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羅生門(5)
第三十四章羅生門(5)
和她想的一樣,戴政涵是個溫柔善良的人,他一直對她很好,為了讓他更加專心的寫歌唱歌,何子君會拿錢給戴政涵供他花銷。開始戴政涵不同意,可何子君一再堅持,戴政涵推了幾次,也接受了幾次。
何子君家境不錯。
她是在兩個月前發現事情不對勁兒的,有次她去錄音棚聽戴政涵錄歌,那首歌似曾相識,聽了一會兒,她發現那是首之前戎馬半生曾經在電話里給她唱過的歌,曲子有變動,可她記得那句“此情此望誠可見,皎若白日光”,戎馬半生唱歌平捲舌分的不清楚,可戴政涵咬字卻特別的清,雖然戴政涵和戎馬半生的聲音很像,可何子君卻總覺得哪裏不對。
慢慢的,何子君發現,戴政涵真的不是戎馬半生,之前在電話里,何子君曾經和戎馬半生說她想養貓,當時的戎馬半生說好啊,貓很可愛。可現在她再問戴政涵養貓的事兒,戴政涵卻是一臉嫌棄的說,他不喜歡貓。
戎馬半生到底是誰,他去哪兒了。
她開始悄悄打聽那個擁有和戴政涵相似聲音的人,很容易就打聽到了。一次樂團聚會,何子君說:“阿涵的聲音真好聽,獨一無二的。”
當時樂團幾個人喝高了,c揮揮手說:“什麼獨一無二,榮東如果沒死,樂團主唱哪有戴政涵的份兒!他倆的聲音一模一樣,榮東的作曲能力可是比戴政涵強多了。”
何子君還想問什麼,b卻讓c不要再說了。
可是事情一旦開了頭,接下去的事想停也是停不下來。慢慢的,何子君在戴政涵的家找到了一張曲譜,譜子就是戎馬半生曾經給她唱的那個,只是譜子上面畫了許多改動的線,改后的剛好就是戴政涵後來的那首歌。
戴政涵偷了榮東的歌……
何子君心灰意冷,她想離開沭封,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那時,她很意外的聽到了馮帆和戴政涵的一次吵架,馮帆指責戴政涵用了榮東的歌,戴政涵的反應是輕飄飄的,戴政涵說:“他的就是我的。”
“那他落水那天,你怎麼不救他?”
戴政涵愣了,何子君也愣了。何子君就知道榮東是溺水死的,可她不知道戴政涵當時也在現場,還沒有救榮東。馮帆下面的話何子君再也聽不清了,她只知道當馮帆說到戴政涵是因為歌的關係見死不救時,戴政涵開門看見了站在門外的她。
何子君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笑着問戴政涵一會兒想吃什麼,從那時起,何子君決定要為榮東報仇。
“別問我為什麼要殺戴政涵,他害死我最愛的人,還偷了榮東的歌,還騙了我。”審訊室里,何子君動了動脖子,似乎保持這個坐姿久了,她不舒服,“我開始想辦法怎麼能殺了戴政涵。他膽子小,於是我想到了扮鬼嚇他這招。他那幾天寫曲子瓶頸,人很煩躁,我寫了張字條,約他在直播間見面,說要給他驚喜。”
“就算是驚喜,他又怎麼爬去那麼高的佈景架上去的呢?”萬鋒問。
“窗子吧。”靳懷理說,之前他也想過萬鋒的這個問題,等他站在事發地時,發現那裏剛好對着直播間的一扇窗子,“如果只是站在窗外,那麼遠的距離,戴政涵也許連你的人都看不清,怎麼誤會你是鬼?”
何子君笑了,“靳教授,你不是很聰明嗎?你猜不出來嗎?”
她收起笑,“我是告訴戴政涵去看那扇窗,而直播間的位置也就是那裏可以看到那扇窗。然後戴政涵看到了‘榮東’,他嚇得直接從佈景台上摔了下來。除了告訴你我當時是飄在空中的,其他我不打算說。”
靳懷理聳聳肩,何子君是怎麼扮鬼嚇戴政涵的靳懷理雖然不清楚,可他現在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戴政涵死前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沒有?”他問何子君。何子君一愣,然後搖頭。
問詢進行到了最後,何子君說:“馮帆是榮東的好朋友,整件事都是我做的,他只是不想我被抓才幫我的。”
審訊結束,萬鋒有點頭疼,沒問出來何子君是怎麼扮鬼的,這個案子就不算正式告破,他看眼靳懷理,靳懷理像在沉思。他拖着下巴不說話的樣子讓萬鋒着急,“靳老師,你想出來她是怎麼扮鬼的了嗎?”
靳懷理搖着頭,“我沒想那個事。”
“那你在想啥?”
靳懷理回過頭,他還托着下巴,眼睛卻看着萬鋒,他一點點兒湊近萬鋒的臉,湊得很近,最後近的程度是萬鋒從靳懷理眼睛裏看到了他自己。
“靳、靳老師,你幹嘛……”
“啊!”萬鋒沒想到就在這時,靳懷理會突然瞪大眼睛張開嘴巴猛地沖他啊了一聲。
嚇!被嚇了一跳的萬鋒倒退一步,看着已經恢復正常的靳懷理:“靳老師,你幹嘛?”
“做個實驗而已。”
“什麼實驗?”
