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挾私報復
第二天早晨從房間裏一把殺豬般的凄厲尖叫聲開始……
“疼疼疼……”貝嘉終於忍不住倒在床上五官擰成一團,眼淚都湧出來了。
抓着她右臂拚命揉搓着的賀一寒倒是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還冷笑道:“原來你知道疼啊,我還以為跟關羽刮骨療傷似的,該給你個封號叫淡定姐。”
“輕點輕點!疼死我了!”她一點也不淡定地喊道。
他在自己手掌心裏倒上跌打酒,使勁又給她捻下去。“范成業的事你是不是私底下做了什麼手腳?”
她痛哭,“啊?昨晚……就為了這事兒了啊!”
“你說不說!”他用力一捻。
“疼疼……”她當然知道這不會昨晚事件的因由,“沒做手腳啊,昨天我出現只是為了嚇嚇他,其實這種重案大案無論他再怎麼打點,一審本來就不可能判死緩。有了一審的恐嚇,二審改判死緩之後范成業假釋出來,為了積累本錢跟王艾莉對抗,肯定迫不及待找龍爺交易,毒犯在假釋期間再從事毒品交易,誰來了也保不了他,你不也這麼想的嘛?”
在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他們之間越來越有默契了,但他想問的不是這些他早已想到的事,而是她跟張勳的關係,可是……他怎麼就問不出口。
貝嘉托着發疼的手臂,看到他仍然擺着張臭臉。“你幹嘛?”
他恍了恍神,突然發現自己又陷入了無聊的矛盾中,對這個女人問什麼都沒關係沒影響沒他媽的任何意義!他冷漠撇開臉,“我餓了,吃早餐。”
貝嘉眼珠子咕嚕一轉,這傢伙似乎有點愧疚的意思,必須得好好扳回一城。
賀一寒正和於墨在餐桌上聊得愉快,突然貝嘉摔倒在房間門口。他立刻放下筷子緊張兮兮地蹲在她身旁,“你怎麼了?”
“腿軟。”見計謀成功,她裝出虛弱的模樣,想用手撐起身體,但手是真的痛,她站不起來。
賀一寒把她抱起小心放在餐廳椅子上。
於墨看到這個腹黑女人裝出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倒胃口。
今天的早餐是骨湯米粉,又是必須用筷子才能吃。賀一寒親自去給她找來空碗,親自將米粉從骨湯里夾出來放在碗裏讓她用叉子吃,周到得讓貝嘉有些受寵若驚。
於墨譏諷道:“喲!今兒這是怎麼了,明明不用上班,家裏的事也不管,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還這麼多問題。貝小姐,您這是天生富貴命啊。”
貝嘉臉色僵住。
賀一寒竟然幫助勸,“她手傷了,今天就特赦她吧。”
於墨吃着自己的米粉,說著風涼話。“我是看不慣有些人無病呻吟罷了。”
“媽!”他第一次對母親的態度有不滿意,“真傷了,我一會兒還帶她去看醫生呢。”
貝嘉十分意外。“這點小傷不用……”
“少廢話,快吃!我今天還忙着呢。”他命令。
“那我找個人陪我去。”
不知怎地他想起張勳,不高興了,“說了我去就我去,快吃!”
換作平時他早愛理不理上班去了,貝嘉對今天的他驚訝又竊喜,可一碰到於墨像盯着仇人一般的眼神,她再高興也不敢表現出來。
上醫院貝嘉接受了最詳細的檢查,拍片確認骨頭沒事之後開始進行物理治療連續十天,骨科醫生揉搓着她右手錯位的韌帶。她咬牙忍着,可臉色憋得發紅髮漲,額頭冒汗。
賀一寒在旁看了心糾着發疼,剛才他自個兒給她揉的時候可不忍心這麼使勁。“醫生,你能不能輕一點,都疼成這樣了。”
醫生像看着外星人一樣看着他,“就疼這頭三四天,過後就好了。”
“還要三四天?哎呀呀……”人家真疼的沒嚷起來,他反倒嚷起來了,指着自己被她的手指夾狠狠掐着的手臂,向醫生投訴道:“您看這情況她沒疼死我疼死了,你隨便打個石膏算了。”
醫生好笑地搖頭,“不是那回事兒,受了這種傷上哪都得受這一遭。
他只好陪着她受罪,誰讓自己是罪魁禍首呢,只有埋怨道:“你平常身手矯捷竄上跳下的,怎麼輕輕一下就錯位了呢?”
醫生答道:“有可能是慣性錯位,這位女士以前常常受類似的傷吧,新傷加舊患。”
她從小風裏來雨里去,身上總會帶幾處傷痛舊患,賀一寒心疼說:“你一次過把她醫好了,別以後一碰就碎,特麻煩呀呀呀……”
他怪叫是因為貝嘉不客氣地又狠狠掐了他一把,但是貝嘉心裏很明白,如果他不願意讓她掐,誰也逼不了他。
醫生笑說:“兩位感情真好,郎才女貌,得惹多少人羨慕啊。”
直到現在他們才像一對普通情侶那麼溫馨和和諧,她打趣說:“才不好呢,昨晚還無緣無故發我脾氣,要不然我的韌帶怎麼會錯位。”
他不答反嚷嚷:“醫生您使點勁呀,這邊都沒反應啊!在家我輕輕碰她一下都叫得像殺豬一樣。”
醫生一使勁疼得她把聲音憋了回去,五官擰成了麻花樣,掐着賀一寒的手臂加倍使勁轉移痛楚。
“哎呀呀呀……”最後還是他代替她叫嚷。
痛苦而漫長的一小時終於結束,正準備離開賀一寒突然被她拉住,回頭就看到她一雙感動得淚光閃閃的雙眼。
完了!他最怕她老說些肉麻麻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話,每每聽到他的腦子就會一片空白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這次他聰明,在她沒發話之前跑了。
車子直驅回dg小區,他專程親自把她送進房間。這陣仗在於墨眼裏別提多礙眼了,把兒子拉到一邊緊張問道:“兒子,不就是受了點小傷,你至於嗎?我看你對她越來越上心了。”
賀一寒好笑,“媽,你她現在對我來說很重要,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重要,我還需要她為我辦點事。等事情一過我答應你我不會再見她。”
於墨懷疑地盯著兒子,“只是這樣?”
“那不然呢?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於墨皺着眉警告,“我提醒你,你千萬別對她有感情,她不是好人,她會害了你的。”
不明白母親從哪來這樣的論斷,賀一寒還是點頭應允,“不會的。”
“該忙的忙你的去,別老守着她。”於墨像下命令一般。
“我一會兒就走了。”
貝嘉已經在書房裏忙了,見他進來訕訕說:“你媽又說我什麼了?”
他聳聳肩,“沒什麼,你的手還沒好,別提重的東西。”
她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看她對着電腦忙,他隨口問:“你在忙什麼?”
“王艾莉資產管理公司雖然都是交給安東尼全權管理,但我仍然是大股東。”
他追問下去,“你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淡然地點點頭,“算是吧,前幾天我跟安東尼吵了一場架。”
他好奇,“因為什麼?”
“因為……”她頓了頓才道:“那邊公司業務上的事,沒有dg的事。”
聽后他恍了恍腦袋,沒懷疑什麼轉身離開了。