣你來找我們嗎？”
諸葛昊搖搖頭，“不是，我是來找八弟的，剛剛一起來的，不知道又跑去哪裏了？王妃可看到他？”
“沒有，我和王爺也剛來而已。我們先過去拜見皇上。”
“好。”諸葛昊點點頭，“那我去找八皇弟，王叔，王妃告辭！”
軒轅煜淡淡地點點頭，摟着上官妍往宮內走去。
走了一陣，確定沒有人跟着之後，上官妍輕聲問軒轅煜：“我一直很奇怪，皇帝怎麼一直沒有定下太子，這麼多兒子，既不封王，也不定太子。這些兒子就這麼待得住？”
“就因為沒有定下，皇帝的態度又很不明確，所以他們的爭鬥才小一些。”
“恩，我看資料的時候也了解了一些。不過他們也很奇怪，七皇子是皇后養大，皇后不爭不搶，他確實無能為力，沒有後盾，想爭也沒辦法。可是其他人呢，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後盾的吧。在這樣一個環境，不想坐上那個位置是不可能的。”
軒轅煜拉着上官妍的手，“好了，別想那麼多了。發現你還挺愛操心，這些事都要想。”
“額！”上官妍一愣，不滿地嘟嘟嘴，“我這不叫愛操心，我這叫未雨綢繆。很多事情的真相都是從這些看似無關的事情上體現的。”
“好，未雨綢繆。這些事往後我會來操心，你只要快快樂樂的就好。”軒轅煜一臉溫和，看着上官妍的眼裏充滿了深情。
上官妍嘴巴微張，心裏滿滿都是感動，可是……她微微一笑，“可是，和被你保護的無憂無慮相比，我更喜歡和你並肩作戰。”
軒轅煜心中一動，滿心感動，“妍兒！”
上官妍俏皮地眨眨眼，“與其被動承受結果，我更喜歡主動出擊。怎麼說我也做了那麼多年的殺手，讓我閑閑地等待，還真是做不到。”
軒轅煜抓着上官妍的手收緊，心中慢慢都是暖意，“妍兒，謝謝你。”
“你我之間就不需要說謝了。”上官妍微微一笑，看着軒轅煜。
軒轅煜，在我有生之間，一定會保你平安的。
忽然感覺到一道視線，上官妍猛地轉頭，卻只看到一扇窗戶，裏面空空並沒有人。
“那人功力深厚，你沒有看到他很正常。”軒轅煜也正看着那邊，眼中寒芒一閃，“我們走吧。”
“恩。”
軒轅煜和上官妍先去御書房見了皇帝。
皇帝除了上朝和解決生理需求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在御書房裏。
“戰王妃可好些了？聽說之前東里國太子前去探望也被拒之門了呢。朕就沒讓侯正去了。”皇帝一臉關切，似乎是真心關心上官妍。
上官妍溫婉一笑，“讓皇上費心了。臣妾已經沒事了。東方太子身份尊貴，臣妾自然不敢以那樣的身子見他。所以婉拒了。之前進宮的時候遇見東方太子，臣妾也已經向他道歉。”
把人氣得不輕倒是真的。
“恩，”皇帝點點頭，“你的心情我們也理解，身體恢復了就好，孩子還會有的。”
“是。”
“對了，朕想和戰王單獨說一會兒話。”
“是，臣妾先退下了。”
“你去吧。”
上官妍剛離開御書房，侯正就追了出來。
“戰王妃，王爺讓你在御花園等他，他稍後去找你。”
上官妍點點頭，“好，多謝公公！”
“您客氣了。那雜家先去復命了。”侯正一甩手中的浮塵回了御書房。
御花園第一次進宮的時候柔妃帶她去過一次，上官妍還記得路線，現在天氣漸熱，花園裏的花都已經花團錦簇。
芙蓉、海棠、菊花等等，爭相鬥艷。
上官妍沒什麼興趣欣賞花朵，就走到御花園的亭子裏，坐在亭子邊上，看着一旁水塘里的魚兒們起起伏伏，游來游去。
到了這裏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麼悠閑。就連在風雲谷的時候，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藥房和後山採藥度過。
“被關在這麼小的一個池子裏面，它們高興嗎？”
一個低啞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來，聲音淡淡似乎這個問題只是他隨口一說並沒有要求別人回答他。
上官妍轉過頭，看到一名男子青灰色長衫，手中拿着一根青綠色的竹笛，腰間掛一枚白玉玉佩，輕輕瘦瘦，也很帥氣，不屬於妖孽型，倒是很有陽光少年的感覺。
他的目光盯在池中好一會兒，轉眼與上官妍對視。
“它們在池子中快樂嗎？”
“我不是這池子裏的魚，怎麼知道他們快不快樂？不過我知道你要是給他們東西吃，他們會很快樂的。”上官妍別開眼繼續看池子裏的魚。
“是嗎？”那人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一把餌食，輕輕一拋全部撒進了水裏。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池塘，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看着魚兒們瘋狂地搶食，甚至有沉在水底的大魚浮上來。
“啊，”那人驚嘆一聲，“魚餌果然是好東西，連大魚都出來了。”
“有好吃的，大魚自然不會放過。不過，”上官妍手中抓了一顆小石子，噗通一聲丟進池塘里。原本在搶食的魚兒們迅速逃開，大魚也迅速沉入水底不見蹤影，“你看，只要稍微驚一下它們。它們就會藏起來，沒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這是動物的本能。”
“哦……”那人嘆了一聲，回頭看向上官妍，“我叫步凌，你呢？”
“上官妍。”上官妍淡淡點頭。
“哦……”那人又是一嘆，問道：“你不好奇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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