“人在受到驚嚇的情況下,是會前進,還是倒退。”
“當然是倒退了。”萬鋒奇怪,這個問題難道還需要做實驗來證明嗎?這個實驗和案子有關?
“戴政涵的屍檢記錄里寫的頭部觸底死亡,他從佈景台上跌落的位置是在靠近窗子拿一側,而之後我去現場發現被何子君動過手腳的欄杆是在另一側,她也知道人在恐懼的情況下是會倒退,可戴政涵為什麼是向前跌落的呢?”
這個問題靳懷理暫時想不通,他決定先回家吃飯。
今天是周三,按照約定該陳未南做飯。靳懷理是個喜歡按照規矩辦事的人,譬如自從他和阮立冬在一起后,他給自己立了規矩,盡量不要對自己的女朋友毒舌,當然這個盡量的前提是他每天至少要對阮立冬毒舌三次以上。再譬如做飯這事,他定了規矩,是和陳未南分工的,周三四五六日的三餐是陳未南做,周一周二靳懷理來。
只可惜陳未南住進靳懷理家這段時間,唯一一次就只吃過靳懷理的一頓早餐,為什麼?靳懷理的課集中在周一二,而他那間大學的食堂,嗯,味道不錯。
靳懷理站在中山東路77號的台階底下,莫名覺得家裏似乎和平時不大一樣,他上了台階,手摸着門把手,轉動,門開了。
傍晚時間,屋子沒開燈,因為是老房子的關係,幾十年前的設計,提供自然採光的窗子很少,房間顯得黑漆漆的。靳懷理在門口站了一下,他像在聽什麼聲音,突然一陣滴滴聲快速地朝門口靠近,靳懷理一閃身,人站在了門旁,伸出去的手抓住了飛出門外的二師兄。
二師兄受驚過度,滴滴叫了不停。
這還沒結束,接下去是客廳的燈飛出來,再然後是沙發上的靠枕,最後是陳未南自己。跌倒在台階上方呈狗啃屎狀態的陳未南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看着靳懷理,一句話也說不出。
左手拿燈,右手抓着piggy,左腳再勾住抱枕的靳懷理淡淡看了陳未南一眼:“沒手了。”
陳未南怨念的看向靳懷理另一隻腳,靳懷理聳聳肩:“這個抱枕是阮立冬三十塊在夜市買的,很貴。再說,我得站。”
陳未南憋在肚子裏的最後一口氣吐出來:他比三十塊的抱枕便宜。
那天是靳懷理第一次見到傳說中陳未南“身在”美國的未婚妻——柴焰,她性格和名字很像,像點了火的乾柴,走到哪兒都是噼里啪啦。
靳懷理坐在環形沙發一角,看着坐他同側的柴焰,眉毛抽了下筋。
“他不是你未婚夫嗎?你幹嘛不給他上藥?”靳懷理問,當然,最重點的一句他沒說,那就是:幹嘛讓我女朋友給你未婚夫上藥?
靳懷理話說完,沙發對角傳來了陳未南吱哇爛叫的聲音:“靳老師,靳老師,拜託你,可別讓她過來,她過來那就不是上藥,是要命了!”
一旁的柴焰冷哼一聲:“想要命,成啊,先把婚約給我解了。解了我就不揍你。”
柴焰雙手交疊攥緊,手骨隨着她的動作發出嘎嘣聲音,她是個體育教練,擅長跆拳道和自由搏擊。
柴焰這麼一說,陳未南不吭聲了,默默地讓阮立冬給他抹葯。
說實話,阮立冬也是很意外的,她沒想到陳未南最後是和柴焰定了婚。
剛好,她認識柴焰。
靳懷理可不管什麼婚約啊,未婚妻啊什麼的,他從桌上拿出張報紙,攤開在自己面前。透過報紙,他的聲音傳來:“紅木桌桌角兩道划痕,維修費十萬;歐洲古董枱燈摔壞個燈泡,一千;摔成內傷的女朋友送抱枕,保守估計要你們賠償費三千;至於摔斷個爪子的piggy……”
他看了眼腳邊的二師兄,二師兄似乎知道是在說它,嘀嘀嘀叫得歡。
“不值錢,就不讓你們賠了。”
二師兄:嘀嘀嘀……滴……嗶。
有人打電話給他,靳懷理看眼號碼,是萬鋒。他出去接電話。
萬鋒是來告訴他馮帆的證詞已經全部整理好了,他說好。
等他再回來,柴焰正一計擒拿手揪住了陳未南。阮立冬一臉的不知所措,她看着靳懷理,靳懷理看着柴焰,柴焰說:“他不是住這兒嗎?好,我也要住。”
作者有話要說:醬最近實在是太嬌弱了,不過還是堅持賣下萌【←←此處你們不給她配合兩聲乾癟的掌聲嗎】醬最近在反思一個問題,貌似阮阮的戲份酷愛被我寫沒了,所以後面要加強,要不要來點肉呢,再有就是柴焰萌不萌,萌不萌,酷愛說猛,不藍不和你們好了,為了滿足大家的喜好【其實是你自己的吧】所以醬決定從南方回來后寫柴焰這本,開心伐,酷愛說開心,不然醬就不和你們好了【←←,早就沒人想和你好了你不造嗎,你是有多煩人你不造嗎】小夥伴們收藏個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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